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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408 字 5個月前

剛才夏蟬說什麼來著?他今天差不多要出院了,對吧?

趙元熙環顧一圈亂七八糟的屋子,還有那個突兀的被扔在沙發一角的“魔法棒”,終於起身進了浴室。

第14章 我和你,做孩子的爸爸媽……

趙元熙收拾好自己,打車去了聶堯臣位於半山道的花園洋房。

半山道是著名的彆墅區,大多是一戶一院,綿延數裡,靠近海平麵的地方還接駁私家海灘,推開窗就是海天一色的美景。

遠處的海灘,此刻已經是一片金紅。太陽再往下落一點,周圍的樹影都要變成黑色了。

聶家這棟房子剛好在霧線上,看到的就不僅是海,還有周遭四季變換的景色,屬春夏最美。

這樣的人家,花園也比人家講究。鑿池疊石,築亭辟館,她那時一路走過來,一家一家地找,終於在這裡看到了開滿玫瑰的花圃。

周圍不是隻有他們一家種花,但的確隻有他們家的花園最繁盛熱鬨。

當然玫瑰也不是唯一的花卉,否則就顯得俗氣。她還看到波斯菊,看到大片鳶尾,隻是不如玫瑰那樣惹眼。

她始終記得家裡出事之前一段時間,媽媽跟她說起去過的那戶人家,正是有這樣令人印象深刻的玫瑰花園。

大學畢業之前,她根據記憶中媽媽描繪的特征找到這裡來。春夏之交,她站在聶堯臣這棟房子麵前,發覺眼前看到的一切跟她腦海中描繪出的畫麵完全重合。

哪有什麼浪漫邂逅?她跟他的相遇,每一次都是她故意為之。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來,是聶堯臣打來的,她接了。

他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乾脆的接起電話,隔了幾秒鐘才說:“是我。”

“嗯,我知道。”

這兩天,他幾乎每天都是這個時間打電話來,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趙元熙抬頭看了看那棟洋房,儘管不知道他的房間是哪一個,但根據樓的高度來看,她現在站的位置應該是視野盲區,他看不到她。

看不到才好給他驚喜。

“你沒什麼事吧?”他問,“我聽肖灼說,你沒去上班。”

“昨天是星期天。”

“那今天呢?”

“今天,這會兒我在你家樓下。”

“什麼?哪個家樓下?”

元熙聽出他聲音裡的驚訝,於是從盲區走到他家大門外的車道上。

洋房的窗邊並沒有站人,她不確定他能不能看到她。

“你等一下。”

電話很快被掛斷。

他應該會親自來應門吧?

趙元熙站在大門邊等了一會兒,卻隻等到英正華來開門,看到她像是很高興的樣子,連連說:“趙小姐,你來了?”

看樣子,他還不知道聶堯臣受傷是因為她的緣故。

“聽說聶總受傷了,我來看看他。”她彎身朝院子裡看了看,“他不在家嗎?”

“哎,還在醫院裡沒回來呢!不過不用擔心,醫生也說了,隻是小傷而已,沒什麼大問題,大概明天就能出院了。”

元熙看他神色輕鬆,不像是真有什麼事兒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遞上手裡的果籃和太陽花:“那我等他好一點再來看他,這個麻煩你替他收下。”

如果是換了彆人家,這時一定會請她進去坐坐,但她知道英叔不會。

他一定是接到聶堯臣的電話,知道她在門口,下來支應她一聲,已經是了不得的恩寵。

聶堯臣從不邀請任何客人進家門,就算他不在,其他人也不能擅做主張。

英正華接過禮物,叫住她:“趙小姐。”

元熙回頭。

“我送你吧,天快黑了,這裡打車也不方便。”

看來那次乘秦飛白的車離開真的讓聶堯臣記憶深刻,任何時候都不讓她再有這樣的機會。

趙元熙笑笑,沒有拒絕。

說不定這才是聶堯臣請英叔出來招呼她的真正原因。

一路上她有些出神,都沒意識到路線是怎麼走的,等到車停下,她才發覺不是她的住處,而是聶堯臣平時來的私家醫院。

英叔說:“阿臣應該很想見你,去醫院看看他吧,”

可她不想見他。

至少趙元熙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她今天到他家裡去,隻是碰碰運氣,覺得他如果已經出院回來了的話,或許願意在家裡見一見她,聊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進入那個花園洋房裡去,是她首要的目的。

可惜他不在,目的不可能達成,她似乎就連演戲都有點心不在焉。

她還是從車上下來。

最後還是兩手空空來探病,花和果籃都白買了。

她照英叔告訴她的信息,找到聶堯臣留院觀察的病房,發現門虛掩著,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就推開門進去。

床邊椅子上坐著的人和聶堯臣一起看向她。

陌生的年輕淑女,透著專業人士的精乾沉著,以及超越年齡的成熟優雅。

趙元熙第一反應是,莫非是他的未婚妻曲嘉倩得知他受傷,特意從美國趕過來了?

