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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下去,那他們的命運並沒有改變,隻是推遲了,以後一旦他們的後裔被人發現身懷司氏血脈,就會再次慘遭毒手。最好的辦法是大家自己具備自保的能力,可這需要花費許多功夫培養,資源,功法,教授的師傅水平很大程度也會影響到弟子將來的成就。”

“改頭換麵拜入其他修士門下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司氏一族的悲劇源於修仙界的敗類,但並不能以偏概全認為整個修仙界都是敗類,還是有很多值得敬佩的人。讓改頭換麵的司氏族人拜入這些門風清正的門派,若將來無所成就,也能得一個安身之所,若有所成就,在門派內獲得地位權力,也能成為師兄的一個助力。”

“門派容易混進去,修仙家族相對來說要難一些,不過隻要細心規劃還是能夠找到機會。為何將族人塞入門派後還要盯上家族,自然是因為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同樣的招數用多了,萬一有個泄露了被摸出規律就不好了,所以必須換不同的套路安排人。”

“司氏一族的悲劇五百年沒有得到改善,屢禁不止,我大膽假設一下,對於司氏一族的遭遇,修仙界的名門正派也是有出手過的,之所以屢禁不止,是因為他們鏟除了迫害者把人救出來就算完了,最多讓幸存的受害者隱姓埋名,以為這樣就能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以陌生人來說,做到這個程度其實已經很負責了,但以司氏族人的處境來說,這個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為何沒有拜入門派的,大概是因為司氏族人經過迫害,對於知曉自己身份的修士抱有極大的不信任,就算對方把自己救出來,也很難付出信任。但師兄你就不一樣了,同為司氏一族,隻要救出他們,展現出強大實力,天然就能獲得族人的強烈信任。”

“仙靈之氣是司氏一族的標誌,即便改頭換麵也可能因此泄露身份,要麼仙靈之氣並非一生下來就能用,需要經過一定刺激或者什麼方法才會覺醒,未經過覺醒的司氏族人和其他人無異,要麼就是通過什麼方法隱藏起來。雖然仙靈之氣讓司氏一族吃足了苦頭,可若是想要在修仙一途上有所成就,仙靈之氣一定能夠起到巨大的作用。”

“若是安排在各個門派世家的司氏族人足夠有出息,便能合縱連橫,師兄以大魔頭的身份故意挑起事端令修仙界發生混亂,司氏族人配合,混水摸魚,合力清除絞殺修仙界的敗類,令整個格局形勢大洗牌。直接對司氏一族下手的都不過是些推到明麵上的傻子而已,真正的幕後凶手不會自己動手,甚至會表現的非常無辜,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師兄,這讓人很惱火,但也可以反過來利用。”

“越是想要司命上仙下凡的人,就越是不想沾上司氏一族的血。司氏族人發起的合縱連橫,就算被看穿了,對方也不敢仗著實力直接下死手。”

“興許師兄可以挨個碰瓷試試,但要夠結實,逃命逃的快,免得沒找出幕後元凶,卻被真正剛正不阿的大能給打死了。”

“這一切,都需要師兄能夠自由活動才可以實現,被拘在師尊身邊什麼都做不了不說,就連消息都變得閉塞,彆人很難在師尊的眼皮底下給你遞消息。來洞虛山倒是有了轉機,如果洞虛山有師兄你安排的人,眼見師尊居然跟人約定在丹陽城見麵,一定會急得冒火,想方設法過來見你。”

“我猜是晚上。白天師兄一直跟我在一起,隻有晚上,我去睡覺了並不和師兄一起,而師兄晚上不需要睡覺。”

“師尊把你救下來後,師兄應該就想過要逃的,把彆人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在自己身上,奈何師尊太強硬,根本不給你機會,師兄被關在師尊身邊根本無法離開,丹陽城就是絕佳的機會。那天情況不明,師尊需要師兄你保護我的安全,所以,若是在你身上下了禁製的話,肯定會解開。為何那種場合堅持要帶著我們倆,因為隻有在師尊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若是師尊去了丹陽城,我們留在洞虛山,那洞虛山肯定會出事,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師兄你啊。”

“同樣的道理,我也不能落單,師兄你能拿我威脅師尊,那彆人當然也可以拿我威脅你和師尊。”

艾霜棠越說越帶勁,作為思想上的巨人,腦洞達人,這是最基本的素養,給她一個設定,就能腦補出一整個跌宕起伏邏輯自洽的故事大綱。

都他喵的是套路啊。

“具體執行起來會有很多細節,沒那麼容易看穿,但縱觀整個布局,應該是這樣沒錯。根據雙方實力智力方麵的差距,劇本上還可以有所增添,總體走勢不是固定的,最後能到哪個地步,不好說。相比起以正派弟子的身份出道,還是魔頭的身份自由度更高,也更加吸引注意力,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潛伏的司氏族人才好猥瑣發育。”

“我猜師兄根本沒想過師尊居然會突然跑來救自己,要麼是你失算玩脫了,畢竟彆人也不是吃素的,要麼就是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定程度。我猜是前者,不然你沒必要急著跟師尊劃清關係。何況就算計劃已經進行到一定程度,就連合意的接班人也已經選定,不到萬不得已能不死就不要死,活著才能創造更多可能性。”

艾霜棠破罐子破摔,一口氣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出來,並對司殷發出嘲諷,“師兄,你好老土啊,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司殷笑%e5%90%9f%e5%90%9f的鬆開抓住艾霜棠小辮子的手,再次掐住了她的臉頰,擠的她嘴巴嘟起來。

