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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東窗事發。

可這個實情,她不能說出來,隻能有口難言,有苦自己咽下去。換藥之事不管她認不認,也得認。認下大人才可能會保她,不認的話,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安桃重新埋身下去,認罪道:“是我乾的,是我換了如意閣夫人的藥。隻是此事皆是我一人所為,跟我家郡主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根本不知道此事。望大人明察。”

崔鳳閣氣急:“你說沒有關係就沒有了,誰信?不是你主子的授意,你敢如此大膽行事?!

劉嬤嬤附和:“都是做下人的,我們做事哪一條敢越過主子去。受到的做奴婢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忠心聽話,你現在說是自己私自妄為,真是說不通呢。”

厲雲:“好了。此事事關重大,還需再細細查問。馬永星把人帶下去。”

馬永星沒能碰到安桃,因為郡主忽然衝了過來,把人護在了身後,她高聲道:“厲雲!你要把人帶到哪裡去,上次的地方嗎?這次是不是還要用刑?那好,我跟她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我身邊就剩下她了。秦嬤嬤走了,平梅走了,這最後一個你也要帶走是嗎?你隻需回答我是與不是。”

黃凝眼神決絕,狀似決然,大有隻要厲雲說個是,她就會失控不知會做出什麼來的樣子。馬永星自然是不敢硬來,隻得回頭去看他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厲雲沉默了一瞬,然後他向著黃凝走過去。黃凝回身抱住安桃,誓死不鬆手的樣子,這時,就聽安桃在她耳邊快速說道:“我是替大人背了黑鍋,他會保我的。”

同時,厲雲到了跟前,一點點堅定地掰開黃凝抓著安桃的手,她的力量與厲雲完全無法抗衡,剛一與安桃分開,馬永星就迅速地把安桃帶了下去。

黃凝整個人都在厲雲的懷裡,她猛地轉身,在與他貼得極近的情況下,低聲問道:“是你做的?我隻要安桃安全。”

兩句話,在與厲雲做著交易,厲雲答應道:“可以。”

黃凝一下子泄了勁,這時才感覺到手指的疼痛,她想離開地蘭居。可厲夫人與崔鳳閣都不乾。

厲夫人:“事關重大,你要親審也沒問題,但對暖秋苑也該采取些措施吧。”

崔鳳閣:“大人,我看著那貓死時的慘狀,委實嚇得不清,還望大人憐惜,能慰我心,哪怕是能讓我稍稍安心些也好。”

厲雲對天蘭道:“帶她回去,從今天起,暖秋苑所有人禁足。”

天蘭扶著黃凝離開,一出院子,她就發現了郡主的不對勁,不顧郡主喊疼,查看了她的手,然後道:“我那有藥,回去給您抹上。”

然後也不管黃凝是否能跟上她的步子,一路急急匆匆地向著暖秋苑而去,黃凝忍著不說,硬是咬牙跟上了天蘭的節奏。

地蘭居裡,自打厲雲來了後,老太太就沒再說話,把所有事都交給了厲雲來處理。隻不過最後眾人散了後,老太太留下他,“偏心要放在心裡,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表現出來,為了她好就更是不該。”

厲雲正想說話,老太太打斷:“行了,廢話莫說,子嗣問題是大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壓著火氣,厲雲能感受到,他想了想,打算實話實說:“是孫兒做的。”

老太太拿起拐杖,做勢要打厲雲。明明可以躲開的,但厲雲沒躲,生生捱了一下,雖不算重,但還是把老太太心疼得夠嗆。

“你個......唉。”老太太歎道。

厲雲老實地捱了一下後,馬上過來扶住老太太,“那位置早晚我要登上去,但崔家為我所忌諱。崔德鈺父子野心太大,如果他真的隻聽命於太後倒還好說,隻最近崔家的種種行事跡象表明,他們所圖之深超出我的想象。”

老太太:“他們還能想著自己坐上去?”

厲雲:“那倒不是,是他們想把寶押在我身上,甚至比我還心急,這樣的人就算有擁立之功,我也不敢用。所以,崔氏女不能出。”

起先厲雲並不知道自己連碰都不願碰崔鳳閣,所以他提前借著她在娘家喝補藥之際,配出了避子藥,想著讓黃凝先生出嫡子。這是他的私心。

但後來,雖他連碰都不曾碰崔鳳閣,但這藥也沒有換、沒有停,是因為他發現崔家的不簡單,這樣的人家成為外戚早晚是禍害,他不得不提前有所防備。心一狠,乾脆讓她一直喝下去,永遠無所出,一決後患。這是為公。

所以,在厲雲這裡,於公於私,崔鳳閣作為崔家女,命運早就被他所安排、定格。

隻是沒想到竟被安桃發現,才出了今日之紕漏。

厲雲:“祖母打我,是認為我會為了黃氏而不讓崔氏受孕?以您對孫兒的了解,怎麼可能隻為此。”

老太太沉%e5%90%9f,不知怎麼地就想到那個叫搖紅的,如此看來,那崔家確實是心大了。

她道:“你心裡有數才好,我是不了解前朝之事,你的事當然你自己做主,就算是為了那黃氏做出了什麼,如果不是因著此次涉及到子嗣,我也是不會過問的。”

“讓我看看,可打疼了,要青了吧。”

厲雲再次請罪:“又讓祖母操心了,祖母放心,孫兒定不會辜負這份信任。大事麵前,誰也沒不過厲氏百年的基業去。”

