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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嘴裡笑罵一句:“熊孩子。”

“走吧,咱們先出去,彆堵在這兒了。”馮妙道。

大子伸手接過二子推著的行李,一行人從機場出來上了車。

“爸,直接去醫院了啊。”大子道。

方冀南抗議道:“去什麼醫院啊,都好了,哪那麼嬌氣。我要回家。”

“爸,不是跟您說了嗎,先去醫院做個全麵檢查。”二子道。災區醫療資源緊張,條件畢竟也有限,回來肯定要做個全麵檢查的。

大子道:“爸,您就聽我們的,你們單位也是這麼安排的,您看跟您一起的李伯伯也一起去醫院。”

“他身體不如我,他是該去養幾天,我已經沒事兒了。”方冀南道,“好不容易回家了,要不你們就讓我先回家住兩天,休息好了我就去醫院,不就是做個檢查嗎,也不是非得今天。”

“先去醫院吧,檢查一下彆叫他們擔心。”馮妙胳膊碰碰他,說道,“我陪著你,這兩天我請假。”

“那……”方冀南想了想,其實更想回家,撇著嘴說,“要不就給你個麵子吧。”

進了醫院,兩個兒子便直接把他送到病房,叫他住兩天,檢查都沒問題再說。都安置好了,方冀南便叫馮躍進該回去回去。

“躍進,你趕緊回去吧,你來了這好幾天,好歹也是單位一把手了。”

“下午的飛機。”馮躍進笑道,“我還真得回去了,看見你沒事反正也放心了。”

“大子你也回去吧,部隊人家有紀律。”方冀南再看看二子,帶著幾分嫌棄道,“二子,要不你也回去吧,到處抗洪,你那個廠子就不管了?不要這擔心、那擔心的,你爸又不是多老,身體沒問題,你們都彆耽誤事兒。”

“明白。”二子笑道,“我去安排小舅和大哥回去,我廠裡不用擔心,就留下陪你們幾天。”

他說著衝大子使了個眼色,兄弟倆便一起招呼馮躍進出去。丫丫正忙著把拿回來的鮮花插好,又去給洗了一些水果,二子一伸手:“丫丫,你跟我們回去,幫爸媽拿幾件換洗衣服。”

丫丫答應一聲,跟著他們出去,走廊裡大子小聲告誡小丫頭:“丫丫,你這兩天該上課上課,去畫室畫畫,不用管他們。”

“對,不許黏著你姨。”二子笑。

病房裡,馮妙有些好笑問道:“你怎麼又對二子沒個好氣兒?”

“你都不知道這兩天他小子把我管的,什麼都要管,我喝口水、上個廁所他都要管。”

“管你你嫌他煩,你就偷著樂吧,不管你你心裡就好受了。”馮妙笑。

“我兒子,怎麼會不管我。”方冀南笑,看著人都走了,隨手關上門,走過來用力把馮妙抱進懷裡。

“媳婦兒,我差點以為回不來了呢。”他抱著她,聲音裡不覺帶著幾分感性,輕歎,“那時候就很害怕,你說我要是就這麼死了,中年喪偶,有多對不住你。”

馮妙崩了幾天的情緒一下子崩塌,頓時淚崩如雨。

“瞎說什麼呀你。”她把眼睛埋在他肩膀上,弄得他肩膀一片潮熱的濕意。馮妙從來沒覺得自己竟這麼軟弱。所謂的堅強,所謂的冷靜,統統隨著這一刻的安心慶幸而崩塌消散。

兩人靜靜擁抱,彼此感受著那份安慰,誰也不想說話。

良久,年輕的小護士推門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麵,頓時臉一紅有些手足無措,忙說打擾了。

“檢查……”小護士局促道,“要不您、您先準備一下,我、我待會兒再來。”

“進來吧,”馮妙忙叫住她,擦了下眼角笑道,“要做什麼檢查?”

“我先陪您去拍個片子。”小護士解釋道,“大部分化驗項目要明天早上做,需要空腹。”

“那走吧,”方冀南拉著馮妙,兩人一起跟著護士出門,做完幾項能做的檢查回來,兩人就在病房呆著。

晚一點大子和二子過來,還帶了黃阿姨燉的湯,來了一看爸媽倆人正在嘀嘀咕咕地聊天。

“爸,那我今晚歸隊了。”大子笑道,“您看我都沒能好好照顧你。”

“回吧回吧,”方冀南道,“我誰也不用你們照顧。”

“我明早趕回去就行了。”大子道,“要不讓媽媽回家歇著,今晚我在醫院陪您一晚?”

方冀南:“不用,你走你的,你媽說她在醫院照顧我。”

大子心說,您剛才還說不用人照顧呢。

方冀南住院檢查這兩天,他自己覺著活蹦亂跑了,然而這次的事情畢竟不小,親朋故交便不少人來探望,弄得這貨也隻好老實呆在病房裡。

他住院的第二天上午,肖微和肖淮生一家一起來了,肖淮生來了一家三口,夫妻倆把老小肖京京也帶來了。

“呦,還勞煩你們來看我。”方冀南坐在病床上,笑道,“你們一起來的?”

“碰巧了的。”肖微道。

從沈父過世後,馮妙一家統共沒回過大院幾次,每次去還都是因為有事,肖京京這幾年不怎麼見到。不虧卞秋芬對這個老小一直很好,肖京京看起來就跟卞秋芬很親,三口人進來時,他跟在卞秋芬身邊,身高已經遠超過卞秋芬了,親昵地挽著卞秋芬胳膊。

肖京京長相繼承了肖家人的的特點,兩條濃眉和中性的臉龐,這種長相放在肖微身上是一種中性的大氣,而放在肖京京一個男生身上,便顯得十分俊秀,生的一副好相貌。

於是寒暄問候之後,話題便從肖京京開始。方冀南道:“你們這孩子看著就靦腆聽話,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已經比你爸高了。”

“還算聽話。”肖淮生笑道,“今年高考了,考的還行。”

“呦,恭喜恭喜。”方冀南問,“考哪個學校的去了呀?”

