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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地表示都記下了,萬分感謝醫生,辛苦他們了。

寒暄兩句,主治醫生帶上助手離開,護士們很快就將躺在移動床上的韓父推了出來。

由於手術隻是局麻,他人現在還是清醒的,隻不過神經一直緊繃著,等出來見到閨女,親口告訴她一切都好不用擔心等等,完後人就頂不住地昏睡過去了。

韓青蕪跟著護士回到病房,又和司刑一起將人安置到病床上,看韓父真的隻是睡著了才徹底放心。

那條被重新打斷正骨的腿已經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看起來情況不錯。

韓父這覺睡的有點久,直到傍晚還沒醒。

韓青蕪讓司刑看顧著,她則去醫院食堂讓人家大師傅幫忙熬雞湯去了。

等韓父黃昏時醒來,雞湯已經熬好放在鋁飯盒裡端回來,被毛巾緊緊捂著保溫,正好適合他喝。

“爹,感覺怎麼樣?”韓青蕪送上雞湯問道。

韓父一臉喜悅,點頭說:“挺好的,我覺得這次腿絕對能好起來。”

有這個心態就好了,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反正他們努力過了,之後放心養傷就行。

摸清了韓父的情緒,韓青蕪頓時放心了不少。

晚上臨睡前,司刑不知從哪兒借來一張躺椅,直接搬到韓父所在的病床裡邊,靠牆放著,然後簾子一拉,基本就是一個可以讓人短暫休息的鋪位了,鋪上被褥與家裡的床也沒啥區彆。

就是地方小了點,睡一個韓青蕪還行,司刑那個大個子肯定不成。

這一看就是他為她準備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司刑將東西都弄好後就對韓青蕪道:“接下來一周你在這裡休息。”

“你打哪兒找來的?”韓青蕪咂舌,好奇問道。

畢竟這躺椅是可以抻開的,一看就比椅子好用多了,叫其他家屬知道了肯定搶手的緊,估計早被其他人搶光分光了,哪裡還輪的到他們呀。

八成是司刑從醫院外邊找來的吧。

司刑點頭確認說:“從後頭家屬院借來用的,走前再還回去。”

韓父愧疚又欣喜道:“這法子好,這幾天辛苦你們兩個了。”

“爹,沒啥辛苦,都是應該的,你彆操心這個,接下來安心養傷才是正經。”韓青蕪勸慰好老父親,回頭私下問司刑借用躺椅花了多少。

她可不信人家醫生家屬借躺椅不要錢,不然住院的人早都去借了。

司刑:“一張工業票,借用七天。”

韓青蕪算了算價錢,覺得還行,沒太吃虧。

“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些我都一筆一筆給你記著呢,等回去算清了咱們慢慢都會還的。”

“……”司刑定定看著她沉默如金。

韓青蕪扭過頭避開,搓了把臉回去躺在躺椅鋪的小床上睡了個好覺。

一周後,韓父經過檢查被判定恢複良好,可以回家慢慢修養了,之後隻要隔上半月過來複查下即可,直到骨頭長牢石膏取下。

終於能夠回去了,韓青蕪立馬去辦出院手續,打算儘快回去。

否則她感覺自己都快餿了。

在醫院真是各種不方便,就說個人衛生方麵,十幾天裡她最多隻能打點熱水在女廁擦一擦,有點受不了。

韓父和司刑也差不多,隻不過韓父那是傷患沒辦法,大多時候也都躺著不動,不出汗就沒啥味道,而司刑則貌似一直都是乾乾淨淨的樣子。

隻有韓青蕪隨著一天天過後總感覺自己越來越油膩,特彆希望趕快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

因著這個,司刑在還了躺椅後又找人借了輛拖拉機,專門送他們回村。

韓父瞪大眼看著開到醫院門口接他的鐵疙瘩,悄悄和閨女說:“青青啊,咱這人情是欠小司知青欠大了。”

可咋還來著。

第72章 、重生後媽文炮灰14

手扶拖拉機一路嘟嘟啦啦地載著韓青蕪三人回到進步生產隊,惹得村口看到的人均是羨慕不已。

相熟的大爺大嬸當即就揚聲問了:“韓家小子啊,你們這是從縣裡回來的?真去治腿啦?”

