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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越過他去的,但沒想到,老天顧他,出了這麼份差事,那老貨還當是好事,可讓王俟看,這卻是他唯一扳倒他乾爹能爬到那最高處的機會。

王俟對著老天求了求,求老天保佑,能讓他如願以償。

趙可一行人路上很是招搖,剛一到信城,就惹了眼。信王第一時間把人請到了外官來此下塌的府院。

可趙可卻說,皇上有令,他們一行人皆是閹人,入住王府才是道理。

哪來的道理,純屬胡說,但新帝雖還沒登基,但日子已經定下,據說國號也快了,不日就會發布。此時駁了這太監等於抗旨不遵,非常時期,信王不能讓新朝廷抓住他的錯處把柄。

趙公公此人黃凝是認識的,她沒想到聖旨沒等來卻等來了這位。

到了摒棄掉眾人後,趙可對著信王與王妃道:“聖上有旨,要私下傳命於二位。”

安信與黃凝隻得跪地聽趙公公宣讀。隻見趙可從袖中拿出一紙筒,比一般的旨紙要小,但用色與規製與聖旨無異。

隻聽趙公公先是宣了一堆官話,然後才到正文:“著信王安信與郡主黃凝,在末帝與太後新喪期間,分室而居,不得同房。郡主黃凝更該顧念母女姐弟之情,以素食一月,以表孝心。”

安信聽得拳頭握了起來,黃凝也是目瞪口呆。厲雲真是不要臉到家了,管天管地,管到人家夫妻生活上來了。還打著仁帝與太後的幌子,那兩人明明是被他害死的,如今卻把人高高捧起,讓黃凝敬著孝著。

表麵上看是她在孝敬著末帝,實則是在厲雲的旨意下活著,他在告訴她,她的生活永遠都在他的掌控下,讓她睡哪她就得睡哪,讓她吃什麼她就得吃什麼,自己做不了主,自己的夫君也做不了主。

不殺人而誅心,慢刀子捅過來,讓你每天一點點地難受著,卻不一刀致死給個痛快。

一旁的信王站了起來,他高大的身材罩住了趙公公。趙可一時拿著聖旨,明明很有底氣,卻也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待反應過來,他道:“怎麼,信王連旨都不接,也不謝恩,是要抗旨嗎?”

安信正要說什麼,旁邊黃凝攔住了他,對趙公公道:“信王、信王妃接旨謝恩。”

安信看向黃凝,黃凝眼中意味複雜,但安信還是看懂了,他按捺下來伸出手去。趙可見好就收,把聖旨雙手遞了上去。安信隨手一拿,拉著黃凝拂袖而去。

“他欺人太甚!”信王憤憤地說。

黃凝收著自己的東西道:“他現在是皇上。”

安信一下子就泄了氣,黃凝說得對,厲雲不是以前的太傅大人了,他現在是九五之尊,是權力頂峰上的第一人,他有權力決定任何人的一切。

黃凝:“不要意氣用事,這是他樂於看到的,現在就是要忍,他明顯是在挑釁,等著讓我們反抗抓我們的把柄呢,我們不能讓他如願。”

真的隻是挑釁嗎?安信覺得他的王妃太不懂男人了。不讓他們同房才是厲雲的目的,在他剛得了權還顧不上他們這裡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要派個人來,乾涉他最在意的事。

這是厲雲做為天下之主,作為男人對另一個女人行使權力的行為,不是挑釁,而是彰顯,權力的彰顯。

安信離開了房間,他無法麵對自己的妻子要搬出去住,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局麵。

待他出了屋,黃凝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她一下子坐了下來,心裡百味雜陳。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不如給她個痛快。

黃凝住到了偏院,而趙公公帶來的人分彆住在安信與她現在院子的中間,這個住宿位置,能把他二人看得死死的,平常就是相互見麵,也會在趙可一行人的眼前。

明明是自己王府,自己的家,卻有一種坐監牢的感覺。不僅如此,趙公公還有一份聖旨,說是新帝單獨給郡主的。

這份聖旨趙公公沒有宣讀,而是直接呈給了黃凝。哪裡是什麼聖旨,而是一封書信,黃凝本不欲在趙公公麵前展信,但趙公公說,是皇上的命令,讓他要親眼看到郡主讀了,並且親口答應會按上所書而做,而他自己就是監督人,是要把結果上報給皇上的。

黃凝不情願地展開這頁紙,上麵是厲雲的親筆字,所書連個抬頭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廢話,直接就是對她的要求與命令。

幾點起床,幾點去店裡,幾點吃飯,幾點安寢都有所書,他還讓黃凝繡香囊,規定了樣式,不止一個。

按這個時間來,黃凝與安信幾乎很少有時間能碰到,明明聖旨隻是不能同床,要吃素,但現實情況就是,他們兩個人每日見麵的時間都快要沒有了,一起吃飯也成了奢望。

慢慢地,信王留在署中辦公的時候多了,而黃凝也是每天忙忙碌碌的,像個規律的陀螺。

但相思難擋,王府裡天天有人監視著,信王後來乾脆就直接去繡坊裡找黃凝。

他陪著她一起,在繡坊裡吃素食,說是正好清清腸胃。又心疼黃凝,問她可有饞肉,黃凝搖頭說她還好,她吃什麼都可以的,隻要一起吃飯的人是想見的,那吃什麼都是山珍海味。

可這樣的日子沒過幾日,趙公公就到黃凝的院子裡發了口頭訓誡,這也是厲雲給他的權力。

訓誡的內容,都是有關信王到繡坊與她吃飯的。黃凝一邊反駁趙公公,說聖上的旨意裡隻規定了幾時沒規定不可與彆人同食,一邊疑神疑鬼店裡也有厲雲的人,否則趙公公的人明明沒有進駐繡坊,卻怎麼會知道繡坊裡發生的事。

