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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259 字 5個月前

出的防詐騙宣傳資料翻看。

“你好,閆女士嗎?我是田雋。”

閆姣姣瞥他一眼:“你們領導呢,怎麼淨是這樣的小年輕?”

“您如果是為聶權的案子來的,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可以,我是專案組成員。”

閆姣姣這才放下手裡的宣傳資料,正麵看向他說:“那好,我就明說了,我是來給聶權作證的。二十年前那個情人節,他跟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去殺什麼人,更沒時間把人埋在他家院子裡,你們抓錯人了。”

田雋驚訝,麵上卻還保持冷靜:“您跟他曾經是夫妻……”

“你也說了,是曾經,就算現在還是夫妻,中國的法律也沒有規定配偶特權,不管我做有利於他還是不利於他的證言都不能排除。何況我現在跟他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係,就是普通的證人而已。”她笑了笑,“我以前做過律師,雖然不是出庭那種,但基本的原則跟條款還是知道的。”

田雋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不是吃素的,也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問道:“二十年前的一天,你還記得發生過什麼?”

聶權這個邏輯,放在普通人身上確實適用。

“彆的日子可能不記得,但那一天不是比較特殊嗎?”

“他被采取強製措施這麼久了,為什麼才想起來為他作證?”

“因為我知道空口無憑,法律是講證據的。我得把有用的證據都搜集齊,這個過程花了些時間。讓那家夥吃點苦頭,在看守所多待幾天不是也挺好的嗎?讓他看看清楚,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人。”

田雋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你還有物證?”

閆姣姣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隻優盤遞給他:“這裡麵有一段視頻,你可以看看。”

田雋將優盤插入電腦,果然有一段視頻浮現出來。

雖然畫質不是非常清晰,但因為離得很近,所以目標的臉拍得非常清楚,正是聶權和閆姣姣。

當然,兩人都比現在看起來年輕。

畫麵正對著的方向有玻璃門,門上有明顯的logo,田雋將畫麵放大看了一下,發覺是本市很有名的一個私家醫院。

“你跟聶權……那晚去了醫院?”

“沒錯。我們倆一直沒辦法生小孩,當時的生殖遺傳技術也遠沒有這麼發達,做得好的醫生就那麼幾位。這位鄺醫生平時是公立醫院的醫生,號頭有限,有錢也約不到時間。過年期間他到私人醫院開診,我托了點私人關係,好不容易才在情人節這天約到他晚上見麵。那天正好是年初三,聶權原本還打算要跟家裡人去看音樂會呢!”

她冷笑一聲:“嗬,見到他那大嫂就像蒼蠅盯上肉似的,找各種機會往上貼。出了事倒是看看誰落的石頭又快又準,差點沒把他砸死!”

“這是醫院攝像頭拍下的影像?怎麼保存了這麼久?”

“這醫院當時剛進入春海市規模還不大,跟個高端診所差不多。本來他們也是三個月就會覆蓋硬盤數據,但那一年他們剛好年後擴建,所有設備都換了新的。這一批監控硬盤反而保留下來了,扔在他們醫院的檔案室裡,我特意去找鄺醫生——現在是他們的院長,去找回來的。他前段時間都在日本出差,最近剛回來,所以花了這麼長時間。”

她又拿出一份影印的文件給他:“要是你不信,這裡還有一份我們當時建檔的病曆資料,都有建檔和記錄的具體時間,年月日清清楚楚。醫生有保密義務,患者資料不能隨便外泄,原件隻能等你們警方去找他們提,我把複印件拿來了,先給你們做參考。”

田雋看著手頭的文件和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影像資料,可以說這個不在場證明非常紮實了。

儘管還沒有鑒定影像是否有篡改的痕跡,也還沒看到病曆資料的原件,但經驗告訴他,既然閆姣姣能帶著這些東西到這兒來,就是有十成把握,不太可能造假。

這案子進行到現在,這可謂是最完整有力的一份物證資料,卻把他們最大的嫌疑犯給排除了,真是讓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第81章 人在做,天在看

重案隊的辦公室裡,邱含琦跟老田局長把情況跟元熙講明,含琦始終握著她的手,表明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這個案子他們都會繼續查下去。

元熙回握她的手:“嗯,謝謝。”

千言萬語,她其實不知該怎麼表達。

她以前並不知道,原來有這麼多人從沒放棄過她父母的案子。兩代人不懈努力,至今還在四處奔忙著,她除了感動,還有愧疚。

之前她竟然真有過撒手離去的想法。

如果連她都不願意撐下去了,那含琦和田局長他們這些人堅持下去的動力又是什麼呢?難道隻是為了看到破案後她一死了之嗎?

“現在辛苦一點,將來案子破了,跟你父母家人交待起來,他們會覺得欣慰的。”田局長諄諄善誘,“有我們在,你不要有太大的思想壓力。”

元熙點頭。

“對了,我聽說聶家的所有男性都被提取了DNA樣本?”

死者已確定為女性,采男性的DNA應該是跟凶手留下的痕跡有關。

田局長點頭:“嗯,骸骨從聶家花園中挖出,挖坑和填埋都要耗費相當的時間,隻有聶家內部的成員能有這個條件將屍體埋藏起來,而且我們在包裹屍體的防水布上發現了男性的DNA,經過比對,是屬於聶堯臣的。”

元熙心頭猛的一跳:“怎麼可能!?”