厲雲從老太太院中出來,揉揉眉心,硬著頭皮去到如意閣,若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是得要把崔鳳閣安撫好。

但厲雲發現,他對此越來越沒有耐心,比起以前在郡主麵前演戲,跟崔鳳閣的這場戲怎麼就這麼難演呢。隻吃了晚飯,他就離開了,並不理會崔鳳閣明顯不想他走的心意。

他心裡有事,惦念著黃凝的手。雖然他是故意的,為的是讓她吃點苦頭,因為當時黃凝那一副為了個丫環就要拚命、破釜沉舟的樣子刺痛了厲雲。

這人世間好像再沒有讓她留戀的人與事,那一瞬間,黃凝表露出的厭世讓厲雲非常不滿,非常生氣,所以,他下了狠勁,知道她怕疼,還是讓她疼了。他就是要讓她清醒一點,嘴上說得絕決,隻能給自己身子找罪。

厲雲還不信了,私獄裡他見過多少嘴硬之人,可一旦讓他們疼了,一個個地就開始知道舒服活著的好了。所以,他今天小小地給了黃凝點兒教訓,希望她長記性。

當時在氣頭上,這會兒厲雲回想,不知自己力道掌握得如何,所以還是要去看一看的。那麼巧的一雙手要是廢了,也是可惜。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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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阿諾把天蘭拿來的藥給郡主抹上。老太太隻招了黃凝與安桃,阿諾沒有跟去,回來想從天蘭嘴裡了解下情況,沒想到,天蘭裝傻不理,拿了藥人就找不見了。

阿諾憋著一口氣,心裡暗暗發誓,等有一天她如願成了這裡的主子,看天蘭還敢不聽她的。

從天蘭那裡得不到消息,阿諾自然想著從郡主這裡打聽。正好不見安桃回來,郡主的手還受了傷,她問一問也是正常的。

黃凝看她,此時手疼心裡也不痛快,嗆了她一句:“還用來問我,你主子不會告訴你。”

阿諾聞言,把姿態放得更低,“主子哪能事事都讓我們知道,我問這個沒彆的意思,是真的關心郡主。”

這人怪會掩飾,如果不是黃凝發現了她的秘密,可能就算是知道她是厲雲的人,也難對她產生惡感。但好在她發現了阿諾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窺到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明白,阿諾可不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樣,這人心思深,藏得也深。比起天蘭,更難對付,更要小心。◣思◣兔◣網◣

斂了情緒,黃凝語氣緩了下來:“如意閣出事了,懷疑到了安桃身上,現把人帶去調查了。”說著舉起她的手,“至於這手,還能是誰的傑作。”

想到安桃臨走前對她的那句,“我是替大人頂鍋的”,黃凝感慨道:“你主子心思難測,人狠心冷,其實如果你還有彆的選擇,早日離了他才是上策。”

阿諾不這樣覺得,她覺得真男人就該這樣,成大事不拘小節,不狠得下心來,如何掌控人心玩弄權術。

彆的不說,就說在私獄裡當差的,哪一個不是狠角色。包括自己,如果不是心黑手狠,她也不能夠在主子麵前顯露了出來,也許活都活不到今天。

就他們這樣的一幫人卻甘願為主子做事,效忠於他,這可不是光靠仁善就能做到的。

她不忍彆人這樣嘲諷她的主子,阿諾反駁道:“主子是做大事的,怎可有婦人之仁,優柔寡斷。”

黃凝不欲與她多說,她一個愛慕厲雲到了變態程度的人,又能指望她明白什麼才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厲雲到暖秋苑的時候,黃凝早已上好藥歇下了。她怕碰到手,特意撣在外麵,厲雲看著那雙手擺放得不自在的樣子,又恨又氣又憐。

他輕輕走近,小心拿起,還沒等仔細查看,黃凝忽然被驚醒,一個人影在她麵前,加之她睡懵了,動作有點大,一時碰疼了手。

“哎喲。”一聲呼痛,兩隻手被她縮回,小心地放在身前可不敢再亂動。

“亂動什麼,這爪子不想要了。”她的過激反應也嚇了厲雲一跳。

把燈燭挑亮,一時屋內不再昏暗,厲雲問:“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黃凝這時已經完全清醒,他來得正好,為著安桃,她還有事找他。

黃凝放軟了話頭,“隻是想躺一躺,不知怎地就睡著了。大人吃飯了嗎?”

看她並沒有因為手的事跟他鬨,也不現之前那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厲雲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傷她有些重,有些過分。

他話頭也軟和了下來:“都幾點了還沒吃。手怎麼樣,還疼嗎?”

黃凝:“有點,不過天蘭的藥很管用,這會兒好多了。”

她說著從床上下來,“大人,安桃不會有事吧?”

厲雲知道這問題繞不過,她肯定會問,直接說道:“人都帶離了厲府還能有什麼事。”

這也就是說,安桃說的是對的,給崔鳳閣下藥的就是厲雲,都說最毒婦人心,可這厲府,不,可著大未朝,最毒之人他厲雲絕對能占一席。

黃凝不似安桃那樣想不明白,她一下就明白了厲雲為什麼會給崔鳳閣下藥,離不開那點子權謀爭鬥罷了。權力麵前她與崔鳳閣都是工具,都是犧牲品。

對於厲雲與崔鳳閣的恩怨情仇,她並不感興趣,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借此機會把安桃從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