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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262 字 5個月前

回答,田雋正好出來,打斷兩人的對話,輕聲對元熙說:“進去吧,他們都在裡麵。”

他自己帶閆姣姣朝走廊另一邊走了。

元熙敲門進入辦公室,老田局長已經在等她,含琦也在,見她來了都站起來,像是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讓她先坐下。

“剛才我在門口碰見一個穿條紋襯衫的女人,她是聶權的前妻閆姣姣嗎?”

邱含琦:“你認識她?”

“看過照片,她跟聶權離婚以後嫁給了一個做實業的富商,生了一對子女,經常在各種媒體上露臉。”

知己知彼,聶家這些人物關係隻是她搜集的情報的一部分。

但她發覺自己認人真不太行,照片上見過的,到現實中打了照麵卻不一定能認出來。

她的認知通道始終不是那麼通暢,無論通過眼還是耳到達大腦的信息,要處理起來好像總是有一些不夠完善的地方。

含琦跟老田局長對視一眼,好像斟酌著該怎麼跟她交代,趙元熙自己已經開口:“她是來接聶權出去的嗎?”

“熙熙……”

“沒關係,有什麼你們就直接告訴我吧,真的不會是假的,假的也成不了真的。如果你們之前電話裡跟我說的情況屬實的話,放聶權出去也不過就是這兩天的事兒了。”

含琦和田雋分彆在電話中跟她說,她的DNA信息跟骸骨沒有親緣關係,這就意味著聶家花園中挖出的骸骨根本不是她母親。

屍體在地下已經埋藏二十年之久,凶手留下的生物信息和微量物證可能都已經被環境侵蝕,無法明確指向凶手是誰,隻有她這樣的人證能從側麵框定人選範圍,從犯罪動機的角度出發,證明凶手可能是聶權。

但現在骸骨跟她都沒關係了,她那套關於犯罪動機的說辭自然也就不成立了。聶家那麼多人,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埋屍的凶手,憑什麼就一定是聶權呢?如果骸骨不是她母親,埋屍的時間都不一定是那年的2月14日,之前各人提出的不在場證明也就不能說明什麼了。

疑罪從無。以檢察機關的嚴謹來說,不可能因為這樣似是而非的判斷決定逮捕,更不可能起訴,因此羈押期限差不多了,就算沒有閆姣姣,也該放他走了。

這些都是趙元熙在來市局的這一路上想明白的。

說來也奇怪,之前以為已經真相大白的時候,整個人像被掏空,腦海中既混亂又焦慮,根本無法冷靜思索。

現在得知事情還有蹊蹺,需要進一步調查,她反而靜下心來,曾經每走一步都先做分析,有條理有計劃的感覺又回來了。

也許她的潛意識中也早就發現了問題,至少感覺到現有的證據並不是那麼牢靠。

老田局長作為長輩,像父親心疼孩子,先給趙元熙倒了一杯水,才安慰她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他真是凶手,就算現在放出去,將來也還有進來的一天,你不要著急。”

“嗯,我明白。”

“那剛才田雋他們在電話裡跟你說的,不知道你聽明白了沒有?”

元熙點頭,隨即很快又搖頭。

“我的DNA信息跟骸骨沒有親緣關係,意思就是那具骸骨不是我媽媽,是嗎?”

“對,沒錯。”

“那跟之前在我家閣樓發現的血跡比對呢,也不一樣嗎?”

“你的DNA跟當年你家現場發現的血跡比對,證實是母女關係,但跟這具骸骨不是。骸骨跟當時提取的血液對比,也沒有匹配上,就是說……”

“挖出的骸骨不是我媽媽。”

含琦點頭。

老田局長歎了口氣:“哎,我知道這樣的消息會讓你很受打擊。我們作警察的何嘗不是呢?每次以為就是他了,各方麵條件都很符合,怎麼看怎麼%e5%90%bb合,但證據是不會說謊的。就是你剛才那句話,假的真不了,既然不是,就隻能推翻了重來。”

他做刑警四十年,遇到過無數次這樣的情況,大起大落跟坐過山車一樣,中途難免沮喪失望,全靠最後破案後的成就感來衝刷。

但對於受害者家屬和幸存者來說,這樣一次,就是很大的打擊。

最後案件告破他們會欣慰,也許可以放下,但仍然難以完全治愈這過程中的種種傷害。

他是很心疼元熙這孩子的,尤其是現在這樣冷靜懂事的模樣,跟小時候來錄口供時那個不哭不鬨的小女孩重合,讓人感慨和擔憂。

含琦看她像是還有話要說:“你是不是想問,你媽媽真正的遺體在哪裡?”

“我是想知道,但這個問題問你們也不會有答案吧?”元熙笑得有點苦澀,“我爸媽的案子應該跟這個骸骨案有關聯,否則怎麼解釋她的靴子出現在聶家的衣帽間裡,而且遇害的時間也差不多。”

“那這個骸骨的身份是誰,你們確定了嗎?”

田局長搖頭:“我們已經發了協查通告,給春海市各縣市轄區以及周邊鄰近城市,查看有沒有二十年來符合描述的失蹤女性。有了具體的懷疑對象,再請對方家屬過來做DNA的比對,這樣效率會高一些。”

話雖這麼說,但這項工作一聽就是大海撈針。

萬一沒有這樣符合條件的人呢?萬一有失蹤人口的家屬沒有報案呢?那不還是沒有參照物嗎?

