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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且不出聲的。但關於厲老爺,關於自己親兒子,老太太還是做不到不聞不問。她叫了厲雲來,直接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厲雲沒有隱瞞,把唐姨娘與厲書合謀算計厲夫人的事說了,也說了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以及厲老爺的選擇。

老太太聽後,沉默良久才道:“你消消氣,不要怪你父親,他就是個愚忠的人,”

厲雲打斷老夫人:“也不見得,如果換了他那小兒子起了這心,恐怕他就會裝做看不到了。”

老太太無語,又聽厲雲道:“父親現在人沒事,隻是被禁在了唐姨娘的院子中,好吃好喝地供養著,有唐姨娘陪著以及女兒承歡膝下呢。”

老太太聽出這話頭的不對,遲疑著問:“那,那厲書呢?”

厲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了往事:“人人都道,祖母最是疼我,當年那樣的離經叛道,也站在了我這一邊,隨了我的願,把唐姨娘母子三人趕了出去,我卻一直不全然這樣以為。”

厲雲說著直視老夫人的目光,“祖母是從那時就起了保她們的心了吧。”

厲老夫人眼皮一跳,她的心沉了沉道:“雲哥,祖母最疼的是你,這一點你不會也不這樣認為吧。”

厲雲點頭:“孫兒知道。孫兒也敬著祖母。”

厲老夫人沒什麼要問的要說的了,她隻在厲雲快要邁出屋門時說道:“雲哥,你要登上的地方本就孤冷,能糊塗著給自己多一份暖,就不用事事都那麼較真、清晰。”

厲雲停下步子聽完,沒有回頭。

門外,厲夫人立在那裡,整個人都是呆楞狀態,她忽見厲雲出來,竟是後退了一步。厲雲淺淺行了禮後,離開了老太太院子。

這時,厲夫人才回神,她趕忙跑進老太太屋內,小心地問道:“老爺真的沒事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他既然這樣說就應該是沒事。”

厲夫人更小心地問道:“那個孩子,不會是被雲哥給......”

老太太閉目點了點頭,厲夫人心裡明白了,一下子癱坐了下來,嘴裡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雲哥怎麼變成了這樣?”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又說:“我前些日子看他折騰那暖秋苑就不對勁,不會為了個女人就被刺激成這樣了吧?”

老太太睜開眼,狠狠了心道:“大業在前,遇神佛擋路都要殺之,更彆說凡夫俗子。哪個開國皇帝手中沒有親人的鮮血,子孫後代享無邊榮耀,卻不知祖上付出過什麼,這就是代價,很公平。你不要瞎聯想,那郡主都又嫁了人,與咱們家沒關係了。”

說是這麼說,但老夫人隻要想到,真有一天厲雲坐上了那個位子,郡主的生死去留,結局是什麼還不一定呢。

厲老夫人忽覺這砝碼加得有點太重了,古時確實有為女子滅了一國或建了一國之事,但雲哥現在圖謀的一切如果都是被郡主所影響的,彆的倒是不怕,就怕以後還會被其影響,壞了大事。妖姬誤君,古有名言,誠不欺我。

除了厲老夫人與厲夫人,沒有人關心厲老爺的情況,這些年,厲存勝辭了官,也不與以前同僚有往來,過起了地主老爺的生活,所以,他的消失沒有人在意。

而厲府除了換了新的管家,其它還跟以前一樣。厲雲的後宅,新娶進來的三位妾室,從一開始的互相試探,比較,爭尖,到後來的不再在意這些。

反正厲雲除了早先去了一趟趙月兒的院子,生了一場大病後,再沒蹬過後宅的門,年輕的鮮嫩姑娘們,從少女懷春到現在懨懨地,早就沒有了鬥誌。

而一直沉寂著的如意閣,最近劉嬤嬤卻開始活絡了起來。無它,做著自家夫人做皇後的夢呢,而被寄與希望的未來皇後崔鳳閣卻是提不起一點精神。

皇後?彆做夢了,沒看到暖秋苑都重新翻修了嗎,那個位子是給誰留的還不一定呢。

劉嬤嬤聽到自家夫人這樣說,並不讚同,“那郡主早就不是大人的妻子了,和離書都給了,再說,她另嫁了人,就算有一天她還能回來,大人不要了她的命就不錯了,還皇後,我的夫人啊,您可真敢想。聽我說,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女人在這方麵的背叛,絕對是恨不得世上再沒有這個人才好。”

崔鳳閣與劉嬤嬤說不通,她也不再說,這不是還有三個女人嗎,到時一起進到後宮,可有得熱鬨瞧了。

比起厲雲後宅的一片死寂,信王府雖隻有一位王妃,但日子過得卻是紅紅火火。

轉眼就到了婚後一年的日子,安信特意把這一天空出來,也不讓黃凝去繡坊,楞是拉著她玩了一天。

黃凝雖心裡記掛著繡坊,但說實話,這一天歇息加之出去玩,倒是過得很愉快。他們縱情地騎馬,吃安信親手捕的野味,晚上他還帶她去了一個神秘山洞,裡麵竟有一池溫泉。

安信告訴黃凝,這裡是他前不久剛發現的,邊上都被他整修過了,除了蟲蛇蟻患,可以放心地下池。

池裡一番恩愛後,黃凝靜靜地暢想,日子過得真快,想不到竟然一眨眼一年過去了,這一年她很幸福,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肚子一直沒有消息。

私下裡她請過大夫來看,每一個大夫都說她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隻要放寬心,好事自然就來了。

