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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21 字 5個月前

時間不會太久,沒有必要這樣來回折騰了,她還要留在總部盯著聶權。

他也就不再勉強。

盛夏的七夕節,對花店和婚紗店來說都是生意最旺的時刻,趙元熙特意向公司請了一天假,打算在店裡扛到午夜曲終人散的時點。

生意比想象的還要好,勤工儉學的大學生詹行知果然不負眾望,靠“平民帥哥”的顏值給花店帶來了網紅流量,在七夕這一天到達了峰值。

七點多的時候,肖灼來了一趟,開的聶堯臣的車,拎著大包小包的吃食下來,說是給元熙他們送的晚飯。

還真是,忙到都忘了還有晚飯這回事。

吃的東西太多,她跟兩個店員肯定吃不完,於是勻出一部分,拿到對麵婚紗店去給夏嬋。

她剛好送走一位客人,出門時還笑容滿麵,熱情洋溢,一轉臉就整個兒橫躺在沙發上喊累。

“今天光我親自動手量尺寸的就有十幾二十個,好久沒量過這麼多人了,我的腰……”她聞到食物香氣終於慢慢悠悠撐著坐起來,“還是我們熙熙懂得疼人,還帶了好吃的來給我。”

她本來給自己和助手叫了盒飯,也都沒顧得上吃呢,現在有加菜,豐盛得多了。

“不是我疼人,這是肖灼送來的,有好多呢,你還想吃什麼,可以去我那兒拿。”

夏嬋一聽是肖灼送的,立刻把手裡拿著的雞腿扔回去:“那算了,無功不受祿,我還是不吃了。”

“怎麼,你倆吵架了?”

那天聚餐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就變得冷淡而尷尬。元熙知道主要是夏嬋這邊不搭理他了,肖灼戰戰兢兢的,剛才讓他順道送點吃的過來都不敢。

“誰要跟他吵架呀,又不熟。”夏嬋扯了張紙巾擦手,問她:“你今天生意是不是火到爆炸?我看你那邊門口一直滿滿當當都是人。”

“還可以吧,進的貨全都賣光了。”

“那還不下班去跟你家怪怪子約會嗎?他那個未婚妻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解決了嗎?這膽兒也太肥了吧,老板是這樣,助手也這樣,簡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原來是因為肖灼那天說的有了心上人啊……好好好,我不說了。”元熙躲開她扔過來的一隻抱枕,笑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晚點我再跟你解釋。不過肖灼的事兒應該比這簡單多了,有喜歡的人了算個什麼理由,而且你怎麼知道他說的不是你呢?男人嘛,都口是心非的。”

夏嬋疑惑了:“啊,說的是我嗎?”

“猜是沒用的,要不你們好好談一談?彆跟好吃的過不去,這些東西是聶堯臣讓他送過來的,你將著吃一點吧,離打烊還好久呢!”

“我反正無所謂的,賺錢比談戀愛帶勁兒多了。”夏嬋抱著抱枕坐在那兒,還來不及生氣,就又有顧客上門了,拍了拍元熙道,“你有約會就彆在這兒杵著了。就麵對麵的,我幫你盯著店裡,有事兒讓他們來叫我,你先走吧。”

元熙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也好。她跟聶堯臣說今天要晚點來找她,他那個不懂變通的性子肯定就真要到十一點左右她打烊的時候才會出現,所以才提前讓肖灼送吃的過來。

她現在去找他,應該能給他驚喜吧?

然而當她回到對麵花店,卻看到邱含琦坐在店裡,身旁還跟著一位年輕男士。

上回聚餐潑水那一幕,可謂“戲假情真”。她知道含琦是真的生氣,但主要不是因為聶堯臣,而是因為她——她又瞞著他們這樣一件大事,到頭來還臨時要求他們配合演戲。

可生氣歸生氣,還是二話不說就幫她,事後再消化幾天,也就好了,她們之間一直是這樣。

但她沒想到含琦今天會過來,因為每年的今天,她跟秦飛白都得加班。

情人節和七夕簡直捉奸高發日,秦飛白好多客戶都是在這一天收到他的線報或關鍵證據,有默默流淚的,也有上門拍照扇小三耳光的,反正都少不了他忙的。

今年他身邊帶著個曲嘉倩,怕是更加分身乏術了。

含琦更不用說,有些事稍微極端一點,就變成案件了,她得出現場取證,也是整晚不得閒。

元熙往年還會覺得有些形單影隻,今年手頭倒也有了要忙的事情。

“含琦,你怎麼來了,這位是?”

兩人見了她都站了起來,邱含琦介紹道:“這位田雋,小田警官,是我們市局刑警隊的同事,元熙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借一步說話?”

沒有餘怒未消,也不是開玩笑,她臉上的肅穆和認真讓元熙感覺到她這一刻很像一個真正的警察。

也許是小時候特殊經曆的緣故,她很懂得分辨人群中誰是警察,就像這位小田警官,從進門的刹那,她的直覺已經判斷出他跟含琦應該是同事。

田這個姓氏,在春海市很不常見,但不久之前,她好像也聽到過一次?

第53章 今晚陪你看煙花的人

她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心臟像被緊緊攥住之後猛的放開,不知是血液還是彆的什麼直湧到嗓子眼,幾乎堵住了她的呼吸。

“我們去樓上聊吧。”

她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說出這句話,讓兩人先上樓去,發現聶堯臣的車還停在路邊,肖灼應該還沒走。

她走過去,輕輕敲窗。

“77姐,你可以走了?”