然而一向聽說曲家千金是肆意瀟灑的大小姐,有自己的事業,應該不至於為這麼點小傷親自跑一趟。

曲嘉倩的照片她也看過很多次,跟眼前這位不是很像。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在聶堯臣身邊太久了,很多事似乎變得理所當然起來,竟然都沒想過,他身邊是會有其他女人的。

不一定是曲嘉倩,當然也不一定是她趙元熙。

她倒也不怵,緩步走進去,叫了一聲:“聶總。”

完全就是員工對待上司的姿態。

聶堯臣稍稍流露出一點意外的情緒,坐在床邊的人已經站起來,笑%e5%90%9f%e5%90%9f道:“既然你還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有問題隨時聯係。”

“嗯。”

“好好休息,不要勞神,切忌想太多,知道嗎?”

最後這番溫柔叮嚀,像是故意說給旁人聽。

眼下的旁人就隻有趙元熙一個。

她卻像是渾然不覺,還很周到地拉開了病房門,像一個秘書該做的那樣。

“謝謝。”年輕女人向她道謝,又回頭朝聶堯臣輕輕揮了揮手指,才終於提著包離去。

病房裡隻剩下元熙和聶堯臣兩個人。

“你剛才不是去我家了,怎麼又跑醫院來?坐吧。”

不知是不是受傷的緣故,他說話也比平時緩慢一些。

他額角仍覆蓋紗布,襯得臉色也有些發白。

“英叔說你還沒出院,所以我來看看你。”她盯著他傷處,“還疼嗎?”

“不疼,縫了兩針而已。”他笑笑,“反而是身上比較麻煩。”

“你身上也受傷了?”

“不是,是沾了油漆,費了些工夫才弄掉。”

兩人不約而同都想起那晚瞬間的驚心動魄。

趙元熙一閉眼又仿佛看到那滿地的紅色,心臟突突亂蹦了幾下。

“你沒事吧?”聶堯臣看她臉色還是不大好,皺眉道,“又暈血?”

暈血?趙元熙睜開眼:“誰告訴你我暈血?”

“剛才那位齊妍,齊醫生,她說你那天那麼緊張,又突然跑出去,有可能是因為暈血。”

“原來她是醫生啊……”她在床邊坐下,盯著他%e8%83%b8口病號服敞開的那一段,“專門負責給你看病的醫生?”

“心理醫生,認識很多年了。”

趙元熙還有些狐疑。他的病有神經專科醫生調理,並不需要專門看心理醫生。況且看齊妍的年紀,跟他們差不多,不可能是從他小時候就一直為他主診。

但她還是樂得承認,“那大概是吧,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麼了。”

暈血至少要暈過去才對得起這兩個字吧?這位年輕貌美的心理醫生根據她反應得出這樣的結論,要麼是學藝不精,要麼就是故意的,但不管是哪一種,她正好順水推舟,承認她是暈血,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解釋。◆思◆兔◆網◆

“對不起。”聶堯臣突然說。

“為什麼道歉?”

“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不顧你的意願。”

她搖頭:“我反應太過頭了。”

“你沒做錯什麼。”他看著她,“你說了不要,我就應該尊重。”

“這也是剛才那位齊醫生告訴你的?”

他說不是,“可能是縫針的時候太疼了,就意識到了。”

像被魘住的人,突然被疼痛給紮醒。

其實在梯/子倒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該那麼做,簡直錯得離譜。

坦白說,趙元熙也沒想到他會道歉。他共情力很差,遇事並非靠感性地體悟對方感受,而是靠理性分析,運用他學到的,或者彆人告訴他的普世的價值觀來判斷應不應該這麼做、這麼說。

所以他與人交往總覺得累。

就像她此刻又問起齊醫生,他不會聯想到這種情況下女孩子可能在吃醋。

趙元熙笑了笑。

他輕輕抓住她的手:“不生氣了?”

他一定以為她這兩天不露麵也不接他電話,是在生他的氣。

元熙仍舊盯著他寬鬆的領口,身體更靠過去些,指尖輕輕撥弄下麵一顆係住的鈕扣:“我要是說還生氣,你打算怎麼辦?”

“你想要什麼,我買給你。”

這也是他學會的,她不高興的時候,可以用禮物來哄。

“我想要……你。”

他按住她作亂的手:“還在醫院裡,彆鬨了。”

她卻拉著他去觸碰自己動情的證據。

她打賭,那位齊妍醫生在他麵前不如她這樣狂放大膽。

她也是有危機感的。風箏線牽在手裡,該放的時候放,該收的時候還是要收。

聶堯臣被她親得呼吸都亂了,卻還是耐著性子說:“我交代了肖灼……年後找人幫你把那個店裝修好,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你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來,太危險了。”

“再危險有你危險?”她伏在他耳邊,誘哄似的朝他耳孔呼氣,“你那天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

他從不在這種事上勉強她,更不是個急色之徒,那天好像也沒有喝酒,卻為什麼像變了個人似的強來,她也感到好奇。

她用這種溫柔的折磨來逼供,太狡猾,聶堯臣卻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理智甚至告訴他這是個跟她商量的恰當時機。

“趙元熙。”他的手扶著她的腰,“我想要你……給我生個孩子。”

身體裡沸騰的熱情刹那間冷卻。元熙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才問:“你剛說什麼?”

“我說生個孩子,我和你,做孩子的爸爸媽媽。”

這樣明確說出口之後,心裡原先混沌的一團好像也逐漸清晰起來。

有了孩子,家裡人不會不承認她,他去說服老爺子,跟曲家的婚事說不定也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他會保護他們母子,她也不用離開他了。

第15章 第二天就帶她一起飛熱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