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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懷念的就是這條小巷。

路過修車鋪,卷簾門關著。

秦與給蒲晨發消息:【準備下樓吧,兩分鐘後到你家樓下。】

蒲晨:【來啦。我在做甜點,可惜還沒好,明天帶給你吃。】

秦與從這條消息裡能想象出她現在心情有多好,他擔心了一晚上,就怕她回家後跟蒲叔叔因為意見不合,自己偷偷哭鼻子。

他還是站在那塊站過上千遍的路牙石上等她。

以前蒲晨打趣他,說這塊路牙石快被他給磨平。

“秦與哥哥!”身後傳來一聲甜甜的夾雜激動的聲音。

秦與轉身,是乾洗店的那個小妹妹。

小姑娘和她的媽媽剛從便利店出來,拎著一包零食。

半年沒見,小姑娘還是一眼認出他背影。

“秦與哥哥,你是在等蒲晨姐姐嗎?姐姐回來了?”小姑娘蹦跳著到了跟前。

秦與笑:“對啊,我在等姐姐,我跟姐姐傍晚才回來,給你帶了糖和巧克力,等明天姐姐給你送過去。”

“謝謝哥哥。”

“有沒有問哥哥要不要吃零食?”小姑娘的母親走近。

小姑娘把購物袋裡兩盒薯片拿出來塞給秦與,讓他帶給姐姐一盒。

秦與又給放回去,說姐姐在減肥。

小姑娘靠在媽媽身上,仰著腦袋看秦與:“秦與哥哥,我長大以後要當個醫生,給蒲晨姐姐醫嗓子。不騙你,我們可以拉鉤。”

秦與看著真誠又燦爛的那張笑臉,說道:“那以後我帶著蒲晨姐姐去掛我們陶醫生的專家號。”

被稱為專家,小姑娘不好意思。

她靦腆一笑,“那說好了喲,你和姐姐來找我。”

媽媽揪揪她的小鼻子,說:“那我們回家趕緊把寒假作業給寫完,作業寫不完怎麼當醫生?”

小姑娘的臉蛋瞬間垮下來,手裡的薯片也不香了。

寒暄幾句,小姑娘的媽媽牽著女兒回乾洗店。

秦與自然不會將小孩子的話當真,不過等小姑娘能當主治醫生的年紀,那至少也得二十五年後,那時候晨寶的嗓子應該有希望了。

沒到五分鐘,蒲晨換上新外套下樓。

她步履輕盈,跟她的心情一樣。

再也不用像高中時那樣偷偷摸摸,秦與走過去牽她的手,把她拽到路燈下,盯著她眼睛細細打量。

蒲晨問:【你乾嘛?】

秦與沒看出有哭過的痕跡,他說:“看你哭沒哭。”

蒲晨實話實說:【哭了,名符其實小哭包。】

她還有心情自我調侃,秦與反而相信她沒哭,他笑:“終於承認自己是小哭包了。”

他左右看了看,旁邊正好沒人,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蒲晨的膽子也隨之變大,她踮起腳尖,回親他。

秦與告訴她,剛才遇到了隔壁乾洗店的小妹妹。

蒲晨才想起來給小姑娘帶的巧克力還在箱子裡沒拿出來,她到家忙著和爸爸做小餅乾,行李沒來得及整理。

“不著急,明天再拿給她。”

秦與攥著她的手往學校走,兩人十指交握,不時大幅度甩手臂,甩的胳膊發酸,兩人手指緊扣,甩的幅度再大,兩隻手也沒甩開。

就這麼一路玩鬨到學校門口。

今晚值班的保安認得蒲晨,這些年學校最特彆的一個學生,他在她們家修車鋪修過電動車,對蒲晨和她爸爸印象頗為深刻。

見蒲晨和秦與過來,他從保安室出來,打招呼:“放寒假啦?來找你們陸老師?”

