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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經過都講清楚,一切是非公道自然會清晰明了,自有公斷。

這個法子不錯,韓青蕪察覺後是萬分支持的,所以立馬扯了扯韓父的袖子。

韓父剛才已經被閨女提點過,這會兒大隊長既然開始發問,閨女也示意了,他就沒有猶豫地搶在大家前頭提前出聲道:“大隊長,你可得為咱們老父弱女做主哇,事情是這樣的……”

接下來他就將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講了,包括閨女告訴他的那些,連同楊青梅的惡毒算計、陳衛文的齷齪心思都掀開來擺在大家麵前,讓大隊長評評理。

經他那麼一說,在場的另外三家也就陳衛國家沒有被捎帶上,顯得清白無辜了點,其餘兩家都被講的跟卑鄙小人似的。

那兩家人被這麼‘詆毀’,他們肯定是不乾的,然而誰讓韓父硬是搶占了講話的先機呢,首先就給他們搞了一狀。

在韓父訴苦的過程中,他們不是沒想過打斷,但是大隊長正虎視眈眈地坐在上頭,每當兩家人之中有誰起了這樣的念頭,剛張張嘴還沒開始實施就被縱觀全場的大隊長一個眼神製止了。

所以在一片安靜之中,韓父倒是講了個痛快,說到最後自己都老淚縱橫,差點給大隊長跪下求他給可憐的父女倆伸伸冤屈了。

韓青蕪深以為訴苦到這個份上就夠了,大可不必再給大隊長下跪。

她沒想到韓父會這麼激動,實在是小看了一個老父親對獨生女兒的疼愛之情。

不過韓父的這番功夫沒有白費,還特彆給力,沒看大隊長都被深深觸動了,而另外三家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異樣的情緒閃過。

大隊長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感觸地歎口氣,起身親自扶了韓父一把,說如果核實這種事絕不輕饒,一定會給他們父女一個交代,讓他放心。

韓父眼睛閃著淚花,十分信任地點點頭,被韓青蕪扶到一旁,給下一個人讓開位置。

之後陳大嬸子轉著眼珠子想搶第二位,結果大隊長直接看向了陳衛國他們家。

韓家是韓父出頭說的,輪到陳家卻是陳衛國出來講了遍以他們家的視角所遭遇的一切。

這沒啥好說的,就是高高興興娶媳婦,結果新娘子半道上換了,以為是意外,卻又發現是有人算計,然後貌似還被戴了綠帽,那個糟心啊。

大隊長聽後都不免同情。

陳衛國表示這同情他一點都不想要,迅速退回老娘身邊,將場地讓給下一個。

下一個終於輪到陳大嬸子,她可有發揮的餘地了,接到大隊長讓她說話的眼神後就立馬走上前,往中間地上一坐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開了,訴說著自家的不容易,什麼好不容易給兒子娶個媳婦,新娘子還沒拜堂就跑了,讓滿院賓客看進笑話等等,隻字不提她兒子不光臨拜堂丟了媳婦,還參與了換嫁那件事。

但是大隊長已經提前得知了大致內情,且韓父之前講的又那麼清楚作了最後的補充,事情到底怎樣的已經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不是陳大嬸子哭幾聲就能糊弄過去的。

因此等她乾打雷不下雨地哭訴完後,大隊長也沒什麼特彆的反應,揮揮手就讓她退一邊去,給最後一個讓地兒。

最後一個是老楊家,楊青梅她娘早就按捺不住了,終於輪到他們家後,她一下子越過楊老漢跑到大隊長跟前為自家分辨。

可惜直到她口乾舌燥地說完,大隊長也沒表現出相信了她那狡辯的意思,令楊青梅一家失望不已。

楊老漢咕噥了下嘴想跟著說幾句,還沒開口就被大隊長揮手打斷。

“好了,經過我差不多都清楚了,要我來說這事兒是楊青梅和陳衛文同誌做的不對,韓青秀、陳衛國兩個同誌則是被他們牽連的……”