黃凝也是這麼想的,但就是遲遲沒有消息。問了黃夫人生孩子的經驗,母親說,她懷第一胎時也是過了快兩年,但後麵卻是沾身就著,所以可能第一胎都需費勁些吧。

黃夫人一回憶起此事,想到大兒子與二兒子,情緒立馬就消沉了,黃凝後悔問母親此事,趕忙安慰母親說,自己的情況可能跟母親一樣吧,她現在一點都不擔心了。

可話是這樣說,懷孕這件事還是成為了壓在黃凝心上的頭等大事。

成親一年了,兩個人再無羞澀之感,黃凝為了孕子,很是看了一些偏門的書,沒事就要拉著信王試。

安信雖對此無異議,很是配合,但也是無奈於她目的的不純。

總的來說,一年的婚姻生活,除了這點小插曲那真是事事如意,萬分幸福了。

來自信城的情報分兩個部分,一方麵是信王政務的,一方麵是信王私生活的。私生活的情報比政務的還要冗長,這是厲雲要求的,要事事詳儘。

自然信王與王妃過周年的事情也被記錄了下來,當然還有王妃求子的事情也傳遞了回來。

厲雲依然把這些信都放在了一起,每每看到心情都要受到影響,但他還是要看,這種自虐行為似乎成為了一種習慣,一種形式上的加碼,更是厲雲的一種動力,奪權的動力。

“永星,你該出發了。”厲雲把手頭上的信件收拾好後,親自送了馬永星出發。馬永星帶領著暗衣大軍,目標直指賽達王國。

厲雲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知道這一步如果成了,那大業成敗不日就可決出。

與此同時,厲雲又向皇上交了訓練好的外城兵力,依然是皇上親自檢閱,皇上臉上露出喜悅之色,又一批精兵被他收了回來,這樣放出去一批,再收回來更好的一批,竟讓皇上有一種做生意賺了大錢般的快樂。

於是,第三撥外城兵又被派給了厲雲,這次由於皇上手中外城兵力不夠,他調了一小部分內城的兵士過去,對這些人的忠誠度,皇上十分有把握,所以就算是厲雲存了不歸還之心,厲雲也駕馭不了,這些人還是他的。

這次厲雲再也沒有拿出精力來幫著皇上練兵,他的重心全都放在了馬永星那邊的消息上。

終於,沒讓厲雲等太久,也沒有讓厲雲失望,馬永星帶來了他要的好消息。

與賽達一樣,京都裡也要變天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賽達傳來消息,同意與大未聯手剿滅信城,皇上得到這個消息,還是不放心,他問:“隻賽達不行吧,主要還是要看直淤。”

沒想到緊跟著就來了消息,直淤也變天了,剛當上女王的垂倫就被駙馬囚禁,現在的直淤以駙馬馬首是瞻。

皇上驚道:“那個傻子?”

厲雲:“皇上,堯金王子隻是磕到了頭才一時失智,後來腦中淤血自清,他慢慢就清醒了過來。加之被女皇一直虐待,所以就反了,自己坐了上去,現在賽達與直淤政見相合,一人掌權,正是滅藩的好時機。”

皇上大喜,“如此甚好。那太傅大人可有具體方案?”

厲雲:“臣將親自率兵,不勝不歸。”

皇上下了旨,命厲雲為大將軍,此去凱旋,必有重賞。

幾日後,皇上怎麼也想不到,明明是去滅藩王的厲雲大軍,為什麼會調準槍頭直衝宮中而來。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身邊人都背叛了他,他的內城兵士、外城兵士,甚至是趙總管都變成了厲雲的人,口口聲聲聲討伐於他,好像他忽然就變成了對不起天下,對不起黎民的昏君。

仁帝甚至連厲雲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趙總管一張大弓就要來取他的命。

皇帝叫著要見太後,趙總管道:“聖上,太後那邊王公公已經去了,這個時辰應該已經先於您一步升天享福去了。”

皇上癱坐在寶座旁,看著平常一向恭謹的趙大總管,他問:“我一向待你不簿,你這刁奴,叛了一次主,你以為厲雲還會留你,我走後不久,恐你還要隨了我下去,繼續做我的奴才,到那時,我要生吃了你。”

趙總管麵不改色,還是恭敬地道:“奴才的事,皇上就不用操心了,時辰也不早了,皇上還是早些上路,去追太後恐還來得及。”

皇上是帶著恨去的,趙總管心裡也因皇上的那些話懷了恨,手上的力道越發的狠,沒一會兒,大未最後一代皇帝就這樣不光彩地死在了太監手裡。

除掉仁帝,厲雲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這件事於他隻是早乾晚乾,以什麼形式開局而已,並沒有太大難度,是皇上一直沒看清自己的處境,扳倒這樣一位帝王,厲雲自不會有什麼滿足感。

甚至如果不是他為了私欲急於登基,這一幕可能要好多年之後才會出現。但現在厲雲做了,不考慮邊境問題就坐上了皇帝的寶座,自己稱帝了。

趙總管像厲雲彙報皇上太後均已賓天的事實,然後立在一邊等著新帝的示下。

厲雲忽然就想起一件與現在完全不搭的事,也正是那件事,讓厲雲第一次知道,皇上對黃凝有著一份不單純的心。那是一日午後,厲雲留宮中有事,事情結束後,他去向皇上請安回府,卻見皇上在夢中滿麵潮紅,嘴中叫著黃凝的名字,更令人不齒的是,皇上睡衣下的反應。

這件往事忽然躥上心頭,厲雲叫過趙總管,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趙總管領命磕頭下去了。

仁帝的屍首還是放到了他生前所蓋的陵寢裡,雖說還沒有完工,但一個末代皇帝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尊榮而言,胡亂地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