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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在一起了?準備公開了?”

兼竹低頭輕笑了一下,抬手覆在那%e5%90%bb痕上側眼看來,“你猜。”

草。薛見曉看得心頭一跳,他急急轉開目光,心有餘悸:幸好,幸好自己早早就把兼竹當做了好朋友,不然就剛才那一眼……

唉,難怪連仙尊這樣的禁欲之人都會難以自持,這誰能頂得住?

·

他們說話間,門中弟子都已在大堂彙合。洛沉揚在前方帶著眾人出門,準備參加上午的青雲試初試。

兼竹稍微拉了拉衣襟,叫上薛見曉,“走吧,我們也跟上。”

“哦哦,好。”

剛出客棧門口,就看懷妄一襲白衣出塵立在門外,頭上戴了頂帷帽。

一行人趕緊施禮,懷妄“嗯”了一聲,聲線還有些嘶啞。但是太過細微,其餘弟子都沒察覺,隻有最熟悉他的兼竹發覺了。

兼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兩人對上眼神,懷妄麵上一熱又彆開了頭。

青雲試初試的地點就在須門關城中央。

一行人到時,隻見比試台外已站了好幾波其他宗門的弟子。

有眼熟的天音宗、無極門……也有沒見過的門派,各門派弟子服如團簇的花卉,成團聚集著。

臨遠宗乃天下第一仙宗,蒼色陰陽雙魚服極為顯眼,加上隊伍中站著懷妄——雖說他戴著帷帽看不清麵容,但那淩厲的氣勢一看便非尋常人。

一時間場中所有目光都聚集過來。

“原來是臨遠仙宗。”

“那領頭的便是臨遠宗首席弟子洛沉揚?”

“聽說修為已至出竅後期,恐怕是青年一輩中修為最高之人了。”

“真厲害,不愧是臨遠仙宗……”

場中的議論細碎地傳來。在外人麵前,洛沉揚維持著臨遠宗大弟子的矜貴,未作任何回應。

兼竹對旁人的評價向來不在意,正悠閒地兜著袖子走在最後,忽然又聽有人議論道:

“那人是誰?之前從未見過。”

“嘶,好俊秀的相貌,真如天人之姿……這也是弟子?”

“看他沒穿弟子服,不知是何身份。”

不少視線自四周落在兼竹身上,兼竹腳步一頓,忽然明白了童師姐叫他戴帷帽的用意。

零星的議論不絕於耳,他正在思索如何減小存在感,忽地身側白紗一揚,卻是懷妄從一旁走過去,到了隊伍前方。

懷妄這一動瞬間將彆的視線吸引過來,他走到洛沉揚跟前低聲道,“你帶弟子去登記,本尊有事要離開。”

懷妄很少主動同人說話,洛沉揚愣了一下接著應聲,“是。”

隨即他便帶著弟子們前去登記、抽簽,兼竹站在隊伍後麵沒動,許師姐轉頭看見,“師弟你不參加?”

兼竹,“我已經超過二十八了。”

話落眾人驚愕,紛紛看向他,“師弟,你已經過了二十八?”

他們一向將兼竹當做小師弟,加上後者剛入宗門不久,年齡下意識就被忽略掉——不過想想也是,兼竹已至出竅期,若還未至二十八歲,這天賦豈不都超過他們的首席大師兄了?

何師兄問他,“你什麼時候滿的二十八?”

兼竹隨口道,“昨日剛滿,今天二十八零一天。”

眾人,“……”

何師兄一口氣哽在%e8%83%b8口,有一瞬他喉頭憋了千言萬語,但在對上兼竹萬分坦然的目光時,隻呼出了一口濁氣落下一句,“祝…祝你生辰快樂。”

兼竹靦腆一笑,“多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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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兼竹這麼說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叫他一同參加,隻是惋惜,“若師弟也能參加就好了,師弟這般優秀,定能讓其他宗門的人刮目相看。”

兼竹支楞出兩根手指張開,“一場比賽罷了,我們格局要大。”

說話的師兄聞言笑出來,“也對,讓人刮目相看有的是機會。”

除開兼竹以外的其他弟子都前去做好了登記、抽簽,準備接下來的比試。

比試很快開始。還沒上場的弟子站在台下圍觀,兼竹窩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隔了會兒懷妄走到他身邊。

識海中響起懷妄的聲音:要走嗎?

台上已比完兩場,下一場正輪到洛沉揚。這會兒洛沉揚已經走上台,兼竹看比賽進行得還算順利,“走吧,去看看那沼澤地。”

他們說完又同薛見曉交代,讓他留下來照看門中弟子,若有情況再同他們傳訊。

薛見曉答應下來,兩人便趁眾人不注意離開了這裡。

台上的比賽精彩萬分,在兩人刻意隱匿氣息的情況下,暫時沒人發覺隊伍中少了兩個人。

洛沉揚比完一場贏得了勝利,他在歡呼聲中下意識往台下一掃想要去看兼竹的神色,掃過一圈卻沒看到後者。

不但如此,先前說有私事的仙尊也離開了。

他握著劍柄的手收緊了幾分,在眾人的喝彩中一言不發地走下台去。

在這麼一會兒時間內,兼竹和懷妄已經飛身到了最西麵的那片沼澤。

此刻沼澤之上並無白霧,兼竹隨懷妄站在沼澤邊緣一眼望去——表麵上看來確如後者所言,並無任何可供藏身之處。

但懷妄的神識追蹤和推演能力天下第一,他追著掇延的蹤跡到了此處,必定有所指向。隻是為何沒看到掇延,反而出現一名玄衣男子和自己的幻影,一切尚未可知。

兼竹垂眼思索一二,他並不認為玄衣男子是懷妄心中化出的幻覺。此人憑空出現,定是和他們追查的幕後主使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即便不是幕後主使本人,也是牽扯其中之人。事出有因,必然導向一個結果。

