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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計想逃學逃課。

“那個星探在哪?”

“他說在小區門口等我,說我同學都已經到了。”嚴以南指了指窗外,眉眼間全是失約的急躁。

“你打個電話給他,說你爸爸想要見見他。”嚴承誌覺得這事有蹊蹺,“有幾個同學你知道嗎?”

“我就知道林威……但我跟他聯係的時候,他說還有好多同學。”嚴以南撇了撇嘴,“大家都去了,有什麼害怕的。”

塗山堯隻覺得這個畫麵怎麼那麼眼熟,當時他一周歲的時候,神獸們說要給他辦個生辰宴,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傳得整個山海界都知道了,許多群居的妖獸們不知道怎麼想的,估計覺得人多力量大,還敢去蹭他們的飯吃,結果被精衛等人逮了好多隻烤了吃。

塗山堯砸吧砸吧嘴,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個叫“蠻蠻”的鳥類,長得跟野鴨子一樣,味道特彆好,傻兮兮的,成群結隊衝進來還以為能蹭他青丘山的英水。

然後被姨姨他們抓了好多,他一口一隻嗷嗚一下就吃完了。

好在嚴承誌也不是個傻的,他一聽就知道有問題:“你懂懂你腦子想一想,你們學校好歹算是我們市中等偏上的學校,怎麼真的就一大群俊男美女都給星探挑著了?還全都答應跟他們走。”

“真的星探不管怎麼說也會先說服你的監護人吧,直接帶走你就不怕被人拐到偏遠山區當童養媳?”

嚴以南手上捧著手機,刷著她跟林威的聊天記錄。Z、神:[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陳哥都要等急了,彆這麼婆婆媽媽的,大家都在你怕什麼?]

向南無路:[我爸不讓我走,說要陳哥來見他]

Z、神[你怎麼這麼蠢?還說你去出道培訓?你直接說你去補習不就好了!]

嚴以南猶豫了一下,把聊天記錄給嚴承誌看了:“怎麼辦?我現在覺得他們是不是被騙了啊?”

塗山堯伸著脖子往屏幕上看,看到嚴以南的背景圖,高興極了。

“是狐狸誒!”小崽崽指著聊天背景上賣萌的北極狐,樂顛顛笑著,“好可愛,就比堯堯差那麼一點點。”

喜歡狐狸的都是好人,所以說南南姐姐是好人!

毫不知情的嚴以南收獲了一張好人卡。

“你也喜歡狐狸啊。”嚴以南差點給小團子帶跑題了,她傻傻地回了一句,連忙把屏幕戳到嚴承誌旁邊,“老爸你看!”

嚴承誌有些欣慰地看了一眼女兒,第一次慶幸自己的女兒傻傻的往外衝,而不是真的給他瞎編個理由糊弄。

“肯定有問題,我先跟局裡說一聲,讓他們出警,你先穩住他們彆讓他們跑了。”

“可是!”嚴以南打著QQ,有點慌張,“他們說我十分鐘不下去,就先走了!”

“要是那車上還有彆的女生……”

嚴承誌利用內線迅速說明了情況,京都警察局那邊也開始了動員,他將手機放在口袋裡,跟嚴以南說:“我懷疑他們會在小區門口留眼線監視,萬一有家長或者承認陪同下去就直接開車離開,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去幫爸爸穩住他們好不好?”

“不要跟他們上車,就先說聊聊。”

嚴以南有些慌亂,她隻是個16歲的高中生,平日裡跟父親都沒怎麼見麵,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經驗:“萬一他強行把我拖上車怎麼辦?你怎麼救我!”

“這——!”嚴承誌也有點著急,時間太緊了,隻有十分鐘,限定條件又如此之多,萬一那個“星探”真的拉著一堆學生消失在茫茫人海,他這個提前發現的當事人絕對脫不開乾係。

塗山堯聽著兩人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有些茫然地歪了歪腦袋,舉起自己的小爪子:“堯堯陪姐姐一起去。”

兩人目光聚焦到這個才到大腿高的小正太身上,異口同聲地道:“你去做什麼?”

