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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點則在於能莫名使人實力提升的符陣。

況且這次掇延身後出現的符陣不但能提升自己的修為,還延伸出了子母符,讓縛昀幾人的修為也在短時間之內飆升。

恐怕幾人是同掇延簽訂了什麼契約,以提升自己修為為償,幫掇延篡奪訟閣的掌控權。

兼竹磕瓜子的動作頓了頓,若這類符陣大規模地傳播……

他睫毛垂下似是思索,懷妄側眼看見沒有出聲打斷。

眼下局勢再無逆轉,沈橘穩操勝盤重新奪回訟閣的掌控權,她便幫著兼竹和懷妄問話,“你那奇奇怪怪的符陣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道,“你若不說,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掇延突然怪笑了一聲,“你以為殺了我就能奪回訟閣?我同他們早有許諾,他們對我死心塌地,不會再做你的人了。”

“重金之下,必有莽夫。”沈橘不以為意,“受你利誘的不過幾條心智不穩的狗。”她說著瞟過縛昀幾人,縛昀腮幫繃緊沒有對上沈橘的目光。

“但威逼之下,也必生反骨。”

掇延倏地抬眼看來。似應證她的說法,沈橘話音一落外麵便隱隱響起一陣騷動。

訟閣以北眾人本應被儘數遣散,此時卻像是發生了一場混戰。

在馮兮的帶領下,兩方人馬交戰在一起,站在掇延這邊的成員試圖再次反叛,但又被早有準備的馮兮等人鎮壓。

隨著戰況推移,“訟閣閣主”久久未能現身,人心動亂,局勢漸漸向沈橘這麵倒去。

假山石壁前,掇延麵色難看。

懷妄的長劍還貼在他頸側,叫他說出背後授意之人。

轟!又是一聲巨響。頭頂的假山石壁都在晃動,落下簌簌的砂石灰塵。

兼竹抬手擋在瓜子上方,“好大的動靜。”

沈橘皺了皺眉正要出去察看情況,在她轉身的這一瞬,掇延身後的石壁突然毫無征兆地張開了一道黑洞!

巨大的斥力甚至將懷妄的衣袍掀得向後翻動,懷妄劍光一閃,又有一道屏障從黑洞中浮出擋在了掇延跟前。

速度之快,竟不輸於懷妄的問閒。

隻在這一息之間,掇延便被黑洞吞納了進去。在黑洞消失的前一刻,一抹銀光似流星緊追其上沒入了黑洞之中。

掇延消失得猝不及防,兼竹幾步上前站在石壁前方打量著他消失的地方。正要伸手去查探就被懷妄一把拉住,“又上手。”

他自知理虧地把手縮回來,“什麼情況?”

“被人帶走了。”懷妄說,“不過我放了一道神識追蹤過去。”

兼竹陷入沉思,“誰這麼環保,還搞垃圾回收?”

眾人,“……”

沈橘沒忍住誇他,“你真會說話。”

外界傳來一陣動響,接著馮兮大步走了進來。他先同沈橘行了一禮,“閣主。”

沈橘揚揚下巴,馮兮身後緊跟著走入一行人,幾人沒多言語,自覺將地上三人押走。

馮兮見著眼前的情形,不由多看了兼竹和懷妄幾眼,“閣主的人?”

沈橘搖搖頭,“熱心市民。”

兼竹、懷妄,“……”

馮兮就笑了兩聲沒多問,轉身出了洞口,將空間留給剩下三人。

待他走後,懷妄眉心壓下,“隙城。”

兼竹,“什麼?”

“神識追蹤最後停留的地方。”

兼竹聽著耳熟,接著反應過來,“隙城不就是師兄他們曆練的地方?”

懷妄眉心頓時擰得更緊,兼竹心想恐怕他們免不了得追蹤這一趟,“隙城在哪兒?”

