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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做主。”

“不行,先不要告訴皇上,他肯秉公倒好,但此人上次犯了事也沒見聖上把人怎樣,還給了位份接來了宮中,皇上對阿諾是何態度,現下還不明。我不能給阿諾一點逃脫的機會,趁我懷著身子,一下要按死她。”

黃凝說這話時,手一直捂著肚子,天蘭看了出去一琢磨,馬上去稟了皇上,見了皇上她馬上就跪下了,嘴上說道:“聖上,奴婢可能惹禍了,可能是奴婢說話太直,皇後娘娘聽了這事後,好像肚子不太舒服的樣子。”

話音剛落,皇上的筆就擲了下來,人也站了起來,“蠢貨,朕就不該讓你去辦這事。”

說著這話人也走了出去,天蘭正要起身,皇上又回來了,他道:“朕再交待你一件事,這次要是再辦不好,你自裁謝罪吧。”

厲雲一路疾步到了康安宮,見黃凝無恙地在繡著小衣服,提著的一口氣才算鬆了下來。

“皇上怎麼這個時候就回來了?”黃凝問。

“事不多,就早些回來了,做什麼呢?”厲雲拿起她手中的布料看了起來,一時也沒看明白。

兩人這樣聊了幾句,外麵就有人通傳了,厲雲放下東西叫了進。

進來的主角是被綁著押著的阿諾,黃凝一看還沒開口問呢,厲雲就道:“你不用傷神了,人朕給你綁了,你有什麼話要問她的就問吧,要怎麼處理她,都聽你的。”

第89章

黃凝隻問了阿諾一句話:“平梅最後有說什麼嗎?”

阿諾的封口被撤,她瞥過眼去:“時,時間太長,忘了。”

黃凝看著阿諾那柔弱的外表,當初平梅是被她這個樣子騙到最多的人,好幾次都替她說話,暗中幫她。

她的平梅哪能想到,最後會死於她手,真正的農夫與蛇,這樣心狠手黑、被訓練出來的機器,黃凝不願多看,她道:“殺人償命,你罪有應得。”

阿諾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但她沒想到是主子爺親手把她交到了皇後手上,天蘭帶人去擒她的時候,她震驚過後馬上明白了過來。原來,主子留著她一直到現在,並不是要她將功折罪,而是為了讓皇後出氣的。

阿諾看向皇上,但天蘭早有準備,根本不用看皇上的眼色,立馬封了阿諾兩處大%e7%a9%b4,阿諾這回就算是不磕巴,也發不出聲來了。

她哀怨的眼神望向皇上,一個眼珠都不肯錯開,就這樣眼中全無彆人唯她主子一人,主子的樣貌像是刻進了她眼中一樣。

而皇上卻隻一揮手,然後站起身來,朝著他的皇後而去,隻留了一個背影給她。與此同時,阿諾被人拖著往外走,她不肯扭身,還是執拗地望著皇上的背影,有淚從她瞪得滾圓的眼中流下來,模糊了視線,皇上的影子她都看不清了。

厲雲自然不會放過邀功的機會,他道:“朕也被她蒙騙了,當初她告訴朕你那丫環是自諡,朕往日見那丫環確實對你還算忠心,也就信了。後又告訴你她是被朕關了私獄才枉死的,天蘭告訴朕真相後,想著一下子處死了算是便宜了她,還是交給你的好。”

黃凝站起身,躬了躬身道:“聖上明察秋毫,臣妾感激不儘,總算是除了惡人,替平梅報了仇。”

明明是謝恩的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厲雲皺了皺眉,打算不再提此事,扶著她重新坐下,問道:“沒被氣到吧,肚子不難受吧?”

黃凝:“不難受。”

身體不難受心裡是難受的,為平梅。隻要稍一想到平梅當時的絕境,想到她那年輕,黃凝的心就發酸。厲雲有什麼臉在她麵前邀功,如果不是他要處置掉她的安桃與平梅,又怎麼會給阿諾機會。

他自己養的虎騙了他,是他活該,恨隻恨阿諾到死也沒有對她的主子因愛生恨,生出二心來,在厲雲那私獄裡走了一圈,出來後還是忠心地幫他做事,為什麼就不能暗地裡捅他一刀呢。

黃凝心裡恨恨地想著,麵上還不能表露出來。她壓了壓恨意,以孩子為重輕輕吐了口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遠在信城的信王,幾個月前就收到了消息,新朝的皇後換了他的阿凝坐了上去,新後還有了孩子。

這兩個消息都讓他徹夜難眠,尤其是關於孩子的事。雖然新帝以雷霆之勢對流言蜚語采取了強硬的措施,但朝中還是傳出了流言。安信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妻子,甚至有可能還有孩子都被皇帝霸占了去,他怎能安睡。

最後悔的莫過於孟不疾了,他幾次都想以死謝罪,如果不是他為了私心夥同王妃騙了信王,並親手把人放走,現在就不會出現,有可能王的血脈流落在敵人那裡的情況。

孟不疾最後沒有死成,王說讓他留著這條命將功折罪,死了是懦夫的行為,於現實一點好處都沒有,孟不疾跪地泣首。

孟不疾立下的第一功勞就是裡通直淤國的傀儡女王,幫著她一起把賽達大王子堯金乾了下去,女王重新掌了政權。而孟不疾付出的代價是被堯金斬了一臂。

信王找到女王,讓她交出堯金,以慰他將士。女王不肯,她道:“此賊子最大的敵人是我,最大的仇人也是我,本王怎麼可能把我的仇人交與彆人來處置。本王要親自出這口氣,信王可放心,待我出了這口惡氣之後,再交給你也不遲。”

