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293 字 5個月前

在握,作為後半生的依傍,母子應該更加親近才對,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不過她要是真想跟兒子見麵吃飯,有很多方法,比如親自到公司來找,還怕見不著嗎?

再怎麼也用不著聶權從中做傳聲筒——這簡直就是坐實了外界對兩人關係曖昧的猜測。

也難怪聶堯臣對這個二叔由一開始的信賴和仰仗,到如今積累了這麼深的怨氣。

他轉過身來,把她抱在懷裡:“你說給我補過生日,那你自己的生日呢,你打算一個人過嗎?”

雖然不同年,但同月生日也已經是了不起的緣分。自從他們兩個在一起,差不多每年的這一天都是一起度過的。

得知她在福利院長大,他也懷疑過,當初她是不是隨口編造了生日,就是為了營造這種宿命感來捕獲他的好感。

可身份證信息是不能造假的,她身份證上的生日雖然日期有點出入,但查過她出生那年的萬年曆就知道,當初她父母給發她上戶口的時候大概是登記的農曆,確實是他生日那個月。

她沒有騙他。

“我可以跟朋友一起過,你忘了?我那幾個朋友你應該見過的,有兩個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死黨,我以前生日也都是跟他們一起過的,沒什麼。”

他蹙眉:“那怎麼能一樣?”

“我認識你之前都是跟他們一起過生日。”

“你也說是認識我之前了。”他不知為什麼,還是覺得心口壓著重物,“你的過去我沒法參與,至少現在還可以好好把握。”

最重要的是,今後還有多少次能一起過生日的機會,他們誰也說不準。

他仍握著她的手,“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記得告訴我。”

“那你又想要什麼,說來聽聽。”

“送什麼都可以,反正你肯定又是裝在puzzle盒子裡。”

設計精巧的盒子,其實是類似孔明鎖、九連環那樣的解謎遊戲,要打開需要費一番周折。真正的禮物裝在盒子裡麵,有時是一對袖口、一支金筆,最實用的是他去年剛好摔壞了手機,她買了一個新的,裝在puzzle盒子裡給他。

手機滿大街都能買到,但puzzle盒子卻是從國外托人買的,著實讓他費了點工夫和巧思才打開。

她從相識之初便發覺他酷愛解密遊戲,從九連環到魔方,玩熟玩透,連報刊雜誌上的填字謎都不放過。

有時透過辦公室玻璃看他全神貫注,像是伏案工作,其實就是拿著筆在填字謎。

她投其所好,每年生日都特地從國外買最新最難的puzzle盒子來裝禮物,看得出他對禮物本身的好奇還不如對盒子本身的期待大。

可以說是當代人的買櫝還珠了。

這幾年他也學她,每逢生日請Miu姐買來puzzle盒子,把送她的禮物放進去,讓她也感受一下他的樂趣。

隻可惜她對這種東西毫無興趣,每次裝作很高興地接過來,看似很努力地當麵破解一番表示打不開,就收起來說之後再慢慢開。

搖一搖就知道裡麵大概放的是項鏈還是手鏈,反正禮物也是請Miu姐挑選,往往生日之前她就套出來具體是什麼東西了。

不論是寶格麗還是梵克雅寶,於她而言都沒什麼實際用處。

幾個盒子都丟在櫃子最深處,她從來沒有打開過。

聶堯臣習慣了她不戴首飾的樣子,送她的東西不見她戴,似乎也不覺得奇怪,從來沒問過。

兩個人的生日,其實隻是為了他一個人開心而已。

第23章 一更

不管怎麼樣,今年的生日關係重大,趙元熙還是認真地挑選了禮物。

Puzzle盒子是請邱含琦留美的學姐精心挑選後寄回國內的,還附贈解密視頻一套讓她先睹為快。

元熙快速拉著看了一下,確認要花點心思才能解開就夠了。

聶堯臣是行家裡手,太簡單就沒意思了。

至於禮物,她定製了一個氚管的鑰匙扣,玻璃材質,不值什麼錢,但裡麵充的少量氚氣能讓這個小東西持續發光幾十年。

他們的關係注定是無法持續的,這點光算是一點見證吧。

假如這個鑰匙扣還能一直在的話。

可如今各種指紋、瞳孔、人臉識彆技術日新月異,用得著鑰匙的地方都越來越少,他最多也隻能掛在車鑰匙上。

將來某一天,要是車鑰匙也省了,或者他換一輛車,估計就會扔了。

算了,世間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是永恒的,想明白這點就好。

她約夏嬋和邱含琦出來逛街,含琦看她興致高漲,整個人跟前段時間相比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你生日真去聶堯臣那個洋房啊?”

“是啊,這不是讓你們陪我挑戰袍嗎?小嬋是專業人士,看看怎麼穿搭好看又有儀式感。”

夏嬋說:“要我說啊,結婚禮服最有儀式感,穿嗎?我的托瑪琳係列還給你留著呢!”

元熙笑笑:“結婚多麻煩,現在就我跟他兩個人,可以省好多事兒。”

“他知道你要去乾嘛嗎?”

