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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兒我們回去再吃也是一樣的。”

說著,蕭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更何況我今兒出來的時候答應過曉月,說會儘快回去陪她吃午飯的,我們回去吧,彆耽誤時間。”

得,蕭漳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陳福生也就沒有繼續再勸說下去,他招呼著蕭漳坐上牛車,鞭子一甩,吆喝了一聲後,駕車的老黃牛便邁開蹄子朝著桃花村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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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陳曉月睡得不怎麼踏實,疑疑惑惑地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躺在床上沒有耷懵多長時間,便從夢中醒了過來,她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眼就看到了對麵的書桌。

蕭漳是個文化人,書桌上擺放著的書可不少,這特意尋人做的大書桌都要被擺滿了。陳曉月記得蕭漳曾經說過,這書桌上擺著的東西都是他經常用到的,什麼東西放在哪兒他都是有數的,陳曉月對這些東西不了解,所以哪怕書桌亂糟糟的,她也很少會收拾。

往常陳曉月看著書桌也沒啥特彆的感覺,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看著那亂糟糟的書桌,她心裡麵總是有些不得勁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陳曉月總覺得書桌上好像是少了些什麼東西,但是今兒家裡麵也沒來啥人,唯一過來的那個李狗蛋也是個不認識字兒的,他總不能會拿書桌上的東西吧?

應該是她睡懵了,所以想得才有點兒多。

陳曉月搖了搖頭,慢吞吞從床上起來了。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體笨了許多,肚子就像是吹氣球似的長大了,往那一站,她都險些看不見自己的腳尖了。

許小鳳跟她說,她這肚子又大又圓,裡麵鐵定是個小子。

其實陳曉月更加喜歡的是閨女,但是她也知道,不管是陳福生還是許小鳳,都盼著她一胎能生個兒子,所以知道肚子裡麵可能是個男孩,她這心裡麵也挺高興的。

起來之後,陳曉月也沒有閒著,她拿著大笤帚開始慢慢掃起了院子來。

這都是她打小乾慣了的活計,掃起來也不覺得吃力,順便還能活動活動身體,不過如果蕭漳在的話,看到她拿笤帚,一定會說她的……

“曉月,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活兒你不要做了,放著我來,你看看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得好好養著,要是抻到了可怎麼辦才好……”

就在陳曉月走神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愕然地抬頭看了過去,還沒等看清楚來人,手中的笤帚已經被人拿了過去,而她也被一股雖然溫柔但是卻不容人拒絕的力道給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跟你說過那麼多次了,你老也不聽,你都多大人了,怎麼也跟個小孩子似的,是不是非要讓我盯住盯著你才行啊?”

熟悉的嘮叨聲接連不斷地傳來,伴隨著唰唰的掃地聲,那嘮叨聲也變得有節奏了起來,陳曉月摸著肚子,朝著麻溜地掃起地來的蕭漳,臉上不由得帶了幾分無奈之色。

“阿蕭,我也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種活兒我動手做做也沒啥的,又不是啥重體力活兒,累不到我的,我媽也說了,懷孕了也得多乾乾活兒,要不然疲懶下來,以後不好生的。”

蕭漳卻自有自己的一番理由,他振振有詞地說道:“媽那都是老思想了,誰說乾家務不累的?掃地的時候不得用到腰部的力量?你看,這麼一扭一扭的,不都是用腰使勁兒嗎?你現在可跟過去不一樣了,你是雙身子的人,可得要注意點兒,你要是想要鍛煉,等我閒暇的時候扶著你在村子裡轉轉也就是了。”

陳曉月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之色來,隻是蕭漳慣會說話,她又哪裡能說得過她?

眼瞅著對方似乎有喋喋不休繼續說下去的勢頭,陳曉月急忙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以後我不做了,專門等你做,你就這麼寵著我,要是把我養成個懶婆娘,看你到時候怎麼收場。”

蕭漳微微一笑,說道:“懶婆娘就懶婆娘,我勤快一點兒不就成了?這兩口子過日子都是搭配好的,你懶我勤快,互補才能長長久久,要是咱們都勤快了,以後掃地喜歡不都要打架了嗎?”

見陳曉月的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來,蕭漳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都勤快可不得要搶著做嗎?這搶著搶著火氣兒就上來了,可不就要大打出手了?”

陳曉月倒是沒有想到蕭漳竟然會這麼貧嘴,她的臉上露出了愕然之色,隻是隨即又笑了起來。

跟過去悶不吭聲的蕭漳相比較起來,現在的他變得更加健談一些,也會哄她開心了,用蕭漳自己的話來說,他這叫無師自通,自己開竅了。

當然,跟過去的蕭漳相比較起來,陳曉月自然喜歡現在的這個蕭漳。

他對自己真的很好,而且有什麼就會對她說什麼,從來不會隱瞞她,現在的蕭漳就像是有讀心術似的,自己想什麼他都能看出來,有時候自己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低落情緒困擾,他都能適時地安慰她。

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是她的福氣。

“阿蕭,你不是跟我爸他們去賣糧食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們沒有在鎮子上吃飯嗎?”

