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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四處擺動,態度特彆鄭重。

韓青蕪:……也行,是應該去晦氣,不然被一個兩個的算計折騰,也太倒黴了點。

這下她乾脆也過去點了一把,和韓父一人一邊合力將小院子熏一熏,即便去不了晦氣也可以驅驅蚊子不是。

因為忙著這事兒,吃飯什麼的隻能推遲一會兒,正好等下就快到平時吃晚飯的時候,到時就當成晚飯來吃好了。

剛忙過一圈,大門被敲響,煙霧繚繞中,外頭隱約有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

韓青蕪心頭一跳,心想不會吧,但身體很誠實地立馬放下活計跑去開門。

大門打開,露出的卻不是預料中的那張熟悉的容顏,而是陳衛國小麥色中帶著靠譜倆字的四方臉。

韓青蕪不知是鬆口氣還是失望,愣了下問道:“陳衛國同誌,你來有啥事,大隊長那邊……解決了?”

“應該解決了吧,我跟娘和你們一樣早早回來了,現在家裡的宴席結束,娘讓我給鄉親們挨家挨戶送碗剩菜,這是給你們家的,韓青秀同誌請收下。”

陳衛國說完遞上一碗冒尖的酒席剩菜,混合著油鹽醬醋的饞香味頓時撲鼻而來。

韓青蕪知道這是村裡的習俗,所以並沒有嫌棄給的是剩菜,順勢接過去後立即回去倒在家碗裡,將陳衛國的碗還給他,然後道謝:“謝謝陳大娘了。”

“你、你們家這是在乾啥?”陳衛國拿到碗沒有避嫌似的轉身就走,而是神色猶疑地指了指煙繚霧繞的屋子院子問道。

韓青蕪回頭看了眼,發現韓父已經又去屋裡熏第二遍去了,所以才沒發現家裡來了人,而陳衛國由於煙霧遮擋視線也沒看見父女倆剛才在院裡的舉動,所以現下瞧著他們家搞成這副模樣,不清楚的還以為準備被刺激傻了,倆人準備燒家呢。

陳衛國現在就有這個懷疑,本著同一個生產隊又剛剛被同樣算計的情分上,如果是真的,他還打算好好勸說來著。

然而韓青蕪聽到他的問題後卻是笑了笑,道:“這不剛發生了那事兒嘛,我爹嫌晦氣,正拿艾草到處熏一熏,去晦氣還驅蚊,就是看著煙氣大了點,其實沒啥事,過會兒停下煙散了就好。”

“這樣啊。”陳衛國恍然大悟。

完後覺得這做法不賴,等他回去也找艾草點了熏熏罷。

抱著這個念頭,陳衛國送完韓父他們這最後一家就匆匆趕回家,和陳老娘夫妻倆一說,二老也覺得是應該燒點艾草去晦氣,然後他們家也很快煙霧繚繞起來了。

韓青蕪:“…………”

後續發生的事兒她無法預知,但眼下卻正有個坎兒需要度過。

陳衛國離開後,韓青蕪正要關門,一隻大手突然從一旁伸出,擋在門板上直接攔住了她的動作。

韓青蕪下意識抬頭,正對上某人那雙熟悉的黑眼,黑沉的,幽深的,泛著涼涼的光。

“!!!”

震驚之下,韓青蕪幾乎不用再選擇,本能地裝傻道:“你是新來知青同誌吧,過來是有啥事兒嗎?”

“青青,我來找你。”司刑靜靜地看著她回道。

韓青蕪心裡一突,暗道果然如此,但麵上好歹崩住了臉色不變,繼續捂緊馬甲。

“同誌,你咋知道我的小名?”

