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是白色,他猛得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眯眯眼,怒火如蛇一般地瞪著出手的嚴以南。

“你這個小賤人!潑的什麼玩意!”

他罵罵咧咧拉開車門走下車,伸出手就想拽住嚴以南。

嚴以南尖叫一聲,將包裡的東西又翻了出來,顫顫巍巍地拿在手裡:“你彆過來!”

陳哥意味不明地%e8%88%94了%e8%88%94嘴邊的粉末:“麵粉、胡椒粉……你膽子真的很大啊?人家來我這都是追夢成明星的,你倒是好,不想參加就算了,還攻擊我。”

“在外麵對人這麼沒禮貌,我真的要替你爹好好教訓你!”他話語未落,右手立馬甩了出去,目標正是嚴以南驚懼的小臉,仿佛已經看到麵前這小姑娘被他扇得暈頭轉向的模樣,他的嘴角還揚起了誌得意滿的笑。

可惜笑容還沒張開完,他就覺得一陣巨痛從□□傳來,痛感從腳尖直接通到腦髓,他甚至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晃著甩到一半的手,像是一個蝦米一般卷了起來,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嗬嗬”的聲音,連口水都低落在衣領上,與白色的麵粉糊成一些些小點。

“堯堯!”嚴以南驚呼一聲,將辣椒粉往背包裡一塞,連忙逮住剛剛竄出去的小崽子。

塗山堯金雞獨立式站著,慢慢收回右腳,原地蹦躂了兩下,拉著嚴以南的手搖了搖,奶聲奶氣地說:“南南姐姐彆怕,堯堯打跑他!”

“就這樣一腳……”嚴以南看著麵前疼的兩眼翻白的陳哥,心裡有些慌,咽了咽口水道,“我們這樣真的沒事嗎?”

“陳哥,怎麼回事?”見搭檔開門後久久沒上車,駕駛位的那人也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他是一個比陳哥魁梧許多的大漢,穿著一身黑衣,也同樣帶著墨鏡,頭上還帶了頂鴨舌帽。

看見陳哥捂著自己的襠部整個人蜷在車旁邊,那人也臉色一變,大如蒲扇的手就往嚴以南身上抓,小團子可不慫,他猛得一跳,尖利地爪子給他手上添了四道整齊的劃痕,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

“嘶,這小孩子指甲這麼尖?”那人捂著自己的右手,看著將嚴以南護在身後的塗山堯,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要欺負姐姐了,堯堯打人很厲害的。”塗山堯拽著姐姐的衣服,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麵前這個怪叔叔,眼裡寫滿了躍躍欲試。

他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壞人在裡麵,但是欺負他認識的人,他揍一頓準沒錯。

那人還想再說,臉色卻突然一變。

“無嗚無嗚”急促的警鈴不知何時從遠到近,急急地將這塊地方包圍起來。

“你報警了!”他目眥欲裂地看著嚴以南,見旁邊的聲音越來越多,也不再猶豫,一腳踹開陳哥坐上麵包車就想啟動逃跑。

坐在車裡麵的高中生們也逐漸感覺不對,正慌張地扒拉著車門,試圖想要衝出去。

嚴以南急切地將包裡的東西往外丟,尖聲叫道:“他們要跑!”

塗山堯將手上尖銳的爪子收了回來,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被弄臟的爪爪,扯了扯嚴以南的衣擺:“南南姐姐,有沒有帶紙。”

嚴以南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不在狀態的小崽子,指了指發出轟鳴的車:“他們要跑誒!”

“他們沒有長翅膀,不會跑掉的。”塗山堯篤定地說。

車車下麵黑黑的大圈圈都破了,除非這些怪叔叔長翅膀飛走,不然根本跑不掉。

“姐姐,紙——”塗山堯滿臉渴望地盯著嚴以南,那個叔叔的血黏在他的手指頭上,一點也不舒服。

嚴以南焦急的要死,本來還不想搭理塗山堯,卻見旁邊三四輛警車橫七豎八地包圍了這輛麵包車,它都沒辦法挪動一步,真的印證了塗山堯說的話。

她有些恍惚地看著警察從警車裡出來,將高呼著“為什麼這個時候爆胎”的男人逮捕下車,將後座的學生們解救出來,將躺在地上呻|%e5%90%9f的陳哥一同押走……

接著,嚴承誌來到她們兩人身邊,讚許地拍了拍她的頭:“做的不錯,有什麼獎勵要的嗎?”

