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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山支持,但獨木難支,其他被邀請過來的吃瓜群眾不明真相,被帶動節奏,就算沒有加入聲討大軍,也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終於,師尊被這些人的無禮叫囂觸怒了,當即動手,武力鎮壓。

更加坐實了他是個老魔頭,喜怒不定性情殘暴,隻要有一點不順心就會大開殺戒,早已經背棄了正道,所以才會教出一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跟一群存心想要給師兄按罪名好光明正大乾掉他的人能有什麼好談的,不論說什麼,對方都能找出理由杠,被氣壞了直接動手,隻會更加坐實魔頭之名。

這就跟直接用手掌打蟑螂一樣,不打煩心,打了惡心。

走這種路線,真是想想就憋氣的慌。

艾霜棠真想直接趴在師兄懷裡睡過去算了,但是不行啊。

然而現實發展跟艾霜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真實的丹陽城約定,是這樣的:

丹陽城主親自上前來迎接,笑的像一朵怒放的菊花,沿途見到的各位修士也都十分友好,對師尊敬意有加,各派掌門特意上前來跟師尊打招呼寒暄兩句,然後再把她誇一誇,隨手送個見麵禮。

一番打招呼下來,艾霜棠收獲頗豐,簡直比過年收壓歲錢還要快樂。壓歲錢會被父母收走,但這些見麵禮都是她的。這個待遇連師兄都沒有,明明都是師尊的弟子,結果大家都一味的誇讚她,各種彩虹屁不斷,從資質到性格再到外貌,她一個才到師兄腰部那麼高的豆丁,就能看出將來必是人中龍鳳啦?

能誇的都誇一遍,拜年的時候親戚都沒他們誇的這麼情真意切。

相比之下師兄受到的待遇就冷淡多了,沒有見麵禮不說,連誇獎都沒幾句,好似說不出可以誇獎的話一樣,憋了憋,就直接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一開始艾霜棠還一臉懵逼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漸漸的也回過味來,這些人分明是想跟師尊拉近乎,但實在無從開口,跟師兄這麼一個聲名在外的魔頭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把火力都聚集到她的身上。

一進丹陽城,開局就跟艾霜棠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不能說一毛一樣,隻能說南轅北轍。

仿佛忽然之間成了萬人迷。

要說這些人是知曉師尊的威名專門來巴結他的,可不是說師尊久不在修仙界走動,年輕人幾乎不知道他了嗎?

修仙界的鴻門宴原來這麼高級的嗎,糖衣炮彈劈裡啪啦一通轟炸,然後才是重要戲?

想象跟現實的落差太大,彆人都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到她這裡卻是反過來了,現實很豐滿現象很骨感。

不不不,肯定是因為她對修仙界的套路還不太了解。

這些人差點把師兄打得差點嗝屁,是師尊千鈞一發把人救下來,現在應該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關鍵時候,還專門找了彆的大門派給自己撐腰,突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怎麼想都太奇怪了,裡麵一定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師妹,你看那邊?”司殷突然對艾霜棠示意道。

艾霜棠順著司殷的目光看過去,瞧見一個傷號。

為了招待各地來的修士,丹陽城專門開辟了一個很大的空地,地位較高的人有位置可以坐,普通修士就隻能站著,因為實在沒有那麼多位置可以給每個人都安排起來。艾霜棠自然是和司殷一起坐在師尊身後的位置,不但有位置,麵前還有一條長桌,上麵擺著些瓜果零食。師尊坐在前麵,麵前也擺了一條矮矮的長桌,上麵擺放著瓜果零食。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丹陽城主開招待會,有位置的都是貴賓。

不過看看那些沒位置隻能站著的,再看看有位置還有瓜果零食可以吃的,可不就是貴賓嗎。

丹陽城主是東道主,坐在主位,貴賓依照重視程度安排位置,師尊毫無疑問是距離城主最近的人之一。

艾霜棠瞧見的那個傷號就坐在位置上,距離城主沒有她那麼近,但也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貴賓。冷不丁看到一個帶傷參加的,身份幾乎脫穎而出。

她幾乎是下意識搜尋了一遍,結果在貴賓席位裡發現了好幾個帶傷的,都是那種傷的比較明顯,臉上有磕磕碰碰的青紫傷口,這種容易看出來,若是被衣服遮住了傷就看不出來了,不過如果離得近些,或許能夠通過療傷的藥味判斷是否有傷。

艾霜棠回憶了一下,發現上前跟師尊打招呼的修士都沒有藥味。

“那人是誰?”艾霜棠低聲問。

指的是司殷讓她看的那個人。

“河浦柳氏的家主,柳青儀。”司殷興致勃勃的剝瓜子,剝了自己不吃,往艾霜棠嘴裡送,他心情似乎很不錯,說著還抬頭瞥一眼那邊的柳青儀,對方繃著一張臉,坐姿僵硬的好像坐在火山口似的。

司殷嘲弄的勾勾唇,對方好似感受到他的目光,抬眼看過來,觸電一樣慌忙收回去,整個人更加僵硬了,就像被狼給盯住的獵物似的,幾乎肉眼可見的惶恐。

“這人,當初可是非常積極的想要殺我。”

艾霜棠瞅了瞅,看對方那驚弓之鳥的樣子,感覺再受點刺激就能昏過去。

“他在怕你?”她低聲問。

“怕我?他當然怕我了,怕我殺了他,怕我抖出柳氏家族的醜事,恨我殺了他精心培育的繼承人,更怕我報複整個柳氏家族。”司殷回答。

艾霜棠卻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她又看了看那個柳氏的家主柳青儀,看起來隻是臉上有些青紫而已,可能是磕磕碰碰摔的吧,但感覺好似比重傷未愈的師兄還要憔悴。

唔?