“不過咱們才見過一麵,也不怎麼熟悉,你這樣喊我容易讓彆人誤會的,再說我家才剛發生點事,正需要注意名聲的時候。”

“知青同誌以後就叫我的大名青秀吧,或者韓青秀同誌都行。”

就是彆喊青青了,總感覺這名兒被他喊的有點瘮人。

韓青蕪趕在司刑再次開口前巴拉巴拉一通快速說完,再禮貌性地笑了笑,砰地一聲關上大門,然後捂著心口站在門後有點小慌。

看來這家夥不光認出她了,還真的是追著她來的?

如果對方不是有審判者這重身份的話,韓青蕪估計這會兒肯定會感動那麼一兩分了,但現在……

誰知道他有沒有恢複記憶,誰知道一時心軟跟他在一起後,等他恢複記憶,他是繼續愛她還是殺她呢。

危險大過收益,韓青蕪不敢冒險,隻能捂好馬甲混過一時是一時吧。

正思考著這件意外情況,韓父搞定了屋裡出來,問是誰來了。

韓青蕪和他一起擺上小桌子,將做好的飯菜連同那碗剩菜都一起端上桌,順便將陳衛國過來送菜的事兒講了講。

韓父看到那碗冒尖的酒菜有點沉默,半晌才猶豫著開口問:“青青啊,你對陳衛國有啥看法?”

“看法?沒啥看法,他人是挺不錯的。”韓青蕪實話實說,不管劇情中對方是什麼樣的品行,以她現在接觸過後的感覺是一個三觀比較正且為人還算正派的男人。

韓父:“那你們,你是不是想……”

“不,我不想。”韓青蕪大概了解韓父的猶豫和打算,連忙搖頭道:“他雖然人不錯,但跟我不合適,我對他沒想法,也不想還沒結婚就給人當後媽。”

聽出她語氣的認真和堅決,韓父終於可以鬆口氣了,露出笑臉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後媽不好當,咱青青多好的姑娘啊,合該嫁個清清白白的好小夥,咱不當人孩子後媽。”

韓青蕪也鬆了口氣,還以為韓父真的想將錯就錯要將她許給陳衛國呢。

還好他是真的疼閨女,不是那種為了顧及臉麵就不顧親生骨肉死活的渣爹,然不會願意家好好的大閨女嫁給一個鰥夫當孩子後媽。

這年頭後媽不好當,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是黑心,不管怎樣都是錯,誰會想不開巴巴地去做這個,沒看那當得好的基本都得委屈個兒,甚至委屈個兒親生孩子,就這估計還換不來一聲好,何苦來哉。

他們老韓家還沒苦到那個份上,實在不用閨女去受那種委屈。

韓父能想的這麼通透,韓青蕪很高興,趁機提出推辭個幾年再提親事,目前就彆再找媒人給她說親了,她還想多在家陪陪老父親。

“另外,這事兒過後村裡免不得會有些閒言碎語,與其現在找讓人家拿捏著這個當把柄對咱挑來撿去的,還不如等幾年事情過去了再提,反正我年紀還小,到時二十左右結婚都不遲。”韓青蕪勸說道。

到那時候,她估計就做完任務走人了,也就沒有什麼結不結婚的煩惱。

至於離開後韓父怎麼辦,韓青蕪打量著這位老父親的年齡也不算太大,等把他的腿治好,再調養鍛煉一番恢複點年輕態,估計還能說上個媳婦生個娃。

等他有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她那會兒再消失也不會太有負擔。

有了這個心思,韓青蕪更加不願在這兒結婚了。

而且彆忘了現在還有一個司刑在一旁虎視眈眈,她哪有這個功夫再應付一個,乾脆保持單身一心做任務了事。

於是韓青蕪頗費了一番功夫說服韓父,讓他答應了她的提議。

其實韓父是以為閨女被這次的事給嚇到了,本就心疼的不得了,最後又耐不住閨女的要求,乾脆答應了下來,想在家留幾年就留幾年吧,將來如果真找不到因為年紀大找不到好的結婚對象了,大不了他們招贅找個山裡來的吃不飽飯的年輕孩子當上門女婿。

