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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裡也是見過的。

經過這些年的修煉,艾霜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菜雞了,說不出龍潭虎%e7%a9%b4也敢闖一闖這樣的豪言壯語,但在自保方麵,還是有點信心的。何況她不覺得師兄會放她一個人到處跑,憂患意識師兄可比她強多了。

艾霜棠打定主意,立馬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修士出行就是這麼便利。

禦劍飛行是修士最常用的出門方式,除此之外還有彆的,如代步的坐騎,還有飛舟這類以靈力驅使的法器。飛劍快歸快,還很靈活,但論體驗感是真的不如飛舟。

如果知道白顏如的具體遇險位置,禦劍飛行直接趕過去,千裡救人,這沒問題,但隻知道個大概的區域,就難了,火急火燎趕過去也沒法馬上救人,還不如乘坐飛舟,做一些準備工作,更加妥協的處理。

飛舟速度也很快,隻要動力足夠,可以比飛劍更加快,飛的也很穩,有防護罩保護,不會讓飛行時遇到的強大風阻吹到人,站在甲板上如履平地。

司殷放下玉簡,“清音閣那邊說,沒有收到白顏如的求救信號。不過他們剛才試了一下,確實與派去臨雲城附近的弟子失去聯係了,玉簡聯係不上,其他的法術也聯係不上,門派裡這些弟子的命燈雖然還沒有熄滅,有幾個看起來卻搖搖欲墜,命燈的火苗搖曳的厲害,似乎隨時會熄滅。”

艾霜棠:“難度超出預期,清音閣應該會很快采取措施。”

司殷沉%e5%90%9f片刻,“話雖如此,卻不能抱太大希望,邊境荒漠的區域太大,隻有一個大概的範圍很難找到人。若清音閣沒有定位那些弟子的辦法,去了也隻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若致使修士失蹤的罪魁禍首趁機再抓幾個弟子,要麼清音閣扛到底,一定要把任務完成,要麼就宣布失敗,直接放棄及時止損。”

他對著玉簡又看了幾眼,“雲瓊派和乾元宗也傳來消息,派過去的弟子們全都聯係不上了。”

艾霜棠錯愕,“三個門派的尋找路線應該是不一樣的吧?”

司殷點點頭,眼底有幾分研究之色,“臨雲城邊境潛伏的東西,或許沒那麼簡單。就算這些修士隻是弟子,也已經頗具實力,連個求救信息都沒能發出來就失去聯係,不是普通邪祟能夠做到的。”

兩人不約而同想到白顏如發來的那一條求救信息。

司殷繼續說:“東南西北的邊境之處都有這樣的失蹤區域,或許可以考慮,這些地方是不是潛藏著魔修。他們闖入了魔修的地盤,才會全部失手被擒,過去失蹤的那些修士,原因也能說得過去了。邊境之外的區域很大,荒涼缺乏生機,沒有人煙,修士沒原因的話幾乎不會涉足,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被魔修占據當做自己的地盤。若當真如此,最後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司殷想起七殺魔尊,正是因為五百年前發生過正邪之戰,所以現在各家各派都不會再輕易發起另一場正派與魔修的戰爭。當然不會因此就放棄弟子,能救的肯定會想辦法救回來,可若救不回來,自然也就那樣了,最多罵兩聲。

隻是,若魔修把地盤建立在邊境之外的荒漠裡,他追查尋找司氏族人的時候卻完全沒有相關信息,魔修也不喜歡那種荒涼沒有人煙的生命禁區。

想要找人,首先就得確認離開臨雲城後走哪邊方向。

問臨雲城城門守衛是最快的。

然而麵對這個疑問,守衛表示很迷茫。

“這位仙人,並非小的們有心隱瞞,實在是……臨雲城雖然是邊境城市,不如中原繁華,可每日也是有許多人進進出出。若當真見到您說的那些人,小的們自然印象深刻,仙人們的風姿豈是凡人能夠相比的。”城門守衛的隊長態度十分恭敬,點頭哈腰的,很是低聲下氣。他兩手抱拳,小心翼翼的行禮,根本不敢擅自直起腰,保持微微鞠躬的姿勢。

“最近這幾日,臨雲城來了不少仙人,還請恕小的們眼拙,實在不知道這些仙人都是來自哪兒,隻知道仙人們風姿不凡,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剩下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臨雲城這種偏僻城市裡的守衛,眼光自然沒那麼亮,平日裡連修士都很少來,他們哪分得清這些修士分彆是什麼門派的。無法區分修士身份,自然也就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告訴兩人清音閣弟子離開的方向。

艾霜棠扶了扶額頭,“算了吧師兄,我記得阿如說過為了不打草驚蛇,要喬裝打扮一番。這幾天來臨雲城的修士變多,進進出出的自然也多,守衛分不清楚很正常。”

城門守衛的隊長適時小心翼翼的提議,“不如兩位去問問城主大人供奉的仙人?仙人的事情,還是仙人知道的最清楚。”

有道理,強龍不壓地頭蛇,突然來這麼多修士,本地的修士肯定會下意識關注的,如果是城主供奉的修士,不論是出於職責還是危機感,都不會無視。

臨雲城附近就是修士失蹤的區域,作為本地修士,說不定還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消息。

估計是被這幾天絡繹不絕來打探消息的修士騷擾慣了,城主供奉的修士居然很好找,一進城就看到了。那巨大的橫幅簡直亮瞎人的眼,上曰:歡迎來到臨雲城。

一個疑似修士的男人坐在橫幅下麵,極為騷包的打造了一個臨時休息的地點,就跟專門用來擺拍的場景一樣,實不實用不要緊,重要是好看,要有逼格。

他跪坐在一個棋盤前,一隻手悠閒愜意的搖著扇子,另一隻手在棋盤上落子,自己跟自己下棋,不亦樂乎。不看這場地,簡直就像在自己家下棋自娛自樂的優雅貴公子,舉手投足都透著風流寫意,一子落完,還有空端起茶杯優雅的輕抿一口,好不快哉。