塗山堯認真地掰著手指分析:“我,長得好看;我,還能打!”

長得好看的星探沒理由不收,更何況塗山堯這獨特的頭發絕對吸睛,至於能打……

嚴承誌想起他被掐青的,現在還隱隱作痛的手臂,指著茶幾對塗山堯說:“堯堯,用你最大的力氣打這裡。”

塗山堯“哎”了一聲,邁著小腿走到茶幾邊上,還很細心地撥開上麵放著的東西,小手輕輕那麼一抬,手起刀落,茶幾稀裡嘩啦碎成了渣渣。

嚴承誌深吸著看著還剩三分鐘的倒計時,對嚴以南說:“你帶著弟弟去那個車子旁邊,如果有人強拽你們上車,就讓堯堯一腳踹過去,我會跟在你們身後,防止其他的意外出現。”

“聽見沒!一定要狠狠地揍他們!”

第11章

嚴以南用一種看瘋子的眼光看著她親爹和已經開始做熱身運動的塗山堯,不可置信地說:“就這一個小屁孩,你確定他不會自己被那些人嚇哭?”

嚴承誌將她包裡亂七八糟的化妝品稀裡嘩啦地倒出來,往裡頭塞了一瓶辣椒粉和花露水,麵粉也整了一小袋,拎起包就往嚴以南懷裡送。

“沒時間解釋了,堯堯你比勇敢多,懂事多了,你好好聽他的還差不多。”

塗山堯興致衝衝,主動拉著穿得花裡胡哨的嚴以南往門口走:“時間要來不及了。”

他終於可以出去玩了!

“哎,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麵是什麼人啊?”嚴以南隻覺得自己被一陣巨力扯著往前走,她連抵住門的時間都沒有,就整個人被拉出了家門。

“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堯堯很厲害。”塗山堯舉起爪爪做出黑虎掏心的姿勢,給嚴以南打氣,臉上滿是興奮,“堯堯保護姐姐!”

嚴以南想到電視上看的那些拐賣的新聞,再想起平日裡相處的同學,也不忍心讓同學受罪,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心中暗忖著,如果真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她應該能把塗山堯給推進小區……吧?

嚴以南跟著塗山堯緊趕慢趕到了小區門口,末了,還氣喘籲籲地看著連汗都沒出的小崽子:“你怎麼體力那麼好的?你今年到底幾歲。”

塗山堯無辜地歪了歪頭,伸出手數了一下:“堯堯今年……三歲,不對,四歲了!”

“反正你比我厲害,我聽你的就是。”

嚴以南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停在小區監控死角的一輛麵包車,背著輕了不少的包,一隻手拉著塗山堯走了過去。

車門很快打開了,一個帶著墨鏡叼著香煙的人將前麵的車窗搖下來,打量著跑出一頭薄汗的嚴以南,還有站在她旁邊撥弄著自己睡衣絨球的塗山堯。

“你就是嚴以南?”那人道,“叫我陳哥就好,你旁邊那個小孩是乾什麼的?”

嚴以南平日裡鮮少說謊,這次讓她現編理由,支支吾吾半天差點沒說出來:“這,這我弟,待家裡吵著要跟我出來,我怕給我爸攔著了就一起帶出來了。”

陳哥“嘖”了一聲,他看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的小姑娘,明亮的杏眼裡皆是不安與緊張,也不覺得她會說謊,看著整個人包在粉嫩兔兔睡衣裡的塗山堯,他勾了勾手:“來,小弟弟,頭抬起來給我看看。”

塗山堯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睡衣的兔子帽滑落,露出了他獨特的純白發色,琥珀色的眼睛裡有著孩子稚嫩天真的色彩,臉上有著嬰兒肥,粉粉嫩嫩地簡直像是一個年畫娃娃,雖然還沒長開,但已經能看出未來絕對又是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芳心縱火犯。

