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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婚生依賴 福祿丸子 4346 字 5個月前

的那點酒居然牽起一陣頭疼,隻得打開車門下車,在夜風裡站了一會兒才說:“車就停這裡,你回去吧。”

元熙於是熄了火,鎖上車門,將鑰匙交給他。

“能走嗎?要不要我送你進去?”

聶堯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握著鑰匙走了兩步,看她還站在那裡,轉過身問道:“你怎麼回去?”

她畢竟不是真的代駕,後麵沒有車跟來接她回去。半山灣不比市中心,這個時間連一輛出租車都很難看得到。

“我叫個網約車,很方便。”

他於是不再問,直到繞過了大門的立柱,才看到她轉身離開了。

老管家英叔給他開門,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朝他身後看看:“呀,喝酒啦?誰送你回來的?”

他搖搖頭,換鞋時正好看到門邊鞋櫃上方打印出的Tips。一二三四五……全是網上搜羅的交友原則,羅列的條款中說,如果不能送女孩回家,要為她打一輛車,記下車牌,或者讓她把車牌告訴你。

這是為了安全起見,也讓她知道你在關心她。

聶堯臣快步上了二樓,推開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趙元熙在道路轉彎的僻靜處上了一輛車。

車牌號碼看不清,但他看出那是一輛寶馬。

網約車也能叫到豪車,是她運氣太好,還是決定跟他分手後突然變得闊綽起來了?

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在偏僻地帶打車,總是不太安全。

聶堯臣拿出手機,在對話框裡想讓她發個車牌號碼過來,想了半天,最終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簡短地問了一句:你打到車了嗎?

他特地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樣不會顯得太刻意。

然而他想多了,這句話壓根兒沒發出去就彈出一個顯眼的紅色感歎號。

她刪了他好友!

事實上,趙元熙一坐進車子裡,就把聶堯臣拉黑了,全套動作一氣嗬成。

開車的秦飛白含笑瞥她一眼:“怎麼,今天還是沒能進門?這麼晚了,也不請你上去坐坐?”

“我懷疑你在搞黃色。”

“喂,我說的是坐沙發的‘坐’,不是做內什麼的做啊!”

到底是誰黃色?

元熙收起手機,抿唇笑笑:“不要緊,來日方長嘛。我都從他給我租的房子裡搬出去了,將來他要找我,還有很多機會到這裡來。”

“你這招以退為進行不行啊?會不會把他惹惱了,今後都不再來找你了?”

換了彆人,倒真不一定。但聶堯臣不會,因為阿斯伯格症患者最討厭的就是變化。

“行不行,試試就知道。我已經在他身上耗了三年,眼看他要結婚,就快要耗不起了。”

“都三年了嗎?日子過得真快。”

“元旦一過,就是第四個年頭了,要你配合我演戲都演了這麼久,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今天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不如我們去吃夜宵吧,叫上含琦,我請客。”

“你不是本來都洗好澡準備睡了嗎?折騰這麼大一圈也累了,還吃什麼夜宵啊,早點回去休息。咱們誰跟誰啊,用不著那麼客氣。”

“沒事兒,含琦那個夜貓子肯定也還沒睡呢,我打給她。”

她拿出手機來要撥號,前麵正好紅燈,秦飛白穩穩把車停在白線後,伸手把她手機摁回去,眼睛裡是難得一見的認真:“聽話,回去睡覺。”

她眼下淡淡烏青,自己渾然不覺,他卻看得非常清楚。

顯然這幾天都休息的不好。

她終於不再堅持,“那好吧,這頓夜宵我先欠著,改天補上。”

“都說了讓你甭客氣。你不止是我發小,同時也是客戶,我又不是不收你谘詢費,頂多看在熟人份上打點折扣,提供服務是應當的。不過今天怎麼特地讓我開這輛車過來?你不是跟他說打車走麼,不怕他起疑心?”

秦飛白跟邱含琦一樣,都跟她在同家兒童福利院長大,因為她家裡的遭遇聽得太多,兩個人都自小立下誌向要做警察幫她報仇找凶手,長大後兩人還真考了警校,不知算不算童年陰影。

隻不過含琦成績好,進了最好的公安大學學刑事技術勘查。秦飛白隻讀了個大專,畢業後也沒真當警察,而是自己開一家谘詢公司,專為那些想要抓丈夫出軌的太太找證據,為想要置競爭對手於死地的企業刮黑料。

說白了就是私家偵探。國內沒有專門的牌照發給他們這個行當,索性以公司形式,方便行事。

他說邱含琦能作為警方為她查明當年家庭慘劇的真相,他從外圍協助,也許能發現一些警方不易察覺的細節,更方便靈活。

事實是他們真的幫了她很多。隻不過平時她有需要的時候,秦飛白總是開個破舊的兩廂車甚至麵包車就來了,儘量低調不引人注意,今天卻一反常態的,被她要求開自己最好的座駕過來。

“沒關係,要的就是他起疑心。”元熙似乎很篤定。

秦飛白也就不再多問。

他很少問她為什麼,他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隻要知道是趙元熙想要的,就可以了。

照她所說的地址送到樓下,秦飛白探頭看了一眼外麵黑燈瞎火的筒子樓,“你現在就住這兒?”

比之前的春江華庭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的檔次。

金主聶堯臣為兩人特置的住處雖說是金屋藏嬌的“牢籠”,但至少看起來是安全舒適的安樂窩。

“嗯,隻是暫時的。放心吧,我虧待不了自己,彆看這樓外麵長這樣,裡麵也是酒店式公寓,有點老舊而已,電梯和攝像頭都是齊全的,不會有事。”

“你都搬出來了,還會回去嗎?”