那自得其樂的優雅與寧靜,與市井街頭的熱鬨格格不入,卻絲毫不受影響,分割成兩個世界。

騷包到極致就是旁人不能理解的意境啊。

旁邊放了個極為顯眼的牌子,上麵寫著:谘詢一次,一千塊靈石。

這見縫插針的生意頭腦,這獨家壟斷的自信姿態,還有這獅子大開口的膽量勇氣,艾霜棠可以斷定,這修士肯定有兩把刷子,不然早就被套麻袋打了,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光明正大的做起敲詐生意,願者上鉤。

似乎是感受到注視目光,這人轉頭看過來,露出一個充滿了生意人市儈的虛偽假笑,優雅的搖著扇子,“兩位道友可要與在下一敘?”

翻譯一下:親,谘詢嗎?一千靈石。

“在下貪狼,區區不才,受城主供奉多年,對附近的一些事情不說了若指掌,但也有幾分了解。”

再翻譯一下:臨雲城百曉生,隻為金錢服務。

這貪狼取得可真是揭露靈魂啊,坐地起價,不貪婪做不出來這種事情。明目張膽的跟人說他很貪婪,委婉杜絕討價還價。

雖然就這麼一個照麵,但那騷氣,簡直撲麵而來。

第四十五章

第一眼騷包, 近距離看,第二眼更加騷包,簡直就像是個花孔雀, 花枝招展。

司殷跪坐在貪狼對麵的空位置上,兩人麵對麵, 艾霜棠則坐在了側麵的位置。一股似有若無的淡淡香味從貪狼那邊傳過來, 說不清是什麼香味, 好像是熏香,也好似花香, 很淡很淡,卻叫人聞著舒服, 好似心裡被什麼輕輕撓了一爪子。

因為行事過於騷氣,所以艾霜棠第一時間沒注意到貪狼的長相,這樣近的距離才仔細看了看。一眼就能感覺到是個精致男孩, 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用發冠束著, 兩邊鬢角處分彆垂下一縷發絲,這發絲整整齊齊,柔順光滑沒有一絲淩亂, 不亂翹, 眉眼柔和, 唇邊含笑, 很容易叫人生出好感, 不驚豔,但很耐看,渾身上下的那種矜持優雅更為他增添了韻味,身上的服裝看著有感覺很有品位, 顯然經過精心的搭配,同樣打理的一絲不苟,乾乾淨淨,腰間掛著一個玉佩。

不論是從臉還是到氣質,公子如玉,當之無愧。

但這風度翩翩的貴公子竟然當街擺了個場景,拉著橫幅,明碼標價的做起了願者上鉤的生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整個人都被市儈給汙染了,大跌眼鏡啊。

任誰看了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谘詢一次一千靈石這麼獅子大開口,真的會有傻子上當嗎?

對此,貪狼自有一個說法。

他說:“臨雲城地處邊境,平日裡鮮少有修士來往,難得這幾日鬨熱,在下很想以文會友。奈何大家匆匆忙忙,無人滿足在下這點小小的期盼,隻好想個法子惹人注意。想出城的,一千靈石谘詢一次,也可以與在下對弈,若贏了,在下知無不言,不收取分毫費用。”

所以司殷就坐在了貪狼對麵的空位置上,準備對弈。

他是不缺錢,但又不是冤大頭,何況一千靈石才能谘詢一次,還是贏了貪狼更劃算。

棋盤上的黑白棋子要收回去,兩人動作麻溜的收取棋子。

司殷:“這幾日可有清音閣的弟子找你打探消息?”

貪狼滿麵春風,唇邊的弧度更深了,似乎有人答應跟他一起玩讓他很高興,聞言笑盈盈道:“道友急躁了,我們還沒有開始對弈呢。不過看在道友願意與在下對弈,滿足在下這點小小的興趣的份兒上,在下可以送你一個消息。五日前確實有清音閣弟子來臨雲城,在城裡四處打探消息,也來找過在下,不過她們棋力不行,最後隻好付了靈石打探消息。”

“若道友能夠贏在下,莫說是清音閣弟子的去向,哪怕道友想要在下給你當向導,也是可以的。”

他優雅的輕輕搖著扇子,似乎看穿了司殷的打算。

這想法不難猜出來,有地頭蛇協助肯定比自己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來得有效率。

如果沒有貪狼的話,最好的選擇就是城主,在這附近紮根多年,肯定知道點什麼。

兩人猜子,黑棋先行。

艾霜棠對圍棋有點了解,但也隻是有點了解而已,說不上多麼精通,所以對於兩人對弈的棋局很快就看不懂了。下棋是很耗費時間的,棋逢對手,落子前需要仔細思考,走一步看十步,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思考裡過去的。

看不懂棋局,艾霜棠隻好無聊的發呆,盯著棋局看的樣子像是很認真的在觀看一樣,實則神遊太虛去了。

一個容顏瑰麗動人心魄氣場強大的美男子,一個優雅矜持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兩人當街對弈,這場景擺的還這麼有水準,可真是賞心悅目至極,吸引了很多圍觀群眾。

因為這場景就擺在距離城門不遠處,許是擔心惹怒城主供奉的修士,城門守衛兢兢業業的擔負起了維護秩序的工作,把想要駐步停留的吃瓜群眾驅趕走,不讓他們圍著這裡。

兩人你來我往的對弈,時間漸漸過去,艾霜棠連神遊太虛都遊完了,一隻手撐著臉頰,靠在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