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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少女 風流書呆 4286 字 5個月前

子時時刻刻看著我。”

想到多年前那個眼瞳裡盈滿淚光,美得宛若夢境的少年,小烏鴉忍不住%e8%88%94了%e8%88%94嘴唇。

就在這時,幾輛汽車忽然停在小烏鴉麵前,一名身材高挑,容貌豔麗的女子從車裡跳下來,身後跟著幾名黑衣壯漢。

他們迅速將小烏鴉包圍,然後抓住她的手腳,抬上最前麵那輛車。

原本拳頭已經硬了的小烏鴉立刻卸掉防備。這個女人她認識。

路邊的民眾大聲嗬斥:“你們乾什麼?綁架嗎?我們要報警了!”

“我是她姐姐!她要自殺,我不把她綁回去,她要是死了,你們負責啊?”高挑女子把小烏鴉的衣袖卷上去,露出她滿是刀痕的手臂。有些刀痕已經愈合,留下醜陋的疤,有些刀痕還在滲血,可見是剛割開的。

而小烏鴉也沒有掙紮。吃掉了年輕女子的記憶,她知道這人的確是女子的親姐姐,兩人從小相依為命,感情十分深厚。

高挑女子打開手機,調出姐妹倆的合照,展示給圍觀民眾。

堵住車輛的民眾這才退讓到兩旁。

小烏鴉就這樣暈暈乎乎地被抬上車,塞進後座。高挑女子鑽進車廂,語氣冷厲:“老趙,把車門全都給我鎖死!”

哢噠幾聲輕響,這輛車的車門就全都鎖死了。

高挑女子舉起手機,咄咄逼人地問:“這條短信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你要走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什麼叫做對不起我,讓我忘了你?你是不是又要自殺?為了那麼一個垃圾玩意兒,你三番四次地尋死,你賤不賤?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自己不去上大學也要供你上大學,自己一天打四份工也不讓你在外麵吃一點苦,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你為了一個雜碎這樣糟蹋自己,你他媽腦子進屎了?如果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當初爸媽死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扔進土坑裡和他們一起埋了!你對得起我嗎?啊?你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嗎?啊?”

高挑女子表情是猙獰的,語氣是凶狠的,眼裡卻盈滿無助的淚光。

她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執迷不悟的妹妹怎麼辦了。

“去易氏醫療科技中心。”高挑女子朝司機老趙冷聲下令。

然後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低聲下氣地說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在心理學這一領域,沒人能比得上你。你被你爸送出國的那幾年,我幫你做了很多事。你要搞你後媽,我也出過力。

我能有今天的家業的確多虧了你的提攜,可我實實在在幫過你,這個你無法否認吧?治好我妹妹,咱們就兩清了,可以嗎?易先生,我待會兒當麵給你磕頭,這樣行不行?”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高挑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像是放心了。

小烏鴉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後排座位,全程沒說話,表情是脆弱而又哀傷的,黑漆漆的眼瞳卻會在不經意間放射出狡黠的光芒。

第3章

浴室裡的水聲停止了。

片刻後,布滿水霧的玻璃門被推開,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裡麵走出來。他全身赤摞,隻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濕漉漉的頭發正一滴一滴往下淌水。

水珠順著他修長的脖頸緩緩流下,流過寬闊的%e8%83%b8膛,緊致的腹肌,勁瘦的腰,最終沒入兩條深邃的人魚線。

做完實驗留下的刺鼻氣味,終於被衝洗得乾乾淨淨。

男人常年待在研究室,不怎麼照射陽光,因此皮膚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但是顯而易見的,他的健康並未受到影響,反倒比普通人更注重體育鍛煉。他看似消瘦,實則每一塊緊繃的肌肉都擁有異乎尋常的強大力量。

他用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頭發,擺放在他身後的一麵穿衣鏡映照出他的背影。

原本也該是一片蒼白的光%e8%a3%b8脊背,此刻卻蔓延著一團觸目驚心的黑色油墨。這油墨是由紋身師以疼痛為代價,一針一針刺入皮肉而來。這蘸著血的每一針,最終都繪成了一隻雙翅展開,利爪曲起,做飛撲狀的烏鴉。

烏鴉是瘟疫之鳥,也是死神的信使,更是災難來臨的預兆。

而男人背上的這隻烏鴉,其邪惡的氣息比種種傳說更為濃烈。它銳利有神的雙眸凝著淡淡的血色,異常鋒利的爪尖像是能輕易剖開一切活物的肚腹。

誰也無法想象,在如此蒼白的一具軀體之上,竟會烙印著這麼一幅猙獰可怖的紋身。那巨大的,純黑的,延展開來的鴉羽,像是一雙惡魔的翅膀,正從男人體內破腔而出。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男人最終竟穿上了一件白大褂,彰顯出他神聖的職業。他是一名醫生,而醫生還有另外一個充滿溫情的稱號——白衣天使。

天使的身上鐫刻著死神的信使,這樣的畫麵既怪誕又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男人吹乾頭發,戴上金絲眼鏡,原本如刀刻一般深邃且極具侵略性的俊美五官,隻在轉瞬間就變得儒雅而又溫和。

誰也無法相信,這種氣質上堪稱翻天覆地的改變,竟然隻是因為遮住了一雙琥珀色的銳利眼眸。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出【林秀鬆】三個字。

“在我的辦公室等著,我五分鐘之後就到。”男人語氣淡淡地吩咐。

掛斷電話之後,他打開抽屜,取出手表、袖扣、領帶等物,慢條斯理又認真細致地戴上。

五分鐘到了,男人準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在走廊裡來來回回踱步的林秀鬆連忙迎上去,乾澀的嗓音充滿焦慮:“易先生,我妹妹和幾個保鏢在你的辦公室裡,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單獨聊一聊好嗎?”