“噯,是啊,剛在縣醫院動了手術,人家醫生讓回來養著呢。”韓父靠坐在車鬥上笑著回答大夥。

“哎喲,這感情好,趕緊回家好好養著。”

“竟然還動了手術,肯定受老罪了,應該能治好的吧?”

“沒看韓瘸子那一臉笑,八成是能治好的。”

“那以後可不能再叫人家韓瘸子,人家腿一好就不瘸了,這外號聽著就不舒坦。”

“……”

眾人議論紛紛,拖拉機駛過老遠後還能聽到他們嘀嘀咕咕談論的聲音。

拖拉機進村後就放慢了速度,被隊裡的毛頭孩子們跟看稀奇似的圍著轉,然後一點一點往前挪動,最後終於開到韓青蕪他們家門口。

韓青蕪下車將剩下的水果糖分給來湊熱鬨的毛頭們,趕他們走了。

司刑這時候已經打開了大門,正和請來的司機一起把韓父小心搬回院裡。

韓青蕪驅散了小孩子,回頭看搭不上手,就去把帶回來的東西弄下來拿回家。

稍後進了大門,她才發現東屋那裡已經大變樣了,瞧著收拾的有模有樣的,一看就是讓人正經住著的地方,和之前被當作灶房煙熏火燎過的樣子完全不同。

另外,挨著東屋那邊的不遠處還多了一小座土胚茅草棚,棚頂一側還做了煙囪,一看就清楚是乾啥用的。

韓青蕪進去瞧了眼,自家用的鍋碗瓢盆都在裡麵,且被擦洗的乾乾淨淨,規置的整整齊齊。

不管是從大方麵還是細節來看,司刑絕對都是用心了的,趁著短短十來天的時間,將韓青蕪叮囑過的、沒叮囑過的地方全都顧及到了。

“不錯不錯。”韓父大力讚歎,十分滿意。

司刑送走拖拉機後回來聽到這話,看向韓青蕪。

韓青蕪給他伸了個大拇指。

三人到家剛安頓好沒一會兒,得知他們治腿回來的鄉裡鄉親就過來探望了,有的知道帶點紅薯乾帶把青菜,有的乾脆空手過來慰問兩句,多少都是個心意。

韓父都不怎麼在意,樂嗬嗬地招呼上門的每個人,還叫燒水沏了紅糖茶待客,看上去心情十分之好。

韓青蕪趁著燒水的功夫把洗澡水也燒了,等把一波上門探望的人送走後就讓司刑先頂著,她回屋就著洗澡盆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拿新買的香胰子搓掉身上一層灰下來才覺得舒服了。

等她換好乾淨衣裳出來時,又一波探望的鄉親過來了。

這次韓青蕪來應付,換司刑去他那屋將自己也收拾一下,不管臟不臟都洗洗刷刷,權當去一去在醫院沾上的晦氣了。

至於韓父倒是暫時用不著,畢竟石膏還打著呢,想洗也沒法,隻能勤換衣裳,等腿好了拆掉石膏再說。

期間大夥確認了韓父治腿是朝司刑借的錢這件事,不禁都誇小司知青果然是個好同誌,麵冷心熱雲雲,好話說了一籮筐。

然後難免就有人開始試探著問司刑借錢,不知道是真有事急用,還是想趁機占點便宜。

不管對方用意何在,全被司刑冷臉拒絕了。

“沒了,借不出,找彆人。”

無論那些試圖借錢的人如何哀求裝可憐,司刑都沒鬆口,拒絕三聯。▂思▂兔▂網▂

沒借到一分一毛的幾人臉色不太好看,等司刑回屋洗澡,韓青蕪過來時,這些人就開始向韓父冒酸氣了。

“叔啊,你看看小司知青他……咱真的急著用,叔也幫忙勸勸?侄兒先謝謝你了。”