“紙。”嚴以南有氣無力地看著委屈巴巴地扯著她衣角的崽崽,“給這個小家夥拿張餐巾紙。”

第12章

嚴承誌起初還以為是塗山堯受傷流的血,嚇了一跳,若不是嚴以南恢複鎮定後從包裡扯出餐巾紙給他擦乾淨手,露出了白白嫩嫩毫發無損的小爪子,嚴承誌估計還得打個120。

一隊警察帶著一群懵逼的學生率先去警局問話,兩名穿得就不像是好人的嫌疑犯也被押走,嚴承誌抱著塗山堯,另一隻手拽著嚴以南。

“你有沒有哪裡受傷,要不要回去先休息一下?”

嚴以南搖搖頭,她剛剛主要還是自己嚇自己,實際上半點毫毛都沒傷著,她看著塗山堯:“你怎麼知道那個人跑不掉的?”

塗山堯手上轉著紙巾玩,染上血漬的紙巾像是一條小金魚,他可以在手上繞來繞去,聞言道:“就這樣!堯堯超級棒!”

他興致勃勃地伸出小爪子,做出一個鷹爪的姿勢,往前狠狠一戳,圓潤的指甲看起來卻毫無殺傷力。

嚴以南默默噎了一下,她是多想不開問小孩子這個問題的,就他這個小短手,連輪胎都摸不著吧?

嚴承誌倒是注意到了剛剛被押走的壯漢手上的血痕,但看著塗山堯一副玩得興高采烈,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也沒打算當麵刨根問底,而是先在心中默默記了一筆。

既然嚴以南和塗山堯都不需要休息,嚴承誌便自己開著小車將他們一同帶去了警局做筆錄。

已經提前被拉到警局並且被叫了家長的六名高中生,終於明白自己攤上事了,頓時哭的哭鬨的鬨,唯一的男生林威更是試圖跟警察打感情牌,試圖在家長到來之前“越獄”。

看到嚴以南等人也進了房間,林威跟見著救星般叫道:“南南,快來幫我作證,我也是受害者!”

嚴以南下意識往父親的背後躲了躲,說到底,若不是林威非要讓她一起去參加,她估計也不會同意去培訓試試。

“他就是林威。”她小聲跟嚴以南耳語道,“就是他跟我說有星探在找人,讓我去試試。”

嚴承誌點了點頭,將塗山堯放在地上,囑咐嚴以南照顧,自己便出去找同事商量了。

塗山堯對警察局沒什麼害怕的感覺,看到幾個昨天見過的叔叔阿姨們還很高興地打了個招呼,見沒人攔著,他有些好奇地走到那群抱團哭哭啼啼的女高中生前麵。

“你們為什麼要哭?”塗山堯踮起腳拍了拍坐在凳子上垂著頭抹眼淚的小姑娘,“是因為不能當明星了嗎?”

“不,不是……”那小姑娘哽咽著,“我怕是要被我爸揍了。”

“為什麼?”塗山堯想起拿著皮帶就想揍女兒的嚴承誌,一時間不太理解人類雄性的行為,“是爸爸一定要打孩子嗎?”

“我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小姑娘抬起頭,她已經哭腫了眼睛,化著妝的眼影被淚水糊成一團,整個臉黑一道紅一道,跟小花貓似的,“林威跟我說想要賺錢的話,這條路最簡單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合夥的騙子!”小姑娘哭得更傷心了。

其他幾個小姑娘或哭泣或沉默不語,但都離林威遠遠的,想必也是被他一起慫恿來的。

塗山堯走到正在焦灼地踱步的林威旁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乾什麼,彆煩我!”林威剃著小寸頭,黝黑的臉上是一對眼角上挑的小眼睛,看起來格外凶狠,跟帥一點也搭不上邊。

塗山堯又扭頭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帶雨,看起來都很漂亮的小姐姐們,對他認真的說:“怪叔叔,你跟那兩個怪叔叔是不是一起做壞事的?”

