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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彆人說,彆人卻說是她想多了,蕭漳就是性格冷一些,沒什麼其他的心思。

陳曉月自己覺得有問題,但是外人卻不覺得有問題,兩相矛盾之下,可不就要出事兒了?

蕭漳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給原主之前的行為進行了描補,讓其變得

合理化起來,不過他知道,想要讓陳曉月相信,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很慶幸這段時間來自己一直有意無意地給陳曉月洗腦,讓她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裡,要不然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李翠梅不死心地又跑來找事兒了。

看到陳曉月臉上那惶惶不安的模樣,蕭漳正色道:“你是這麼想我的嗎?”

陳曉月愣住了,看著蕭漳那清澈的眼睛,她有些不太自在地轉過頭去,沒敢再看他。

“我不是,我就是……阿蕭,我心裡麵很亂。”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知道不該相信李翠梅的,可是她說的那些話總是在自己腦海之中浮現出來,讓她忍不住去多想。

難道一切真的就如同她所說的那個樣子,其實蕭漳他真的有外心了嗎?

就在陳曉月胡思亂想的時候,她突然聽到對麵的蕭漳聲音低落了下去,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曉月,我沒想到你到這個時候都不相信我,我知道的,你之前不跟我領證,就是為了隨時跟我離婚,你跟我結婚,就是為了要一個孩子,孩子有了你就開始嫌棄我了,覺得我哪兒哪兒都不好,其實你一直都想要找個……”

陳曉月愣住了,她猛地抬起頭來,朝著對麵的蕭漳看了過去:“我不是,我沒有……”

然而蕭漳卻像是沒有聽到陳曉月的話似的,他臉上的落寞之色更濃,整個人好像是被抽去了精神氣似的,變得蔫吧了下去。

“我記得,當初其實你是沒有看上我的,你說鄉下人家找個男人進門就是為了頂門立戶的,就算是找個上門女婿,那也是要把門楣支撐起來的,你說我體格太弱,除了一張臉好看,就沒有彆的能拿得出手的……”

陳曉月冷不丁聽到這些話,臉上的表情出現了空白,她隱約記得自己是說過這些話的,可是這都是結婚前的事情了……

不過,她確實是說過這些話的,隻是當時她真的沒有彆的意思,就是覺得蕭漳一個城裡來的知青,實在犯不上做什麼上門女婿,她其實是好心,不想讓蕭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你拒絕了我好多次,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一直都堅持不懈地追求你,向你示愛,讓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最後是我打動了爸,他勸說了你之後,你才不情不願地答應跟我結婚。”

說到這裡,蕭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低落了下來。

“曉月,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們是屬於包辦婚姻,你對我其實沒有太深的感情,你喜歡的是肌肉虯結的壯漢,不是我這樣的文弱書生,所以結婚後你一直沒提領證的事情,就是想要給自己留個後路……”

陳曉月已經慌了,急忙辯解道:“我真的沒有,我喜歡你的……”

然而蕭漳卻好像是聽不進陳曉月的話似的,他的頭低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弱小無助又可憐。

“曉月,雖然我肩不能抗手不提,可是我一直在想辦法彌補這些缺憾,我絞儘腦汁地弄出這些東西來,就是想要讓你知道,就算我身體弱,但是我還有腦子,知識就是力量,我一定能彌補我和那些壯漢之間的差距……”

“所以,你能不能對我多一些喜歡,把你的審美變成我這樣的?我保證,以後我一定會更加疼你的,不管我再忙再累,一定不會忽視你的……”

此時的蕭漳看起來格外可憐,而他所說的那些話也喚起了陳曉月的記憶,讓她想起了和蕭漳結婚之前的事情。

當初確實是蕭漳一直在追求她,向她示好的,而她確實也說過很多次,她要找的是身強力壯的,能撐起門楣的男人,她拒絕了蕭漳很多次。

可是蕭漳一直都沒有放棄,對她的態度始終如一。

蕭漳追了她整整大半年的時間,才終於焐熱了陳曉月的一顆心,同意了這門婚事兒。

她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惶恐不安的時候,蕭漳跟她也是同樣的心思,原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嫁給他是父母包辦婚姻,原來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喜歡上他……

明明他對自己的感情是這麼深,她怎麼就能因為旁人的幾句話而對他產生懷疑了呢?

這麼想著,陳曉月走上前去,伸出手去拉蕭漳的胳膊。

“阿蕭,是我錯了……”

蕭漳搖了搖頭,語氣低落地說道:“你沒錯,是我錯了,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所以才讓你對我這麼不信任,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

自我譴責了一番後,蕭漳突然抬起頭來,滿臉認真地看向陳曉月:“曉月,我會繼續努力的,而且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離婚的,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哪怕你其實不那麼喜歡我,父憑子貴,為了孩子你也不能產生要跟我離婚的念頭!”

眼見著到了這個時候蕭漳擔心的都是自己要跟他離婚的事情,陳曉月心裡的鬱氣消散的一乾二淨,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說道:“你真是個傻子。”

說著,不等蕭漳說什麼,陳曉月便抱著他的胳膊往前院走:“好了好了,你也甭胡思亂想了,開飯了,爸媽都在等著我們呢,來吃飯吧。”

蕭漳對她這麼好,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對自己的男人她該付出百分百的信任,絕對不能因為彆人的挑撥而心存懷疑。

陳福生看到相攜而出的女兒女婿,回頭看了身邊的許小鳳一眼:“我說沒事兒吧,你胡思亂想些什麼?”

