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1 / 1)

麼也想不通,朕剛把人從才人提到了皇貴妃,又賜到自己的殿居住,還為她改了殿名,這些你看在眼中怎麼還敢把人給朕打了,你莫不是瘋了,誰給你的膽子?”

皇後跪得筆直道:“是祖宗家法給臣妾的膽子。”

厲雲氣樂了:“祖宗家法,朕是大曆的開國皇帝,哪來的祖宗家法,你是不知朕之生父是怎麼死的嗎?!”

這個樣子的皇上,皇後還是第一次見,好嚇人。當然如果蔣貴妃在此就不會覺得驚奇,在厲府的那一次沒侍成寢的經曆,早把她嚇到了,所以進了宮來,蔣貴妃覺得皇上不來的小日子過得挺好。

隻可惜皇後從來沒有跟蔣貴妃交流過這些,是以皇上現在一變臉,她完全不適應了。這時皇後才發現,那以往她覺得溫潤的狹長眸子,眯起來略帶刻薄,射出的光都是陰戾的。

皇上還說:“朕就是祖宗家法,違背朕的旨意就是違背大曆的祖宗家法,趙氏你可聽明白了。”

皇後伏在地上道:“臣妾沒有違背皇上的旨意,我完全是按照皇上您親批的新宮規在管理後宮的。我以為皇上您禦筆親批,準了新規,就是要臣妾按製行事的,否則我哪來的膽子與聖上做對。”

厲雲記起是有那麼一份奏章是關於新法典修改後的內容,當時他好像急著去乾什麼事,隻看了法典的內容,稍做修改後,隻草草看了眼宮規,記得跟以前比隻是略加修改沒有大動。他哪裡知道皇後藏了私心,竟是專門弄出來一條針對黃凝。

如此歹毒之人豈可還坐在皇後之位,厲雲聽夠皇後的辯解,丟下王俟宣讀廢後聖旨,皇後在皇上走後,早已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她幾乎是趴在地上聽完宣旨的。

皇後不服,王俟遞過去聖旨她根本不接,王俟隻能把聖旨放到新進承福宮宮人的手中。走到外間,就聽裡麵皇後的聲音:“臣妾不服,臣妾沒有做錯。”

王俟歎氣搖頭快步離開,皇後始終不明白,皇上的意願才是真正的法典、真正的宮規,哪有把人升了位份當寶似的攏到自己羽翼下,是為了給你機會拿什麼新規治人的。

皇後這一步真是沒看明白,誤人誤己。不過王俟卻也知道,無論皇後怎麼做這後位都是不保的,皇上最早就是想立凝貴妃為皇後的,這個心從來沒變過,中間雖有波折,那也隻是皇上傲嬌變扭,最後過去那個勁兒,自然當是誰的還是誰的。

隻不過如果事情按照皇上原定那麼走,皇後不會像如今這樣慘罷了。

沒過幾日,太後借著壽誕的由頭,召了皇上過去說話。

自打太皇太後閉關不見人後,太後也有樣學樣,雖沒做到太皇太後那樣極端,但也免了所有妃嬪的請安。

這次叫皇上過來,是皇後莫名被廢了,承福宮裡又是打人又是綁人的,鬨得挺大。皇後又日日來門口跪,太後被她鬨得心亂,這才放了人進來,聽她怎麼說。這一聽還真聽出事來了,怎麼才進宮沒多久的黃凝竟是有孕了,還憑這個坐上了皇後之位。

作為生育過的女人,這日子不對啊。於是太後不得不請皇上過來一趟。

厲雲也是很久沒有來太後這裡了,自打他父親身死後,他與母親的關係就生疏了起來,厲雲知道,太後心裡怪責他,怪責他太過狠心,不肯保她夫君一命。

厲雲在察覺出母親這份心意後,在心裡就豎了一道牆,母子的關係自然就生疏了。如果不是關係到皇嗣,太後是不會主動召皇上的,隻等著壽誕時,大家做做樣子,演一出合家歡就是了。

皇上一進屋與太後見禮,太後免了他禮,然後皇上坐下,隻聽太後先是就自己壽誕的事聊了兩句,然後又提了前皇後之事,說也不能全怪她,她明明是按新規辦事,本就不至於廢了她的後位,就算是廢了,留個低位分也好,怎麼還把沒有大錯的人趕到了冷宮去。

皇上聽到這兒,知道是皇後不死心尤在折騰,他道:“她這是想把自己的過錯怪到朕的頭上,隻這一點,讓她去冷宮都算是朕之恩賜。看來冷宮的規矩倒是廢了,不知是怎麼看的人,竟讓她跑到了母後這裡來叨擾。”

太後馬上說:“好了,也不要把火亂撒,我這兒有正事問你。”

皇上:“母後請講。”

“那個女人懷孕了?”

“不日封後詔書就下來了,她馬上就是朕的皇後了。”

太後:“好,你的皇後她懷孕了是嗎?”

“是。”

太後:“誰的?”

皇上:“朕的。”

太後一下子站了起來,手哆嗦著指著皇上:“你,你,你瘋了,她回來才幾日,能懷上你的崽?!”

作者有話說:

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古時又沒有DNA,滴血驗親這事古人也知道不靠譜。

第88章

皇上:“太後莫氣,在她回京都之前,朕已派人過去責令她與信王分開。楊太醫也說月份太小,算日子應該是她剛回來那幾日懷上的。”

太後楞了下,然後慢慢坐下,隻道:“你確定?楊太醫也確定?”