“不成不成。”韓父連忙拒絕。

他叫這幾個平時都不怎麼打交道的便宜‘侄兒’看看他們院裡的變化,替司刑算了筆賬,然後哭窮道:“你們也看到了,這家裡收拾成這樣都是小司知青自己掏的腰包,基本把他帶來的一半身家花光光了。”

“那不是還有另一半嗎?”借錢的人不甘心道。

韓青蕪插了一句說:“另一半當然是借給我爹看腿了,還有我們這段時間在縣醫院吃喝的花銷,哪一樣哪一處不費錢費票的,單憑我和爹哪裡應付的來,多虧司知青好心幫襯了。”

“對對,司知青就帶那麼點錢票,基本全耗在我家這裡了,實在沒有多餘的再借給你們了。”韓父附和道。

幾個人一聽就知道錢是真的借不到手了,頓時更酸道:“叔你們可真厲害,直叫司知青甘願掏乾自個兒幫襯,就是不知道到時咋還上,不會是……”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韓青蕪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韓青蕪皺了眉頭,直接懟道:“該怎麼還就怎麼還,等年底隊裡分了錢糧就還,免得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出去亂說,也不怕爛舌頭!”

韓父也惱了,趕人道:“咱家肯定會還,我待會兒就給小司知青寫個欠條,到時請大隊長蓋個章作證,你們就不用瞎操心了。”

父女倆接連一通說,借錢的幾個人頓時被擠兌的臉色黑了紅紅了黑,很不好看。

但這還不算完,眼見他們都這樣了還賴著不肯走,韓青蕪又道:“說到大隊長,我給你們支個招兒,不是急用錢嗎?不如去找大隊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從隊裡支點應急?”

“這是個不錯的法子,咱們這兒是沒閒錢借給你們了,隊裡肯定會有點。”韓父沒聽出閨女話語的嘲諷,反而還深以為然地點頭讚同,覺得她出的這個主意挺好的。

被勸說的幾個人:“…………”

找隊裡借錢不要還的啊?真想借他們早就去找大隊長借了,哪會等到這個時候。

他們就是想趁機占占小司知青便宜而已,誰讓他據說身家豐厚來著,借一點是一點,借了還能拖著不用完,白來的不要白不要唄。

這幾個人就是抱著這種小心思才開的口,誰知一來就碰了壁,鬨了個灰頭土臉。

最後幾人當然是一分一毛都沒借到手,被洗完澡回來的司刑冷眼盯著灰溜溜地跑了。

不過有了這一出,好處也挺明顯的,起碼從此以後再沒有人上門來向司刑借什麼錢了,因為大家夥都知道他已經把錢花在韓家花光了。

就這事吧,其實大夥私下難免會有點閒言碎語的。

但在稍後韓父果真找大隊長作證寫了欠條給司刑,表明錢票會慢慢還上,而不是雙方有什麼py交易,一下就把流言壓下去了。

寫欠條時,韓父讓韓青蕪算了算手術前後他們欠小司知青的錢票,連同家裡收拾屋子和搭蓋灶房的費用,最終一起算成三百塊寫給他。

司刑本來不要,但韓父表示一定得寫,不然為了閨女名聲著想,小司知青以後怕是不能在他們家裡寄宿了。

大隊長也讚成親兄弟明算賬,涉及到錢財的事還是提前一是一二是二地講明白的好。

於是欠條最後還是寫了,大隊長親手敲的隊裡的章作證。

“小司同誌收著,等咱們把錢還完再要回來作廢。”韓父將欠條交給司刑交代道。

司刑看了眼默認這麼做的韓青蕪,點點頭隨手將其收了起來。

這件事過後,韓青蕪他們家的日子終於恢複了一些平靜,不再人來人往地頻繁上門。

然後,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