“九州最西麵,臨近玉碟江。”

一旁的沈橘恍然,“喔,我去過,挨著渭都城、玉碟江的上遊。那邊還有一條著名的河,自玉碟江分流而出,名為天水。”

兼竹看向她,“你也知道?”

“當然知道,每逢盂蘭盆節,渭都城天水河裡便放滿了河燈,萬民祈願,風調雨順。”沈橘算著日子,“剛好再過不久又是盂蘭盆節,到時候人肯定多。”

懷妄對這些民俗並不了解,聽他們講完隻道,“去隙城看看。”

兼竹的視線在他麵上定了會兒,“若有空,我還想再去渭都城。”

懷妄轉頭看他,點頭應下,“好。”

“先離開這裡吧,去看看外麵什麼情況。”沈橘說著率先往洞門外走,兼竹和懷妄也抬步跟上。

兩人並排走出了洞口。

外麵已結束混戰,隻有零星幾人匆匆收尾,沈橘裙袂輕晃走了過去。

頭頂皓月如盤,兼竹站在原地未動,餘光裡便是懷妄挺拔出塵的身影。

傳說天水河一路逆行北上,通向天界與凡間的交界,天水儘頭便是瑤池昆侖。以往每逢盂蘭盆節,他和懷妄都會到渭都城中的天水河裡放一盞河燈。

自懷妄失憶前,年年如此,從未斷絕。

那河燈一去十二載。今夕但不聞舊人,唯有天水寄故聲。

兼竹揣著袖子,迎麵是夜風習習。

若傳說當真,在天水河的儘頭,還有他和懷妄放過的十二盞河燈。

第73章 師門彙合

殘局收場, 沈橘吩咐了馮兮幾句,轉頭看見兼竹和懷妄還站在原地,又掉頭走回來, “今晚沒什麼事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

兼竹說, “回去也沒什麼事。”

沈橘將信將疑的目光落在懷妄身上, 懷妄嘴唇動了一下,“看我做什麼?”

目光移開, 沈橘一臉正直, “沒什麼。”

接著她又同兼竹說, “雖然這次是你還我人情,但奪回訟閣的確幫了我一個大忙, 遠遠超過了玉佩的價值。”

“舉手之勞。”兼竹道。

“一枚玉佩換一個訟閣, 天下哪有這種大好事?”沈橘沒管他這副說辭, 徑自越過他們走向那假山, 示意他們跟上, “進來吧, 彆看不起我沈富婆。”

兩人, “……”

兼竹見她執意如此便沒再推脫。

對沈橘這樣愛恨分明的人來說, 不承她的好意反而才是占了她的便宜,他拉著懷妄的袖擺跟上,“多謝沈姑娘。”

“嗯哼~”沈橘的尾音中充斥著花錢的快樂。

跟著沈橘一路回到石門外,不大的空間內還是一片狼藉。

精致的繡花鞋一腳踹開一塊碎石,沈橘瀟灑利落地揮手招呼兼竹, “進來吧,你們隨便選。”

兼竹先前就在好奇,讓掇延這般覬覦的到底是什麼寶物, 現在終於可以近距離觀賞了。

他和懷妄跟著沈橘進了室內,抬眼而去差點被晃得眼花——

隻見四壁皆是金鑲玉,左中右分三格,左麵一格儘是金銀珠寶,中間一格是稀有法器,右麵一格是靈植丹藥。

寶玉珠光映得滿室生輝,靈植丹藥的香味彌漫在空間內,沁人心脾。正中的法器有好幾個已生器靈,坐鎮中央,鎮靈四方。

兼竹心底不由驚歎:難怪掇延抓了沈橘不急著將人除之後快,這整整一個金窟確實難以割舍。

“挑吧,隨便挑!”沈橘大手一揮。

懷妄的視線落在右側那一格靈植丹藥上,兼竹轉頭,“你是有什麼……”話到嘴邊,他又把“病”字吞了下去,“不適?”