他很開心的樣子,顯然就是奉命在這裡等她,最好她能提前結束生意,然後送她去跟聶堯臣彙合。

“你回去跟他說一聲,我今晚可能沒法赴約了,讓他不用等我,先回家去吧。”

果然不過節才是對的,僥幸想要打破一次這樣的禁忌,最終也不能成行。

雖然還不知道邱含琦他們要說的是什麼,但她就是感覺得到,她今晚不可能有心情去赴任何約會了。

趙元熙上到閣樓的時候,邱含琦他們都在那根橫梁下站著,指指畫畫的正小聲討論什麼。

這個地方,除了她之外,就隻對警方還有特彆意義。

田警官跟邱含琦一樣,顯然都不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

他們到閣樓裡間坐下,虛掩住門。

元熙把窗推開,“抱歉,我可不可以抽支煙?”

她知道刑警們經常熬夜開案情會,香煙是提神必備,應當並不介意。

田雋表示請便,又跟邱含琦對視一眼。

果然沒錯,這位年輕的幸存者異常聰明而又敏[gǎn],應該已經猜到他們今晚為什麼而來。

元熙點了煙,狠狠吸了幾口,將煙圈吐向窗外,淡灰色的痕跡在夜空中很快不見蹤影。

她終於摁滅剩下的半支走回屋內。

“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邱含琦道:“今晚我值班出現場的時候遇到田師兄,他是你父母這個案子專案組現役成員。原本我也不知道,但他看到我車上有你店裡的名片,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地址。”

花店也賣香氛,散香的玻璃瓶夾層內還有層次分明的乾花,極為精巧彆致,瓶口的絲帶係著寫有花店地址的小卡片,開業時元熙給他們每人都送了一套,一直被她放在車上的醒目位置。

“跟案子有關的信息我們都看過成百上千次,一看見就像係統被激活了。隻是沒想到,你是小邱的朋友。”

元熙的反應稍稍有些遲緩:“我父母的案子已經過去二十年了,還有專案組?”

“大案要案,案子不破,專案組不撤。”小田警官有年輕人的熱血豪氣,“我們平時有各自的崗位和日常工作,有空會不斷複盤專案的資料,也會開會討論。”

原來竟還有人記得這樣兩個枉死的普通人。

“專案組是否還有其他姓田的警官?”

“我父親,他在分管刑偵的副局長位置上退休,是這個案件最初成立的專案組留到最後的唯一成員。其他前輩都因為人事調動和退休等因素先後離開刑警隊。”

未能破案的遺憾便交由自己的兒子接班,也算是一種傳承。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跟小田警官竟有相似的使命。⊿思⊿兔⊿網⊿

“趙小姐似乎有朋友也對這樁往事很感興趣,向我父親打聽情況。”

“是。”

幾個月前,肖灼提過,聶堯臣與一位姓田的先生見麵,談的並不是公事。

原來如此。

“案件沒有偵破,信息便屬於國家機密,不能隨便透露,更不能隨便打聽。這位朋友過去就跟你們家相識嗎?”

元熙抬眼:“現在這算是審訊嗎?”

邱含琦解釋:“當初沒有在案卷資料中出現過的人和事,都可看作是新線索。元熙,我們都是為了幫你。”

“他也隻是想幫我,或許用錯了方法。”

“你們兩家之前就認識嗎?”田警官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這也是她一直想要搞明白的事實。

邱含琦說:“你上回說過,你媽媽出事前懷孕了,我仔細查過當初留下的法醫報告,現場血液中並沒有檢出孕酮成分,也就是不支持這種說法。”

“會不會那時條件和儀器都不夠好,所以沒查出來?”田警官問,“物證資料應該都還有留存,要不要再做一遍?”

“這就要靠你們專案組去申請了。”

“我回去就向領導報告。”

趙元熙看著麵前兩個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熙熙,你還好嗎?”

邱含琦看到她眼尾發紅。

“沒事。”她稍微低了一下頭,“我很感謝你們。”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惦念著這個真相,不曾忘記那晚在這個狹小閣樓裡殞命的小夫妻。

那部膾炙人口的《尋夢環遊記》裡說,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記得你。

那麼這樣看來,她的父母還不算真的死去。

“懷孕的事,我也隻是聽說,不一定準確,就算懷了,也可能在那個時候已經流產了。”元熙扶住腦袋,“我那時候太小了,很多事都不懂。”

就算看到媽媽有晨吐等症狀也不會知道那是懷孕,更不會知道什麼是流產會有的表現。

“沒關係,物證的保存我們現在都做得很好了,可以再做實驗論證。客觀的證據遠比主觀記憶靠得住。”

元熙嘴角動了動:“田警官很會安慰人。”

“我覺得你很勇敢。重新回到這裡來,重新開起花店,需要很大的勇氣。”

“可是聽起來你好像並不是很讚同我這麼做。”

他年紀輕輕,已是一級警司,談吐沉穩得體,又熱血昂揚,必定畢業自國內頂尖的專業院校,跟邱含琦一樣深諳犯罪心理學,熱愛這份工作,理論與實踐並進。

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情景重現對她這樣的幸存者來說會再一次麵臨創傷,絕不是好事。

“這是你的選擇。我見過太多的受害者家屬,他們本身也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