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1 / 1)

“看好了啊,出了事剝了你的皮。”天蘭本就人高馬大,很有氣勢,在嬌小的阿諾麵前更是對比強烈,她粗聲粗氣地說完,就離開了。

一旁的大夫適時問道:“郡主,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黃凝試著起身,不行,頭還暈。阿諾馬上過來扶住了她,大夫也忙道:“不著急,不著急起,還有哪裡疼嗎?”

“手疼。頭疼。”

大夫:“正常,按時上藥就會不疼了,認真上藥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留下疤痕。

黃凝快速反駁:“無妨,您不用把精力放在這上麵,落疤就落疤吧,隻要讓我快點好起來,能下了床就行。”

天蘭一出屋就見到了朝這裡而來的厲雲,她趕忙迎上,厲雲步子不停,聽她說完黃凝醒過來的事正好走到門口,把黃凝與大夫的這段話聽到了耳中。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落疤就落疤?他請了最好的大人,弄來了最好的傷藥,還要大夫住在家裡隨時看著她的情況,這府裡哪位主子病了也沒她這個待遇,她倒好,反而不愛惜,自己糟蹋起自己來。

厲雲心裡起了火,他就不該來這一趟。正要轉頭走,又聽黃凝焦急地問:“阿諾,安桃與平梅呢?你可有看到她們,或是知道她們的下落?”

厲雲扭頭對天蘭道:“你進去告訴她,如果她不把傷養到完好如初,這輩子就彆想知道她那丫環的下落了。”

厲雲憤而離去,天蘭領命,扭身回到屋裡,直直地走到床頭,語氣平平道:“主子讓我告訴郡主,如果你不把傷養到完好如初,這輩子都彆想知道你丫環的下落了。”

大夫本就要走,一聽這味不對,診箱都沒怎麼好好收拾,背上站起:“郡主好生養著,有事吩咐,我近些日子都住在府上的藥房裡。”

阿諾去送大夫,回來後,聽到黃凝在問天蘭:“我又不是要現在就見到她們,我隻是想知道她們現在身在何處,可平安?”

天蘭:“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說。”說完見阿諾進了來,她扭頭就走。

黃凝有些急火攻心,在見了厲雲如此乾淨利落地解決了暗衛後,她怎能不擔心安桃與平梅。

阿諾一臉著急地勸著:“郡,郡主,您先彆急。大爺剛才來過,肯,肯定是在外麵聽到了。您這又是何,何苦,本來可以見麵問的,現在人生氣走了,您不是更,更不知道她們倆的下落了嗎。”

黃凝就算是後悔,卻也不知該悔什麼,她說什麼了?她明明才剛醒過來,與大夫的話題根本就沒牽扯到厲雲、或這府裡的任何人,也隻是說讓大夫不用顧念外在皮囊,趕緊讓她好起來而已,再然後就是問了下阿諾,安桃平梅的處境,除此之外她什麼過分的話都沒說,怎麼就惹到了他。

他不高興,他還威脅她,他有什麼可不高興的,他綁人殺人打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黃凝覺得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真真正正認識了厲雲。

此印象一起,黃凝馬上否決了,不,可不敢小瞧了他,他道行那麼深,集千麵於一身,她可不敢再輕言了解他了。

可急歸急,氣歸氣,黃凝手中沒有任何可以跟厲雲抗衡的東西,相反,她的安桃與平梅還被捏在他手裡。

自打醒過來後,黃凝身邊除了那個厲雲派來監視她的天蘭,就隻有阿諾了。她隻得從阿諾這裡了解情況。

“阿諾,那個叫天蘭的怎麼隻把你叫了進來,眉心呢?”

阿諾:“眉心姐,姐,被大爺調到了彆處,說是高,高升了。”

黃凝一楞,眉心嗎,難道那個厲雲安插在這院裡的內鬼真的是眉心?如今,這是功德圓滿,怕被她追究,所以厲雲把人調了出去。又怕她這裡沒人監看,才又新派來個天蘭?

黃凝心中布滿疑問,但她現在顧不得這些了,最重要的還是安桃與平梅的安危。

黃凝想試著下地,手剛扶到床邊,她發出“嘶”地一聲,痛得她收了手,人也跌了回來。阿諾馬上關心:“郡,郡主沒事吧?”

“沒事,碰到手了。”

阿諾:“這手可傷,傷不得,您這麼金貴的人,落下疤就太可惜了。您還是彆急著用它吧,聽大夫和,和大爺的,仔細著養得跟以前一樣好看吧。”

黃凝看著自己的右手,裡麵抹了藥,外麵纏了紗。想到這傷是怎麼來的,她就心顫。心顫之餘,悲憤、羞惱,驚懼,逐一漫上心田。

沒想到厲雲如此的混世魔王,竟然以家法為由打了她。從小到大,父親母親從沒動過她一下,長兄穩重更是不可能跟自家小妹起矛盾,二哥小時調皮,但每每有吵架,也從來沒動過手。後來進到宮中,哪怕偶爾受些怠慢與不敬,也不曾到身體受損的程度。

還記得,他打了她後,可能是氣消了不少,快到厲府的時候,他把她按到他的腿上,捏著那受傷的手,深深凝視,眼中滿是勢在必得,他悠然地道:“記住,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就連這第一次挨打也是我給的。”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是三更合一,但時間有變,不是零點了,而是早上六點更。假期過去了,不要熬夜了,睡醒就有得看了。

第48章

黃凝回想到這兒,忽然就明白了,剛才厲雲為什麼會大發雷霆,口出威脅拂袖而去了。他把她當成了他的私人物品,物品自然不能有瑕疵。所以,他才在她發出不在乎落疤的言論後,如此生氣。

