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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踩了踩點,然後又轉身幾下跳走了,許久之後才又回來,身後跟了一大片小小的黑影子,一隻挨著一隻密密麻麻的,被它驅趕著窸窸窣窣地全進了那個房間。

搞完這件事,黑影連屋門都沒進去,跳上牆頭飛快地離開了。

韓青蕪不知道醜貓是什麼時候完成任務回來的,反正等她醒來的時候,那家夥已經躺在她枕頭一邊呼呼大睡,對於她的挑逗不理不睬,好似忙了一晚很累了的樣子。

一看就是認真去做事了,韓青蕪很滿意。

雖然暫時還沒看見效果,但為了犒勞醜貓,她決定把獎勵提前給它做了,於是早飯那會兒,醜貓爬起來又享受到了鏟屎的貢獻出的香煎小魚乾一條,吃的它尾巴搖搖美滋滋。

韓老二他們見此都沒反對,還笑著讓韓青蕪多給醜貓做點,讓它吃個夠本。

畢竟認真說起來這可是他們家的‘救命恩貓’,吃幾條香煎小魚乾怎麼啦,就是想嘗嘗新鮮的活魚,他們也能馬上去山上給它捉來一條。

多虧了醜貓幾次相救,不然青青還不知道要怎麼受罪呢,

韓老二一家抱著這個念頭對醜貓特彆感激,若說以前還當它隻是閨女/妹妹養的小寵物,那麼現在差不多都要把它當祖宗供起來了,在家裡的待遇直接提到和韓青蕪一個等級。

也就是說,韓青河現在不止有一個親妹妹,還多了一隻貓…妹妹。

聽到這個說法,劉翠英忍不住噗地笑出來。

韓青蕪笑著問:“哥,你咋知道是妹妹?”而不是弟弟呢。

“哦,那讓我瞅瞅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韓青河說著就手賤地去抱醜貓,想翻翻它下半身看一看性彆。

醜貓正吃著小魚乾,猛地被這麼一搞都愣住了,等反應過來立馬被韓青河的冒犯之舉激怒,淒厲地喵嗚叫著瞬間掙脫開,再順帶給了‘大流氓’一爪子。

“嘶——”韓青河疼的立即收回手。

好在醜貓直到這個時候還把握著最基本的分寸,沒給他把肉抓破了,隻是劃了幾道白道子,破了層油皮,連血點都沒出。

這種小傷不值一提,很快就能好,就是……特彆疼。

醜貓故意的,好讓熊孩子·韓青河長長記性,不然過段時間八成都不記得自己是哪塊小餅乾了。

韓青河訕訕罷手,還對貓祖宗道了歉。

吃完飯,外邊的太陽剛升起來,村東頭那邊就升起一道破了音的尖叫。

“那丫頭又鬨啥?”劉翠英記住了李福寶的聲音,此時聽到這聲尖叫頓時掏掏耳朵撇嘴道。

韓老二搖搖頭不關心,經過昨天那事他就對老李家那對父女沒了啥好感,哪裡管他們又發生了啥事。

真出了大事,讓他們家幫忙是肯定不可能的,看熱鬨還差不多。

這不,韓青河一聽那聲音就支棱起來,興致勃勃道:“我去瞧瞧。”然後就衝去門呼朋引伴看熱鬨去了。

韓青蕪也想看看昨晚醜貓‘報複’的效果,和爹媽說了一聲,綴在韓青河後頭也跟了上去。

這個時間大家夥基本都吃完了早飯,農閒又沒啥事忙,隊上有點動靜可不都得出來瞅瞅嗎,所以這會兒不少人都在聽到李福寶那聲明顯不同尋常的尖叫後跑出家門,齊齊朝老李家門口趕。

