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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舒服?”江芙幫她擦了擦額上的汗。

遲霜搖了搖頭,撐著身子,江芙把她扶起來,往她腰後墊了個軟墊。

遲霜眉頭緊擰著,“給我打針了?”

“嗯,你燒的實在太嚴重了,隻能……”

江芙拿毛巾幫她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又拿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你應該再躺躺,多出些汗。”

遲霜閉上眼睛,倚靠著床頭,喘了一會。

“她來過了?”

“沒有。”江芙眼皮都沒抬。

遲霜睨了她一眼。

“我問的是沈霖薇。”

“啊?哦,來了,還帶了幾位醫生來幫你看病。”

“我不是說過不讓她來嗎。”遲霜身子無力,說話一直用的氣音,可即便如此,還是能聽出她的語調冷了下來。

“可是你當時病得那麼嚴重……”

“誰讓你告訴她的?”

“我……小霜,你和沈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之前你很信任她,可為什麼……”

“芙姐,你是我的私人助理,不是她的。”

“你沒有義務向她彙報我的事情。”

遲霜喘了幾口氣,“小鹿的事,你跟她說過嗎?”目光灼灼的看著江芙。

“沒有,這件事,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江芙直視著她的眼睛。

遲霜點了點頭,暗鬆一口氣。

“以後,不要再跟那邊聯係了。”

“可是小霜,她畢竟是你的……”

“還要讓我再說一遍嗎?”遲霜儘力拔高了音調,剛說完,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喘。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沈總再聯係我,我全都推掉還不行嗎。”江芙見不得她難受的樣子,撫著她側躺著,“要我幫你揉揉嗎?”

“出去。”遲霜閉上眼睛。

江芙歎了口氣,幫她把被角掖好,起身離開了。

……

江芙剛來到外間,便看到房門被人推開,看到來人,當場一激靈。

“沈總?您怎麼……還沒走?”

“嗯?”沈霖薇聞聲,看了一眼臥室,“小霜醒了是嗎?”

“啊……”江芙知道自己騙不過沈霖薇,沉默了。

沈霖薇往臥室走了幾步,江芙趕緊攔在她的身前,“沈總,小霜她……”

“不想見我是嗎。”

“……嗯。”

沈霖薇麵露愁容,回到沙發旁坐下。

“沈總,我能問問您,您和小霜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沈霖薇搖搖頭,她也不知道遲霜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抵觸她。

“先不說她,我倒要說說你,你是怎麼照顧她的?怎麼突然之間病成這樣?”

江芙啞口,隻能乖乖站著挨罵。

“說話呀。”

“她……她昨天拍了一場夜戲,可能是著涼了。”

“拍了一整晚?”

“嗯。”

沈霖薇深吸一口氣,眸中蘊著怒意。

“沈總我錯了。”

“你知不知道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調養了這麼久,剛有點起色,你又由著她瞎折騰是不是?”

“我……是,我不該由著她的性子胡來,我以後一定注意。”

沈霖薇抱著手臂,餘怒未消。

“前天晚上你們去哪了?我來過,但沒看到人。”

江芙心裡一驚,麵不改色,“小霜說心裡悶得慌,我就開車帶她到附近兜了兜風,回來的時候晚了點,沈總我……下次會注意的。”

江芙衝沈霖薇鞠了一躬,趕緊主動認錯,讓沈霖薇沒有過於關注這件事。

“你啊,原本我對你還挺放心的。”

“沈總,我以後不會縱著她了。”

沈霖薇自顧自的消了消氣,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溫盒,“這是我煲的湯,你一會讓她喝點。”

“彆說是我做的。”

“好,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照顧她吧。辛苦了。”

“您言重了。”

“對了,下個月初是靜秋的生日,你想想辦法,讓她回家一趟吧。”

“我……”江芙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我……儘量轉達。”

“嗯。”

江芙目送沈霖薇離開,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儘頭,才一拍%e8%83%b8口,長出了一口氣,讓遲霜回家,跟殺了我有什麼區彆?

臥室裡。

遲霜閉著眼睛,右手緊緊攥住被子。

江芙和沈霖薇的對話,她多少也聽到了些。

對沈霖薇,她也曾經剖出了自己的一顆真心,願意去相信她,去接納她,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等待她的,是一把帶著倒刺的尖刀,將她的心,生生剖開,鮮血淋漓。

江芙端著湯進來,看著遲霜,張了張口,這謊話她說不出口,全世界都知道她不會做飯,她怎麼能%e8%88%94著臉說這是她做的湯??

“小霜,沈總給你煲了湯,你喝點吧,就算不想領她的情,也彆委屈了自己。”

“你喝吧,我沒胃口,出去吧芙姐,我想睡了。”

江芙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把湯放在床頭櫃上,便離開了。

隔壁房間,鹿辭背靠著房門,夜晚的走廊裡十分安靜,因為發倩期而變得敏[gǎn]的聽力,把兩人剛才的對話全聽進去了,她這才知道原來遲霜的身體不好,難怪她一穿上那身戲服,那種病懨懨的狀態可以演的那麼傳神。

可是,在自己麵前,她從未表露過,還總是想著要照顧自己。

想到她好幾個夜裡會醒來,幫自己塞耳塞,蓋被子,鹿辭心裡便有些觸動。

這個傻瓜。

……

鹿辭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側耳聽著對麵房間的動靜,不願放過一丁點的聲響。

時至深夜,周圍十分靜謐,鹿辭閉上眼睛,昏沉欲睡。

突然,耳邊響起了遲霜的聲音。

她聽到遲霜不停的在叫著“小鹿,小鹿!”