大隊長的處事還算公斷,就事論事,沒有偏向任一方,先是講清楚事情因果,說錯在誰、委屈在誰,責任重點分清楚,然後才開始調解。

畢竟這種事就是醜事一件,且又沒有誰真的觸犯紅線,所以報上公安局什麼的是肯定不可能的,甚至連傳出去都不要,最好他們內部解決,免得叫外人得知了給進步生產隊抹黑。

所以最後隻能由大隊長做主調節了。

在責任分清的情況下,楊青梅和陳衛文他們兩家還想推鍋都不成,被大隊長嚴厲要求著給另外兩家賠禮道歉。

道歉是當場就鞠躬道了,叫楊家三口以及陳衛文母子憋屈的不行,而韓青蕪他們則受的理所應當。

道歉完,接下來對於賠禮什麼的自然又是一番拉扯。

期間,韓父以責任方那兩家壞了自家閨女的名聲為由讓他們必須做出補償,而韓青蕪默默說出陳大嬸子已經迫不及待將彩禮要回去的事實,兩相話頭結合,成功讓大隊長乾脆提出叫陳大嬸子掏出彩禮作補。

於是陳大嬸子剛揣懷裡還沒捂熱的紅紙包留不住了,被韓青蕪順利要回手裡,心疼的對方眼睛直滴血。

然後她就恨上老楊家了。

既然她都為兒子的冒失出血了,那老楊家也彆想跑,畢竟這些破事不都是楊青梅那死丫頭搞出來的嗎!

因此緊接著輪到楊青梅她娘肉痛了,答應分彆給韓青蕪、陳衛國兩家一筆糧食了結。

至於為啥不像陳大嬸子家那樣給錢,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出。

陳衛國家趁此機會將彩禮等等花費都算清楚要回去了,楊家夫妻幾乎掏空腰包才勉強填上這個窟窿,哪裡還有彆的錢票作補啊,隻能拿家裡的口糧還債了。

因為這個,那夫妻倆幾乎當場就按著楊青梅打,把大隊長都嚇了一跳,看不過去地上前製止。

陳大嬸子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拱火,不多會兒就被楊大媽波及了一招子。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兩人真在大隊長家不管不顧地乾了起來,屋裡都不夠她倆鬨騰的,最後直接打到院裡,又從院裡折騰到院外,直叫圍在外麵等著的大家夥看儘熱鬨。

韓青蕪沒再摻合,達成目的後就和大隊長兒媳婦打了招呼,扶著韓父往外走。

但是路過打架勸架的那堆人時,她低頭瞅見了陳大嬸子叉出來的那條腿,於是默默伸腳絆了一下。

然後聽見一聲慘叫,陳大嬸子她沒站穩砰地一下劈叉了,估計摔得不輕。

楊大媽當即占據上風,撲到她身上就是一頓廝打抓撓,瞬間就見了血。

兩人這下又滾到一起撕巴,旁人勸都勸不住。

韓青蕪做完小動作正要走,下一秒楊大媽那條花衫袖子也探了出來,招搖地就伸在她腳前頭。

這可不就巧了麼,叫人怎麼好意思呢。

為了不厚此薄彼,韓青蕪隻好也給她來了一下,然後踩著對方的手和韓父麵色如常地擠過人堆。

身後殺豬嚎似的叫聲接連響起,十分悅耳。

韓青蕪父女兩人走出大隊長家大門的時候,外麵已經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人比進去前多多了,可能全生產隊的都來了吧。

看見他們倆出來,還有人問裡麵的情況。

對於自己大隊的人,韓父並不打算隱瞞真相,這件事也瞞不住,索性繼續和他們訴苦,講楊陳兩家的不地道,講他們老父弱女的冤屈,講大隊長的公正等等,聽得大家夥感歎連連。

韓青蕪順勢在人群裡找了找,沒看見有新知青在這兒,更沒找到熟悉的那個人,仿佛之前的那個碰麵隻是個虛幻的夢而已。

但韓青蕪確定他真的來了。

如果他當真認出了她,她要相認嗎?