眾人到的時候,老李家院子已經擠滿了一堆人,後麵過來擠不進去的就在外麵圍了一圈,或者到隔壁王小六家去,一個個趴在牆頭上瞧稀奇。

對,就是稀奇。

老李家的寶貝丫頭李福寶一夜過去竟然起了滿臉的麻子,頭發還不知怎麼弄的長短不齊亂亂糟糟,活像狗啃了似的,可不是稀奇嘛。

“這不是麻子,是印子!是印子!”李福寶捂著臉抓狂。

一夜起來,臉上突然多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爪子印,雖然沒破皮沒流血也沒傷口,看著應該很快就能消去,但是乍眼看去仍然很嚇人的好吧。

好好的臉變成這樣子的醜八怪,李福寶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發現後都快崩潰了。

結果就因為她受不了地喊的那麼一聲,隊裡其他人竟然就都跑過來圍觀她的洋相,不同情安慰她就算了,還笑嘻嘻地看笑話!

說什麼麻子,那明明是類似小動物爪印的印子!

李福寶欲哭無淚地恨恨辯解。

然並卵,大家夥瞧了又瞧,不少人還是覺得是麻子,就是不明白它是怎麼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昨兒個這丫頭分明還是個臉俏皮白的乾淨姑娘,怎麼今天一早就變成這麼瘮人的模樣啦。

莫不是,莫不是乾了虧心事,遭了報應了?!

眾人想到這裡心頭一緊,目光控製不住地瞄向在場同樣看熱鬨的韓青河兄妹倆。

韓青河直言:“看我們乾啥,又跟咱沒關係,前天發生的那點事早就掀篇了,你們不會把她這副樣子和我們家聯係起來吧?就這點程度,犯的著嗎!”

就那一臉紅印子的模樣,皮兒都沒破一點,能有什麼懲罰的效果嗎?

如果真是他們家出手教訓她,肯定不止這麼簡單好不啦。

大家夥一想也是,不禁更加認同心中那個猜測:李福寶這怕不是遭報應得的‘惡果’吧。

那還真沒啥需要可憐的,是她自個兒自作自受唄,畢竟那句老話怎麼說的,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恕,自己作出來的報應,自己老老實實受著,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好了呢。

眾人搞明白後就沒啥稀罕了,都打算散了回去該乾啥乾啥。

李大根皺眉頭想想也覺得韓家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正想送走大夥,回頭找人好好給閨女瞧瞧。

結果李福寶那頭隨著大夥目光看到韓青蕪兩人時,卻一下就認定這事兒就是他們乾的,當下喊住人不讓走,開口就是質問。

“韓青青,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李福寶神經質地大叫,還不忘兩手牢牢捂住布滿紅印猶如毀容了的臉。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她現在肯定已經朝韓青蕪身上撲過去了。

韓青蕪麵上一片淡定,無辜道:“關我什麼事啊,你看看你臉上那些印子是我能做出來的嗎?換句話說,是人能弄出來的嗎?”同時心裡不免感慨不愧是故事裡的女主,第六感就是敏銳,一下就猜到‘罪魁禍首’是誰。

哦不,韓青蕪可不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這個醜貓很有發言權。

係統:啊對,全是你家貓乾的,嗬嗬!

李福寶憤恨的表情一滯,自己也知道把這件事責怪到韓青青頭上有點勉強,但是她莫名就覺得應該是對方搞的鬼,不然為什麼前兩日他們兩家才鬨過矛盾,今天她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李大根被閨女的話挑唆的也狐疑起來,看向韓青河兄妹倆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善。

但彆人不這麼認為啊,且經過韓青蕪那麼一提醒,大家夥不禁仔細去瞧李福寶臉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紅印子。

李福寶趕緊捂緊臉往後退,躲在李大根身後,恨不得用兩隻手臂把她那張臉全擋嚴實了。

“哎,你彆動,讓大夥瞧瞧到底咋回事,衛生室的老大夫請了沒?”現場一個老大爺一邊叮囑李福寶,一邊問身邊的人。

人群中有人出聲說老李家已經派人去衛生室請老大夫了,隻是人還沒到。

眾人聽了老大爺的話都開始盯著李福寶的臉瞅,即便她拚命遮擋,那些露出來的邊角地方也足夠大家看清楚了。

然後就有人看出了貓膩,驚奇道:“我咋瞧著那印子像是小動物抓出來的?”

