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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手心裡冒出來了一層汗,一扶藤椅,整個人又摔回了藤椅上麵,他的尾巴骨坐在了堅硬的藤椅上,疼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呲溜呲溜地吸著涼氣。

好家夥,這些人來乾什麼?看陳福生和蕭漳那氣勢洶洶的模樣,顯然是來者不善,難不成他們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要來找他們家的麻煩嗎?

李茂才在這村子裡麵向來是橫行無忌,他仗著自己家的男丁多,從來都不怕得罪人的,但是今天自家的孫子做了虧心事兒,而他心裡麵也發怵,現在看到陳福生和蕭漳帶著這麼一大隊的人過來,李茂才心裡麵不由得擔心起來。

就在他腦子裡麵亂糟糟的想著解決辦法的時候,陳福生蕭漳以及村裡麵的人全都來到了他們家的外麵,因為院子的大門大開著,那一群人也沒什麼講究,直接從打開的大門走了進來,院子裡麵很快就塞滿了人。

看著麵前這烏泱烏泱一大波人,李茂才攥起來的手心裡麵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水來,他的嗓子有些發乾,咬了一下嘴唇之後才沒讓自己露出丟人的樣子。

不過很快李茂才就想到了解決辦法,他本就是個橫愣的性子,想到他們家依照圖紙做出木牛來之後,在村裡麵的地位一定會上升的,李茂才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他怕些什麼?陳福生是村裡麵的大隊長,不管怎麼樣,他好歹也是個當官的,隻要是當官的就沒有不愛麵子的,過段時間公社書記他們肯定會來村裡麵的,要是陳福生敢動手,他到時候一定會在公社書記麵前告他一狀的。

隻要不動手,旁的都好說,李茂才心裡麵轉過各種各樣的念頭來,所以站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

為了讓後頭屋子裡麵的李狗蛋聽到外麵的動靜,提前做好準備,李茂才刻意加大了聲音,朝著陳福生說道。

“陳隊長,這是哪一陣風把你給吹來了,不過你帶著這麼一大幫人到我家來做什麼?我可告訴你,我李茂才不是好欺負的,要是你敢到我們家來耍無賴,我會要你好看。”

陳福生看到李茂才這張狂的模樣,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

“我今兒不是來找你的,你那孫子李狗蛋呢,他在哪?你快點兒叫他出來,偷了我家的東西就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其實若是平常的話,陳福生說話也不會這麼不客氣,但是這一次李狗蛋做的事情太過分了,趁著他們家的人都不在,跑到他們家裡麵去偷東西,偷的還是蕭漳的設計圖,這是陳福生根本沒辦法忍受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村子也算是一個精神文明村,在這十裡八村也也稱得上是一個先進文明的村子,李狗蛋這麼一偷東西,豈不是把他們村子的名聲全都給帶壞了,今天的事情他是絕對不可能善了的。

李茂才沒想到陳福生一上來就放大招,這跟他往常的行事完全不同,他這心裡麵發虛,但是麵上仍舊裝出一副強硬的模樣來,大聲地說道。

“陳隊長,話可不能亂說,我們家狗蛋今年才十八歲,他還是個孩子呢,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討老婆了,你在大家夥麵前直接說他是個小偷,這不是往他身上潑臟水嗎?他的名聲要是被你敗壞了,以後可怎麼出去見人?”

說著李茂才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的猙獰了起來。

“陳福生,你是不是覺得我李茂才是好欺負的?我可告訴你,咱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是咱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有什麼問題你全都衝我來,不要拿我孫子說事兒,你自己沒孫子,羨慕嫉妒我有孫子,你自己得不到孫子,是不是就要往我家孫子身上潑臟水?”

李茂才開始了胡攪蠻纏,句句都往陳福生身上最痛的地方戳,他就是要讓陳福生失去理智,跟自己大吵大鬨起來,這樣一來的話他也能站得住腳。

其他跟著陳福生一起來的村民們聽到李茂才所說的話之後,臉上的表情都變得不大好看。

“這個李茂才也真是的,有兒子有孫子就了不起嘛,能生又怎麼樣,家裡麵的日子過得窮成這樣,他得瑟什麼?”

“就是,整個村子裡麵誰家不蓋紅磚的大瓦房,也就隻有他們家還是泥土房子,上麵蓋著茅草頂,外麵下大雨裡麵下小雨,這種日子也能嘚瑟起來?”

“就是咱們生兒子要孫子,也就是為了讓家裡麵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他們家可倒好,這麼多的男丁,但是日子卻過得差成這個樣子,不覺得丟人反而在那裡窮得瑟,還真是好笑。”

“他急眼了他急眼了,這事情一定有貓膩,我覺得陳隊長說的話肯定有道理,咱們陳隊長就不是胡亂冤枉人的,如果不是有證據的話,陳隊長不會這麼說的。”

“你看李茂才那急赤白臉的模樣,要說他沒問題我是不相信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叫李狗蛋出來對質一下不就成了,偏偏他在這裡冒頭。”

“李茂才,你彆在那裡胡扯八扯的,叫李狗蛋出來,咱們當麵對質。”

說這話的人很多,大家夥齊齊叫嚷了起來,讓李茂才將李狗蛋給弄出來,他們當麵鑼對麵鼓的對質,也省得說他們大家夥兒冤枉人。

在屋子裡麵的張桂香看到這一幕之後,她害怕李茂才吃虧,急急忙忙從屋子裡麵出來,站在了李茂才的身邊。

“你們來是乾嘛的?這是趁著我們家沒人來欺負我們兩個嗎?我可告訴你們,我們倆不是好欺負的,彆以為你們人多就能到我們家來撒野。”

