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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好了,皇上有令,厲雲也給了和離書,從此他與她再無瓜葛。同時,心裡還有一個隱秘的快樂,雖然安信說不在乎她的過往,但她能恢複自由身,對安信來說更公平一些。

他是個坦蕩光明的人,黃凝不想他身上沾上一點兒汙點,他與沒有和離的自己交往,在世俗的眼中,這就是汙點。現在好了,汙點沒有了,他又是那個光明磊落,霽月一樣的人物。

信王府,一派忙碌。孟不疾哪乾過這種活兒啊,可偏偏府裡沒有女人,隻能他上。又因為信王讓絕對保密,不到日子不許聲張,所以他也不敢去外麵找人來幫忙。

五日後,是信城特有的一個節日,喚雙月節。雙月節說白了就是男女無大防的日子,是可以街上相看對方的日子。

而王府裡的布置,就是為了在五日後的雙月節,安信給黃凝驚喜所用。

黃夫人見大女兒最近心神不定的,問小女兒,是不是與信王鬨了彆扭。黃清哪裡知道這個,隻道:“不能吧,沒聽說啊。”

“你姐姐臉皮薄,我不好問她,你去打聽打聽。”

黃夫人這些年是越發地把黃清當男孩用了,黃清也沒這個自覺,馬上應了就去打聽。

這一打聽,還真打聽出了事。繡坊夥計說,信王有好幾日不曾到店,見他們掌櫃的這幾日也是魂不守舍,被針紮了好幾次手了。

黃夫人聽後道:“你看看,我就說不對頭。要不你去探探信王的口風?”

黃清終於有了女孩子的自覺,惱道:“娘,我是女孩子啊,怎麼好去給姐姐打探這個?”

黃夫人馬上意識到,趕緊笑著說:“哎呀,娘的錯,是不該讓你去乾這事。我們也是如花的女孩子呢,話說,你姐姐都開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你的終身大事,為娘的也該給你安排上了。”

黃清拒她:“我不要,等姐姐與信王有個結果,等小三子學業有成時,您再考慮我吧。我現在哪有工夫談這事,騎兵營還忙不過來呢。”

黃夫人還想再說什麼,黃清沒給她機會,一溜煙跑走了。

黃夫人搖頭笑,“這是害羞了。”

黃凝最近確實是因為信王不來的事而煩惱,上次來還好好的,還說下次給她帶什麼什麼好吃的,可一下子就沒再露麵,這都三天過去了,也沒聽王府來消息說他要出門啊。

雖然隻是三天沒見,可這在以前是沒有的,隻要安信沒有公務,不出門,他都會每天見她一次,哪怕是不來繡坊,他也會把她從繡坊送回家,他總會出現在她身邊的各處,她總能見到他就是了。

如今,三天過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黃凝有些忐忑。私下裡也曾抱怨,自己這是怎麼了,才三天而已,何時她變得如此矯情,如此地離不開。可下一秒,又開始控製不住地體驗這甜蜜又該死的愛情。

黃凝雖有忐忑,但這份忐忑還伴隨著一份希望,兩日後就是雙月節,黃凝雖初來乍道,但也知道這是個什麼節。

安信一直沒有出現,會不會是要在這天給她什麼驚喜。這是黃凝心中的小猜想,小期待,但她也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樣,怕自己抱著希望最後空歡喜一場,強壓下這份猜測。

真是甜蜜的煩惱,黃凝忍不住又埋怨安信,如果真是給她驚喜,大可不必,不如每天來看她,這樣吊著個心,可真難受。

自己又不能去問,畢竟是女孩子啊,她會不好意思,會害臊的。反正還有兩日,如果當天安信還是不見人,黃凝決定了,就算她是女孩子,她也要主動一把,親自去王府找人,問他到底幾個意思。

沒有讓黃凝多等,雙月節當天,安信一早就出現在她家門口,說是來送她到繡坊的。黃凝的一顆心落了肚,那些埋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送她到了繡坊後,他說:“晚些時候我再來接你,今天去我府裡吃飯吧,我特意讓廚房弄了你愛吃的。”

黃凝憋著笑,點頭:“嗯。晚上見。”

繡坊打烊的時候,黃凝一出門就見到了安信。她走過去,他牽起了她的手,大街上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安信沒給她逃脫的機會,緊緊地握住了。

黃凝也就隨他了,他說:“今日日子特殊,你看看街上,是不是不止我們在牽手。”

黃凝向四周望去,這個時間,路上的行人已經開始見多,確實有不少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地走在一起,或牽手,或相依,沒有人在乎彆人的眼光。

來到王府,孟不疾站在外邊衝著信王擠眉弄眼,黃凝看到當是沒看到,就見安信對她說:“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然後他就跟著孟不疾低聲地說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又來找她說:“我們進去吧。”

大門一開,黃凝麵上表現得很鎮定,其實心跳已經開始快了,不止,她還偷偷打量周圍,想看看信王到底弄出個什麼驚喜來。

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還是原來王府的樣子,可過了這道門,黃凝被安信帶著進了他居住的院子,裡麵確實與以前不一樣了。

