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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下了一場小雨,現在地麵還濕著,虞澤早上五點多就被霍珹從床上挖起來,洗漱之後就直奔這裡。

雖然早已料到霍珹這小子是來見長輩,但是看見墓碑上那個笑得和藹的老人,虞澤還是有點恍惚。

“霍老爺子”這個詞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不知道聽過多少遍,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見到這位老人的模樣。

霍珹蹲下`身,將手中的白色花束放在墓前,他跟虞澤介紹:“這是我爺爺。”

“爺爺。”虞澤叫得很乾脆。

霍珹輕笑一聲:“還沒過門就這麼著急叫人了?”

虞澤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有什麼?反正就後幾天的事情。”

霍珹站起來,和虞澤並排,垂眸安靜的看著墓碑良久。

“我還是讓您失望了,”霍珹的臉看不見喜悲,對著墓碑仿佛隻是陳述事情經過:“我沒有如您所願去新西蘭,何以書還是被我送進了監獄。”

“不過,幸好我沒有去,”霍珹勾起唇角,和虞澤十指相扣:“我遇到了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即便沒有複仇的目標,未來,我也想和他好好生活下去。”

“謝謝您,把他送到我身邊。”

聽到這句話,虞澤不由的一愣,拽了拽霍珹壓低聲音道:“你說啥?”

“你不是也一直想不通你為什麼會穿越嗎?”霍珹微微偏頭:“我大膽猜測一下,是這邊世界的人把你拉過來的。我爺爺去世一個多月你就來了,你敢說這是巧合嗎?”

虞澤一抖,皺起眉道:“你說的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霍珹衝他一笑:“來這裡陪我不好嗎?”

虞澤看著這人眸子中的眼波流轉,無奈的輕笑一聲,認命的點點頭。

確實。

其實,他早就被這雙勾人的眉眼俘獲,心甘情願進了他的局。

“謝謝您,帶我來這裡。”

虞澤緊緊握著霍珹的手,兩隻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虞澤四周張望了一下:“你媽媽在哪裡?咱是不是也得去打個招呼?”

“她在她老家那邊,離這兒很遠,現在過去估計來不及,”霍珹牽起虞澤的手,目光溫柔的摩挲著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等婚禮辦完,我帶你去看她。”

霍珹將虞澤的手送至自己唇邊,低頭輕輕%e5%90%bb了%e5%90%bb那枚戒指。

“現在,你要做的唯一一事——”

“我知道!”虞澤湊過來,空閒的那隻手摟住霍珹的腰,仰頭衝他笑的一臉陽光:“娶你!”

第97章

某個陽光晴朗的日子,何以書的案子正式開庭。

法庭上,被告人席上的何以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那個風光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此刻臉上一片灰敗。

“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犯故意殺人罪,情節嚴重,判有期徒刑二十年。”

法槌敲響,為這場審判徹底畫上句號。

法警帶著何以書離開的時候,這個女人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原告席,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霍珹並不在那裡。

同一時間,青城北角的一處小戲園卻張燈結彩,鮮紅色貼著喜字的燈籠高掛門口。

外麵張伯正領著人吹打排練,笛鼓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來。

此時虞澤正站在穿衣鏡前,和長袍上的盤扣鬥智鬥勇。

陸商眼疾手快的拉開虞澤的手:“我來我來。”

陸商不滿的嘟囔:“我這份子錢都給了還得給你們乾活兒,上哪兒說理去?”

虞澤哈哈笑了兩聲,他們婚禮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按照規矩新郎這邊好歹得有人,霍珹就把陸商叫過來給虞澤充門麵。

虞澤看著身上這件長袍馬褂,暖橘色綢麵打底,%e8%83%b8口是各色□□線繡的栩栩如生的金龍,襯著衣服下擺和袖口的海水江牙紋,古色古香又不失溫暖。

“好了。”

陸商替虞澤整理好衣服的領口和還有下擺,拍了拍虞澤的肩膀:“恭喜了!我表哥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去吧!”

