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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初在雲海萬城商場裡遇到的女鬼李女士。

那時候的雙華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毫無經驗之下,完全是仿照著當時超市裡普通人類說話的樣子,試圖說個軟話,委婉的和女鬼李女士打個商量。

他就是好奇過來轉轉的,完全沒有任何惡意。

結果,其實沒怎麼說錯話、隻是因為手裡拿著豬肉就被視為「小偷」的雲雙華在無辜又茫然的情況下就被憤怒的超市經理女鬼李女士上躥下跳的追了好幾層樓……

自那之後,雲雙華說話的時候,就更加注意內容和語氣的問題了。

他真的是個純粹的看熱鬧的觀眾,並不想和侵蝕區域中的本土生物上躥下跳的跑酷。當然,要是能品嚐嗯,到一些新奇的食物那就更好了……

想起曾經的經歷,頓了頓之後,雲雙華覺得,自己在過去找景其臻之前,還是要先安撫一下渾身都炸毛了的三月兔以及那群男僕女僕們。

歉意的對著那位「少女」微笑了一下,雲雙華看向三月兔和男女女僕們,耿直道:「你們在說別人壞話之前,能不能先關上門?」

裡麵那位「少女」還在盯著你們呢!

臉色漸漸發生變化的「少女」:「……」

三月兔委屈:「尊貴的王子殿下qaq!」

驚恐、憤怒、慌亂什麼表情都有的男僕女僕和士兵們:「你們這些怪物!惡魔!」

旋即,雲雙華又語氣誠懇的來了一句:「還有,你們要是想打一架的話,記得盡量別破壞這個建築,要是把房□□塌了、牆壁打爛了,這裡的情況比較容易出問題。」

畢竟是空間重疊的宮殿,目前的牆體建築還能有效的將那片混亂的空間分隔開,要是樓梯、牆體和房間都沒了,走著走著冷不丁的就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就算是雲雙華都有些頭疼--不同空間之間的距離是不一樣的,找一圈再回來,不可避免的會消耗不少時間,到時候,廚房裡的飯菜可能全都已經放涼了!

景其臻等人回到了房間裡。

大家互相看看,都沒有主動說話。

王飛舟依舊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那位詭異「少女」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麵積實在是很大。

好半晌,高個子俄羅斯年輕人主動開口提議道:「我們今天晚上要出去探索一下嗎?當然,要先做好前期準備工作,對照地圖位置,多裝幾個針孔攝像頭。」

--昨天夜裡的那位「農婦」會給無線電信號帶來乾擾,雖然它會讓畫麵變成雪花屏,但是反過來,卻可以通過變成雪花屏的攝像頭位置,來圈定避開那位「農婦」的安全路線。

鹿淩熙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

說完,幾位專業人士的目光全都轉向了老肖。

雖然鹿淩熙他們在背軍事地圖戰略目標的時候,也都很熟練,不過,他們這次拿進來的冬宮平麵圖顯然並不是軍事地圖。老肖除了記憶力超群之外,計算能力更是非同一般,之前「農婦」形成乾擾的區域範圍,就是他算出來的。

老肖愣了一下,旋即恍然,「我在地圖上標一下用來放攝像頭的位置?」

棕頭髮:「我們要不要繼續分個組?冬宮的範圍太大了,我們在一起的話,目標也很大,容易被發現。」

司嘉揚卻搖了搖頭,簡略道:「除非周圍的環境相對安全、或者必須要休息,否則的話,在侵蝕區域裡盡量不要分組。」

景其臻沒參與這個話題,他正在琢磨的是另一件事。

不過,聽到司嘉揚的話語後,景其臻也抬起頭來,提醒了一句道:「這個侵蝕區域可能存在空間重合的問題,我們目前看到的同一個位置,很可能對應的不止一個空間,盡量不要分散,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是真的失散了。」

想到那個鏡像房間裡兩次呈現出來的不同的場景,棕頭髮俄羅斯年輕人也是悚然一驚,微微點了點頭。

景其臻沉%e5%90%9f片刻,又繼續道:「你們覺得,之前那個『農婦』和剛剛那位『少女』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王飛舟下意識道:「都是畢加索的畫成精了吧,畫風挺突出的。」

他依舊在摸著自己的手腕處的脈搏,他的心跳已經從120下恢復到比平時隻多10下的情況下了,在沒有別的刺激的情況下正好對應著這個侵蝕區域自帶的擴大效應。

威爾科特斯突然冷不防的來了一句:「親戚?」

景其臻點了點頭:「我在想,那個『農婦』在夜晚的宮殿裡遊蕩,會不會是在尋找那個『少女』。」

第 170 章

聽到景其臻這句, 司嘉揚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動,然後才將內容簡單的翻譯成了俄語。

那三位俄羅斯年輕人一時間還有些不解,直接發問道:「為什麼覺得他們會是親戚, 有什麼線索能證明這個嗎?」

威爾科特斯聳了聳肩,他就是有個表弟,所以下意識的往親戚關係上聯想了。

畢竟,和大多數普通人比起來, 那位「農婦」和「少女」明顯屬於畫風清奇那一類的。

景其臻卻回答道:「還記得那個據說是在柱廊上遇害的男僕嗎?」

不等其他人發問, 地球已經忍不住的在景其臻的腦海中開口道:「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景其臻直接輕聲道:「雖然目前隻是推測, 但是那個『農婦』披著像是死神一樣的鬥篷,我們可以暫且認定為,它就是造成宮殿內死亡的兇手。目前的宮殿中,不能在夜晚遊蕩的緣故,八成也是因為它。」