她急急忙忙循著聲音去找,可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見遲霜,她伸手去摸,去抓,明明那聲音近在咫尺,可周圍卻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抓到的隻有滿手泥濘,這觸?感讓她頭皮發麻,猛然驚醒。

鹿辭睜開眼睛,感覺剛才那聲音不像是在做夢,聽起來那麼真切,而且,遲霜的聲音是那麼焦急無助。

鹿辭沒了睡意,坐起身子。

心口砰砰直跳,有一種莫名焦躁的感覺。

鹿辭起身走到門口,側耳聽了聽,她直覺覺得遲霜可能出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江芙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鹿辭拉開門,站在門口,糾結著該不該敲響對麵的房門。

突然聽到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以及開關屋門的聲音。

這個時間,能進出臥室的隻有江芙,她這個時候還在往臥室跑,肯定是遲霜出事了!

鹿辭抬手敲了敲門。

半晌,江芙才火急火燎的跑來開門,“怎麼是你?”

“她是不是做噩夢了?”

江芙一怔,回頭看了一眼臥室,“你怎麼知道?”

果然!

鹿辭進了屋,直奔臥室,遲霜麵色慘白,緊閉著眼睛,急促的喘熄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江芙也是真慌了。

鹿辭把手伸到被子裡,攥住了遲霜的手,她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遲霜?我是小鹿,我來了。”

她幫遲霜擦著額上的汗,伏在她身上抱著她,輕輕拍著她,柔聲哄著她。

在她的安撫下,遲霜才漸漸安靜了下來,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連呼吸也慢慢放輕放緩。

“呼……”鹿辭鬆了一口氣,輕輕起身,想要抽回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遲霜攥的好緊,她一時掙脫不開。

江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兩人。

在看到鹿辭趴在遲霜身上安撫她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鹿辭不像是個會利用或是玩弄感情的人,那她……其實是故意給人留下那種印象的嗎?為什麼?

鹿辭坐在床邊,守了遲霜一整晚。天快亮時,她才趁著遲霜還沒醒,抽回了手。

“你應該不會告訴她我來過吧。”鹿辭看著江芙。

後者麵色一僵,稍顯尷尬,同時更疑惑了,她這樣說,顯然是不想讓小霜知道她來過。

鹿辭幫遲霜掖好被角,起身離開。

清早,鹿辭還昏沉的睡著,聽到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她噌的一下睜開了眼睛,跑去門口看了一眼,是昨天的醫生。

“怎麼樣,今天好些了嗎?昨天晚上燒了嗎?”醫生問。

“昨天她一直睡的不安穩,像是做了什麼噩夢,受了驚嚇,怎麼也醒不過來,倒是沒再燒了。”江芙道。

“退燒了就好。”醫生摸了摸遲霜的額頭。

“我再幫她打一針,你記得早晚幫她測量體溫,有什麼問題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幾天不要再讓她受涼了。”

“好,我知道。”

醫生剛把注射器拿出來,就感覺被人盯上了,一扭頭,看到遲霜眸色不善。

“……”她怎麼醒了。

醫生扭頭看了看江芙,衝她努努嘴示意。

江芙看到遲霜醒來,也是眼皮一跳,昨天兩人是趁著遲霜昏睡時幫她打的針,她毫不知情,可現在,人就在那瞪著大眼睛盯著你,醫生表示,壓力太大了……

兩人正瘋狂對視互相使眼色,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你好,我來看看遲老師,她怎麼樣了?好點了嗎?”鹿辭倚在門邊,衝遲霜露出一個恬淡的笑容。

江芙看了她一眼,愣了愣。

“誒,是要打針嗎?那我等會再來吧。”鹿辭轉身往外走,三個人齊刷刷的看著她。

鹿辭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遲霜一眼,“遲老師,你不會是……害怕打針吧?”說完,瞟了江芙一眼。

“?說什麼呢你,誰害怕打針了?”江芙從善如流,意識到鹿辭的用意,立馬回懟了過去。

江芙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關門,“鹿小姐快去忙吧。”

鹿辭輕笑一聲,瞧見遲霜剛好被江芙擋住,便肆無忌憚的衝江芙眨了一下眼睛。

江芙下意識的回了一個微笑,便把門關上了。

鹿辭在門外聽了一會,聽到遲霜輕哼一聲,聽到醫生似乎頂著巨大的壓力,不斷的重複著“好了好了”

鹿辭唇角微揚,無奈一笑,這人啊,怎麼還有這麼小女孩的一麵。

……

這兩天,鹿辭白天補覺,晚上會去遲霜的房間陪著她。

江芙對此已經不再抵觸了,畢竟,確實隻有鹿辭在的時候,遲霜才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江芙覺得這事挺神奇的,想來想去,似乎隻有一個理由可以說通。

遲霜對鹿辭是動了真心的。

通過這兩天的接觸,江芙也發現鹿辭這個人,跟她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並且以她的經驗,她能覺察到鹿辭對遲霜也有感情,隻是這感情是深是淺,她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