虞澤笑了兩聲:“謝了。”

霍珹的臥室相比起虞澤那邊明顯熱鬨許多,虞澤老遠就聽見霍瑤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虞澤敲了兩下門,開門的霍瑤見是他,忙笑道:“我哥今天超級好看的!”

虞澤摸了摸霍瑤的腦袋,把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她:“謝謝,辛苦了!”

在霍瑤高興的歡呼聲中,虞澤走到梳妝台前,此時霍珹已經換好了衣服,真紅大袖褙子加上紅羅裙,衣料上是金線繡的鳳凰和牡丹。

紅色將那張精致的臉孔映襯得更加嫵%e5%aa%9a漂亮,霍珹一隻手撐著下巴露出一段手臂,雙眸一挑含笑看著虞澤。

“喜歡嗎?”

那還用說嘛?自己老婆肯定喜歡啊!

那一頭秀發之前已經找發型師來盤好,桌子邊擺著之前定好的鳳冠。

霍珹伸手指了指裝著鳳冠的盒子,語氣如同誘哄一般:“拿出來給我戴上。”

虞澤打開盒子,從裡麵小心翼翼的取出那頂純金造的鳳冠,此時霍珹已經站起來,微微低著頭,虞澤小心點將冠給他戴好,整理好上麵的幾條流蘇。

鳳冠弄好,霍珹直起腰,紅服金冠下的那張臉格外的明%e5%aa%9a動人。

虞澤笑了笑。踮起腳親了一口霍珹:“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霍瑤適時來出來胭脂和紅蓋頭,霍珹看見那盒子,皺眉道:“我不化妝。”

“哪兒有新娘純素顏的?多不吉利?”霍瑤叉腰:“有沒讓你化全妝,塗個口紅而已!”

霍珹黑著臉並不想理她,結果一扭頭,隻見虞澤正一臉期待的盯著他的臉,霍珹沉默半天,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就是為你了!”

一切準備好,新娘蓋上蓋頭坐上聽緣側門的一方紅轎子,紅色喜橋一路吹吹打打,走過荷花池,繞過柳樹堤。最後在青牆綠瓦的聽緣正門處停下。

按照規矩,進門之前新娘的腳不能著地,虞澤掀開轎簾,看著自己明顯比彆人大一個號不止的新娘,有點犯了難。

“你等會兒,我醞釀一下。”

從前第一次見麵那會兒虞澤就沒抱起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丟臉。

就在虞澤深吸氣放鬆肌肉的時候,轎子內端坐的人突然站了起來,虞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騰空抱起。

“哎——”

他下意識的緊緊摟住霍珹的肩膀,隻見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自己掀開了蓋頭,一雙眼睛含笑低頭看他:“體力活兒,還是交給我來。”

虞澤漲紅了臉,不斷掙紮叫嚷:“狗東西說好的是我娶你!憑什麼這種事要給你來?”

在周圍人的笑聲中,大碼的新娘懷抱著自己不太配合的新郎,笑著大步邁進聽緣的大門。

早已裝點好的新房裡,虞澤被輕輕的放在床上,氣呼呼的新郎憤憤的對著霍珹的手咬了一口,抗議道:“哪兒有新娘抱新郎進門的?”

霍珹晃了晃自己手背上的牙印:“也沒有新郎把新娘咬成這樣的。”

虞澤瞪著霍珹,眼神卻總忍不住往那雙紅唇上瞟。

霍珹失笑:“這麼喜歡?”