蒲晨笑,點點頭。

保安說:“現在晚自習下課時間改成九點半,陸老師說不定在教室,你們先在校園裡轉轉。”

登記後,保安放行。

故地重遊,到處都是回憶和甜蜜。

沒急著去找陸柏聲,秦與和蒲晨去了一趟學校的小賣部。

小賣部的老板沒換,她認識蒲晨,也記得秦與,這兩人讀書時是店裡千紙鶴糖果和巧克力的專業戶。

買麵包一定是挑包裝袋最好看的買。

老板笑說:“這是談戀愛了哇。今天你們不用買糖,我請客。”她擰開裝千紙鶴糖果的瓶子,抓了一把要送給蒲晨。

蒲晨道謝,拒絕沒要。

後來盛情難卻,她拿了兩顆。

一顆粉色,一顆淡藍。

湊成一對,好事成雙。

秦與則直奔放麵包的貨架,半年沒光顧,又出了新品種。

他拿了兩個,又拿了兩瓶水去結賬。

從小賣部出來,蒲晨問他:【你晚飯沒吃?】

秦與:“沒,特意沒吃到這來買麵包。”

蒲晨不像以前那樣好哄,不是他說了她就信。

有些話很敏[gǎn],即便掃興,卻不得不提:【你是不是回家跟阿姨吵架了?】

秦與反問:“那你回家有沒有跟叔叔鬨不愉快?”

蒲晨搖頭,她怎麼可能跟爸爸鬨不愉快,從來沒有過的事。

秦與:“你看你這麼開心,我怎麼可能吵架。”

這是神邏輯。

蒲晨還是不放心:【你不要跟家裡人吵架。】她不知道她跟他的出路在哪,秦明藝是不是會繼續阻撓,而這道難題又要怎麼解,隻能乾巴巴地勸說他。

秦與讓她拿著兩瓶水和一袋麵包,他撕開另一袋,邊走邊吃。

“晨寶,愛情跟親情不是單選題,我們慢慢爭取,你看這幾年我們不就爭取來很多嗎,以後還會更多。彆灰心。”

但願。

蒲晨把那袋沒拆的麵包揣口袋,她單手抱著兩瓶水,騰出一隻手插在秦與的口袋。

秦與轉臉看她,她佯裝看前麵的教學樓。

他看到她嘴角有個弧度,微微上揚。

她比以前黏他了。

他們繞著教學樓來回走了三圈,儼然忘記此行目的。

陸柏聲給秦與打電話,問他人呢。

秦與:“在樓下,你下課了?”

陸柏聲今晚沒課,在辦公室等秦與和蒲晨等到現在,說好了八點半,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

秦與把喝完的空瓶丟垃圾桶,跟蒲晨上樓。

陸柏聲放下手機就開始泡咖啡,辦公室裡條件有限,隻有速溶咖啡,等他們倆到辦公室,咖啡泡好。

空氣裡飄著誘人的濃香。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把咖啡端到辦公桌上,一人跟前放一杯。

秦與說:“剛到家就給你打了電話,是不是很感動?”

說著,他讓蒲晨把小賣部老板送的糖給他一顆。

蒲晨以為他要吃,將兩顆糖都給他。

秦與隻拿了一顆粉色的,扔給陸柏聲:“我和蒲晨的喜糖,你吃了沾沾喜氣。”

陸柏聲看著毛豆米大小的糖果,好氣又好笑。

蒲晨跟秦與不同,她不敢在陸柏聲麵前這麼放肆,她從辦公桌上拿了一本作業翻看。

陸柏聲把那顆糖收在一旁,問他:“在蘇城待多久?”