信王暫且信了女王所說。

直淤內宮的秘道內,安置有幾個房間,其中一間裡關著的就是賽達的大王子,幾天前還在直淤掌權的堯金。

女王步入室內,環顧了一下環境,“我可比你仁義多了,先前你剛叛了我時,關我的地方可是不如這裡。”

在架上子被鐵鏈重重鎖住的堯金,勉力抬起頭道:“你這話不對,我隻關了你一日,就放你回了宮殿,自此之後哪一夜你不是宿在本王的床上。”

“住口。”隨著女王的喝斥,堯金哈哈大笑,任由女王如何厲聲斥他,都無法自抑。

笑夠了,堯金又道:“來吧,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吧,本王不像你,骨頭那麼軟,隻會在我身下行勾引之舉。”

女王:“你現在已經不是王了,你的賽達也將是我的,朝廷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現在我又贏了,那京都竟是連一點消息都不曾傳來,可見你是被放棄了。你這身骨頭可千萬不要軟,那樣我玩起來可就不得趣了。”

直淤女王宮裡的暗室裡,公主在堯金身上試了多種刑罰,無論什麼樣的痛苦加身,堯金都忍著隻是悶哼,換來女王的調侃:“你不用忍著,想叫就叫吧,這裡隔音極好,任你喊破了嗓子,外麵也不會聽到。”

難得堯金還能咧嘴衝女王笑了下,嗓子裡胡嚕胡嚕地,說的話已經聽不太清了。女王不想聽他說,又開始了下一輪的行刑。

信王沒想到,女王這回十分守信用,半月後就把堯金交到了他手上。女王一路都不朝堯金看一眼,最後交完人扭頭離開時,就聽堯金在身後說道:“昨夜我甚是享受,死而無憾了。”

女王不理還向前走,身後人高聲快速道:“我在當時向我賽達神靈許獻祭大願,希望可以留下血脈於你身上,如果靈願實現,我不求彆的,哪怕鞭我的屍,求你把他留下。”≡思≡兔≡在≡線≡閱≡讀≡

女王手中的馬鞭緊緊地握著,牙齒咬著,最終也沒有回頭,一騎絕塵。

信王在處決了堯金後,讓人給女王遞了消息,女王得到消息時天近傍晚。她站在大殿前望著晚霞,站了許久,終是有淚流了下來。

從第一滴淚流下開始,像是洪水暴發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女王哭得肝腸寸斷,直到哭彎了脊背,哭得蹲了下來,把頭埋進手臂團成了一小團。

她輕聲喃喃:“是你活該,你必須死,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重振直淤人民對我的信心,可我下不去手,隻能把你交給彆人,你求我,想死在我手上,對不起我做不到,我怕我做不到,可你必須死,對不起......”

直到晚霞落幕天黑了下來,那一小團黑影才站了起來,站得筆直挺撥,明天天亮後,日子會繼續下去,女王將以這樣的麵貌麵對她的直淤人民,以及賽達的人民。

有關直淤與賽達的近況,朝廷一直都有消息上報,厲雲對此並不怎麼上心,因為他知道,哪怕安信與直於女王再次聯手,於他也沒有什麼威脅力。

由堯金引發的他們之間的自相殘殺,女王雖奪回了權力,但損失慘重,那些戰死的將士算來算去最後還是她的兵力。

為了重新奪回權力,女王可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為對方那一千裡,到底有多少本是她的兵力已不得而知。

厲雲隻在邊境這場亂鬥結束後,下了密旨,派了一隊人出去,秘密接觸了賽達的一些貴族,可以預見未來幾年內,直淤都不會太平,女王經過這場劫難,想要把權力攥牢,還有很長的路途要走。

厲雲根本不用出兵,邊境小國間曆來勾心鬥角,誰也不服誰,都存著趁你病要你命,吞了對方的想法,他隻要稍稍動一下手指,下一道令,他們自己就會亂,就會內鬥個不停,完全不用他出手。

而在此情況下,信城與信王若想獨善其身,也是難上加難。就讓他們亂著吧,他現在可有大事要忙,沒工夫理這些亂長出來的枝叉,真若是越了界,再剪也不遲。

大曆皇帝的大事指的就是皇後下個月即將臨盆之事。皇宮裡,所有準備早就做好,最好的太醫院團隊、最好的穩婆、醫女,各式珍稀的藥材......全部都已準備充足,隻等著皇家第一個孩子的到來。

宮中最近因犯了口忌的人,處罰了一大堆,連“不順”這兩個字都不能說了,弄得現在宮人們都謹言慎行,能不多言就不多言。全都在緊張的氣氛中過活。

而深居在康安宮的黃凝對此一無所知,她被厲雲完美地保護了起來,厲雲給了她一個“無菌”的環境,她所見所聽所感都是美好的,要做的隻是一心待產。

這日康安宮有人求見,說是馬永星家的夫人到了。這事皇上提前與皇後打了招呼,是皇上特意讓人來的,說是來添喜的。因為馬夫人兩年前一舉得了雙胎,生產時本以為會很凶險,沒想到卻十分順利,一個多時辰,兩個男孩就依次出了來,健康又活潑。

皇上那日見馬永星帶著他兒子,就提起了當年他夫人生產時的情況,皇上聽了心有所動,覺得馬夫人與這對孩子有吉星高照,遂召進宮來,進到康安宮,讓皇後沾沾喜氣。

那日皇上看著長得極肖馬永星的兩個孩子,一下子感慨道:“他們可真像你,民間不都傳兒子肖母女兒肖父嗎,可見也是不準,就是有怎麼樣也要長得像父親的孩子。”

皇上說這話時臉上帶了憧憬,馬永星明白,這是皇上心中還抱著希望,皇後娘娘生下的孩子如果長得像皇上的話,那可就太好了,不用再猜疑,也能堵幽幽眾口,誰也不會再懷疑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