懷妄看著他嘴皮子上下一碰,寬容地沒有戳穿,“我們還欠著債,你忘了。”

兼竹花了幾息時間來思考他們欠了什麼債,隨即恍然——謝清邈的清單他們還沒找完。

“這裡有嗎?”

“有兩三個。”懷妄上前挑了兩株草藥,一枚丹藥。

他查漏補缺的行為給兼竹提供了新思路,兼竹原本也沒有什麼特彆想要的,不過正好欠了烏瞳一份禮物,不如就在這裡選了。

“烏瞳……”他剛開口,敏銳的視線就轉了過來。懷妄看著他,兼竹頓了頓,“我們不是還要給烏瞳回禮?”‖思‖兔‖在‖線‖閱‖讀‖

懷妄說,“我看看。”絲毫沒有讓兼竹插手的想法。

兼竹便由著他挑選,對於法器和丹藥懷妄比他精通,乾脆就交給後者。

視線在一排排法器丹藥間掃過,最後定格在一個木櫝上。懷妄抬手拿起,“這個吧。”

兼竹湊過去,“這是什麼?”

“地階中品的定神丹。”

定神丹清心凝神,於修煉中有破障之功效。地階中品應該算是定神丹中難得的精品,即使沒打開木櫝,兼竹也敢肯定此丹至少結有一道丹紋。

懷妄,“以烏瞳的資質和目前的修為,日後還會精進。此丹他用得上,可以避免在突破時心神不穩,墮……”

他話頭一頓。兼竹替他補全,“墮入正道。”

“……”

略顯荒唐的對話就此終止。回禮選完了,二人向沈橘道謝。

沈橘問他們有何打算,“你們是準備去追蹤掇延?”

懷妄點頭,沈橘又說,“掇延篡奪訟閣掌控權,如今又叛逃在外,也是我訟閣的目標。我們兩方同時進行,若有消息相互知會一聲。”

“好。”

“還有兩個時辰才天亮,你們不急歇一晚再走。”

懷妄便看向兼竹,後者打了個哈欠作為回應。懷妄說,“那就歇一夜。”

沈橘一副看透的表情:嘖嘖嘖~

·

兩人回了院落,懷妄姿態嫻熟地跟著兼竹進屋上榻。

兼竹轉頭看了他一眼,懷妄撚著被角,“睡吧,不早了。”

“嗯。”兼竹應了一聲閉上眼,但他這次沒有立馬入睡。隔了會兒他便感覺懷妄一隻胳膊摟了過來,將他輕輕攏在懷裡。

兼竹狀似無意地動了動,接著感覺摟他的胳膊一下僵住。他在心裡悶笑一聲,把臉埋在了懷妄的肩頭這才沉沉睡去。

一覺起來,他們收拾了一下準備離開。

出了屋門隻見沈橘正站在院中,抱著胳膊同幾名天級成員說著什麼。

聽見動靜沈橘回頭看來,見他們從同一屋裡走出,唇角挑了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兼竹,“……”

懷妄,“……”

這下更說不清了。

不過說不說得清對兩人來說都不重要,兼竹沒有解釋,隻走過去同她道彆,“我們準備走了。”

“一路順風,我這兒還忙就不送了。”沈橘說著又道,“對了,聽說你們朋友之前被訟閣追殺,現在訟閣又恢複了七大罪的標準,追殺你們朋友的單子已經撤下來,他們不必躲藏。”

兼竹點頭道過謝,“有事聯係。”

“好。”

訟閣一事塵埃落定,他和懷妄沒有過多停留,直接飛身離開。

“去隙城?”懷妄的麵具已經取下,恢複了蒼梧的容貌。

兼竹側頭看了他一眼,“先去魔界吧。”見懷妄睫毛一動,他補充,“把回禮給烏瞳,再叫上佛子和薛見曉出來透風。”

這次懷妄沒有異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