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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會生氣,所以還是算了。”

虞澤冷笑一聲:“那我還真要謝謝你了。”

霍珹看著他,微微蹙眉,那一雙從來驕傲的眸子裡竟有一點點的後悔和委屈。

虞澤有一瞬間的鬆怔,對方趁著這個虞澤放下戒備的空檔,輕輕俯下/身來,柔軟的發絲貼著他的臉。

“彆走。”

虞澤反應過來,冷哼一聲:“現在玩兒的什麼套路?想裝可憐博取同情心?”

“不是,”霍珹聲音悶悶的:“但是你不能走。”

虞澤被激得逆反心理頓生,臉頰上的腦袋眼見著越湊越近,%e8%83%b8口漸漸壓上另一個人的重量。

虞澤難受的彆過頭,把身上的人推到一邊:“你丫真把我當墊背的?我就是要走你能怎麼樣?”

他剛說完就起身準備走,手腕還被對方握在手裡,虞澤低頭去扯,才發現床上的人已經完全失去意識。

饒是這樣,那隻手依舊緊緊握住自己不放。

虞澤憤怒的去揪對方的臉:“彆裝死,起來!”

這一摸,對方呼吸間滾燙的氣息撲在虞澤手背上,虞澤一愣,後知後覺這家夥在發燒。

他嘖了一聲,原本執拗想走的心稍稍放了放,隨即拿起手機打了醫院的電話。

不管怎麼說,總不能讓這個死丫頭燒死在這裡。

打完電話,虞澤輕輕舒了一口氣,心下有些憤憤不平。

這尼瑪都第二次送她進醫院了!

側躺在床上的霍瑤看著有點可憐,長發擋住了大半的臉孔,垂在鼻尖的發絲隨著他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虞澤咂了咂嘴,雖然一臉彆扭,仍過去扶著對方的肩膀幫他躺平。

發絲從肩頭垂落,有一綹特彆惹眼。

虞澤撇了一眼,心裡一頓,有點不敢相信——

這是,麻花辮?

第38章

先趕來的不是醫院的救護車而是林謙。

外麵敲了半天的門,虞澤想去開,奈何已經暈過去的那位依舊把他的手腕攥得死緊,虞澤身上拖著這麼個重物,連下床都無比困難。

虞澤使出吃奶的勁也沒辦法把那隻爪子從自己手腕上巴拉出來,到最後他弄得實在沒了力氣,隻能坐在他身邊,一邊喘粗氣一邊叉腰怒瞪某人的睡顏。

“賴上我了是吧?”

話剛說完,外麵的門已經打開,林謙身後還跟著開門的酒店工作人員,一進門就看見虞澤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喘氣,身邊是躺著的,不知是睡著還是暈過去的霍珹。

工作人員臉一紅,忙不得紅著耳朵低頭退出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林謙對此早就習以為常,淡定的輕咳一聲:“我先出去等你們。”

“彆走!”虞澤好不容易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怎麼可能輕易讓對方溜走?

“你家小姐生病了,”虞澤高舉雙手:“首先聲明不是我乾的。”

林謙點點頭,走上前摸了摸霍珹的腦袋,果然很燙。

“發燒了,我先帶他回家。”林謙輕車熟路拉起霍珹的隔壁扶著他起來,接著眼睛就瞥見被帶著拉起來的,虞澤的胳膊。

林謙:“……”

“正想跟你說一下這個事情,”虞澤同樣也是一臉無奈,指了指手臂:“你看看怎麼處理?我這手還想要呢!”

林謙滿臉黑線,但是好歹在霍珹身邊做了這麼多年管家,對對方的心思還是多少能猜到一些。

“這個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開,”林謙把霍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身體不堪重負的往後退了半步。

“虞少爺和我一起回去吧,”林謙一臉為難:“順便我一個人還要開車,帶著他也不方便。”

理由合情合理,一時之間虞澤也沒辦法拒絕。

主要也因為胳膊還被人扣著想拒絕也不行。

於是虞澤裹著酒店的浴袍,坐進了林謙的車裡。

一路上車內安靜一片,林謙不愧是做了近十年的管家,饒是這種詭異的氛圍,也能忍著一聲不吭,連眼睛都不亂瞟一下。

到了地方,林謙和虞澤兩個人合力把霍珹弄進房間裡,林謙叫來的家庭醫生早早的在外麵等著。

霍珹躺好,醫生拿著聽診器在霍珹%e8%83%b8口聽了聽,隨即吩咐身邊隨行的護士準備注射退燒藥。

護士點點頭,拿出酒精棉準備給霍珹胳膊上消毒,然而他一直站在床邊的男人十分沒眼力的一直不肯走,護士拿著棉花,有些無措抬頭看了一眼。

虞澤硬著頭皮晃了晃被抓著的手臂,意思很明顯。

不是我不想讓你,我他喵的根本走不了啊!

林謙輕咳了一聲,擺了擺手提醒護士:“換一邊打。”

打完針之後林謙送醫生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虞澤站了不知道多久,他原本宿醉也挺難受的,早就想找地方躺一會兒了,堅持站了這麼久他已經頭重腳輕,自製力漸漸潰敗下來,怎麼看怎麼覺得霍珹身子底下的那張床又軟又舒服。

虞澤咂了咂嘴,反正霍瑤還昏迷著,自己靠著床頭小小的打一會兒盹兒也不會被發現吧?