聽到陳曉月的話之後,蕭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將笤帚放到了一邊兒,然後慢慢走過去,站在了陳曉月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媳婦兒。

“曉月,其實我有些不高興的。”

陳曉月愣住了,隨即關切地開口問道:“好好的你有啥不高興的?是去交公糧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嗎?”

蕭漳搖了搖頭,他蹲了下去,與陳曉月的目光平視:“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跟我說過什麼了?”

陳曉月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迷茫之色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蕭漳變得愈發難受了起來,他誇張地歎了一口氣,申請低落地說道:“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我就知道,你對我永遠都不像是我對你這麼上心,你果然還是不那麼喜歡我,要不然怎麼會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忘記呢?”

看到蕭漳的臉上露出熟悉的委屈之色來,陳曉月不免有些慌了神,她急忙伸出手抓住了蕭漳的兩隻手,急切地說道:“我沒忘,我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不如你提醒我一下,也許我立馬就能回憶起來了?”

跟蕭漳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陳曉月也有了很大進步,至少說話的時候會講究方式方法了,不像是過去一樣一根腸子通到底,有啥就說啥了。

語言的藝術她倒是已經領略了一些。

蕭漳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昨天晚上跟我說,想要等我一起回來陪你吃午飯,結果你居然沒等我,一個人就吃了,你昨兒說的果然是誆我的,就算沒有我陪著,你的胃口依舊很好,一個人就能吃掉一大海碗的麵條。”

陳曉月:“……”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陳曉月覺得有些冤枉,這事兒真不賴她,如果不是李狗蛋那家夥來搗亂,她一定不會忘記這事兒的,至於那一海碗麵條,也是因為她做好了飯李狗蛋又不吃了,她不想浪費才吃掉的。

“阿蕭,你真的誤會我了,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都可以解釋的……”

為了防止蕭漳胡思亂想,陳曉月急忙將早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都怪那個李狗蛋,今天他就像是個無賴一樣,死賴在我們家不肯離開,我也是被他惹急了,才忘記了這回事兒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李狗蛋來了?

蕭漳聞言,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對李狗蛋這家夥,蕭漳並沒有什麼好感,這家夥看起來挺老實的,但是花花腸子賊啦多,之前就會利用輿論把他給架起來,想要他做白工,給他弄一個木牛,這一次他突然趁著家裡其他人都不在跑來,會隻是來耍耍賴皮?

直覺告訴蕭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仔細詢問了一下陳曉月,把李狗蛋在這裡時候做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聽到李狗蛋一個勁兒地要讓陳曉月給他做飯,但是做完飯後卻不吃,直接就跑掉了,蕭漳越發確定,李狗蛋這是做了啥事兒,目的達成後,他可不就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曉月,你現在這裡待一會兒,我回房間去看看。”

陳曉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蕭漳沒有遲疑,快步進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進了房間之後,蕭漳的目光在屋子裡麵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靠窗戶放著的書桌上麵。

書桌上放了不少的書和本子,陳曉月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常用的,所以哪怕書桌亂她也不會收拾的。

但是現在蕭漳一眼就發現自己的書桌被人動過了,雖然那人極力將其複原成之前的樣子,但是蕭漳還是看出來,這上麵少了一個本子。

蕭漳走了過去,翻找了一下,發現自己少了的那個本子恰巧就是畫了木牛圖形和製作過程的那個。

案子破了,李狗蛋大費周章折騰了那麼一頓,就是為了他的那個本子。

大約是因為蕭漳一直沒出來,陳曉月有些擔心,她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蕭漳站在桌子麵前發呆,而且看他的臉色似乎很不好看,陳曉月忍不住開口問道:“阿蕭,發生什麼事情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蕭漳也沒有瞞著陳曉月,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我畫著木牛設計圖紙的本子被人給拿走了。”

陳曉月聞言,頓時便愣住了,她的臉色陡然一變,驚慌失措地說道:“怎麼會丟了?是不是你放在哪裡沒有注意到?我們快點兒找一找。”

說著陳曉月就要在屋子裡麵翻找。

就算她沒什麼文化,也知道那木牛的意義是什麼,如果圖紙丟了的話,蕭漳還能做出木牛來嗎?那是他的心血,怎麼能被彆人給奪走了。

眼看著陳曉月似乎已經慌了神,蕭漳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安撫了她幾句,讓陳曉月冷靜一些。

“曉月,你先彆著急,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拿走我的筆記本了,你放心,我的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走的。”

看著蕭漳那篤定的模樣,陳曉月緊繃的神經慢慢地也放鬆了下來。

“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說著,陳曉月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忙說道:“是不是李狗蛋?我就知道那家夥不安好心,他真的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偷偷地拿你東西?不行,我們要去把你的本子要回來。”

陳曉月並不是個急性子,但是涉及到蕭漳,她也沒法子冷靜下來,急吼吼地便要去找李狗蛋要東西。

蕭漳攔住了陳曉月,安撫道:“你先彆著急,咱們現在這麼去了,他要是不承認,我們能怎麼辦?”

陳曉月急了:“東西是他拿的,他怎麼能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