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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非要跟方冀南那種男人糾纏一起,這個男主太名不副實了,又狗又惡劣,劇情怕不是有什麼bug。

卞秋芬現在覺得,可能是她提前穿來的蝴蝶效應改變了劇情,那她何苦來哉還等個狗男人,她可以走一條更好的道路。

“表姐,你跟方冀南現在……”卞秋芬頓了頓,挺關切的樣子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我聽說他一去不回,兩個孩子也丟給你了,讓你一個女人可怎麼辦呀,他怎麼是這種人!”

“隻要他多多的寄錢給我花,我管他回來不回來。”馮妙揚起一抹笑。

卞秋芬這才顧得仔細去看她身上,她氣色很好,臉色白皙紅潤,竟找不到農村人風吹日曬的痕跡,淺灰色細格子的小西裝領上衣,裡邊白色毛衣,深色褲子,渾身上下半個補丁都沒有,連腳上的黑色搭扣布鞋都是新的。

卞秋芬:就……意難平。

第31章 太渣了

卞秋芬剛才擦肩而過時瞥見馮妙的身影還猶豫了一下, 有點沒認出來。

這女人完全不該是這幅樣子的。

卞秋芬一心等待恢複高考一飛衝天,因此除了上工乾活,其他時間就都在埋頭學習。她當初被方冀南指著鼻子罵“潑婦攪屎棍”“嫁不出去沒人要”, 實在是太傷自尊了,對方冀南這個狗男主氣得咬牙、失望透頂,也就沒那麼時刻窺視馮妙了。

隻是忍不住還要暗搓搓地關注她。

地方小,方冀南回城的事情十裡八村就沒有不知道的,卞秋芬有一種“果然啊”的心態, 覺得馮妙不是女主, 注定歹命,活著也沒有女主的氣運, 果然留不住方冀南。

另一方麵她又罵方冀南,什麼狗男主嘛, 果然不是個東西,就算對前妻沒有愛, 也不該乾出拋妻棄子的事情啊。

原書中方冀南是帶著卞秋芬和三個孩子一起回城的。再怎麼說, 三個孩子都不是卞秋芬親生的, 方冀南沒理由、也不敢把三個孩子丟給她。

可馮妙是親媽呀,他把倆孩子丟給馮妙自己跑了, 馮妙這個親媽能有什麼法子,也隻能任勞任怨。

卞秋芬剛聽馮妙大姑說, 馮妙這段時間甬城給人幫工乾縫紉活。在卞秋芬的合理推測中,必然是方冀南一去不回,馮妙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個孩子沒了依靠,在村裡生活艱難, 不得已才跑去甬城給人幫工。

然而眼前馮妙整個人的好氣色有點讓卞秋分刺眼。她哪裡知道, 馮妙長得本來就好, 彆說風吹日曬了,這兩個月她整天呆在甬城考古隊的工作室裡,加上有錢舍得給自己花,收拾打扮起來,整個人氣質都提升了,雪花膏都挑商場裡貴的買,白白|嫩嫩一張臉真有點欺負人家的小姑娘。

再反觀她自己,皮膚黑黃,麵有菜色,兩手粗糙,褲子兩邊膝蓋都打著補丁,那補丁還一邊大一邊小……

卞秋芬心裡妥妥哽了一下。

她盯著馮妙看,目光不禁有些複雜,馮妙也不反應,笑容清淺站在那兒,由著她打量。

橫豎都是女人,誰還沒見過誰呀。

“那他走了也有五個月了吧?”卞秋芬把話題回到方冀南身上,問道,“這麼久了,就沒回來看一眼?就算離婚,好歹兩個孩子還是他親生的吧,大人這樣,最可憐的就是孩子了。表姐,要說你們馮家對他可不薄,這人也太渣了。”

馮妙依舊笑道:“渣不渣隨他去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不著彆人,也不是非得靠他才能活,眼下我跟倆小孩過得挺好就行了。”

卞秋芬妥妥又噎了一下。這天沒法聊了。

她頓了頓,換了話題:“表姐,你來這乾啥呢,也是來報名的?”

