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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較小的。」

景其臻和王飛舟問道:「病人會抗拒吃藥吧?」

雲雙華:「會。但是也分情況,我聽一個老師說起過,有的患者精神恍惚的時候,還可能會出現機械式服藥,完全不是想自殺,而是整個人彷彿無意識一樣,以為自己沒吃藥,然後一片接一片的把藥瓶吃空。所以精神病醫院的藥物,都是每一餐讓護士送過來,不能讓病人自己拿著藥瓶……」

景其臻從那滿箱的鹽酸氯丙秦片麵前站起身來。

藥房的這個發現,基本可以證明他的一些猜測了。

不出意外的話,醫院藥房裡會全是這個精神類藥物,顯然也符合病人的被害妄想:那些阿飄醫生表麵維持著醫院的正常,背地裡,卻是要害他或者他們。這些被藏起來的藥物,就是病人心底堅信不疑的證據。

想通這些,景其臻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他彎下腰來,從紙箱裡隨便拿了一盒鹽酸氯丙秦片,正好看見,雲雙華的手裡已經拿了一盒了。

雲雙華對著他笑了一下。

景其臻回以微笑,心中卻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哥們對這藥片的興趣是不是略有點大?

第 132 章

從雲雙華身上收回目光, 景其臻依舊忍不住的在琢磨,他拿著這盒藥是想做什麼。

聯想起上次在國外那個侵蝕區域裡,雲雙華表現出來的冷漠和陌生, 景其臻一時間都有些費解--雖然雲雙華看上去也有些奇奇怪怪的樣子,但是,從他平時的表現來看,他真不像是精神病人, 反而像是失憶了一樣。

總不能, 雲雙華是單純好奇藥片的味道吧, 以他之前吃了司嘉揚下過藥的食物都沒事來看,這種可能性還挺大的?

按捺住諸多猜測後,景其臻很快在無線通訊裡和其他人匯報了一下自己這邊的發現。

曼曼猜測道:「這樣說的話,那個病人能夠接觸到的醫院裡的其他地方,或許也會有類似的『證據』。其他科室倒是可能不大,因為他不瞭解。」

景其臻分析道:「一位精神分裂症病人容易接觸到的地方--掛號處、精神科醫生所在的對應科室、藥房、住院樓?」

現在, 藥房和住院樓他們已經去過了,也的確有所發現。

曼曼和司嘉揚這會兒在三樓呢,當機立斷道:「我們去找精神科的科室。」

正在一樓的景其臻則是從藥房裡走出來, 「我去掛號處的地方再檢查一下。」

至於其他人,則是繼續著目前的位置,仔細搜索這棟醫院老樓,看看會不會有別的意想不到的發現。

不多時,金桂娟和方奶奶、老肖以及威爾科特斯那一組,也出聲道:「我們在手術室的記錄冊裡也找到一張碎紙片。但是上麵的字跡太潦草了, 看不清楚。」

景其臻淡定道:「回頭讓球寶看, 我估計它連那些甲骨文、楔形文字都能看懂。」

金桂娟:「……」原來這顆球還有這種翻譯機的功能?

威爾科特斯聽到甲骨文和楔形文字的時候已經吃驚的睜大了那雙藍色的眼睛,忍不住開始琢磨, 下次能不能讓地球幫忙翻譯點考古史料或者文獻了。

方奶奶則是想到了自己認識的那些搞不同學科科研的朋友們。

之前因為球寶的存在而過度激動的,還隻有地震學、地理學等相關方向的專家,這個消息要是傳出去,景其臻大概會被搞古生物、考古、歷史等科目的人也包圍了……

王飛舟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球寶是誰?」

景其臻:「我們這個團隊背後累死累活的支持者之一。」

王飛舟:「00!」聽起來很厲害也很任勞任怨的樣子!

掛號處的門直接就是開著的,倒是省去了雲雙華幫忙暴力拆門的過程。

景其臻走進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翻開了掛號處工作人員的登記錄。

--這本記錄冊基本是空著的,隻有第一頁第一條寫了文字,內容正好就是之前景其臻特意過來用院長的名義給院長某位莫須有的親戚掛號的內容。

鹿淩熙也走過來了,看到景其臻手裡的掛號記錄冊,眨了眨那雙看上去就倍顯無辜的小鹿斑比眼睛,「這是……隻有我們之前掛號那一條啊?」

景其臻點了點頭,有些唏噓感慨:「之前那麼多阿飄在醫院裡遊蕩,看似都在工作,其實忙了個寂寞。」

鹿淩熙喃喃道:「難怪我們在醫院裡看不到別的病人……」

景其臻:「顯然,病人的眼裡沒有其他的病人。這個侵蝕區域是以病人的幻想為基礎的,世界呈現出的樣子,就是他腦海中認知的模樣。」

這時候,司嘉揚的聲音也從耳麥裡傳了過來,「我和曼曼把三樓的房間整個搜索了一遍,並沒有找到神經科的科室。」

景其臻微微一怔,看向了王飛舟,「難道這也是病人的臆想?」

顯然,這位病人的被害妄想症主要就是衝著醫生護士去的,應該是屬於會諱疾忌醫的類型。

王飛舟很緊張,苦著臉回答道:「隻能說……什麼都有可能吧!」

景其臻:「精神病人思路廣是吧,我懂。」

這並不是一句嘲諷,而是事實。

人是從不缺乏幻想能力的,但是,正常人都能分清幻想和真實,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病人,卻會將兩者混淆。