韓父想好後也不擔憂了,心情反而輕鬆下來。

父女倆剛吃完飯,大隊長家的大喇叭這時候適時響起來,先是嗚嗚啦啦一陣試音,然後大隊長的聲音就清晰地傳了過來。

“喂,喂,都聽得到吧?聽得到就好,有個事兒需要在這兒說說,今天咱們生產隊新來幾個知青,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正好晚上大家一起開個會把人認認,記得老地方集合啊。”

交代完事情,大喇叭隨即又沒聲了,但進步生產隊的每個人都聽見了晚上開會的消息。

韓青蕪看了看天色,太陽早已落山,天已經稍稍暗了下來,等他們收拾一下趕過去應該耽誤不了什麼事。

進步生產隊開會的老地方就在村頭的曬糧場那裡,地方比較大,位置也好找,大家夥吃完飯一般都帶板凳三三兩兩地溜達過去了。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韓青蕪做完家務活才出的門,韓父在她忙活的時間裡又編了一個筐,還把院子又打掃的乾乾淨淨,最後忙完這一切,父女倆才出門往曬糧場那邊趕去。

他們到的時候,曬糧場上人已經很多了,人群前方擺了兩張桌子,隊裡的幾把手基本全坐那兒等著人來齊。

大隊長一眼看見韓父兩人到了,立馬朝他們招招手示意過去,完後特地囑咐道:“你們坐前頭點,等下估計還有你們出場的機會。”

韓父一臉茫然,和閨女對視一番沒明白大隊長這話啥意思。

但不等他們仔細問上一問,大隊長已經轉頭和村支書低頭湊到一起說話去了,沒有給他們多做解釋的功夫。

韓青蕪父女兩個隻好滿腹疑惑地回到人堆裡,在前頭幾排邊上找個位置坐下,隻等大會開場,看看大隊長想做什麼事。

等待的時間裡,隊裡的人陸陸續續地來齊,最後過來的是知青院那邊的新老知青們。

這群人的到來讓場上的隊員們紛紛轉頭去瞧。

那裡頭有的看上去已經和鄉下勞作的人沒啥區彆,不用猜肯定是老知青,而有的還麵嫩皮白有傲氣的男同誌女同誌,八成就是新來的,還當己是城裡人。

在眾多打量的目光中,知青們先去和大隊長他們打了聲招呼簽到,然後就在人群一側選個位置坐下了。

兩邊中間隔著一點距離,不過分疏遠,也不太過親近,顯得涇渭分明。

因此,當韓青蕪隨大流地轉過頭去看時,發現某人正坐在她不遠處的同一排,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他也同時望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最後還是韓青蕪默默收回了視線。

韓父見此就問她:“那個男知青同誌,你認識他?”

“就……在大隊長家門口見過一麵。”韓青蕪搖頭道。

韓父點點頭,不知道信了沒有,之後又朝司刑的位置看了幾眼,瞧見人家知青同誌已經轉過頭不再往這邊望了,才將注意力放到前麵已經準備開始講話的大隊長他們身上。

大隊長見人基本來齊了,站起身咳了咳,表示進步生產隊今晚的大會開始。

“鄉親們,今天組織上又給咱們隊送來幾個新知青,現在有請他們上台做我介紹。”

大隊長說完和台上坐著的一班子生產隊領導帶頭鼓起掌來,下麵的大家夥隨即也跟著鼓掌,眼睛都紛紛看向知青隊伍那邊。

眾目睽睽中,新知青一個接一個站起來走上台介紹己,有靦腆的有開朗的還有逗笑的,各人性子如何展露無遺。

大家夥不管心裡怎麼想,現下都很給麵子地來一個歡迎一個,幾個過後手掌都快拍紅了。

最後輪到司刑,他往那台上一站就瞬間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因為長得夠好夠高,足以令大夥當成一會兒的稀罕瞧。

儘管他已經收斂了一身的氣勢,也掩不住那種鶴立雞群的優秀。

“我叫司刑,來首都……”

司刑的介紹比之前的都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