第66章 、重生後媽文炮灰08││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認不認的問題,暫且不用考慮,反正人家也沒找到麵前來,韓青蕪暫時還能當個鴕鳥。

從大隊長回到家後,韓父坐在院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呆呆地愣了半晌,最後歎口氣,繼續拿起荊條開始編筐了。

韓青蕪在這段時間裡趁機將整個小院熟悉了一邊,順帶也將己以後的房間收拾好了,之前的嫁妝什麼的都暫且封存收起來,以後能不能用到還不一定。

如果真的要準備給韓父看腿的話,估計這些東西很快就會被拿去換錢了吧。

所以韓青蕪隻是把它們都好好放好了,並沒有動用的打算。

弄完這些,太陽已西斜,時候不早,餓過頭的她後知後覺地又肚子咕嚕嚕叫起來。

這時韓青蕪才恍然想起一茬,己說吃陳衛國家的宴席都沒吃上,經過楊青梅那麼一搗亂還有大隊長的出手,她都把這事兒忘記了。

可惜現在想起來,估計陳衛國家那頭的酒席也結束了,再說也沒個過去吃的理由了,不如己在家做一點。

因此韓青蕪揉了下空癟癟的胃,走出屋問韓父:“爹,我一早都沒吃多少東西,現在餓了,準備做點飯,你要吃嗎?”

韓父並沒有什麼胃口,搖搖頭說不餓,但是他的肚子比他誠實的多,碰巧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韓青蕪明了,猜到他大概不比她強多少,可能連晌午飯都是對付過去的,或者根本就沒有吃吧。

“那我多做點,爹好歹吃一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也千萬彆為其他人犯的錯懲罰咱們己。”韓青蕪捋起袖子,一邊這麼勸說一邊朝東屋走去。

韓父老臉微赫,沉鬱的心情也繼續不下去了,索性點頭道:“做吧,多做點,咱爺倆都好好吃頓飽飯,吃飽了等著收老楊家送過來的糧食。”

經過閨女這麼一打岔,他基本也是想開了,沒啥悶氣可生的了。

畢竟就像閨女說的那樣,錯明明是彆人犯的,他最多是識人不清,過後也爭取到最大補償了,還有啥不滿足的,總歸閨女沒有真的被算計到火坑去。

想開後,韓父手下乾活的動作就立馬又利索起來,臉上也輕鬆了許多,一麵還不忘對閨女說:“今兒個特殊,青青你把梁上掛的臘肉取下來蒸了,咱吃次葷的。”

韓青蕪噯了一聲應下,鑽進作為灶房的東屋掃了圈,除卻父女倆日常所用的鍋碗瓢盆等簡陋廚具外,很容易就在最裡麵挨著窗戶通風的陰涼地找到了掛在一根木梁上的臘肉。

臘肉有一些年頭了,表麵已經長了毛,但還是可以吃的,隻要削去表皮處理一下,一點不會影響裡麵肉質的口感。

韓青蕪在上個世界幫劉翠英弄過這東西,這次己單獨來也不會手忙腳亂,當下把臘肉取下來,找到刀和水盆等物,有條不紊地將其處理乾淨,最後在案板上切成薄片直接上鍋蒸。

除此之外,案板下竹籃裡還放著昨天從留地裡摘回來的青菜蘿卜大南瓜等等,種類還算多樣。

韓青蕪蒸了個臘肉,隨後又快速洗菜燒過炒了一道白灼青菜,一道涼拌蘿卜絲,外加最後一鍋南瓜高粱米粥,湊成父女倆的這頓夥食。

等她做好準備出來擺桌子端飯的時候,發現韓父已經編好一個筐,現在正在院裡拿著把野草乾枝到處燒,白色的煙霧將整個小院子連同屋裡都繚繞的雲裡霧裡。

韓青蕪看得也是雲裡霧裡,問韓父在做啥。

“沒啥,爹燒點艾草,去去晦氣。”韓父一本正經道,說完繼續拿著點著的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