“這頭發天生這顏色?”陳哥沒指望塗山堯會回答,轉頭問嚴以南。

這嚴以南哪裡知道他的頭發是染的還是真的,更擔心自己萬一說錯會釀成大禍,隻得用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塗山堯後知後覺地仰起頭,高高的麵包車讓他根本看不清裡麵人的樣子,他墊著腳,跟裡麵的奇怪大叔揮了揮手:“堯堯就是這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哥跟坐在駕駛位的人耳語了兩聲,嚴以南趁機探頭往車裡望去。裡麵不僅有她認識的男同學林威,還有四五個女生擠在裡麵,正好奇地往外探頭,對她也是似催促似抱怨的神態。

——每個人臉上都有著對星探描述的美好未來的向往。

“也不知道這白毛是不是病啊,不是說有種叫白化病嗎?萬一賣……”那陳哥嘟囔了句,對後車座吆喝著:“往裡麵擠一擠,接完這個就沒人了,下午就可以開始培訓了。”

他又轉過來對嚴以南說:“來,把你弟抱上去,我看他長得也蠻俊俏的,指不定也有當童星的潛質。”

嚴以南腿都快軟了,明明有著微冷的風徐徐刮過,她卻一直在冒汗,聽見陳哥說要把塗山堯抱上去,她條件反射蹲下`身抱住小孩。

‘爸爸怎麼還沒來!’

嚴以南心急如焚,她平時就是個爆仗一樣一點就炸的性子,哪裡這樣跟壞人虛與委蛇過。

“你做什麼?還不上車?就你浪費的時間那麼多!”陳哥嗬斥了一聲,他帶著墨鏡一直掃著周邊的人,見沒有什麼路人經過才微微放鬆。

“我,我突然肚子疼……”嚴以南勉強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要不我先回去上個廁所?頂多五分鐘就下來。”

“不行。”陳哥張口回絕,“我們培訓老師時間都約好了,你再拖延時間,浪費的錢你來出?”

塗山堯蹲在地上,仗著自己矮,借著嚴以南作掩體,悄悄地往車底下挪了挪,尖利的指甲從手上彈出,輕而易舉地就劃破了車輪胎,留下了一道細細的劃痕,氣體從車胎中“噗噗”地漏出,很快就癟了下去。

塗山堯狡黠地笑了兩聲,他電視上看過,這個車車要靠黑乎乎的東西才能跑,現在可就跑不掉啦!

嚴以南不知道小崽子在做什麼,一時想不出借口,又不肯上車,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陳哥逐漸看出了端倪:“小鬼,你是不是找家長了?”

“我,我沒有!”嚴以南的手死死抓著書包,但她不太敢輕舉妄動拉開拉鏈,免得打草驚蛇。

“那你快點上車。”陳哥不耐煩地叼著煙,“你弟都比你安分,要不你回去上廁所,孩子我們看著。”

反正今天挑的貨色也不少了,還真不差這一個,陳哥在心中理所當然地想。

塗山堯走到嚴以南身邊,墊著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蹲下來,然後用軟軟的臉蹭了蹭嚴以南,小聲地說:“姐姐不要怕。”

嚴以南都快急死了,這哪裡是怕不怕的問題,人家不下車直接跑,小崽子再厲害也沒用啊!

嚴以南牽著塗山堯軟乎乎的小手,警惕地退後了兩步,搖了搖頭:“不行。”

“草,那你浪費我們時間。”陳哥罵了一句,將口中的香煙隨意地丟在地上,“既然你不知好歹不想發達,你就繼續回你學校混日子吧!”

他示意駕駛位的人將車門關上,搖上車窗就想走人。

嚴以南想起父親的交代和坐在車上的同學,心裡一急,直接拉開背包,還沒看清拿的什麼東西就直接扯開袋子往麵前這人的臉上丟去。

“你們不可以走!”

白色的粉末借力狠狠地砸在陳哥的臉上,揚起令人窒息的煙霧,陳哥的墨鏡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