大概是今天霍珹的樣子實在太勾人,又或者虞澤其實並不討厭這家夥的公主抱,總是他其實沒有很生氣。

“等一會兒拜堂結束,你的胭脂不準擦,”虞澤咽了咽口水,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我幫你擦。”

霍珹勾唇,含笑盯著虞澤笑的極其寵溺:“好。”

——

大堂早已經布置好,堂前香煙繚繞,紅燭高燒。

新郎新娘手執一條紅綢走進來,外麵鼓鳴炮響,張伯站在堂前,高聲念著拜堂詞。

敬天地,敬父母,敬彼此。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三禮結束,周圍人笑著鼓掌,霍瑤叫得最歡實,恨不得戴個喇叭到處喊。

虞澤笑著看著眾人,手上緊緊攥著紅綢子。

第一次結婚沒什麼經驗。

所以接下來要乾嘛?

虞澤眼睛正四處瞟著尋求幫助,突然就被一直溫暖的大手抓住,蓋頭的一角微微掀起露出一張足夠讓他安心的笑臉。

“走吧。”

“可是這裡——”

“張伯會打理好的。”

霍珹拉著虞澤穿過堂門,沿著月洞後麵的小路回到自己的新房。

桌麵上放著兩隻龍鳳燭,霍珹拿起火柴點起來,又掀開旁邊的紅布,露出一個裹著紅綢子的秤杆。

他把秤杆塞進一邊有點局促的虞澤手裡,虞澤打量著這個東西,有點茫然道:“這是乾嘛的?”

“挑蓋頭的,龍挑鳳,取得是龍鳳呈祥的意頭。”說完,霍珹坐在床上,放下蓋頭:“來吧。”

虞澤拿著兩頭都帶著金鉤子的秤杆,小心翼翼的挑開蓋頭,衝霍珹一笑:“挺簡單的嘛!”

“你以為多複雜?”霍珹含笑看他:“桌子上還有一壺酒,倒兩杯來。”

這個虞澤知道,是合巹酒。

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新鋪的地毯有點不順腳,虞澤端著酒吧的時候險些絆倒,差點直接摔在霍珹身上。

霍珹輕笑一聲:“這麼緊張?”

“當然啊,今天可是人生的大日子。”虞澤坐在霍珹的身邊,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把手裡的一隻酒杯遞給霍珹。

虞澤露出笑容,舉著杯子的手和霍珹的勾在一起。

“餘生,請多指教。”

酒水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虞澤忍不出呼了一口氣,正要把杯子放回去的時候,突然之間天旋地轉,整個人猛地被霍珹壓在床上。

鳳冠的流蘇垂下,印著霍珹嘴邊促狹的笑容:“這個新郎怎麼笨手笨腳的?”

大概是喝了酒,又或者是剛結婚興奮勁兒還沒過,虞澤蹭著紅綢子的床麵兒,偏頭衝霍珹一笑:“就笨了,還不是照樣娶了你?”

馬褂的前襟因為剛才的動作有些散開,露出裡麵白皙脆弱的脖頸,在紅色背麵兒的襯托下,顯得尤其吸引人。

霍珹的目光漸漸變深。

虞澤總說讓霍珹如何如何好看,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的眼裡,虞澤的模樣有多勾人。

一隻手指輕輕扶上霍珹的唇瓣,虞澤的眼睛裡帶著明顯的渴望,小心翼翼的碾壓摩挲著上麵鮮紅的胭脂。

霍珹抓住這隻不老實的手,重重的%e5%90%bb了%e5%90%bb對方的掌心。他無聲的勾唇,或許,出門前塗了胭脂也不是一個很壞的選擇。

“想吃嗎?”那個比妖精還要妖冶上上百倍的男人微微伏下/身,帶著淡淡花香的顏值味道撲在虞澤臉上:“我嘴上的胭脂,給你吃,好不好?”

虞澤的眸子裡瞬間露出了期待的亮光,霍珹笑了笑,手掌輕輕撫過虞澤衣服上的金龍,手指輕輕一挑,一顆一顆的,解開他身上的扣子。

床簾降下,衣料摩挲中,一隻金鳳康啷一聲掉在地上,帳幔輕顫,將曖昧旖旎全隱藏在了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