其他人聽了這話再去看,彆說還真是小動物爪子抓出來的痕跡,隻是這小動物具體是哪一個,他們同樣看出一點苗頭了。←思←兔←網←

李福寶這時卻像是得到什麼證據一樣,指著冷眼旁觀的韓青蕪激動道:“肯定是她家貓乾的!”

韓青青家養的那隻貓鬼精鬼精的,她早就看出不對了,誰家貓是那樣黑頭黑尾巴白身子的,兩個色還分的那麼清楚詭異,鐵定不是啥好貓。

韓青蕪:“…………”

彆人一旦有心找茬,真是站著都能躺槍。

連李大根都不信自家閨女說的這句話,但李福寶語氣特彆篤定,全然認定是韓青蕪的鍋。

可惜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當下就有看出她臉上印子形狀的大嬸子忍不住說句公道話:“你毀了臉咱們都同情,但你也不能胡亂攀咬人家青青啊。”

“再說你臉上那印子明顯不是貓爪印,說啥是青青家的貓乾的,這話講出口你不虧心嗎?人家好好一隻抓老鼠的貓咋就要被人誣賴了,是看準它不會說話咋地。”其他人紛紛譴責。

最後看出真相的大嬸子又道:“說來也奇怪,你這臉上的印子分明是老鼠爪吧?咋印上去的,竟然還都沒抓破,可真稀奇啊,早八百年沒見過這種事,真是長見識了。”

大家夥聽了再一確認,不提不覺得,一提還真能看出是老鼠爪子印!

“大嬸子眼尖,說的不錯,真是老鼠印!”

那就跟貓沒關係了,韓青蕪和她家貓的嫌疑一下子擺脫的乾乾淨淨的。

這個時候,老大夫被人拉著匆匆趕來,幫李福寶望聞問切一遍,也確定了大家的說法,確實是老鼠印子,不知怎麼全顯現在臉上了,密密麻麻地看起來還挺瘮人,跟毀容了似的。

李大根粗聲粗氣地問老大夫:“到底咋回事?啥原因造成的,能不能治?”

老大夫擺擺手說沒啥大事,可能就是被老鼠爪子踩了過敏罷了,都不用上藥吃藥的,過段時間估計它自己就會消下去,不過如果病患特彆希望吃些藥早點好的話,他也能開點活血化瘀的藥湯子。

李大根正要放話讓他趕緊開藥,李福寶那邊就不願意了,哭著喊:“我不要我不要,他治的不好,他不行!爹呀,快帶我去縣醫院,我不要毀容!”

話裡話外就是不相信大隊老大夫的醫術。

老大夫也不是泥捏的性子,被這麼當麵質疑,還當著大家夥的麵,他的臉色唰地就黑了下來,冷哼道:“既然不信老頭子的手藝,那正好彆看了,愛去哪兒看去哪兒看。”

話落,人扭頭就走,甩手不管了。

眾人看的也很不舒坦,都沒攔上一攔,就瞧著李福寶將老大夫氣走,轉而又磨著李大根將她匆匆帶走,看樣子真要去縣醫院看診。

“縣醫院能是隨便進的?”大夥搖頭不看好,同時感歎李大根對他這個閨女可真寵,要啥給啥,想乾嘛就去乾嘛,他幾個兄弟還都不反對,甚至樣樣支持,跟中了邪一樣。

李大根帶上李福寶走後,大家夥留在那兒議論了一陣,最後那句中了邪就是其中一個人無意間感歎出來的。

誰知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李二嫂李三嫂躲在屋裡聽著外麵的動靜,想著自從大侄女變聰明後家裡發生的所有事,心中冒出的某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暫且不管老李家妯娌倆怎樣的想法,當事人離開後,湊熱鬨的隊員們見沒熱鬨可看也就陸陸續續散了,各回各家,各做各的事去。

路上,韓青河氣憤地罵道:“李傻妞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