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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74 字 5個月前

我以為是你自己做的。”

元熙驚訝:“你吃得出來?”

“我是看廚房油瓶的刻度,就知道你是開火自己做飯還是叫了外賣。”

“啊,太狡猾了吧!”

“再勤勞的人也要允許他偶爾偷懶。”他反握住她的手,“我隻是更喜歡你做的味道。”

她總說過去一切都是騙他的,但有些事是欺騙不了的,比如她為他做的每一頓早餐、每一頓晚飯,她都花了十足的心思,努力發掘他的喜好。

她有句話說的沒錯,他們真的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就算她是騙他的也沒關係,隻要她願意繼續騙下去。

他剛才隻是狡猾,現在簡直就是犯規了。

撩撥彆人心弦的人自己卻毫無知覺。

第106章 我中毒了。

元熙如他所說,拿麵包蘸了湯,喂到他嘴裡:“你也嘗一點。”

曲嘉明始終也沒有出現,侍酒師來問醒好的葡萄酒要不要上。

聶堯臣想了想:“給我來一杯。”

他為招待曲嘉明特意挑了一瓶好酒,一口都不喝似乎有點可惜。

裝在醒酒器裡的紅酒拿上來,倒入高腳杯時卷起淡雅香氣。

身後有隔壁桌的熊孩子莽撞地跑過來,徑直撞到正好退後半步的侍酒師身上。

醒酒器裡沒倒完的紅酒灑了出來,落在白色的桌布上,格外醒目。

“對不起、對不起!”

侍者和經理都趕緊過來道歉,拿餐巾為他們擦拭濺到身上的紅酒,更換新的桌布。

其實身上衣物倒還好,沒怎麼弄臟,這個季節又多是穿深色係的衣服,看不太出來。

然而元熙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呼吸也有點急促。

她隻有孕吐很不舒服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聶堯臣一時緊張,連忙扶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擺了擺手,卻彆開視線,壓根兒不敢看桌麵上紅酒剛打翻的位置。

白布上的紅酒,很像鮮血暈開的樣子。

他忽然想起來,她還有一次也是這樣,那時他還不知道她家遭遇過的慘案,在花店閣樓打翻了紅色油漆,她眼裡就全是這樣的驚惶。

看來齊妍說的沒錯,心理創傷並不會痊愈,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暫時隱藏起來而已。

聶堯臣不想讓她在懷著寶寶的情況下受到任何刺激,讓侍者不必再收拾,直接埋單離開。

“怎麼就走了……你還沒吃東西。”

“沒關係,剛才你喂過我麵包了,我不餓。”

他攙著她上車,本想直接帶她回去,但元熙看了一眼手機之後說:“我想到含琦那裡去一趟。她今天複勘富雅彆墅的現場,照理應該有些發現的,但下午到現在都一直不回消息,我有點擔心。”

“現在?”

“嗯,她說有點事想跟我們說,還特意交代把你也帶上。她今天複勘富雅彆墅的現場,可能是有什麼發現。”

本來元熙也覺得有些奇怪,約她見麵怎麼會要求把聶堯臣也帶上,但想到她今天複勘的現場跟蔣虹中毒的事情有關,可能聶堯臣也會有興趣知道,畢竟蔣虹如今表麵上還是他的母親。

聶堯臣見她臉色緩過來了,稍稍鬆了口氣:“好,我們過去可以,但不可以待太久,你要早點回去休息。”

“嗯。”

她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發作了,而他顯然也發覺了這一點。其實懷孕之後她情緒更加敏[gǎn],尤其又經曆了蔣虹受傷昏迷的事,如今簡直有些草木皆兵。

這可能是因為PTSD引起的焦慮症加重的表現,將來隨著身體荷爾蒙的變化,以及保護幼崽的生物本能,這種焦慮會更加嚴重。

孕產婦有情緒病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邱含琦住的房子是她自己買的。也是巧,她入行沒兩年,分局有福利集資房,很多職工家庭為了換新房,就把上世紀房改時期的房子拋出來賣,量大且低於市場價。含琦無依無靠,覺得房子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就咬咬牙找秦飛白借錢付了首付,買了一套小兩居。

小區以前也是公安係統內部的住房,住的都是自己的職工,大院宿舍一般的存在,外麵的車是停不進去的,隻能停外麵路邊。

聶堯臣停車的時候看到停在對麵的勞斯萊斯,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麼了?”元熙問。

“那輛車。”

元熙順著他視線看出去,果然也感到意外:“那不是之前曲嘉倩開的車嗎?我記得是找她遠房表哥借的,怎麼會停在這裡?”

這也是聶堯臣想問的問題。

他沒記錯的話,前幾天曲嘉明剛回到國內時跟他提過,開的正好也是這輛車。

他開的車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今晚失約,又聯係不到人,跟他把車停在這裡有關嗎?

兩人上樓去敲門,然而來開門的人並不是含琦。

元熙並不認識眼前係著圍裙的年輕男人,第一反應是敲錯門了,還愣了一下,但她身旁的聶堯臣已經開口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們認識的?

開門的男人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問題,含琦已經親自出來了,臉上寫滿這件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們進來聽我慢慢講的表情。

年輕男人已經回到了廚房,仿佛那才是他的空間。

聶堯臣解釋道:“他就是曲嘉明。”

什麼?!

元熙驚訝得合不攏嘴,旁邊的含琦嗤笑一聲:“我還指望有人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呢,沒想到……”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認識的?因為曲嘉倩嗎?”