這裡張燈結彩,左排的燈籠上都是她的畫像,右排的燈籠上都是提詩,黃凝仔細一看,上麵是安信的筆跡,提的詩都是關於她的情詩。

八仙桌上鋪了新布,上麵滿是佳肴。安信讓她坐下不要光顧著看那些燈籠,一會兒吃完飯有的是時間看。看得出來,他在趕進度,不知後麵又安排了什麼。

黃凝聽話坐下,就見這些菜也是有門道的,竟是把菜弄得像畫一樣,畫得也是與她有關的,是他們相遇的過程。

安信在她看完,一筷子下去就給她夾菜,一下子破壞了整幅畫。黃凝覺得可惜,叫了一聲:“噯,”

安信不以為然:“你已經看了,現在該發揮它另一個作用,填滿肚子了。”

一頓飯吃完,安信拉起她就向外走,黃凝問:“去哪?”

安信:“城樓。”

城樓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當然身為信城的王,信王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兩人上了城樓,最後兩層安凝是被信王抱著上去的。上到城樓後,他也沒有放下她,這裡兩邊有兵守著,黃凝不好意思,讓安信放下她,安信不肯,說她太輕,放在手上根本沒有重量,他就是拿她練手部力量也沒有效果。

黃凝說:“沒效果還不放我下來,讓人看見了。”

安信:“沒人看,他們都在守城,是不會不儘職瞎看的。”

“噓,”安信做出此聲,黃凝隨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個個明燈升了上來,好多個,依稀離得近的,黃凝還能看到上麵的詩,就是安信做的那幾首中的一首。原來他說有的是時間看,是在這裡。

安信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在黃凝全神貫注欣賞這些升上來的燈時,他在她耳邊道:“嫁給我吧。”

黃凝猛地看向他,安信笑意盈盈,但看得出他有些緊張,黃凝也緊張了,“你先放我下來。”

安信不想她覺得他在逼她,不想給她任何身體上的壓力,穩妥地把她放了下來。

兩人麵對麵站著,黃凝低垂著頭道:“我的情況你要想好了,雖然有了和離書,但我也是二嫁,另外,我是沒有孩子沒錯,但在厲府吃了幾年的藥,現在也說不清吃的都是什麼,能不能孕子也是未知。”

安信聽著,問著:“還有嗎?”

黃凝:“還有,萬一以後,朝中時局有變動,我大未郡主的身份,恐成為你的掣肘。我怕拖累你,拖累信城、信城百姓。”

安信斬釘截鐵:“你不會,你隻會是我的動力。你的過去不用再說我都知道。孩子什麼的也不要放在心上,本來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根本沒想要成親,更不可能要孩子,我原先希望的是,這個藩王到我這裡就結束的。是你讓我重新思考了人生,規劃了人生,現在我想有個家,與你一起的家,有沒有孩子都可以,隻是想你做我王府的女主人。”

黃凝紅了眼眶,她忍著沒讓眼淚落下來,此時,她竟犯了點小迷信,不想在這麼好的日子裡哭,她太想過好日子了,太想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這樣下去,所以一點感動的淚水,她都不讓它流下來。

她輕輕點頭:“嗯。”

安信狂喜,重新抱起了她,哈哈大笑著一路下了城樓。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兩日後,遠在京都的厲雲得到了來自信城的第一條消息。自打他從信城回來,就一改以往的策略,也像皇上一樣往信城分批派出了不少的探子。

他的探子可跟皇上的不一樣,都是精英強將,甚至他的人到地兒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光皇上的人。

厲雲對信城再不像以前那樣覺得不用監視,相反,現在信城不僅要全方位的在他的監控下,還隻能在他一人的監控下,皇上的人礙眼礙事,他下令一個都不留,不管是現有的還是以後再派過來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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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探子遞來的消息就在眼前,根本不用厲雲親自動手,馬永星會先查看,如果沒有什麼大事就不用告之厲雲了,畢竟厲雲日理萬機,忙得很,沒有實質進展的情報、不是重大機密的情報,馬永星自會私下處理妥當。

厲雲在宮裡他辦公的官署處理著公務,這份來自信城的情報直接報到了這裡。與往常一樣的處理方式,馬永星先接了手。不是竹筒,而是一封被偽造成家書的書信。

馬永星用組織特有的密語破解了內容......

這封信他看得時間也太長了吧,厲雲抬頭看了馬永星一眼,見他眼睛還落在那頁紙上,一動不動地。厲雲覺出了不對勁,他放下筆問:“怎麼了?上麵寫了什麼?”

馬永星猛地回神,抬頭看向厲雲,一向雷厲風行的馬永星,臉上竟現猶豫之色。

厲雲伸手:“拿過來。”

馬永星雙手遞上信紙,側身站到一邊,目光既想關注大人,又不忍去看,一時逃避著垂下了頭。

厲雲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這種傳遞情報的方式、暗語,還是他發明的,沒道理會看錯。

信上說,信王要大婚娶王妃了,王妃的人選是郡主,以及舉行大禮的具體日子、時間。

上座的男人久久沒有聲響,馬永星抬頭去看,隻見厲雲的目光還專注在紙上,臉上表情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往常這樣的時候,馬永星都會提醒地叫一聲大人,但此時,他卻是不敢的,他隻能等,等大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