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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消失。

隻不過,它們兩個被割裂在不同的空間裡,時間空間都發生了扭曲,最終,他們呈現在普通人眼中的形象,也隨之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就像是畢加索立體主義畫作的風格一樣,畫家們從不同的角度來描繪同一件對象,又將這些碎裂的不同方向的內容融合在同一張畫麵之中,最終呈現出的,隻是一個人許多個側麵、正麵的畫塊在重新組合中出現複雜的交錯和堆疊。

按照這個思路的話,「少女」和「農婦」本身很可能並非是來自於某一幅畫,而是它如今呈現出來的形態,正好和立體主義畫作想要表現的內容比較接近。

說白了,「農婦」本身可以看過是一個從單獨角度看到的場景的描述。

反而是「少女」,它依舊停留在原始的空間中,這個空間也始終有其他正常的普通人出沒,景其臻他們看到的詭異「少女」扭曲而混亂的模樣,則正是「她」的身體被割裂到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以後,從不同角度最終又投射形成的結果,就像是一幅意外形成的立體主義畫作。

看著「少女」和「農婦」漸漸融合的詭異場景,宮廷女僕的瞳孔有些收緊,完全陷入了一種極為掙紮恐懼的狀態。

宮廷女僕失神的喃喃道:「你們毀了她的一切,她、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這個詞語,景其臻略微挑眉:「她?」

司嘉揚和那三位俄羅斯年輕人也不由的把目光投在了漸漸融合的「農婦」和「少女」身上。

地球愣了一下,在景其臻的腦海中驚叫道:「什麼!?難道宮廷女僕的主人居然是這個詭異的『少女』!?」

景其臻倒是並不驚訝的樣子,耐心的和地球說道:「這並不奇怪,不是嗎?」

不管是詭異少女之前坐著的那把金色扶手椅、還是這個宮殿中很可能唯一存在的鏡像房間、以及這個鏡像房間中無盡的鮮血,都在證明,這個房間是特殊的。

景其臻等人一開始進入的就是夜晚的宮殿,他們沒有見到更多的男僕、女僕和士兵們,但是,從雲雙華和三月兔的描述中,同樣可以發現一個問題:詭異「少女」明明就在那裡,宮殿裡那些尋常的男僕、女僕和士兵們,卻把它當成了三月兔召喚來的恐怖惡魔。

這也就意味著,在此之前,宮殿中的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詭異「少女」的存在,要不是雲雙華和三月兔誤打誤撞的到了那裡,詭異「少女」的存在可能依然是一個秘密。

而這樣一個龐大的宮殿,是不可能沒有主人的,宮廷女僕卻從沒有提及過自己真正的主人。

兩種可能,第一種,她的主人身份高貴,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能見的;另一種可能,卻是她的主人出了問題,不能見人。

宮廷女僕在這座宮殿中,她本身的地位並不低,卻一直徘徊出現在宮殿的這一片,按照常理來推測,也能猜到,她的主人,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但是景其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唯一地位特殊的,反而是那個不方便見人的詭異「少女」。

此外,景其臻之前和那個詭異「少女」的正常交談,其實這也讓景其臻對它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在大概率還處於農奴製社會的環境下,就算是宮殿中的女僕,也大多都不識字。這種特定的時代背景下,一個能夠接受良好教育的「少女」,她的身份注定不可能普通。

地球依舊難以想像:「把自己的皮和骨割裂,正常人有這麼做事的嗎?」

景其臻果斷道:「沒有,所以她獲得了比普通人更漫長的生命。」

地球想了想,發現自己竟然啞口無言。

這時候,「農婦」和「少女」的融合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空蕩蕩還四麵透風的鏡像房間裡,一個容貌驚人的年輕女人無力的癱軟在那把金色的扶手椅上。

這個女人的美貌是如此的耀眼,但是,偏偏她的眼角眉梢,卻又能隱約看到此前詭異「少女」某一個五官的輪廓,以至於,景其臻等人心中全都忌憚非常。

更何況,當那個美貌的女人抬起頭時,眼神裡的怨毒和仇恨,更是令人不寒而慄。

她的聲音和之前的詭異「少女」一模一樣,隻是此時,卻帶上了瘋狂而絕望的沙啞嘶吼,「你們逃不掉的,這裡將會成為所有人的墓地,你們都要為我陪葬!」

宮廷女僕根本不敢出聲,她用手捂著嘴,身體也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發抖,她的嘴唇動了動,並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地球卻在景其臻的腦海中叫道:「那個宮廷女僕想要說的是『陛下』,我從她的嘴型裡看出來了!」

景其臻隻注意到了「陛下」這兩個字,根本沒看地球的反應,完全是應付性的敷衍著誇獎道:「你真棒!」

地球:自己可真是一顆完美的球!和那些討人厭的自己貼上來的平行宇宙的傢夥完全、完全不一樣!驕傲又膨脹jg!