林威滿臉煩躁,伸出手掰開了塗山堯的爪子:“你叫誰叔叔呢!小屁孩懂什麼,我哪裡知道陳哥是好是壞,現在又沒個定論,瞎扣什麼帽子……”

塗山堯想了想,佯裝要摔倒的模樣,從鈴鐺中取出個小東西,塞進了林威的褲腰帶。⊕思⊕兔⊕在⊕線⊕閱⊕讀⊕

“堯堯,你沒事吧!”嚴以南剛跟旁邊的警察小姐姐說清楚事情,轉頭便看到塗山堯一個踉蹌,立馬撲了過去將小崽子摟在懷裡,更是直接抬起一腳就把林威踹到旁邊,一副老母雞護崽的模樣。

奇怪的是剛才還暴躁不堪的林威,被嚴以南這麼踹了一腳,竟然還心平氣和地拍了拍褲腿上的灰,麵帶微笑的站在旁邊。

塗山堯窩在嚴以南的懷裡,嘴張成了一個“O”字,捂住自己的嘴偷偷笑了一會,像是一隻偷吃成功的小倉鼠。

嚴以南才沒打算幫林威解釋,她直接把是林威連哄騙帶威脅她們的事情捅了出去,這下好了,受害者直接變成幫凶,林威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兩個警察按住帶往審訊室。

“姓名。”

“林威,京都三高高二九班學生,我爸是林海,我媽王曉娟。”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剛剛暴躁得想要砸玻璃的人竟然那麼乖。

“你跟陳生和王小麻是什麼關係?”

“陳生是我認的大哥,王小麻是我舅舅。”林威老實地回答,他坐得筆直,雙眼直視兩名警察,保持著堪稱佛光普照的笑容,把兩位警察都看得有些發怵。

“你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嗎?”

林威點點頭:“他們負責把長得漂亮的妹子送去給一些有錢人,事後會給我分成。”

“那你呢?”

“我就從學校裡叫了幾個不想讀書但長得蠻好看的妹子。”林威砸了咂嘴,“不過我還是喜歡嚴以南,她罵起人來老帶勁兒了。”

在外麵旁聽的嚴承誌……拳頭硬了。

既然從犯老實交代了,兩名警察收了錄音筆,一人負責將林威帶走,另一人則負責去翹那兩隻大河蚌的嘴。

這麼說也不對,因為陳哥□□受損痛得神誌不清,已經被送去醫院救治了,此時隻有王小麻在負隅頑抗。

“憑什麼關我們,我們隻是想給她們提供一條出人頭地的道路!”王小麻強行狡辯顧左右而言他。

而那警察隻是掏出錄音筆晃了晃:“你侄子林威已經全都交代了,現在坦白指不定還能幫你減點刑。”

王小麻不可置信地聽著錄音筆裡傳來的屬於自己親侄子的聲音,那麼平靜,那麼大聲,仿佛正道的光,頓時“啪”地把假證拍到了桌上,大罵道:“我就說不應該帶他出來混,這敗家的!”

“看什麼看!我不演了,要抓就抓!”

兩人齊刷刷地帶上了銀鐲子,在同一個房間碰了個麵,王小麻對著林威罵罵咧咧,迫於手銬限製無法動手,而林威則是一直保持著平靜無波的狀態,臉上一直洋溢著淡淡的笑容,仿佛自己不是被抓進局裡,而是在寺廟裡參禪。

負責處理這件事的警察對嚴承誌搖了搖頭:“這事也太奇怪了,本來他們要真的負隅頑抗,我們查起來還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到林威那小子竟然直接自爆身份,全部都給拖下水了。”

“要是真的那麼乖,開始乾嘛要跟他們混在一起騙人家小姑娘?”

嚴承誌皺著眉,瞪了一眼拉著塗山堯說悄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