除了身體上的不適之外,他們所承受的心理壓力之大,更是常人無法想像的。這種界限混淆的錯覺,甚至會讓他們根本無法正常生活。

王飛舟點點頭,「差不多就這個意思了。」

曼曼拿著手機把剛剛他們在二樓和三樓走過的科室全都拍了下來,現在回頭翻看的時候,瞥見一眼新建的這個手機相冊裡的照片數量,卻猛然間意識到不對。

曼曼:「等等!」

司嘉揚頓時看過來,「寶寶?」

無線通訊裡的其他人也跟著把心提了起來。

景其臻暫時放下手裡的掛號處記錄冊,問道:「怎麼了,曼曼?」

曼曼言簡意賅:「醫院二樓和三樓的科室數量不對,我懷疑我們找不到的那個精神科科室是隱藏起來的房間。」

景其臻直接問道:「怎麼說?」

司嘉揚都沒注意到這一點,聽曼曼提起來之後,還微微有些驚訝的樣子,「咦?我剛剛都沒發現。」

曼曼:「我也是看手機裡照片的時候,看到相冊裡的照片數量竟然是單數,才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的。」

老肖下意識道:「單數?醫院二樓和三樓的科室數量加起來,肯定是個雙數吧?」

曼曼:「對,濱海市二院這棟老樓,格局就是最簡單的那種,除了一樓有個大廳之外,二樓和三樓的佈局基本上一模一樣的。我和嘉揚從三樓下來,再走過整個二樓,基本上,每一個科室門之間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並沒有那種明顯的大屋子。」

司嘉揚這時候已經想明白了。

醫院這棟老樓,因為建造的時間比較早,而且,那時候的建築設計風格也是相對比較簡潔和對稱的,整棟樓的格局就是最簡單的一字型,南北朝向,樓道被擠在中間,光線略差,樓道的南北兩邊則是都有屋子,隻不過一個窗戶朝南,一個窗戶朝北。

曼曼:「我和嘉揚對這棟樓都不熟悉,所以,在二樓和三樓走過的時候,根本無法察覺到缺少一個房間,要不是照片數量正好對不上了……」

曼曼說的也是實話,也就是這棟樓碰巧少了一個房間,要是同時少了兩個,她可能都不會突然聯想到這裡。

人對於陌生的路徑、建築,因為不夠熟悉,都會有一種潛意識裡的放大感。就像是第一次去某個地方,會覺得路途很遠,但是,如果時常去的話,又會覺得路途變近了一樣,完全是一種心理上的感知偏差。

建築也是一樣,尤其是房間比較多的大樓。

第一次進去,甚至有種自己會迷路的錯覺,可是,要是習慣了出現在這裡,就會很快變得習以為常起來。④思④兔④網④

在曼曼解釋的時候,景其臻這邊已經從掛號處出來,直接朝著二樓去了。

景其臻:「曼曼,嘉揚,你們在哪?我們先匯合一下。」

曼曼:「就在二樓,我和嘉揚打算再重新仔細的檢查一下二樓和三樓的科室。既然這棟老樓本身是客觀存在的,那個失蹤的房間不可能就這麼沒了,頂多是病人的幻想,讓我們也下意識的忽略了那裡。」

說話間,景其臻這邊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二樓上麵,和曼曼、司嘉揚碰了個頭。

其他人聽著無線通訊裡的消息,也都紛紛趕了上來。

景其臻直接提醒道:「應該不用所有科室挨著找,鑰匙盤上的鑰匙對應的科室,基本都是挨著的。」

曼曼眼睛一亮,「我用照片來對應一下?」

景其臻點了點頭,直接從背包裡將鑰匙盤拿了出來。

司嘉揚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科室名,「就從二樓這裡開始好了。」

景其臻很快便在鑰匙盤上找到了對應的位置,曼曼手裡拿著手機,「小景你把鑰匙盤上的科室念一下,我盯著照片。」

景其臻:「好。」

有了思路之後,大家的動作都很快。

經過和景其臻手裡的鑰匙盤做比對,曼曼很快便鎖定了一個位置:「就是在二樓,和內分泌科室挨著。」

景其臻:「走,我們過去看看。」

然而,一行人循著樓道走到找到了內分泌科室之後,卻並沒有在旁邊找到醫院精神科的門牌。

司嘉揚忍不住吐槽道:「你們都看過《哈利波特》嗎?我想起裡麵有一個住處就是,夾在兩個門牌號之間。」

景其臻看了一眼隔壁的科室,和鑰匙盤對上了,但是,就是差了這裡兩個科室中間的神經科。

威爾科特斯開口就是那熟悉的四川火鍋味兒普通話:「我們找不到這個精神科的緣故,就是因為,沒有人給我們在小紙條上寫一章精神科的小紙條?那瓜娃子又在坑了。」

景其臻盯著兩個科室的門牌,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直老老實實待在雲雙華後麵的三月兔,聞聲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們看不到中間這扇門嗎?」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隻大兔子。

三月兔被嚇了一跳,「你們要做什麼?」

景其臻直接把鑰匙盤遞過去了,「親,來幫忙開個門。」

三月兔瞬間鬆了口氣,伸手將鑰匙接過去了,「隻是開個門而已嘛,怎麼這麼嚴肅的樣子。」

曼曼和司嘉揚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暗道,這應該是侵蝕區域土著和他們這些外來者之間的明顯區別?

景其臻卻是不經意間看向了雲雙華。

三月兔能看到,他應該也能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