“嗯,來報名。”馮妙道。

“我怎麼忘了,你是高中生,當然要參加的。”卞秋芬笑道,“我也是來報名的。我知道我一個初中生,跟你一比就有點自不量力了,可是我也想試試。聽說可以報四個誌願,表姐你報考什麼學校的呀,我正拿不定主意呢。”

“是四個誌願,”馮妙坦然笑道,“不過我就填了一個,估計沒戲,心願罷了,我試試。”

“叮鈴鈴”,幾個人結伴推著自行車從旁邊經過,摁鈴提醒她們擋路了,卞秋芬忙閃開路。

馮妙便把自行車往邊上推了一下,指指學校裡麵:“那你趕緊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她推車要走,想起來什麼,便回頭笑道:“表妹,祝你成功。”

“嗯,也祝你成功。”卞秋芬揮揮手,看著她去上自行車,沿著泥土路走遠,才轉頭走進學校。

卞秋芬領了報名表,坐在桌邊開始填,一邊找報名老師搭話,問了些報名流程、考試時間地點之類的問題。

“老師,剛才有個叫馮妙的來報名,她報考的什麼學校呀?”卞秋芬隨口找了個理由,“哦,她是我表姐,我們約好了的,我來的晚了沒趕上她,想跟她報一個學校來著。”

“我幫你看看。”報名老師在桌上一疊報名表裡翻了翻,倒沒給卞秋芬看,笑道,“她這上邊隻寫了帝大,報考專業是考古係和曆史係。這個馮妙是不是不懂啊,四個誌願,她怎麼隻填一個,剛才誰給她報名的也不提醒一下,再說她這個誌願也太高了,這不胡來嗎,既然要報名參加考試,就該鄭重些。”

“馮妙?”另一個報名老師湊過來看了看,解釋道,“這個人我記得,我提醒過她了,她自己都知道,她就隻填了帝大一個誌願,專業填的考古係,我又勸她一遍她才加了個曆史係。”

接待卞秋芬的報名老師嘖了一聲,笑道:“我的經驗啊,這樣的隻有兩種,要麼太自信了,要麼就是壓根也沒指望,沒打算考上,就來鬨著玩兒的。”

“你表姐文化底子咋樣啊?”另一個老師問卞秋芬。

“高中畢業,就你們學校畢業的,73屆吧。”卞秋芬道。

“馮妙,沒印象。”報名老師搖搖頭,這年代學校裡也不產生學霸,老師容易記住的大概都是那些比較突出的“紅小將”領袖、運動積極分子。

老師便隨手把馮妙的報名表放回去,問卞秋芬:“你填好了嗎?我們報名時間是六天,拿不定主意可以回家認真考慮一下,改天再把表交過來。”

“謝謝老師,我很快就好。”卞秋芬看著自己的報名表,笑了下,端端正正填寫了四個誌願。

馮妙從學校出來,先去食品站買了一斤豬肉、一大塊豆腐,糧管所買了十斤麵粉,又跑去供銷社買了兩包雞蛋糕、兩包餅乾,油鹽火柴之類家裡缺啥也都買了,騎車帶著一堆東西,進了村先奔老宅。

已經午飯時候了,倆小孩都在老宅,馮福全正領著玩。馮妙拿了一包雞蛋糕孝敬爺爺,把豬肉和豆腐都交給陳菊英。

“娘,你包包子吧,肉餡、素餡都多包一些,反正天氣冷,我回頭帶一些回我那邊吃,就省得我每頓做飯了。”

她也好省點兒時間看書,不管有沒有希望,總得全力以赴。

陳菊英先把麵發上,吃過午飯就去剁肉餡,下午收工回來麵也發好了,蘿卜豬肉、白菜豆腐兩種餡的大包子,一口氣包了兩大鍋,放地鍋裡蒸。

“這陣子你就彆做飯了,你好好看書,倆孩子有空你就給我。你看看家裡,肉啊菜啊、油和麵啊,還不都是你買來的,原本你爹還悄悄囑咐我,說冀南不在家,我們往後多貼補你一下,誰知變成你貼補家裡了。往後我多做點兒好帶的,餅子、饅頭、包子,蘿卜卷兒,每天給你送過去。”