“嚶……鬆手……”艾霜棠立馬識相的求饒。

“那師妹不妨再猜猜,接下來師兄我打算做什麼?”司殷另一隻手也不撐下巴了,伸手一攬,把艾霜棠樓在懷裡,親昵的貼著她的耳朵,仿佛在說悄悄話。

熱氣從耳邊吹過,叫艾霜棠感覺一陣發癢,下意識偏頭,她背靠著司殷,臉頰依舊被掐著。

“你想讓我失憶?憑借我的聰明才智,就算暫時忘記了,很快就會想起來。”艾霜棠臉不紅氣不喘的大言不慚。

司殷悶笑,%e8%83%b8膛微顫,他鬆開掐住艾霜棠臉頰的手,把重量往前壓,腦袋枕著她的肩膀,這個姿勢看著仿佛是在撒嬌一樣,親昵的說:“我與師妹結了道侶之契今後便是一體,實在不忍心自己在外麵吃香的喝辣的,讓師妹整日待在山裡清修。”

艾霜棠虎軀一震,這難道就是計劃泄露於是決定拉她入夥嗎?

“不是吧師兄,難道你真的打算那麼乾?信不信師尊已經預判了你的預判,彆忘了師尊是為什麼把我找過來,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

“師妹,結為道侶本就是讓我們互相扶持的意思啊。”司殷悠悠道。

“呃……”

“原來師妹頗有想法,不是個單純的拖油瓶,師兄我放心了。”

艾霜棠炸毛了,腦子裡仿佛有一千隻鴨子在叫。

她以為自己預判了師兄的預判,實際上可能是師尊預判了師兄的預判,把她找過來後,師兄預判了師尊的預判,將計就計,然後在這個時候,她發出預判了師兄的預判的聲音。

套娃中的套娃,互相套路。

而她,是最後知後覺的。

艾霜棠不禁流下了智商不足的淚水,這些年紀大的老不死果然心都臟,層層疊疊的套路叫人防不勝防,隻有她還是個純潔無辜的小萌新。

膝蓋一軟,當場表演了一個撲街。

忘記了身後還有個大型掛件壓著她,這失意體前屈一跪,師兄頓時身體前傾,把她壓得個嚴嚴實實,就跟個烏龜似的。

“嗷!”

哎呀媽呀腦瓜疼,腦瓜疼,腦瓜疼……

第十八章

七天時間過得真是快,不論艾霜棠再怎麼不情願,約定好的時間依舊是到來了。

一大早,司殷就把她叫起來,親手給她梳頭發紮小辮子,看起來一切正常,對於即將參加的鴻門宴沒有一絲的不情願和勉強。

“師妹昨晚休息的不錯。”司殷笑著說,伸出一隻手拉著她,“今天去丹陽城赴約,師妹可要好好跟著我,不要走丟了。”

艾霜棠眼皮頓時一跳,露出懷疑的神色,高度警惕的盯著司殷,仔細端詳。

雖然按照約定,今天就要去丹陽城,但昨天晚上她完全沒有失眠,睡覺睡得香甜,連噩夢都沒有做,今天早上起來也是精神滿滿,絲毫沒有萎靡。這一定是小孩子身體的緣故,小朋友是不會失眠的,所以就算她心裡憂心忡忡,該睡的時候還是睡的香甜,失眠是大人才會有的現象。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當著師兄的麵一張嘴叭叭叭說了一串劇本路線,更多出於習慣性的思維發散,並不是真的懷疑什麼,但今天師兄這個表現,叫艾霜棠有點不確定了。

不會真的打算掐著她的脖子高調宣布要叛出師門吧?

然後師兄覺得她不是個單純的拖油瓶,又或者出於對師尊的尊敬,迫於形勢不得不叛出師門心中愧疚,於是決定遵從師尊的安排,帶上她浪跡天涯,兩個人互相扶持,共渡難關。她從此被迫過上了被人追殺,東藏西躲,或者被迫成為了傳說中魔頭身邊的女人?

不!

艾霜棠的內心是強烈拒絕的,這種劇情真是老土的沒有一點新意,虐的莫名其妙,處處充滿了套路的味道。

但短胳膊短腿修為低下的小朋友能有什麼決定權呢。

就算師兄腦殼真有坑,她反抗的了嗎?能嗎?能嗎?

隻能期望師尊夠給力了。

憑借師尊的能力,還用得著她告狀嗎,師兄還是師尊一手帶大的,論了解,沒有人能比師尊更加了解師兄。

艾霜棠想象中的丹陽城鴻門宴是這樣的:

一大群道貌岸然惡人先告狀的修士仗著人多勢眾對他們發起聲討,現場義憤填膺群情激憤。

修士A大罵:“魔頭你殺人無數不得好死!今天定要殺你祭天,以告慰無辜亡魂的在天之靈!”

修士B義正辭嚴的譴責:“瓊華道君,這魔頭乃是你一手教出來,禍害修仙界,致使無數人慘遭毒手,若你還自認是正道的一份子,今天就當著大家的麵手刃魔頭,以證清白,也告誡這天下人,正道不容玷汙!”

修士C一臉正氣淩然,“若今天放過這魔頭,今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慘遭毒手,今天便是拚著一條性命,也要將魔頭就地正法!”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發出強烈的聲討譴責,現場一片激憤,更有受害者家屬悲痛欲絕上前指責,聲淚俱下,帶動氣氛。

師尊不可能跟這些人對罵,師兄懶得跟這些人玩嘴皮子,群眾的惡意直麵而來,就連她都被噴成了未來的小魔女,因為師尊聽了這些譴責指控後,竟然沒有羞愧自責的發出正義宣言,手刃師兄以證清白,這必然是存心包庇的意思。

師兄是魔頭,師尊不願意自證清白存心包庇,那就是老魔頭,而她自然就是小魔女。

雖然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