虞澤彎腰,仔細看了看對方那張臉,除了手上一直沒鬆過的力道,這家夥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退燒藥打下去臉上也稍稍有了點血色,額頭滲出了點汗,浸濕了一點額發。

濕發粘著皮膚大概大概有些難受,對方眉頭微鎖,像是睡得不舒服的樣子。

虞澤抿唇看了半天,最後還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認命的衝床頭盒子裡抽出兩張紙巾,替對方揩去臉上的汗漬。

虞澤一邊擦一邊小聲的嘟囔。

我他喵的真是欠你的!

擦完,虞澤扔掉紙團一屁股坐在霍珹的枕頭邊,靠著床頭後腦抵著牆。

好歹還伺候了你一回,用一下你的床應該不過分吧?

虞澤深吸了一口氣,身下柔軟的床墊把昨天和今天積攢的疲憊一下子勾出來,虞澤歪著腦袋,看著麵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

他記不清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被窩裡太暖和,他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抓著被子不想醒來。

手邊有個暖烘烘的東西很是舒服,虞澤迷蒙中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知道那個東西突然纏上了自己的手臂,他才驚覺出不對,猛地一下睜開眼睛。

入目就是那張熟悉的精致臉孔。

霍珹臉上帶著笑,側臥著靜靜看著他。

“醒了?”霍珹笑著:“我讓林謙煮了醒酒湯,你是要繼續睡,還是起來喝點東西?”

虞澤猛地坐起來,已經麻了的右手手掌撐在床墊上,那滋味真是——

虞澤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低頭,果然。

右手手掌微微發紫,手腕處一個明晃晃的手印,一眼就知道是誰的傑作。

虞澤沒好氣的撇了一眼霍珹:“幸好你是發燒不是進ICU,不然我這手也遲早涼涼。”

霍珹輕笑兩聲,伸手親昵的摟住虞澤的腰,對方的長發有意無意的撩過虞澤的手臂和%e8%83%b8口,如同撒嬌的貓一般,像一場有預謀的撩/撥。

虞澤滿臉黑線:“你在乾嘛?”

霍珹抬眸,那雙天然微微上挑的眉眼從虞澤的角度看過去,有種說不出的誘/惑意味。

虞澤很想硬氣的告訴對方自己不吃這一套,奈何身體的反應太誠實,第一次被這樣對待,身體接觸的觸?感太強烈,虞澤有點繃不住了。

虞澤拚命控製著麵部表情保持不變,他冷著臉,微微挑眉靜靜的看著對方。

大概是心裡真的急了,霍珹竟然沒看出虞澤是在硬撐,他轉身,躺在虞澤腿上仰頭看著他,表情有些落寞。

“怎麼辦呢?現在我真的不想讓你走。”

沒有調笑,沒有預謀。

這句話感情純粹,僅僅隻是對霍珹此刻心情的表達。

虞澤內心一動,表情有些怔愣,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看見對方脫下那些陰謀算計的包裹,原原本本的對他露出真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雙眸子裡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影子,虞澤沉默著看了半天,抿了抿唇:“你昨天晚上真的有去找我嗎?”

霍珹靜靜的看著他:“你要我怎麼證明呢?”

其實已經不用證明了,看見他頭上那縷還沒有完全散開的頭發,虞澤已經依稀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確實好像見過他。

雨夜,露台,玫瑰花。

還有在酒店的折騰,這雙手摧殘了多少霍瑤的頭發,虞澤想起來都覺得心驚。

虞澤的手握緊又鬆開,忍不住的抱怨:“你知道我昨天等了你多久嗎?”

霍珹伸手,拇指細細的撫摸虞澤的臉頰。

“對不起。”

沒有解釋沒有辯解,簡簡單單三個字。

乾脆利落。

虞澤瞪他:“光對不起就完事兒了?我昨天晚上衝出去找你同歸於儘的心都有了。”

“那最好了,”霍珹輕笑一聲:“要是能跟你一起死,也挺好的。”

虞澤哼哼了兩聲明顯不滿意。

“想怎麼解氣,隨便你,”霍珹笑著看他:“反正我現在也逃不了,任君發落。”

說完,霍珹真的放鬆身體,一雙眼睛滿含笑意的盯著虞澤,大有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虞澤當然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被這突然的轉折弄得臉一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要我幫你嗎?”霍珹伸手,主動抓住自己的領口要扯開:“不過你可溫柔一點,我還在生病。”

虞澤臉一熱,這個女人真是——

眼看著領口已經拉道鎖骨以下,虞澤猛地抓住霍珹的手:“你你你,你適可而止!”

“怎麼?”霍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好的給你賠罪,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儘力滿足。”

勸說沒有用,虞澤情急之下猛地捂住霍珹的領口,紅著臉喊道:“誰要趁人之危睡你啊!做夢呢你!”

說完,虞澤立馬翻身下床,連鞋也沒來記得穿,光著腳丫子跑出房間。

霍珹看著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垂眸低聲歎了一口氣。

“可是我想啊。”

第39章

酒店那晚的事情很快見了新聞。

原本豪門這些沒什麼爆點的生活隱私已經沒有辦法吸引群眾的注意,然而這場蓄謀也不是為了炒作,何以書不過借著這件事,想讓方璦更加理直氣壯的待在霍珹的身邊。

可她沒想到,霍珹將計就計自己做了個局,不僅甩開了方璦,順便惡心了林則安,一箭雙雕。

霍珹看著新聞界麵上打碼打的相當敷衍的床照,唇角輕輕勾起。

雖說他確實後悔因為這件事間和虞澤鬨得不愉快,但是看見林則安吃癟,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他倒不指望林則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且不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就是方璦自己,也大概不會同意委身於一個完全沒見過的陌生人。

他隻是想給何以書一個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