“確定屍源是這種命案最關鍵的步驟,明確了遺骸是什麼人,案子就破了一半。”含琦握了握她手,安慰道,“所以我們一定會儘最大努力的,你放心。隻是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千萬不要自亂了陣腳,知道嗎?”

元熙點頭。

第80章 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

市公安局訊問室。

聶權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被這樣訊問了。這地方沒有窗,讓人沒有時間概念,甚至整個看守所都是個沒有時間存在的地方,早起洗漱,到點吃飯、睡覺,不能用手機,也沒有手表,每天就這麼過。

他有些無精打采地垂著頭,趴在椅子麵前的橫版上,重複著已經重複了幾百遍的那些話:“我真的不知道,隨你們怎麼問,我沒做過,問了也說不出來啊!”

“你聽清楚我們問的問題了沒有?”負責訊問的田雋把照片放到他麵前,彎下腰搭住他後背,“這雙靴子是出現在你家裡的東西,到底怎麼來的,你總該知道吧?”

“這女人的東西,我怎麼會知道啊!”聶權叫苦不迭,“我是跟不少女人有過往來,她們偶爾留下點東西也很正常吧?我不知道也不犯法啊!”

“除了這雙靴子,還有彆的女人穿的鞋子、衣服嗎?”

“我不知道啊,你們不是去我家裡搜了嗎?怎麼反而來問我?”

田雋揪住他後勁的衣服把他身子給拎得直起來:“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你現在是什麼處境,啊?現在是懷疑你跟不止一起女性失蹤案有關,你再不配合一點,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聶權一個激靈:“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止一起女性失蹤案?不是半山灣那個房子的花園裡挖出了死人嗎,怎麼又成了失蹤案了?”

“挖出骸骨的是命案,沒找到屍體的就是失蹤,現在是兩起案件了。”◢思◢兔◢在◢線◢閱◢讀◢

他越聽越糊塗:“哪冒出來的兩起案件?現在挖出來的不就是那個姓趙的丫頭說的,她媽媽被人殺了埋在那兒的嗎?那不是我殺的呀!”

另一位審訊民警抽出一份DNA報告在他麵前抖了抖:“你家花園裡挖出來的那具骸骨已經證實不是‘2.14案’失蹤的那位女性受害者蔣虹,我們有理由懷疑當年不止一位受害者。你最好配合我們,告訴我們這具骸骨的身份,還有蔣虹的遺體,你到底藏在哪裡了。”

聶權心驚:“等會兒等會兒,我在電影裡看過這個……不止一個受害者,你們是懷疑我是連環殺手啊?那個靴子,你們覺得是我殺人之後搜集的戰利品,所以才問我還有沒有其他女人的東西?”

真是細思恐極,他本來還在指望著家族裡能有人給他請個律師,大哥不管,好歹老父親還在世,總不至於看著他死,結果前兩天還真有律師來見他,還說警方證據並不夠充分,檢方又提前介入了案子,不可能這麼草率就起訴,讓他不要害怕,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這幾天看著沒人提審了,大概是證據不夠指控,警方也還在加足馬力地找,想著到時間就真能出去了,他還放寬了心,能吃能睡的,就等著好消息。

誰知道放他走的好消息沒等著,現在反倒說他不止殺了一個人,把他當連環殺手了!

兩條人命在手,那真的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你知道厲害就好,所以配合我們警方是你唯一的出路。半山灣的花園裡挖出來的到底是什麼人,你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我真不知道,你們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呀?我們家那房子二十年前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住!”

“誰叫你沒有不在場證明呢?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就你拿不出來,不是你是誰啊?”

“警官,你二十年前的今天在乾什麼,你能記得嗎?”

“不是普通日子,是情人節!”

“那你記得二十年前的春節大年初一你在乾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啊?要沒有視頻,沒有照片,這麼問哪能想起來!”

聶家其他人,都有家有口的,老爺子身邊有保姆、司機,都能互相佐證。那年情人節也確實特殊,正好大年初三,都想得起那天正好有場知名交響樂團的新春音樂會在春海市,因為聶堯臣拉大提琴剛得過獎,老爺子高興,全家為了討老爺子歡心,不管懂不懂欣賞這種陽春白雪的高雅藝術,反正全都一起去參加了,隻有他沒去。

他那時婚姻亮起紅燈,又有酗酒的問題,本來寄人籬下就不受待見,不去音樂會還正好了不用給人添堵。

可問題是他記不清自己那晚去乾嘛了,也不記得跟什麼人在一起。

姓趙的那丫頭本來就有一套理論說他跟她媽媽有婚外情什麼的,構成犯罪動機,加上全家都有不在場記錄,隻有他拿不出,這殺人嫌疑犯的帽子就扣到他頭上了。

現在更厲害了,乾脆說他是連環殺手!

他也想知道呢,二十年前的那一天春海市到底發生什麼了,哪位神仙下凡啊,竟然甩這麼大一口鍋讓他背!

聶權正煩躁地搓臉,詢問的偵查員也儘顯疲累。每次對他的審訊最後都陷入這樣無解的死胡同,他們越是急於知道答案,他就越是答不上來,相當消磨人的意誌。

正耗著,有同事進來,在田雋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他皺起眉頭,想了想,讓同事代替他再跟聶權聊聊,他先從詢問室離開了。、

有人拜訪,自報家門叫閆姣姣,是聶權的前妻。

辦公室裡果然坐著個穿著打扮精致貴氣的女人,正隨手拿了本他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