地球想了想,「也就是說, 殺害男僕的兇手很可能就是那個『農婦』。」

景其臻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殺害』這個說法這裡,在我看來, 其實有些存疑。」

鹿淩熙不由得皺起了眉,「男僕遇害這件事,也存疑嗎?」

棕頭髮也忍不住道:「按照琳恩聽來的說法,那個男僕全身的骨頭都被碾碎了……」

僅僅隻是聽到語言描述,這種死法也可以說是相當恐怖了。

聽到這裡,鹿淩熙那雙眼睛裡卻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 腦海中靈光一現, 「骨頭被碾碎……小景你是覺得,碾碎這裡有問題嗎!?」

景其臻「嗯」了一聲, 繼續道:「其實關於『農婦』和『少女』之間的關係,目前並沒有十分突出的證據,隻不過,它們兩個是我們目前在這個侵蝕區域裡遇到的明顯有著異於常人的突出特徵的『人』,並且全都源自於畢加索的畫作,所以我猜測它們兩個之間可能會有某種關聯。」

說到這裡,景其臻抬起手臂,輕輕的做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擁抱動作示意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當然了,僅僅隻是關聯的話,親人、或者仇敵,任何關係都有可能。」

王飛舟:「……兄弟你剛剛的動作有點嚇人。」以至於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景其臻僵硬的動作上。

景其臻笑了一下,直接去拿手機,找出了在兩段雪花屏無線電乾擾之間那短暫的一小段關於「農婦」的畫麵。

景其臻:「那個『農婦』行走的動作就十分僵硬。」

--那個像是死神一樣的鬥篷下麵,「農婦」的身體整個就是由一堆簡單的幾何體組成,甚至連彎腰這個動作都十分艱難。

要不然,它也不會在麵臨一根倒在地上的拖把時、不抬腳邁過去,而是直接從中間橫衝直撞,最後還直接把拖把粘在了自己的都碰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農婦」的狀態還是要比那位「少女」要好多了的,畢竟它隻是像機器人,「少女」卻彷彿某種栩栩如生的詭異怪物。

很少吭聲的那位俄羅斯年輕人終於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那難道不是因為它幾乎沒有自我意識嗎?」

景其臻眨了眨眼睛,順理成章的回答道:「沒有自我意識還每天晚上在宮殿中遊蕩,那不就是因為執念未消嗎?」

那位沉默寡言的俄羅斯年輕人忽然間睜大眼睛:「!!!」

景其臻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引導道:「你覺得,一個那個時代的『農婦』,她的執念會是什麼?」

一位處於十八十九世紀、沙皇俄國時代的歐洲農婦,往往意味著相對簡單的社會關係、簡樸甚至是有些艱難的生活,她的生活中隻有日復一日的勞作,可能會有一個靠譜或者不靠譜的丈夫,以及幾個聽話或者不聽話的孩子。

所有人的命運都顯得卑微而尋常。

歐洲上流社會的貴族生活,與這位普通的農婦之間,彷彿隔著一道天塹。

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太容易回答,畢竟大家都生活在現代社會,對於十八十九世紀的普通農婦的生活,瞭解著實有限。

之前背了不少俄國史的王飛舟左右看看,遲疑著來了一句:「生存?」

景其臻又笑了一下,沒回答對錯,隻是自顧自的繼續道:「男僕的死狀是骨骼被碾碎,聯想到身為兇手的『農婦』其實肢體非常僵硬、並且幾乎沒有多少自我意識這件事,讓我想到,『農婦』或許並不是真的想要殺人呢!」

王飛舟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但他並不覺得欣慰,想像到那幅畫麵,隻覺得背後冷汗都出來了,悚然驚道:「那個『農婦』是在找人!它見到男僕之後,想要靠近那個男僕,卻因為肢體僵硬、以及它本身具有的力量,最後形成了將男僕骨骼全部碾碎的結局!?」

司嘉揚又如實地翻譯了。

老肖擦著腦門上的冷汗,「我突然想起來,老早以前看過的一個鬼片裡,裡麵的演員有種死法就是被一個骷髏纏上,然後活人嵌套在骷髏裡麵,整個人就被骷髏的骨頭給壓碎了……」

三個俄羅斯年輕人互相看看,也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尤其是老肖的敘說,更是讓他們忍不住聯想到了歐洲中世紀一種極為殘忍的刑具鐵處女……

王飛舟心臟跳得有些心率不及了,立刻轉向了老肖,「肖老哥,您行行好,別說了……」

--他今晚的噩夢素材已經足夠豐富了。

老肖擺了擺手,果斷的閉上了嘴,他自己也是越說越後怕。

景其臻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變,依舊是最初的那種平靜。

即使地球正在他腦海中小聲嘀嘀咕咕的說著:「致命的擁抱?好像是沒聽那個菲傭琳恩說起過,那個遇害的男僕身上有其它的傷口。不過就這點線索還不夠吧,還要怎麼確定?」

景其臻回答的言簡意賅:「要麼找到男僕遇害的屍體、要麼找到男僕死亡的現場。」

屍體本身就能透露很多線索,考慮到那位「農婦」在夜晚「殺死」男僕的方式,很可能隻是過分的靠近和碾壓,那麼,男僕死亡的現場,應該也會有人體被碾壓後留下的血跡的形狀……

景其臻最後總結道:「但是通常情況下,擁抱是不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