兼竹“嗬”一聲輕笑,“果然是釣魚。”

懷妄沒有回話,目光落向那沼澤深處,不知回想起了什麼,眼底沉著冷厲之色。

兼竹在原處立了幾息。雖說知道是釣魚,但這魚餌是目前唯一的線索,要麼賭一把,心甘情願地上鉤;要麼另辟蹊徑,尋找其他的破局之策。

他想著便飛身要進入沼澤。

剛往前半步,手腕忽然“啪!”地被懷妄一把拉住。

懷妄頭頂的帷帽早已取下,此刻緊鎖的眉頭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兼竹眼前,“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去看看。”

握在他腕間的手又扣緊了點,懷妄將他拉回身前,“太冒險了,彆去。”

兼竹看他這副萬分小心的神色,笑著去拽他發梢,“懷妄,我知道你擔心。但我沒那麼弱,不需要保護得這麼好。”

“我知道。”懷妄拉著他的手沒有鬆開,頓了一下忽而將他摟進懷中,情不自禁地低頭埋在他肩窩,“我知道你厲害,但這和我擔心你不衝突。我怕你遭遇意外,還怕你被人搶走……”

兼竹抬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的想法總是這麼豐富多彩。”

懷妄,“……”

話雖如此兼竹還是依了他,沒再舍身進去冒險。

既然不去咬那魚餌,就得想彆的方法破局。

他發散著思維,“說到破局就想到沈橘,想到沈橘就想起她也是我們親愛的盟友。”

懷妄鬆開他的腰身抬起頭,一看他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你想將這裡交給訟閣?”

“你懂我。”同懷妄說話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不費力。兼竹分析,“我們的目標是那幕後之人,而對麵的目標也正好是你。”

“沈橘在意的是掇延,和幕後之人無關。後者對沈橘同樣沒有企圖,他想針對你,我們偏不叫他如意。”

“反正沈橘的推演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讓她來揪出掇延,哪怕隻是撬下了其中一道環扣,也算是破了這僵局。”

一席話落下,懷妄指腹摩梭著兼竹的手腕,將他所言在腦中細細過了一遍,“嗯,聽你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兼竹看他這樣,忍不住笑著逗他,“仙尊真是好乖。”

懷妄被他說得心頭一熱,對上他帶笑的雙眸,視線定了一瞬又開口道,“兼竹,你比我厲害。”

兼竹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說,“你是天下唯一的大乘,我哪有你厲害?”

“不一樣。”懷妄說,“修為不代表一切,有些事並非要靠武力強奪,智取反而事半功倍。你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不是比我厲害是什麼?”

他不想叫兼竹以為自己是“色令智昏”才討好順從,他認同的向來都是兼竹的才謀。

就像他會喜歡上兼竹,從來都不是因為皮相美色。

兼竹聞言笑得抖,“懷妄,我發現你偶爾還是挺會哄人高興的。”

“不是哄你,是事實。”

“對,你看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懷妄看著一臉開心的兼竹卻沒再說下去了。有的話不必多說,他自己心裡明了便好。

外界都說他是天下第一人,可在他心裡兼竹才是那第一人。這個認知並未讓他有任何不甘或自卑,反倒隨著時間的推移,叫他越發為眼前之人著迷。

這是他喜歡的人,這般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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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計劃後,他們即刻聯係了沈橘。沒過多久沈橘便帶著訟閣的人趕了過來。

在訟閣的人麵前,兼竹和懷妄又覆上了麵具。兼竹看了眼來者,都是眼熟的幾人,領頭的正是馮兮。

看來他當時幫沈橘平定反叛風波,現在已隱隱坐穩了一把手的位子。

“你們追蹤到的就是這裡?”沈橘四下看了一眼,“有夠荒僻的。”

她說著揮揮手,帶來的殺手們紛紛四下散開去往各處查探。她沒有親自下場,留在原地同二人嘮嗑。

她視線先是從二人身上一掃而過,接著在兼竹身上頓了頓,透出幾分了然,“你們這小日子倒是過得挺滋潤的。”

沈橘的觀察力向來敏銳,兼竹一聽就知昨夜兩人的雲雨沒逃過她的雙眼。

這下好了,徹底坐實了懷妄情郎的身份。

懷妄臉上一紅沒有應聲,兼竹沒有否認,“生活總要有點調劑。”

“有道理。”沈橘沒過多糾結二人的八卦,轉而切入正題,“你們在這邊發現了什麼?”

這次懷妄開口了,他沒有隱瞞玄衣男子的幻象,隻隱去了後者和兼竹的部分,將其餘之事告知沈橘。

沈橘推算了得,聞言心裡有數,“我會留意,有什麼發現再聯係。”

“好。”

將這片沼澤暫時交與訟閣,兼竹和懷妄沒多停留,飛身往回走。

從查探沼澤到等來訟閣已耗過大半天時間,兼竹和懷妄一邊往回趕,一邊估摸著時辰,“青雲試的初試差不多該出結果了。”

“嗯。”懷妄應下一聲,“正好回去看看。”

“若不出意料,初試應當是臨遠宗奪魁。”

“毫無懸念之事。”

兼竹一聽他這淡淡的語氣就想笑,這話要是落在旁人耳中未免生出幾分狂傲。但偏偏是由懷妄說出來,一下狂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