嗬,黃凝嗤笑,恐怕他還會覺得她不懂好歹,不知感恩吧。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又因有求於他,黃凝在後麵的養傷中,確實做到了大夫的囑托,十分在意地將養了起來。

這期間,她身邊最常出現的就是阿諾與天蘭了。相處下來,黃凝覺得天蘭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她好像很不喜歡阿諾,總是拿她磕巴說事。但她對她院中的其他丫環倒是視而不見。

黃凝問過阿諾,可曾以前認識天蘭。阿諾趕緊賭咒發誓,表示自己跟天蘭一點關係都沒有,人家是大爺的人,自己隻是府裡的一個小奴婢。因為是被單獨買進來的,父母那輩並不曾進到府裡當差,所以不算家生子,也因此不得重視,被人排擠。如今能伺候郡主就是她最大的福氣了。

黃凝隻是隨口一問,倒好像惹起了她的傷心事,難為她言語不方便,還說了這許多話。

黃凝覺出阿諾好像總是容易被嚇到,就給她安心道:“我就是隨口一問,沒有多想,你也不要多心了吧。

畢竟,天蘭的性格雖說沒有什麼可指摘的,但她是厲雲派來的總是事實。黃凝不可能親近於她,兩相比較,自然是更親近依賴阿諾一些。

黃凝一天天地好起來,這期間厲雲一次都沒有來,從她見血暈倒,他們還不曾碰麵。

見麵最多是大夫,這日,老大夫與郡主告辭:“郡主身體已無大礙,您這手上頭上任誰也瞧不出是受過傷的,我也算不辱太傅囑托。今日最後一次看診,就要離府告辭了。”

至此,黃凝的這場傷病算是徹底好了。這期間,黃凝也不全是安心養病,有時會因擔心兩個丫環而日夜難安,這時阿諾都會勸她,您想如願,就得先讓大爺如願,大爺如了願,自然就會告訴您安姐姐與平姐姐的下落了,就算還是不告訴,至少會在處置她們時手下留些情吧。

這話極有道理,黃凝隻得時不時地壓下自己的焦躁與擔心。如今,她大好了,按厲雲的要求大好了,總算是可以問上一問兩個丫環的情況了吧。

可厲雲自上次怒而離去後,竟是再也沒有登過暖秋苑的門。唯一一次主動問天蘭,大爺的行蹤,天蘭大大方方道:“主子這些日子下朝都是去的如意閣,新夫人那裡啊。”

一句話點醒黃凝,差點忘了,這府裡是進了新人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更是新婚燕爾蜜裡調油之時,怎麼可能還會想起,她這個動不動就氣他不聽他話的寵物呢。

如意閣,崔鳳閣最近過得很快樂,夫君疼愛,厲雲每天隻要有時間都會來她這裡。還因一次發現府裡飯菜不太合她口味,而馬上給她設了小廚房。這可是厲府的頭一份,就連老太太那都沒有呢。

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夫君更是無比重視,早早地就把禮品準備好,劉嬤嬤去看了,個頂個地好東西,一定會給她在娘家爭臉的。

崔家後宅,見到母親,不知怎地還是落了金豆子。崔夫人馬上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人給你氣受?”

說著一邊摟著自己的嬌嬌女兒,一邊看向劉嬤嬤、淺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崔鳳閣馬上自己解釋道:“不是啦,沒有人欺負我,是女兒想您了。”

崔夫人:“哎喲喲,瞧你那點出息,不是哭著喊著嫁的時候了?”

一屋子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崔鳳閣臉上掛不住,拿帕子擋臉,“您快彆說了,我哪有。”

不想崔夫人卻不肯放過她,“沒有嗎,是誰沒事就往宮門跑,沒事就一封信一封信地往外寄?”

“哎呀,您再這樣,我不呆了,我現在就回。”

“好了好了,母親也想你了,這才起了逗逗你的心思。”

閒話幾句過來,崔夫人就開始往正事上扯了,“跟為娘的說說,你們夫妻可合諧?”

“合諧啊,夫君對我可好了。對了,我一直都是叫厲雲哥哥的,夫君也說喜歡聽我這麼叫,可劉嬤嬤非不讓,說什麼不如夫君叫著熱乎。”

崔夫人:“你劉嬤嬤說得對,什麼哥哥妹妹,首先是上不得台麵,再則小時候還好說,現在是正經夫妻了,哪還有這麼叫的,讓人聽到也不好看。”

“你還小,不懂男人,這成了親,任何稱呼都不如夫君親熱。”

劉嬤嬤適時插嘴道:“我們夫人就是小,太太所問合諧之事,我們夫人恐是沒聽明白。”

崔夫人看了劉嬤嬤一眼,然後叫離了兩個小丫環,屋內隻留崔鳳閣主仆三人,以及她的管事大丫環搖紅。

崔夫人這才問道:“劉嬤嬤你說,這裡麵可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劉嬤嬤看了崔鳳閣一眼,還是說了,“自夫人嫁過去,還從未同房。”

“劉嬤嬤你瞎說什麼,怎麼沒有同房,不是天天睡在一起嗎。”

崔夫人:“你彆說,讓劉嬤嬤說。”

劉嬤嬤:“厲家大爺知道了夫人一直在調身體,倒也是好心,在厲家的藥房裡給夫人配了藥,我拿出去問了,是藥性更溫和,藥材更貴重的好藥。”

崔夫人催:“說重點。”

“就是大爺以此為由,讓夫人先服一季,服藥期間怕傷及子嗣,就先合而不同,隻是宿在同一張床上,並無夫妻之實,那白錦帕還不曾用過。”

崔夫人看向自己女兒:“有這事?”

“那不是我服藥多年,確實是要停一停才能商量懷孕事宜。”

“誰跟你說,你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