艾霜棠反應過來,發現師兄的氣色看著果然好了很多,眉宇間的病態虛弱都消失了,皮膚看著依舊很白,但已經不是那種難看的病態蒼白,而是冷白。可能是因為每天對著師兄,所以才沒能反應過來,但有了對比之後,突然驚覺師兄氣色好了很多。

說師兄能當場跟師尊聯手來個男子混合雙打,一定沒人會懷疑。

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沒前途,想象跟現實差彆這麼大,感覺錯過了什麼非常重要的線索。

“我覺得今天丹陽城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師兄好像一點都不驚訝?”艾霜棠決定直接問。

“是啊。”司殷語氣輕鬆。

“為什麼啊?”艾霜棠非常迷茫不解。

沒有變成自己想象中人人喊打的伏魔大會,那自然是太好了,但完全反過來也很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師妹,師尊確實久不在修仙界走動,但他七日前出山了啊。”司殷看著艾霜棠的目光透出幾分關愛智障的憐憫,“現在的師尊隻會比以前更加強大。”

修仙界實力為尊,堂堂瓊華道君哪會受一群烏合之眾的鳥氣,他以散修之身力壓同輩,叫世家宗門弟子都仰望他的身姿,靠的可不是以德服人。

七日丹陽城之約,可沒規定說師尊必須呆在洞虛山不得外出,明月尊者和青霄劍尊也沒那個能力逼迫師尊把自己禁閉在洞虛山內。

這個約定是他給底下的小輩們一個說話的機會,可不是過來聽烏合之眾嗶嗶賴賴,在他麵前大發厥詞的。

想逼瓊華道君手刃徒弟以證清白,隻能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道德綁架也要看對象,以瓊華道君的實力,除非他自己願意給你們綁,否則誰都勉強不了他。

這七天時間,師尊已經把副本打穿了,現在收個尾。

艾霜棠:“………………”

終究是被套路迷了眼,不懂強者的世界啊。

孫子曰:兵者,詭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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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既然師尊都已經把副本打穿了,那她還愁個啥啊。

艾霜棠頓時放下心理包袱,就當自己是跟著師尊來吃席的,興致勃勃的左顧右盼,打量著來丹陽城參加聚會的修士。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修士,各地宗門家族都派人過來,是個認人的好機會。

招待貴賓的瓜果零食很好吃,這樣的場合丹陽城主肯定不會隨便拿次品充數,就算是當個擺設,也得拿出最好的東西來。

通過貴賓席諸位的狀態,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立場來。

比如說河浦柳氏家族的家主柳青儀,如坐針氈的樣子簡直不能再明顯,如果可以的話,他簡直恨不得在現場消失,戰戰兢兢,僵硬緊繃的姿態,幾乎是大寫的惶恐。除了他之外,還有好幾個臉上帶著仿佛磕磕絆絆的青紫傷痕,那種驚弓之鳥仿佛受點刺激就會昏過去的架勢如出一轍,顯然是一路貨色。興許是在這七天的時間裡吃足了苦頭,再也不複曾經的囂張跋扈,雖然坐在貴賓席上,卻惶恐的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這些人哪有心情品嘗城主招待他們的瓜果零食,連茶水都不敢喝。

另一種就是,神態自若,時不時與周圍人交頭接耳一番交流信息的,要不是出於儀態考慮,大概恨不得坐到一起去交流分享八卦。一會兒跟左邊的說說話,一會兒跟右邊的說說話,偶爾有伸手從零食果盤裡摸點嘗嘗味道的,就像聽八卦的時候少不了嗑瓜子一樣的道理,不過擺在矮長桌上招待的瓜果零食大部分都成了擺設。興許是自持身份,不願意大庭廣眾之下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八卦,也不樂意在無聊的等待時間裡吃瓜果打發時間,於是茶水便成了最受歡迎的。

從裝逼角度來說,喝茶無疑是最佳選項。

不論是出於儀態氣度,還是打發無聊時間,慢條斯理的喝茶,就是比嗑瓜子有逼格。

這兩種狀態簡直是涇渭分明,一目了然。

最後一種,就是不喝茶不八卦,麵無表情的死死盯著這邊看。

師尊對麵的位置坐著兩個人,從座位的安排,周圍人的態度,還有他們自身的裝束氣度打扮來看,身份一定不一般,最重要的是,全場這麼多修士,隻有他們兩個敢一直盯著師尊看。

不對,那不是盯,應該算是瞪了。

可就算他們瞪到周身一片低氣壓,叫附近的人噤若寒蟬,師尊絲毫不受影響,在坐墊上保持打坐的姿勢紋絲不動。

“那兩人,就是明月尊者和青霄劍尊。”司殷從善如流的介紹道,一邊說一邊不忘記給艾霜棠剝瓜子。

大概是艾霜棠每天去洞虛山食堂乾飯的經曆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知道她愛吃,自發照顧起她來。又不是真的在吃席,果盤裡的零食自然不會放太多,每種都隻有一點,勝在擺盤好看。

司殷剝一粒瓜子,艾霜棠就嗷嗚一口吃一粒。

數量不多的瓜子很快就被剝光了。

明月尊者和青霄劍尊的壞心情肉眼可見,身邊的人根本不敢交頭接耳,一個個正襟危坐,就怕被台風尾掃到。

丹陽城來了這麼多修士,有座位的隻有少數人,大部分隻能站著,中間空出很大一片空間來,顯然這片空地是有其他用處的。雖然修士體力好,一直乾站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