“不知道。”她抬起頭看含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到底要做什麼,要找什麼,那個房子裡又有什麼在等著我。”

人在麵對未知世界的時候是會本能感到恐懼的,她現在其實還真有一點。

她怕那裡有什麼,又怕那裡什麼都沒有。

含琦歎口氣:“我要能陪你去就好了。”

當然,她其實也不知道要找什麼。以她的專業來說,跟破案相關的肯定是各種痕跡,血跡、腳印、灰塵、纖維……但元熙父母的案子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就算有什麼痕跡也都已經湮滅了。

何況聶堯臣那個花園洋房並不是案發現場,隻是元熙媽媽生前反複提到過的一個地方,能找到什麼與之相關的線索真的誰也沒法知道。

當時住在那裡麵的聶家人都陸續搬出來,也許連人證都沒有了。

“我會儘量多拍些照片和視頻,回來咱們再研究,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元熙倒像是很樂觀的樣子,“你們還是給我參謀參謀怎麼打扮比較漂亮,最好能讓他對這個生日念念不忘,今後說不定還能有更多機會到那兒去。”

其實含琦倒希望她能真的就像普通女孩子一樣,挑身新衣服打扮漂漂亮亮跟男朋友去過生日,而不是這樣步步為營。

但趙元熙好像隻有向著這個目標前進的時候才特彆有人氣兒,特彆有乾勁。

這樣也好,解鈴還須係鈴人,清除她內心魔障的途徑隻能是真相本身。

生日剛好是在周末,不用上班,趙元熙化好妝,換了新衣服下樓,聶堯臣的車已經在樓下等她。

開車的人是英叔,一見麵就稱讚她:“趙小姐生日快樂,今天真是特彆漂亮。”

“辛苦了英叔,還麻煩你特意來接我。”

“不麻煩,阿臣能邀請你到家裡做客,我們不知多高興。今天你們二人世界,我啊,還有王嫂,把你們安頓好就休息去了,阿臣給我們放假。”

元熙有點意外,她以為今天聶堯臣邀請她去家裡,會請英叔他們提前準備,假如給他們放假的話,那他是打算讓她做飯?

“英叔,要不前麵左轉,我們先去一趟超市吧,我準備點食材晚上做飯。”

蛋糕也還沒買吧?◆思◆兔◆網◆

這個東西對成年人來說雖然不是必備的,但既然都湊在一起專門慶祝生日了,還是有點儀式感比較好。

“不用不用。”英叔笑道,“東西家裡都有,你去了就明白啦!”

元熙莫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車在半山道洋房門前減速,沒像平時那樣在門口停車,英叔下車打開尖柵鐵門之後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天氣不錯,深紅色的尖頂、象牙白的露台都在眼光下呈現出複古的光彩,那些還沒有來得及完全長出新葉的常青藤終究還是露出一些褐色的筋脈,從牆根就開始往上爬,直爬到露台突出的地方才垂下一些枝蔓,像是被人特意修剪過了。

花園裡開的都是仲春的花卉,樹上的海棠、早櫻,低矮草叢中紫色和粉色暈染成片的風信子,似乎全都朝著一個方向去。

那是大海的方向,還有天空,還有沙灘,粉彩斑斕像在夕陽下被融解,最終都彙入紫青色的海浪。

元熙搖下車窗,逆光仰頭看,果然看到最大的窗戶都開向潮湧不息的海。

在院子外麵是看不到這個角度的。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的確信自己是走進這個地方了。

英叔泊好車,領著她繞過花園來到屋子的正門前。

“為什麼不從花園裡走呢?”

她忍不住好奇,明明花園中穿行會更近。

“這個花園以前都是太太打理的,她寶貝得很,何況還有個小溫室,一般客人走進來了就辨不清方向了,就隻能從旁邊繞一下。”英叔似乎有些感慨,“現在太太都不住這裡了,沒想到花還是每年開得這麼好。”

“那這花園現在誰打理?”

“阿臣。其實很多花都搬到太太現在住的地方去了,剩下這些搬不走的,他也不讓彆人動,自己有空的時候就會學著打理。以前太太在的時候,他好像對這些花花草草沒什麼興趣,但現在要是放任不管,這花園就荒廢了。”

“這裡……從來都沒請過園丁花匠之類的嗎?聶太太在的時候也沒有?”

英叔搖頭:“太太說她就是種著玩兒,用不著專門的人來打理。院子裡這些樹早年都是老爺子找人種的,倒是常有綠化公司的人來修剪,花園這塊地方都是太太的花,開始也種的很少,越種越多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元熙心頭微微一黯。

父母以前經營花店,媽媽自然是喜歡花草的。就連她們姐妹倆原本的名字——茜和薈也是美好花草的寓意。

當初媽媽蔣虹不止一次跟她提過這個花園的美,尤其是玫瑰,盛放時美極了。她能聯想到的,最簡單粗暴的聯係,就是媽媽是不是作為花匠到這個洋房來幫忙打理過花園。

可如今走進這裡,求證之後卻得知這裡根本沒有請過花匠。

事實上,在元熙的記憶裡,媽媽也確實沒有花匠這麼專精的技藝。她隻是比較喜歡花而已,開個花店更主要的是為了糊口,拿來賣的花也當然都不是自己種的,而是來源於城郊最大的花卉批發市場。

那時他們常常天不亮就去進貨,生活的瑣碎和辛勞其實早就壓垮了起初那些不切實際的浪漫想法,夫妻倆也時不時會有爭執。

但都是小打小鬨,不至於引來父親殺掉母親再自殺這種家庭慘劇。

走進房子內部,眼睛還沒顧得上一一記錄所見,首先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這種味道有點奇怪,既有美拉德反應後特有的焦香、肉香,也有那種煎炸烤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