“你彆緊張。”含琦解釋道,“對於這個痕跡,我們技術部的同事都認為,應該是近期留下的。二十年前留下的生物檢材在土壤裡埋藏了這麼久,又在表麵上,不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檢驗條件。”

元熙想起含琦說起過,之前追她去聶家的時候,發現花園裡的泥土有新鮮翻動過的痕跡,不由問:“難道是他最近翻動泥土時留下的嗎?”

含琦點頭,“我一直就覺得他是故意留下這個線索讓我們追查,然後才帶你離開春海市去了國外。他可能知道這個花園裡埋藏了秘密,但未必知道究竟是什麼,直到親自動手挖開查看了,發覺是遺骸,才知道事情重大,然後重新把泥土蓋上,引警方來調查。在這個翻動過程中不小心留下了自己的痕跡,完全說得通。”

“你剛才說他不知道這個花園中埋的是什麼?”

“沒錯。”老田局長接話道,“我們警方也認為他應該是目擊了殺人或者埋屍的過程,所以聶權到案之後,也認真詢問過聶堯臣,問他當年看到了什麼。可他堅持說他沒有看清,隻是知道有人在花園中埋了東西,看不清對方的臉,也不知道埋的是什麼。”

“很怪異,對吧?”含琦看著元熙的表情說,“我也覺得他這份證言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根本就說不通。”

是啊,聶家人至少十年前就開始陸續從那個房子搬離,隻有他一個人選擇留下。他跟聶老爺子因要不要出售這個物業的分歧也不是近期的事情,可見他發現這個埋藏的秘密已經很久了。

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願意引入警方調查?雖然不是直接報警,但他挖開花園又重新蓋土的行為其實就是為了引起她或者含琦的注意。

他知道她全心投入調查父母死亡的真相,又有一位專做刑事偵查技術的朋友,肯定會往這方麵去聯想。他冒著跟整個家族為敵、賠上家族聲譽的風險,把這個他知道的“秘密”跟她調查的案件聯係到一起,難道不是因為他也覺得其中有關聯嗎?

仔細回想,他們在海灘放煙花那天,她跟他詳細講述了案子的事情經過,第一次明確了案發的2月14這個時間。聶堯臣的臉色立時就青一陣白一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像是突然一下子被無形的手給拉入無間地獄。

他是從這個特殊的時間裡察覺了兩者之間的關聯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應當知道埋在自家花園裡的應該是人的遺體,而且高度懷疑就是元熙媽媽蔣虹。

可現在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他的證詞這樣含糊不清,仿佛說了一半,還藏了一半?

元熙很清楚,他的病決定了他是不會說謊的,他可能是真的不確定到底埋屍的人是誰。而這種事情隨便猜測可能會害死他的家族至親,所以格外謹慎。

可遺骸表麵又怎麼會留下他的DNA呢?

他是有點潔癖的人,深埋地下二十年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對他而言都是肮臟和恐怖的,他不會不戴手套口罩隨意去觸碰。以他謹慎仔細的個性來說,也不會在要留給警方的物體表麵留下自己的生物痕跡。

邱含琦今天得知DNA結果的時候內心是很忐忑的,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麵對元熙的質問,沒想到反而見她能冷靜分析,有理有據,心裡放下一塊大石,但還是忍不住交代說:“你也不要想太多,回去等田局他們的消息吧。另外,聶權本來是唯一的嫌疑人,現在也放了,真凶肯定還逍遙法外,你是最有力的目擊證人,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過去這案子雖然沒撤,但無論警方還是元熙自己的調查都沒有大張旗鼓放在明麵上。如今一係列的行動則可能已經驚動了真正的凶手,證人的安全就必須得要考慮了。

“放心吧,我現在跟一個‘武林高手’一起住。”

“誰呀,那位曲大小姐?”

“不愧是你,一猜就中。”

含琦嗤笑,“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哪夠應付窮凶極惡的歹徒啊?要不你搬來跟我住?”

“你一個技術員,能比她強多少啊?”

“哎,你可彆小看我,我好歹是正規警官學校畢業的,不比她強啊?”

兩人又開始互相揶揄,順便還拉上了一無所知的曲嘉倩。

含琦最後送她離開,沒想到在門口遇上了剛剛“重獲自由”出來的聶權。

聶權換了進來時候穿的那身衣服,自然是從頭到腳都名牌。但被關押了這麼些日子,今天又剛被審訊過,看起來是憔悴不少,終於有點老態,而不是向來的紈絝形象了。

“喲,這不是受害者家屬嗎?”他一見元熙就打起了精神,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一下子全都找到了出口,“你以為陷害我能有什麼好下場?現在我還不是完好無缺地出來了!你呢,你爸媽的案子破了嗎,啊?哈哈哈哈!”

含琦忍不住替元熙出頭,“你坐牢還做出優越感來了啊?下回試試把牢底坐穿,或者直接死刑試試?”

聶權得意:“我這進來一趟,飲食清淡,作息規律,之前怎麼都控製不好的血壓、血糖都下去了,我還感謝你們人民警察呢!”

“彆得意的太早,現在放你走,不等於真凶就不是你。人在做,天在看,小心回頭又進來了,到時候可沒這麼好運氣有人來救你。”

“嘿,這句話說的好——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