馮妙抿嘴笑笑,她這個爹,雖說動不動“女人家咋滴咋滴”掛在嘴上,骨子裡男尊女卑是真的,可疼閨女也是真的。

陳菊英一邊往鍋裡放包子,一邊覷著外頭,小聲跟馮妙說道:“下午上工,你二叔跑來找你爺爺了,嘚啵嘚啵說了半天,說你跟衛生搶名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馮妙:“嘖。”

馮妙:“誰跟搶他名額,狗屁不通。叫他有本事自己來找我。”

不用猜都知道她那個二叔能說出什麼來,無非是她一個女的,都已經嫁出去了,不算馮家的人了,沒給娘家做貢獻就罷了,還要占娘家便宜,安分守己在家帶孩子就行了,不要跟他兒子搶推薦名額……

想當初他就說,女孩子家家讀那麼多書乾啥,讀兩年認識男女廁所就行了。所以堂姐馮艾跟馮妙一起讀完小學,二叔就沒讓馮艾再讀中學。

馮妙發現,越是沒本事的男人,就越是瞧不起女人。她二叔就是個典型代表。

二叔以前就喜歡嘰歪,老覺得爺爺偏心馮妙一家,覺得方冀南在馮家門上生活,占了馮家莫大便宜似的。甚至馮妙和方冀南結婚,他都覺得是爺爺偏心,明明先說的是馮艾。

好在爺爺壓得住他,二叔和她爹早分了家,各過各的,他管不著,馮福全跟他也不大處得來。

“等爺爺辭掉大隊長,就彆讓他再乾活了,也該安心養老了,到時候就讓三家一起出糧、出錢養老,省得二叔整天覺得爺爺跟我們住,我們家占了多大便宜。”

“那可彆指望,你等著瞧吧,養老肯定就是我們一家的事情。”陳菊英放完包子蓋好鍋蓋,搖頭道,“我跟你爹也沒指望他們兩家,你三叔離得遠,你二叔又這德性。”

“你爺爺沒表態,叫他先考試,說推薦名額還沒影兒呢。”陳菊英道。

考試那幾天特彆冷,馮妙參加完最後一場考試,跟本鎮的其他考生結伴從縣城回家。

馮妙騎著自家的自行車,同考場一個女知青搶先跟她約定了搭車,兩人輪換騎。一行幾十號人,走在塵土飛揚的鄉間土路上,再一路說說笑笑、意氣風發,旁人看見了還當又來什麼運動了呢。

考場裡馮妙倒是看見了馮衛生,沒看到卞秋芬,騎車回來的後半路才碰上了。他們被另一撥人趕上了,卞秋芬就在那撥人裡,她搭了一個男考生的自行車,坐在後座臉上沒什麼表情,也不怎麼說話,有些高冷的樣子。

兩撥人都是考生,於是不管認不認識,都互相打著招呼,討論幾句考試的題目。卞秋芬卻沒說話,馮妙忙著騎車自然也不會多給她眼神。

一群男生不管好不好考、會不會做,都像打了雞血似的,高聲談笑著,一邊拚命蹬車,很快就超過他們騎到前邊去了。

回到家先去老宅領孩子,倆小子跑出來迎她,大子忙問:“媽媽,考上了嗎?”

馮妙笑著在他腦袋上擼一把:“剛考完,還沒改試卷呢。”

馮妙知道這個試卷不難。

會的都會、不會的都不會,單從她自己的角度來說考得一般吧,隻是她的目標有點太高了。

多給她點時間就好了。馮妙隨即把考試拋開,擼了一把大子冒著熱氣的腦袋問:“是不是又皮打皮鬨了,看你這一腦門汗。晚上想吃什麼?”

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