“當然不是,我跟他妹妹本來也不算熟、”含琦還是一副說著都嫌燙嘴,不知該從何下口的樣子,“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是我們大學刑事科學研究所的特聘教授許漱溟,我根本都不知道他跟曲家有什麼關係。”

“許漱溟是他以前的名字。”

兩個女孩兒又一齊看向聶堯臣。

他解釋道:“他6歲去美國之前,一直都叫許漱溟。他媽媽改嫁曲家,在美國入籍,他才改名叫現在的名字。”

“他是重組家庭?那曲家怎麼願意將家族企業交給他打理?”

聶堯臣搖頭:“他本來也是曲家血脈。三十年前曲家被人尋仇,他父母還沒有結婚,為了安全起見才送他媽媽回國暫避,那時他已經在他媽媽肚子裡,由曲家老爺子最信任的保鏢護送。”

“然後就隔了六年……不,七年,才又回到父親身邊?”

“嗯。”

曲家由上世紀初唐人街上一家小雜貨店起家,後來不僅生意擴大,曲老爺子更實際成為東區華人社區的領袖。

有金錢就有槍/炮,跟曲家爭地盤、搶生意的不僅有自己同胞,還有黑人、愛爾蘭人、墨西哥人,仇家數不勝數,進入新世紀才算是漸漸太平下來,曲嘉明才跟母親一起回到費城。

含琦卻敏銳察覺到這個故事中角色的問題:“那個護送他們母子的保鏢呢,也跟著一道回去了嗎?”

“他死了。”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太準了。

“他在曲嘉明成長的那六年裡充當著父親的角色吧?”

聶堯臣點頭。

許是那位保鏢的姓氏。

“有什麼不對嗎?”元熙問。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含琦沒吭聲。

她還不能確定是不是。

她抬眼看了看在廚房專心致誌料理飯菜的許漱溟,跟富家公子哥兒身份的曲嘉明,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卻又完全不是一個人。

男孩成長過程中最不可或缺的父親角色,在他年幼時突然死亡;繼而跟隨母親去往完全陌生的異鄉環境……這些因素對他來說也許不是單純的家庭變故這麼簡單。

餐桌上很快擺上三菜一湯,蒜香排骨、蔥油雞、黃瓜炒蛋和肉圓冬瓜湯,兩雙筷子兩隻碗,似乎沒有招呼聶堯臣和元熙上桌的意思。

含琦說:“你們吃晚飯沒,沒吃的話一起吃吧?”

元熙說:“我們晚上本來約了人吃飯,但他沒來,我們就隨便吃了點過來。”

她留意著曲嘉明的反應,但他已經在桌邊坐下,對她所說的話毫無反應,就像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件事。

她好像有點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含琦拽著她的胳膊拉他們坐下:“不吃也坐著聊會兒,這是我家,什麼時候輪到外人做主了?來吧,天這麼冷,喝碗熱湯也行。”

她給他們一人舀了一碗湯,香氣撲鼻,元熙嘗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立刻對坐桌對麵這位刮目相看。

不管他是曲嘉明也好,許漱溟也好,男生能做這樣一手好菜,那是無法抗拒的個人魅力。

隻不過以含琦的個性,怎麼會讓他堂而皇之進門還在她廚房裡做飯的?

再看她麵前,隻有一碗解饑的白粥,放了幾縷撕碎的雞絲,一點油花都看不見。

邱含琦像是看出元熙想問什麼,輕描淡寫說了一句:“我中毒了。”

元熙跟聶堯臣停筷看向她。

“中毒?怎麼會中毒的,因為今天複勘現場嗎?

“我……”

“這麼嚴重的失誤,你還好意思說?”許漱溟在對麵接話道,“刑事技術人員進入現場首先要保障的就是自身安全。你明知道那是個中毒案的第一現場,竟然沒戴任何防護措施就直接進去了,就沒想過會是氣體中毒?”

“這已經是複勘了,一般的有毒氣體早就散了!我是模擬了案發時的環境和狀態,才發覺可能是空氣中有磷化物,馬上就打開窗戶通風了啊!”

她中毒程度很輕,不然還能有力氣在這兒跟他唇槍舌戰嗎?

元熙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磷化物中毒是什麼意思,毒物是哪裡來的?”

“沒學過化學嗎?白磷有劇毒,工業上用於生產有機磷殺蟲劑,一旦揮發被吸入呼吸道,會引發磷中毒反應。”許漱溟眼都沒抬,“既然受害者喜歡種花養草,八成是含磷化物的殺蟲劑在密閉空間揮發造成的中毒。”

第107章 親一下還不夠

“可你們既然懷疑是他殺,殺蟲劑就不是意外。可剛才邱警官不是說氣體中毒作為他殺手段難以實現嗎?”

含琦聽到聶堯臣對自己的稱呼差點噴飯,“你跟元熙一樣叫我含琦就行了。”

許漱溟瞥她一眼,才對聶堯臣他們說:“‘一般’難以實現,不等於完全無法實現。這個手法的關鍵在於密閉空間,隻要知道受害人有待在密閉空間獨處的習慣,就能夠把殺蟲劑放在跟溫室連通的雜物間裡殺人於無形,投毒的人甚至都不需要在場。”

這樣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你意思是,凶手一定是非常了解她生活習慣的人?”

“世上百分之七十的凶案都發生在熟人之間,熟人作案的幾率本來就更大。更何況,你們這個案子既然跟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