“朕確定。”

太後一下子放下心來,也是,雲哥就算在那個女人身上花再多的工夫與心思,也不可能在這樣大的事上犯糊塗。

太後想起自己剛才的言行,語氣軟了下來:“皇上莫怪哀家著急,皇嗣問題是大事。”

這樣說完,忽想到聖上終於要有孩子了,心裡妥實高興,除卻孩子生母不儘人意外,但總算是好事、喜事。

這些年她也看明白了,她這兒子從高高在上的權臣到成為九五之尊,他眼裡心裡隻有那一個女人。兩人之間波折叢生兜兜轉轉後,人還是被他弄了回來,還封了後,懷了胎。

厲雲沒做皇上之前,她就做不了他的主,現在他做了皇帝,她一個權該養老的太後更是不會過問帝王的事,唯一心裡有些疙疙瘩瘩,是太後原本心裡就對這位新皇後的天然排斥。

厲雲離了太後那裡,瞪了一眼王俟,剛才殿中對話王俟也都聽見了,他馬上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親自跑了一趟冷宮。從這天開始,大曆的冷宮開始啟用,調配了人手,執行了宮製,但凡進冷宮的人再也不能隨意進出了。

封後的詔書在選定的吉日裡宣讀,起初無人敢提反對意見,因為新後有孕了,這可是大曆朝天大的好事。

其實朝臣們心裡也都有隱憂,皇上登頂之前就已娶妻納妾,卻於子嗣上毫無動靜,皇家子嗣問題人人放在心裡,雖無人提但都惦記著呢。真要是再過了兩三年,皇上於此事上要是還無動靜,這些朝臣們隻怕是再也淡定不了了。

隻是這皇後才進宮沒多久,這麼快就診出有孕,就算是有楊太醫背書,也不得不引人遐想。慢慢地就有不合諧的聲音發出,厲雲對待此事,不像在太後殿解釋那樣,而是二話不說,直接把質疑的人殺了,至此再無異聲。

封後的儀式厲雲做得排場很大,好像大曆朝自開朝沒有過元後一般,前皇後的痕跡被抹得一乾二淨。

封後儀式後就是宮中宴席,如果不是可以見到母親妹妹,黃凝對這種場麵隻覺煩累並不感興趣。而令她心中一跳的是,她在這席上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趙公公。

不知是不是有感應,趙可也向黃凝這裡看來。過了一會兒,黃凝注意到,趙可慢慢地移到了她這裡。

在擺菜的時候,趙可小聲地對黃凝道:“娘娘儘可放心,奴才會永遠閉上嘴巴的。”

黃凝猛地看向他,又驚覺自己的突然,收了收表情對趙公公道:“你去,把那一盤放進屋裡去,這果子顏色形狀極好看,吃了可惜上供去吧。”

趙可道是,然後照黃凝說的做了。

其後黃凝又對秦嬤嬤耳語了幾句,稍後秦嬤嬤就帶著黃清過了來,黃凝看到妹妹過來後道:“你跟我進去一下,皇上賞的東西裡有一份十分適合你,你拿了去吧。”

說著黃凝就在黃清的陪伴下進去了屋內,其他眾女眷起身相送。秦嬤嬤攔了芽喜道:“還能真是給東西,是黃家小姐年歲大了,娘娘這是要給她說親呢,姑娘臉皮薄,咱們就不要進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芽喜聞言覺得也是,隻是進到屋內也出不什麼事,就站定不動了。

黃凝與黃清一進到屋後,黃凝快步向前,見趙可給自己跪地行禮,她快速道:“趙公公這份恩情我記下了,願你能說到做到,否則,我不好了也一定會先要了你的命。”

趙公公馬上道:“奴才不敢,請娘娘放心,這件事會成為永遠的秘密,奴才會一直閉嘴到進墳墓那天。”

黃清:“你快去吧,不要惹人懷疑。”

趙公公叩了個頭然後快速離去。

黃清扶了一下黃凝,小心地問道:“娘娘,這個孩子,”

黃凝搖了搖頭,示意她什麼都不要說,她隻道:“我不知道,但有很大希望是他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黃清哪有不明白的。心裡既替姐姐與信王感到高興,同時又開始擔心。但剛才姐姐與那個奴才這一出,黃清大概知道,隻要那個奴才不多嘴,姐姐這個孩子就有可能不被皇上懷疑,能算到皇上的頭上。

黃清隻問了一句:“真的沒問題嗎?你是安全的嗎?”

黃凝隻答:“走一步看一步,目前看是沒問題的,皇上那樣的人,一貫強硬又愛發瘋,但凡他有一點懷疑,都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承認下來,更不會容我生下來。”

她沒告訴黃清的是,自打知道她有孕以來,厲雲彆提有多緊張這個孩子了,真就一副高高興興地期待當爹的樣子。

黃凝不欲再說此事,她想起與黃清有關的另一件事,黃凝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說:“你先坐下,我正好有事與你說。”

黃清坐下後,見姐姐一直不說話,便問:“娘娘,出了什麼事嗎?”

黃凝:“你的終身大事,前些日子皇上提了一嘴。”

黃清臉色馬上變了,“他說了什麼?”

黃凝:“怪我連累了你。他拍下板來,要讓你與信王成親。”

黃清在徹底聽懂後,一下子站了起來,走來走去道:“姐姐說得沒錯,他就是個瘋子,他什麼意思,是在報複你們嗎?”

黃凝拉住她:“報複不報複我不知道,反正是為了斷了我與信王的一切可能就是了。”

最後黃凝道:“以前隻我有軟肋攥在他手裡,如今他也有東西在我手心裡了。”

“姐姐什麼意思?你要拿孩子要挾他?這可是信王的孩子啊。”

黃凝目光越過黃清,眼神空洞道:“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乎就行。”

說完看向黃清:“你不要著急,不要擔心,我不會讓這事成的。告訴你也隻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你心裡有人了,趕緊告訴姐姐,人若可以你沒走眼的話,姐姐一定幫你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