然而,剛剛那個美貌女人的威脅卻轉瞬即逝,她在瘋狂的叫喊完後,身體便已經開始急速的老化。

金棕色的長髮瞬間變得乾枯灰白,原本水潤精緻無可挑剔的皮膚也彷彿被風乾了一樣,變得乾癟、蒼老,附著在她因為痛苦而幾近佝僂的骨骼上。

王飛舟和老肖被這明顯不符合常理的情景嚇得後退了兩步。

三月兔嘟囔道:「這是她偷走的時間!偷走的東西,終歸是要還回去的。」景其臻不禁看了三月兔一眼,不得不說,這隻大兔子雖然有些時候表現得比較凶殘,但是,大兔子的內核,還挺符合童話規律的……

再然後,那個美貌女人在失去了時間,從衰老一步步走向死亡後,就連乾癟的皮肉和骨架,都漸漸消散了。

所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屏住了呼吸,然而,當這一切結束之後,事情卻並沒有停止--整個宮殿似乎都跟著發生了變化,地麵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

景其臻當即立斷,拽上身邊的人拔腿就跑,「不是地震了,就是樓塌了,走!」

所有人立刻手忙腳亂的衝出了宮殿。

--感謝昨天夜裡鹿淩熙和三位俄羅斯年輕人的精準爆破,炸掉的牆直接就是出口,他們根本不用再去找門了!

地球愣了一會兒,難以置信道:「那個『農婦』和『少女』都消失了,這個侵蝕區域的侵蝕核心呢!?」

第 194 章

地球正在糾結的問題, 顯然也是所有人擔憂的重點。

隻不過這會兒,剛剛從宮殿中跑出來的眾人,卻誰也沒說話。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 那位宮廷女僕竟然也慌慌張張的跟了上來。

琳恩有些緊張的看了她一眼。

宮廷女僕再也沒有此前的頤指氣使,更不會再去斥責琳恩,而是瑟縮著跟在景其臻等人後麵,眼睛裡滿是驚惶和茫然。

景其臻也沒在意這些。

回頭望去, 這個宮殿的邊緣, 已經像沙粒一樣坍塌。

另一邊景其臻等人未曾涉足的地方, 倒是依舊還維持著原本建築的形態。

隻不過,這種拚湊起來的半邊完好和半邊破碎,在視覺上,往往能給人帶來更多的震撼。

鹿淩熙還記得,景其臻之前分明說過,不想在住在外麵來著, 不由得喃喃道:「最終還是要在露天曠野裡過夜啊!」

王飛舟頓時轉過頭去,有些哭笑的樣子,和鹿淩熙說道:「這麼真實的嗎?」

老肖則是忍不住道:「這房子怎麼塌了一半?而且, 房子都塌了,我剛剛卻沒看到任何一個男僕、女僕或者士兵跑出來。」

景其臻指了指旁邊不敢說話的宮廷女僕,「還是有一個的。」

老肖點頭:「我看到她了,我是說其他人,竟然一個都沒有跑出來,感覺有點奇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景其臻有些感慨, 「宮殿都塌了一半, 侵蝕核心居然還沒有被破壞,說實話, 我也有一點意外。」

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猶帶幾分期待的問道:「你們有檢測侵蝕核心的工具嗎?」

景其臻看向他,「要是有的話,前麵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了。」

高個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想也是,便不吭聲了。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那個俄羅斯年輕人,倒是難得開口說了一句:「既然已經塌了一半,是不是證明,侵蝕核心藏在另一半依舊完好的建築那裡?」

景其臻微微搖了搖頭,「如果侵蝕核心就是景象房間,昨天晚上的爆炸倒是有可能把它摧毀。至於今天白天的房屋坍塌,一般來說,侵蝕區域的特殊物品還是比較結實的,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損壞。」

看著塌了一片的宮殿,王飛舟簡直有點目瞪口呆,他轉過頭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和景其臻問道:「我們要在這堆廢墟瓦礫裡,翻找侵蝕核心嗎?」

景其臻挑了下眉,「看情況,別自己嚇自己。」

鹿淩熙小聲接了一句:「不行就再炸一遍?」隻要兔子爵士幫忙多挖幾個四通八達的兔子洞,鹿淩熙確信自己能一波將整個建築物炸掉。

旁邊雙眼渙散無神,整個人都陷入恐慌情緒的宮廷女僕,卻冷不防的開口問道:「你們、你們說的侵蝕核心是什麼?」

景其臻從廢墟中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向她,言簡意賅道:「一個能結束這一切的東西。」

說完,不答宮廷女僕再次開口詢問,景其臻便直接道:「還是來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按照那個詭異『少女』的詛咒,你現在和我們應該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宮廷女僕深深的看了景其臻一眼,再看看麵前的廢墟,不禁打了個寒戰,然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後,景其臻等人甚至直接圍坐在了地上。

或許是因為空間融合的緣故,太陽和紅月都在天上,看起來極為詭異,不過風卻沒有那麼冷了,隻是遠處依舊還有野獸的嚎叫聲。

司嘉揚皺了皺眉,和景其臻低聲道:「現在看來,白天和夜晚的景象混合在了一起,依舊不像是正常狀態。」

景其臻微微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注意到了,這個侵蝕區域,依舊處處都是違和感,就連前麵坍塌了一半宮殿,都讓整幅畫麵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怪異來。

宮廷女僕卻似乎對這種怪異毫無所覺一般。

雲雙華抬頭看了看天空,便跟著安安靜靜的坐下了,反正他一貫不怎麼發表意見。

倒是三月兔,發現大家竟然圍坐在一圈之後,突發奇想道:「我們是不是可以點燃篝火?」

景其臻接話接得理所當然:「順便烤個肉?」

三月兔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興沖沖的和司嘉揚商量道:「我見過烤蔬菜!」

司嘉揚這會兒當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燒烤架、沒有篝火,也沒有蔬菜。」

才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