“說不準。”

她有自己的計劃,但聶堯臣不一定每一步都照她的計劃走。

秦飛白點點頭:“要是你有什麼不方便了,去跟含琦住,或者住我公司去。你知道的,我那兒有得是空間。”

“知道了秦總——”她拖長了音調,“我走投無路了還指望投奔你呢,到時候給你打工,看門兒,天天睡你公司。”

“上樓吧你,我等你家燈亮了再走。”

銀灰色寶馬真的等到她亮燈才調轉車頭,重新融入夜色。

趙元熙換回舒適睡裙,卻怎麼都睡不著了,起身掰了一個藥片吞下去,過很久才終於慢慢睡過去。

第7章 惡作劇。

情人節當天,買花的人一波又一波,玫瑰供不應求。

到最後,不止是玫瑰,連帶店內其他品種的花卉也被買光。

元熙和妹妹元卉發辮上各彆了一朵玫瑰,到最後,夜幕下實在買不到花的年輕人問她們:“小朋友,你們頭上的玫瑰賣給我好不好?”

“好呀,十塊錢一支。”

元熙學父母模樣,絕不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花%e8%8c%8e上的刺一早被媽媽提前剔除,%e8%8c%8e條被剪短而柔韌,她順手綰成一隻小小的玫瑰花戒遞給對方,看到大人眼中的驚豔和感激。

她跟元卉一人賣掉一朵,算是她的小心機。去年這一天,她偶然發現順手彆在頭發上的玫瑰都能賣出去,而且爸媽慷慨,讓她自己收著這錢當零花,今年她便教元卉也事先彆一朵玫瑰在頭發上,果然得來二十塊錢,小姐妹手牽手去隔壁雜貨店買了糖。

四五歲光景,零食裝在口袋裡都像會發光發熱,一刻也抵擋不了那樣的誘惑。元卉半夜起來摸索著掛到壁櫥裡的外套,扣扣索索偷偷吃糖,元熙也睡不著了,兩人乾脆躲在壁櫥陰影裡你一顆我一顆。

樓下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開的,直到聽見爭執聲,元熙才知道有人進來了。

這麼晚,店都已經打烊,難道還有人上門買花?

父母都在樓下,應該還在盤點今天的進出的賬目。情人節生意最好,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不可能會吵架,唯一的可能就是跟外頭進來的什麼人吵起來。←思←兔←網←

爭執似乎很快升級為打鬥,發出乒鈴乓啷的聲響。

元卉感到害怕,抱緊了姐姐,很快變得有點昏昏欲睡。元熙這才悄悄跑到門邊去,透過門縫往外看,眼看著媽媽從樓梯跑上來,卻被身後的尖刀直刺入後背,掙紮著到了閣樓房間的門口,才終於支撐不住滑下去。

她的身體擋住了元熙的視線,之後的一切,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一定是大人們的惡作劇。

元熙這樣想著,不知在門邊待了多久,才光著腳匆匆跑回了壁櫥。

她跟元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發現,中途幾次元卉哭鬨,嚷著要出去,都被她捂住嘴製止了。

那天夜裡,後來又有些什麼動靜,她其實都不太想的起來,隻記得有沉悶的咚的一聲,聽說那大概是父親上吊自殺時墊腳的凳子被踢翻在地時發出的聲音。

她跟元卉被抱出閣樓房間的時候看到了警察現場勘查做的記號,有一大灘血的位置是媽媽倒下去的地方,樓梯邊屋梁上懸著的繩圈是爸爸上吊後留下的。

案件性質起初被認定為家庭瑣事引發的糾紛,丈夫殺死妻子之後畏罪自殺。

然而妻子的屍體一直沒有被找到。

這不符合常理,既然丈夫都已經決定畏罪自殺,又何必藏匿屍體?

警方內部也出現分歧,更傾向於是入室搶劫殺人。

但沒有屍體就無法結案,這樁案子隻能空懸著,一年又一年。

元熙從夢中醒來,冷汗涔涔,床頭的手機已經響了好一會兒。

未接來電也有好幾個,顯示公司來電的她都忽略掉,隻接了最近這一通。

電話那頭傳來宏亮的鄉音:“喂,趙小姐啊?我是裝修公司老李,我已經在你這店鋪門口了,你什麼時候到啊?”

元熙瞥了一眼鬨鐘的時間,暗叫聲糟,立刻起床換衣服:“我馬上就到,您稍等一會兒。”

聶堯臣坐在辦公桌前,還在想昨晚那輛寶馬車。

手裡的筆已經在白紙上勾勒出車子的輪廓,筆帽按壓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肖灼一顆心也跟著咯噔。

今天的簡報他已經blabla說半天了,老板一點反應都沒有,到底有沒有問題,他可以退下了沒啊?

他%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嘴唇,終於忍不住問:“聶總,剛才這個……”

“你有沒有叫過網約車?”

聶堯臣這冷不丁的一問,倒把肖灼給問懵了。

仔細回憶一遍,今天的簡報內容沒有關於網約車的事兒吧?

這業務也跟他們公司主營業務不相關啊!

“您是說手機軟件叫車的那種網約車嗎?”

“不知道,我沒用過。”

肖灼於是掏出手機,現場點開幾個app給他演示:“呐,就是這樣的,app可以定位你現在所在的位置,然後輸入你想去的地方,選擇車型……就可以叫車了。一般非高峰時期呢,很快就有司機接單,然後開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