秦與正在給蒲晨攪咖啡,答非所問:“你要是過年不想回北京,我留下來陪你過年,你爭氣點,爭取明年不再是一個人。”

陸柏聲抽出教案敲他兩下:“彆沒大沒小。”

秦與打算春節期間留在蘇城,白天去修車鋪陪蒲晨,順便給蒲萬裡打下手,晚上回家看書。他把自己的寒假安排的明明白白。

咖啡喝完,到了放學時間,整個校園霎時熱鬨起來。

陸柏聲把兩個咖啡杯刷乾淨收起來,關燈鎖門。

秦與自覺性高,猜到陸柏聲有話單獨要跟蒲晨說,百分百跟蒲文心有關,當著他的麵,陸柏聲不一定好意思問出來。

他伸手:“車鑰匙給我,我去取車。”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心照不宣,陸柏聲直接把車鑰匙丟給秦與。

秦與大步離開,很快跟他們拉開一段距離。

姑姑的項目始終是蒲晨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不知道現在進展到哪一步,問題能不能順利解決。

【陸老師,姑姑今年能回來過年嗎?】

她害怕姑姑在那邊被限製離境。

陸柏聲讓她彆擔心:“肯定回來,過完年還得再過去一趟,後續一些事情需要你姑姑去處理。”

他讓朋友幫忙調查,秦明晗到底是找誰幫的忙,對方手出於什麼考慮才願意不計後果去幫秦明晗。

從目前掌握的一些資料來看,矛頭直指陳致侖。

自打秦與被陳致侖前妻捅傷,陳致侖和秦明藝的婚事告吹後,秦家和陳家兩家沒有任何往來,據他所知,秦明藝和陳致侖也沒有任何聯係。

當年陳致侖和秦明藝打算結婚時,秦明晗還勸過堂姐秦明藝,說陳致侖這人不討喜,城府深,不如何君碩靠譜,與其三婚,不如跟何君碩複婚。

陳致侖也因此跟這位小姨子關係不咋地。

時隔三年,陳致侖又突然不計前嫌願意幫助秦明晗。

陳致侖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沒有利益交換,他不可能樂施好善。

究竟幫秦明晗的人是不是陳致侖,還要再進一步確認。

事實清楚前,他無法跟蒲晨多說。

“你姑姑應該最近幾天回來。”他能說的隻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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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文心是在三天後回到蘇城,不過陸柏聲不知道。

秦與知道姑姑回來,但他沒告訴陸柏聲。

那天是周五,期末考結束,晚上不用上晚自習,秦與去學校找陸柏聲,約他看電影。

窗外天色已暗,辦公室裡隻有他們倆。

其他老師到了下班的點便回去,隻有陸柏聲每天來得最早,走得最晚,連休息日也過來。

可能這裡離蒲文心家近,秦與這麼想。

“晚上九點十分的場次,我請你看電影。”

陸柏聲莫名其妙:“你看電影找蒲晨一塊去,你找我乾什麼?”

這次換成秦與給他泡咖啡,他把一杯咖啡和一張電影票放在陸柏聲的桌上,說:“晨寶不喜歡看這種題材的電影,我要是找她她肯定陪我去,我不想她在電影院那麼無聊。”

陸柏聲自從跟蒲文心離婚,再也沒去過影院,平時連帶著都不再關心有什麼熱門電影上映。

秦與今晚請他看的電影是他最喜歡的一類,懸疑動作片。

這個係列電影的愛情線基本可以忽略,蒲晨不愛看這部電影不奇怪。

難得秦與還記得他愛看這個電影,他沒掃興,“行啊。”

影院離學校沒多遠,就在他們以前抓娃娃的那家商場裡。

臨近春節,又逢周末,那個路段堵得水泄不通,商場的地庫更是一個車位難求。

秦與建議:“我們打車過去吧。”

陸柏聲無所謂,走著去也行。

走路過去的話,秦與不乾,隻有在陪蒲晨軋馬路時他願意走,其他時間一律免談。

打車到了電影院,離電影開場還有十分鐘。

秦與排隊去買爆米花和飲料,陸柏聲瞅著他:“你還要吃爆米花?”

“對啊。”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