許小鳳:“……”

這還怪上她了不成?

第9章 七十年代渣知青

今年天公作美,一直到正式開始收割的時候,仍舊不見一點兒陰雲,陳福生安排好了各個小隊的活計,繁忙的秋收便正式開始了。

陳福生雖然是大隊長,但是田裡麵的活兒還是要做的,他跟著村民們一起下田乾活兒,鐮刀揮舞的都快出了殘影,唰唰唰的幾鐮刀下去,懷中便摟了一把稻子,沒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前進了一大截。

跟陳福生在一路的人是李茂才,上次因為找茬被陳福生刺噠了一下,李茂才這心裡麵一直都憋著氣兒呢,現在看到陳福生這麼賣力,他憋不住又過來找茬了。

“陳隊長,你們家女婿呢?你不是說你自己個兒不會徇私的嗎?過去他是知青,不參加秋收也就算了,那時候他到底不是我們村子的人,咱們也管不住他,現在他做了你家的上門女婿,也算是桃花村的村民了,大家夥兒都在忙活,他人在哪兒呢?”

這個時間大家夥兒都在埋頭乾活兒,李茂才這麼一開口,倒是把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然而陳福生隻是埋頭乾活兒,根本懶得搭理李茂才。

這家夥是找茬找上癮了,現在乾活兒呢,還有時間在這裡羅裡吧嗦的,誰耐煩搭理他?

其他不少人也覺得李茂才這是沒事兒找茬,畢竟他們現在雖然還是吃大鍋飯的,但是跟過去幾年不一樣,你乾活兒才有工分拿,不乾活兒是沒工分沒口糧的,人家不來乾活兒,也不記工分,他上趕著給人找不痛快做什麼?這不是閒得蛋疼麼?

“李茂才,你可行了吧你,能不能把嘴閉上?不會說話就一邊去,這是人家自己家裡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我看你是乾活太輕巧了,實在沒事兒乾,你多割些稻子不好麼?”

說話的人是趙大媽,她上次得了蕭漳的誇獎,正是稀罕蕭漳的時候,聽著李茂才在這裡壞人名聲,性子潑辣的趙大媽忍不住刺了他一頓。

其他人忙著乾活兒,也懶得搭理李茂才,他又這麼被趙大媽一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趙大媽,話可不能這麼說,先前是陳隊長說的,他們家那女婿在秋收的時候是要來

乾活的,就算是他身體不好,可是這輕巧的活能做吧?我家小十二都能來乾活兒了,他怎麼能縮在家裡不出來?又不是懷孕的娘們兒,這點兒苦都受不了?”

李茂才的嘴就跟個禿瓢似的,這麼一禿嚕,倒是把不少懷孕之後舊來乾活的小媳婦們給得罪了。

“李茂才,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們懷孕了怎麼著?我們懷孕了活可少乾了,你拿我們說什麼事呢?”

“就是,李茂才,你要是在這麼胡說八道找事兒,我們可跟你沒完。”

“我們有了身子的怎麼受不了苦了?你今兒要是不說清楚,我們跟你沒完。”

“就是,你這是歧視婦女,我們要找婦女主任告你的狀。”

李茂才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口抱怨了一聲,結果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讓這些小媳婦兒們對他圍追堵截。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他,還說他瞧不起婦女,要找婦女主任主持公道,李茂才頓時就慫了。

這婦女主任那念叨的功力深厚,你要是做了啥瞧不起女人的事兒,那可是要被念叨的耳朵都生了繭子。

李茂才敢跟陳福生懟,找陳福生的麻煩,可是他卻不敢跟婦女主任對上。

捅了小媳婦兒窩的李茂才被這些人七嘴八舌說的麵紅耳赤,連聲道歉,承認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不對,讓大家夥原諒他,不要跟他計較。

“我錯了,姑奶奶們,是我錯了還不成麼?你們甭念叨我了,我知道錯了。”

他連聲道歉,總算是把這一茬給揭了過去。

之後李茂才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老老實實地開始埋頭乾起活兒來。

但是他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老實罷了,眼睛卻時不時地朝著陳福生那邊瞟,總覺得他這次這麼丟人,都是因為陳福生的緣故。

他覺得自己跟陳福聲之間的梁子是越結越大,如果不狠狠地下了陳福生的麵子,自己以後在這村裡麵怎麼還能直起腰板來?

其實李茂才和陳福生之間的仇怨都是他自己個兒單方麵結下的。

李茂才一直覺得自己膝下有六個兒子,還有十幾個孫子,家裡麵的男丁一大群,在桃花村也算是一股龐大的勢力,他覺得自己是有才華有能力坐上大隊長的位置,可是當

他去競爭大隊長的時候,偏偏卻被陳福生將大隊長的位置搶了過去。

李茂才看不起陳福生,終究到底還是因為陳福生就隻有陳曉月這麼一個女兒,在鄉下地方沒有兒子就等於是絕戶,是誰都能欺負的。

他一個絕戶種,哪裡有資格坐大隊長的位置?哪怕後來陳福生招了上門女婿,李茂才仍舊是瞧不上他。

他自己的孩子多,所以自認為就高人一頭,陳福生不像是村裡其他人對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