“考到帝大了,帝大政治係,不枉他媽媽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心血,都是秋芬的功勞。”肖淮生笑道。

“恭喜了。”馮妙笑。

卞秋芬在一旁謙虛了一下笑道:“也是孩子爭氣,我什麼功勞呀。”

肖淮生道:“有一說一,這兒又沒有外人。你說我平常工作忙,男人嘛也不太管孩子的事,京京這孩子都是他媽媽培養教育,自己也聽話,比他兩個姐姐爭氣。”

“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方冀南附和。

肖淮生:“我在家裡還教育他呢,要向你們家的兩個哥哥學習。老方啊,你是好福氣,誰不說你兩個兒子得力,你就說這回的事情吧,兄弟兩個雖然年紀輕,可都很有頭腦,有能力,扛得住事兒。擱在彆人家,年紀輕輕攤上這麼個事早該慌了。”

“是你誇得好。”方冀南笑道。

“這可不光是我誇。”肖淮生笑著問道,“對了,怎麼沒看見他們兄弟倆?”

“大子我讓他回部隊了,二子……”方冀南頓了頓,總不能說他嫌二子在這兒打擾他跟馮妙說話聊天,就笑道,“家裡有點事兒。”

對於肖京京考帝大政治係的事情,馮妙心裡其實意外了一下。她知道卞秋芬對這個老小確實格外重視,除了文化課重視,不光自己盯著,從初中就舍得花錢給他上輔導班、請家教,也有給肖京京學各種才藝,去少年宮學跳舞、學吉他,加上肖京京生了一副好相貌,還以為卞秋芬要培養他走演藝圈路線呢。

因為原書中的老三,就是走的娛樂圈發展路線,王牌導演、娛樂圈大佬,給後媽女主帶來無限光環,女主一句話就能影響整個娛樂圈的那種。

然而轉念一想倒也好理解,肖淮生就這麼一個兒子,肖微姐姐妹妹的孩子畢竟不姓肖,所以肖京京也被認為是肖家第三代唯一的孫子,大約更希望他繼承家業吧。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聊了會兒,肖淮生和卞秋芬便起身要告辭了。

“老方啊,你好好休息,一定要修養好了。”肖淮生說著看看肖微詢問的眼神道,“那我們……就先告辭?”

“你們先走吧,我跟馮妙聊聊天。”肖微道。

肖淮生一家三口便告辭了出去,馮妙送到病房門口,客氣了一下目送他們拐下樓梯,轉身便聽見肖微正在調侃方冀南。

“我說方冀南,我就說你不會有事的吧,禍害遺千年。”

“我也覺得,”方冀南,“所以你將來肯定長壽。”

肖微笑了下說:“聽你這嘴皮子是沒問題了。”

馮妙坐下來打算給她削個水果,肖微道:“你削給病人吃吧,我也得走了。”

“這就走啊,不是說跟我聊聊天嗎。”馮妙。

“我就是不想跟他們一起走。大門口遇上的,一看見我就忙得跟我說孩子考上帝大了,之前都打電話說過一遍了,還說要帶他去給我爸上墳,告慰我爸肖家子孫爭氣了,也沒見帶他回老家給他親爺爺上個墳。”肖微吐槽道,“兩口子這次高興壞了,你等著吧,進來的時候跟我說了,八月底開學前要好好辦個升學宴。”

“升學宴啊,那是該好好喝兩盅。”方冀南嘖了一聲琢磨道,“肖淮生這是打算讓他從政啊?”

考上政治係,肖淮生探個病都帶著他,無非為了走動結交,給兒子鋪路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不知道。”肖微道,“你剛才也看見了,這麼大的男孩子,都十八了,什麼都聽卞秋芬的,有什麼事也是跟卞秋芬說,可不會去找他爸商量。你彆看肖淮生嘚瑟那樣,其實三個孩子沒有一個聽他的。這個卞秋芬你也得佩服,肖淮生和京京都對她言聽計從。”

“當後媽能當到她這個份上,也是得佩服一下。”方冀南道。反正圈子裡談起肖淮生家裡,對卞秋芬都是讚譽有加的。

肖葵、肖玫都出了國,大概率是不會回來了,肖淮生和卞秋芬跟前明顯就指望這個老小了。

肖微又等了幾分鐘,估摸著肖淮生一家走遠了便告辭離開。

馮妙送她到樓下,兩人沿著住院部景觀帶的花石小路走過去,馮妙想起來便問了一句:“肖微,我記得你說卞秋芬喜歡搞收藏,買了不少古董,現在還買嗎?”

“不知道。”肖微道,“我爸去世以後,沒事大家也不聯係,以前也都是他們來大院,我好多年都沒到他們家裡去過了。”

八幾年買的古董,就算是國營古董店的,文物級彆低一些,這會兒出手也得翻幾百倍、幾千倍了,你都不敢想象文物古董能升值那麼多。

卞秋芬收藏的似乎主要是瓷器、佛像和玉器,現在來看都是升值空間最大的品類,倒也沒聽她買賣過。

兩人走到一處長椅坐了下來,肖微道:“反正你看他們家吃穿住用,就不可能缺錢的樣子,你看卞秋芬,隨便哪件衣服都是大牌子,她今天拿的那個包,看起來就不便宜。”

馮妙笑道:“我不認識包,人家拿什麼名牌我也不認得。”

肖微:“我不認識就算了,你說我背著一個奢侈品包包去法院上班,像話嗎。你不應該呀,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