可現在繡坊裡的人都是老人了,平常做事也認真,哪一個都在這裡有家,雖有一些是後來的,可也在信城成親安家了,他們哪個都不像是京都來的探子。

在沒有證據前,都是掙錢養家糊口的作工人,黃凝也不好冤枉人。

趙可被黃凝駁了一回後,也說不出話來,確實是聖意主旨還是在不同房上,但他立功心切,雖自己沒了根,卻揣摸著男人的那點心思,明明就是皇上在報複信王兩口子,皇上的女人,哪怕是給了和離書不要了,也不能讓彆人撿了去。

是以,趙公公更加嚴謹地看顧著黃凝,很多時候,黃凝怕安信脾氣上來壞了事,都自己默默忍下了。

而遠在京都的厲雲,每每收到趙可的書信彙報後,都是滿意的。厲雲的目的當然是不讓安信再有機會碰他的女人,而讓她食素,則是他知道黃凝喜肉。他就是心裡憋著一股氣,暫時又無瑕發出去,所以才壞心眼的折騰她,讓她過得不順意,以泄一些他的心頭之恨。

但過了幾日,他想到她一向瘦弱,就算是天天吃肉,也不見長肉,如今被他命著吃不得一口肉,會不會營養跟不了,更瘦了。

這個念頭閃過後,被厲雲強壓下去,他現在真是當了皇帝越發的心腸軟了嗎,不過是幾口肉,如果這點懲罰他都下不去手,那等人回來了,他那些無數夜不能寐的夜晚想出的折騰她的手段,不是都不能實現了。

厲雲狠了狠心,沒有給趙可新的命令。

不久,京都舉行了新帝的登基大典,新朝年號取了聖上姓氏的同音,大曆朝建立了。一切塵埃落定,國泰民安,老百姓根本不管新的皇帝姓甚名誰,隻要不打仗,日子過得下去,做個順民擁戴就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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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曆朝的開國皇帝,在登基期間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厲存勝在厲雲滅了皇上後,就得到了自由。他以一身孝服出現在大殿之上,人人都知他身份,皇上的生父,所以攔也攔不徹底,讓他得以進到大殿裡來。

此時厲雲剛行完敬天儀式,從祭壇回到殿上該給他的臣子們論功封賞了,卻不想自己親爹煞風景地出現在眼前。

厲存勝見了皇上不行禮,一開口就是怒斥孽子的罪行,洋洋灑灑一篇討伐叛臣孽賊的檄文,在殿上說得聲情並茂,大義凜然。

皇上就這麼聽著,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自然彆人也不敢攔著,都低著頭聽著。

感覺好長時間過去了,厲存勝說得嗓子都啞了,就在大家準備著如何替皇上分憂反駁他時,厲存勝把手中長文往地下一擲,然後朝著殿中柱子撞了上去,一時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殿上鴉雀無聲,這些陪著皇上反了前朝之人,什麼場麵沒見過,在此情形下竟是無一人發出聲音。

皇上在上方開了口,隻簡單地一句話:“拖出去吧。”

大曆朝的開國皇帝的登基之路由血親的鮮血鋪就而成,在當時有血洗皇宮在前,看起來這也沒什麼,可很多很多年以後再來看這段,也許對大曆皇上的詛咒就是從這時開始的。

消息傳到厲老夫人、厲夫人那裡時,厲老爺已經入殮下葬了。厲夫人楞了好一會兒才哭了出來,她覺得一切像是做夢一樣,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偌大的、冰冷的宮殿,厲夫人忽然覺得,以前的日子也挺好的,至少夫君尚在,哪怕是有一門妾室,卻也是敬著她的。

如今人沒了,她知道她還有兒子可以倚仗,甚至是天下之主級彆的倚仗,但就是感到悲傷以及沒意思。

比起失去丈夫的厲夫人,厲老夫人心裡的痛無人能及。厲雲是來問過她的,他說當他坐上那個座子上時,有些事就不是他能控製的了,讓老夫人有個心理準備。

可厲老夫人再有準備,也不是喪子的準備。此時,她倒是沒有眼淚留下來,也沒覺得後悔,她就算死了,也對得起厲家的列祖列宗了,能讓各位的牌位供在太廟裡,是一個家族最大的榮光。

可這份榮光攔不住她對兒子的一份愧疚,厲老夫人此刻比起厲夫人還覺得沒意思,她的任務已經完成,這口氣不用再提著了。厲老夫人自己選了一個院子,對外下令,從此避門不見人,專心禮佛,長年伴於青燈。

此時玄天閣算出的後宮封賞的日子還沒有到,厲老夫人也不管規製是否合理,就在那個宮中偏僻的院子中住了下來。厲雲得了消息後,隻是說隨祖母心意,並提醒要保證好供給就是了。

厲夫人一時也見不到老太太了,她一個人在宮中有些茫然,就在這時,唐姨娘帶著小女兒跪在外麵求見。

厲夫人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現在老爺也沒了,她對唐姨娘的恨意竟奇跡般地消失了。喚了人進來。

唐姨娘本來是不敢來厲夫人這裡的,她原先是想著到老太太那裡求助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