張桂香也是個潑辣性子,認定這些人都是來欺負他們的之後,張桂香立馬就炸了,她插著腰,就跟他們撒起潑來。

“我可告訴你們,我們全家都不是好欺負的,你敢動我們一根毫毛,我就到鎮子上去告,鎮子上告不贏我就去公社,去縣城告,我就不相信了,天底下沒有說理兒的地方了。”

張桂香彆的不行,胡攪蠻纏是一流,她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覺得自家人可能受欺負了之後,她立馬就冒出來,話裡話外都是為自家人伸張正義。

她這又是到鎮子上告,又是到縣城上去告的,擺出的氣勢十足,好像真的沒做什麼虧心事兒似的,而其他的村民們看到她這個模樣,心裡麵也不由得犯了嘀咕。

難不成真不是李狗蛋偷的,要真的是李狗蛋偷了東西的話,偷東西的人哪裡還能做出這副囂張的模樣來?這要是他們家的孩子偷了東西,他們不將孩子的腿打斷都算輕的了。

村民們雖然心裡麵犯了嘀咕,但是又想到陳福生做了桃花村這麼長時間的大隊長,他做事不偏不倚,從來就沒有過弄錯的時候,就算跟李茂才這一家人不對付,他也不可能使出這種下作手段來對付李茂才一家的。

陳福生看著那站在一起的夫妻二人,眉頭皺了起來,但是說話的時候他的態度依舊溫和,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模樣而生氣。

“行了,你們兩口子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你們也不用跟我吵,如果是我做錯了,等會兒我給你們道歉,但是現在我們要說的是我家丟東西的事情,你們還是先將李狗蛋給叫出來,有什麼事情我們當麵對質,你們放心,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證,我肯定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我也肯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一邊是張牙舞爪氣急敗壞的夫妻兩個,另一邊又是溫和有禮的大隊長,雙方站在一起高下立現,村民們本就偏向於陳福生,現在看到陳福生這模樣,他們心中的天平又往陳福生這邊歪了歪。

“是啊,你們說這些做啥,也許你們兩個當老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孫子做了什麼事情,你們家這麼多人,誰做了啥你們還能知道不成?”

“要是你孫子在家,就趕緊叫他出來,要是不在家,去哪兒了你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張羅個人去叫,多大點事兒,直接解決了不行嗎?”

“就是,大家夥田裡麵還有活要乾呢,哪有功夫跟你們在這裡浪費,人在不在家給一句準話,彆在這裡撒潑打滾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些村民們紛紛張口,讓李茂才和張桂香兩個將李狗蛋給叫出來,他們兩個就算在橫楞,也抵不過這麼多的村民。

張桂香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自家男人。

其實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桂香也不清楚,但是她知道李狗蛋是在家的,可是叫不叫出來,還是要看自家男人的意思。

李茂才也開始琢磨了起來,看來今天這事情如果李狗蛋不出來的話是沒辦法善了的,不過他剛才故意扯了嗓子喊起來,把外麵的事情差不多都給透了底兒,裡麵的李狗蛋是個聰明的,聽到這些聲音之後,應該已經把後續都給弄好了。

陳福生這個老刁鬼都把事情說到了這種地步,如果他不叫李狗蛋出來的話,說不準大家夥還以為是他心虛呢。

這麼想著,李茂才變惡滋滋地說道:“成了,我知道你們是啥意思,不過我話說在這兒了,我們家狗蛋是個膽小的,你們彆故意嚇唬他,強迫著他承認他沒做過的事情,我可告訴你們,他年紀小我年紀可不小,我李茂才可不是個好欺負的。”

陳福生強忍著沒朝李茂才翻白眼,這人也不知道在這裡拖延什麼時間,他其實有些怕那個李狗蛋狗急跳牆把設計圖紙給燒了,可是當著大家夥的麵他也不好強衝進去抓人。

“行了,你在這裡跟我白活什麼,把人叫出來,有什麼事情當麵說不就成了,你說一千道一萬能有個屁用,你又不是李狗蛋,你還能代替他了不成?”

李茂才懶得跟陳福生多囉嗦些什麼,他估摸著李狗蛋那邊已經將後續給處理好了,便回頭看了張桂香一眼,示意她到房間裡麵去叫人。

張桂香正準備到後頭去叫人呢,李狗蛋卻已經從後麵出來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身上的衣服也亂糟糟的,頭發更是像雞窩似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被窩桶裡爬出來似的。

“爺爺奶奶,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外麵這麼吵?”

李狗蛋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活像是剛剛被人從睡夢之中吵醒了,他喊了爺爺奶奶一聲,走到了李茂才和張桂香的身邊。

李茂才看到李狗蛋這模樣,心下大定,他知道李狗蛋應該是將所有的後續全都處理好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鬆了一口氣,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還不是咱們的好隊長,他說你偷了他們家的東西,大張旗鼓地帶著人來找你麻煩了,狗蛋,你彆怕,爺爺在這裡,他們就算是人多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李狗蛋聞言,頓時便愣住了,他愕然地轉頭看向陳福生和蕭漳他們,不可置信地說道:“陳爺爺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說著李狗蛋的臉上便露出了濃濃的委屈之意,他抹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