氣質溫和儒雅的男人隨手便打開了隔壁一間辦公室的門。

“請坐。”他率先坐在主位,過於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

“謝謝你抽空見我。”心中的焦慮淡去後,林秀鬆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顯出幾分緊張和懼怕。人人都說易岺和藹可親,溫文爾雅,是最為典型的紳士,但是隻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剖開之後全是黑的。

想起曾經那些往事,林秀鬆垂下頭,躲開了易岺的目光。

她曾被迫給易岺的父親當過幾年情婦。那個老東西喜歡虐待人,常常把她弄得渾身青紫,遍體鱗傷。但妹妹得了重病,急需用錢,家裡的房子又被親戚偷偷賣掉,拿不回產權。她當時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後來,易岺找上她,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再後來,易岺的父親心臟病突發,死了。易岺的後母得了神經病,被關進了瘋人院。曾經打壓、謀害、放逐過易岺的那些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反倒是林秀鬆,乘著易岺的東風,創辦了自己的潮牌公司,現在也算是知名女企業家。

麵對這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年輕男人,她竟止不住的心裡發怵。

“我,我先給你說說我妹妹的情況吧。”林秀鬆咽了咽口水,不無懊悔地說道:“是我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她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險惡,她早已在易岺身上領教過,所以這些年,她從不吃男人的虧。

“她男朋友是個垃圾,很喜歡在外麵亂搞,從來不工作,整天就是泡酒吧打遊戲,沒錢了就伸手管我妹妹要。我妹妹不但包他吃,包他住,包他買各種奢侈品,還得當他的出氣筒,動不動就挨打。”

林秀鬆壓了壓心裡的火氣,繼續說道:“他下手很重,有一次拿凳子砸破了我妹妹的腦袋,害得我妹妹昏迷了三四天才醒,頭上縫了十幾針。我當時都快氣瘋了,強迫他們分手,還把我妹妹帶回家關起來。你猜我妹妹怎麼對付我的?”

她拿出手機,指尖微顫地點開了一段監控視頻。

視頻裡,一名年輕女子一邊撞牆一邊對攝像頭喊道:“姐姐,求你放我回去。我要跟浩偉在一起!我不能沒有他!”

女子是真的不遺餘力地往牆上撞,一下一下砰砰作響,鮮血一團一團濺在雪白的牆壁上,畫麵觸目驚心。如果再來幾下,女子的頭骨肯定會裂開。對於自己的身體乃至於生命,她一點也不在乎,她隻想回到男朋友身邊。

似乎沒有那個男人,她就活不下去了一樣。

看見這段監控視頻,林秀鬆的牙齒都咬緊了。

她喘了一口粗氣,繼續道:“後來我不得不把她放了回去。哪知道那個垃圾反倒主動跟她提了分手,還把她趕走了。你說可笑不可笑,他住著我妹妹的房子,分手之後卻把我妹妹趕走,嗬——”

林秀鬆低笑一聲,表情卻特彆猙獰。她磨了磨後槽牙,像是恨不得把那個渣男生吞活剝。

易岺一直沉默地聆聽,並未半途插話。他的麵容是溫和的,眼神是撫慰的,倘若不曾見過他最冷酷的一麵,林秀鬆一定能從他身上獲得平靜的力量。

從表麵上看,這是一個太過溫柔的男人,嘴角略一上揚,便會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現在,林秀鬆卻連看都不敢看他,隻能自己努力調整呼吸,用壓抑到極點的語氣說道:“我原以為分手之後,我妹妹就能慢慢走出來。但是並沒有。她開始自殘,一刀一刀往身上割,割得鮮血淋漓,然後拍照發給那個垃圾看。她想讓對方知道,她一個人根本活不下去。

“那個垃圾看見照片一點也沒心軟,還鼓勵她自殺。你知道嗎?他竟然對我妹妹說:‘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死給我看。隻有你死了我才能相信你。’他說他受過很重的情傷,再也不敢相信任何女人。於是我妹妹為了撫平他的情傷,就真的自殺了,一次、兩次、三次,吃安眠藥、上吊、燒炭,還每一次都會把自殺視頻錄下來,發給那個垃圾。”

林秀鬆的眼圈已經紅透了,嗓音裡也滿是恐懼的顫唞:“我一次又一次把她救回來,她一次又一次的用死去證明她的愛。我太累了,也太怕了!我擔心哪天要是照顧不過來,她就真的死了。我每天都做噩夢,夢裡全是她的血。”

林秀鬆攤開雙手,瞳孔裡溢出驚惶之色。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繼續道:“後來,那個垃圾好像看見了她的誠意,又跟她複合了,我竟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他媽親眼看著她往火坑裡跳,竟然會覺得慶幸!我他媽也快被那個垃圾逼瘋了!”

林秀鬆握緊雙拳,帶著切齒的恨意如是說道。

她抬起通紅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易岺,緩慢卻堅定地提出要求:“易先生,請你把我妹妹的記憶抹除吧,或者乾脆給她編造一個新的記憶。讓她徹徹底底忘掉那個垃圾。”

林秀鬆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易先生,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再這樣下去會死的。那個男人會徹底毀了她!”

易岺伸出手,做了一個攙扶的動作,卻並沒有真的扶起林秀鬆。他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偏了偏,似乎想避開林秀鬆的跪拜,卻也沒有真的避開。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