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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訟閣閣主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仿佛迫不及待就要進入門中。

兼竹團在石壁凹槽裡,同懷妄神識傳音:原來這個門是要刷臉才能進。

懷妄:……

他沒有回話,目光淡淡地看著下方開門的幾人。

訟閣的暗門閣主打不開,沈橘卻能打開。兼竹饒有興趣,下意識想抖抖翅膀,又思及可能會被發現便忍了下來,隻抖著頭頂那根銀色的羽毛。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能確定訟閣閣主的確換了人,甚至可能不是換芯,而是整個人都替換掉了。

他正晃著羽毛,突然那根毛突然就被懷妄轉頭叼住。兼竹停頓:……?

神識中傳來懷妄的聲音:彆晃。

兼竹:為什麼?

懷妄:癢。

兼竹:???

那根毛又撓不到懷妄,懷妄是哪裡癢?

雖然不太懂懷妄的生理構造,但兼竹還是貼心地不再晃動羽毛。

懷妄見狀收回視線,壓下心底躥起的一陣酥|麻,避免自己又產生靈力波動。

下方石門“轟隆”一聲打開,開門一瞬訟閣閣主就迫不及待地邁了進去。

濃鬱的靈力隱隱溢出室門,還有微弱的光亮透出來。兼竹看不見門中的場景,卻也猜到了訟閣閣主要從沈橘這裡得到什麼——

毫無懸念,裡麵是滿室的天材地寶,法器符陣。

也難怪訟閣閣主沒帶太多人來,隻帶了武力值最高的三人用以製住沈橘。所謂見者有份,想必他許諾了要分給三人一些寶物。

看訟閣閣主已踏入門中,縛昀正要重新押上沈橘,後者便袖子一揮拍開他的手,側頭從薄紗後睨了他一眼,嗤笑一聲自己走了進去。

縛昀頓了頓,卻沒有再去押她,隻抬步跟了上去。

五人進到石門中,石門並未關上。

兼竹和懷妄正在熱烈討論要不要跟進去,石門裡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隨著一道靈力波動散開,橘色的身影飛速倒退出石門外。

兩人停下討論,齊齊看去。

與此同時,沈橘若有所感地轉頭過來,一個眼神直對上了石壁凹槽裡的兩隻團子。

兼竹、懷妄,“……”

訟閣閣主的厲喝聲響起,“製住她!”

三道身影疾追而出——兼竹見狀沒有猶豫,即刻發動了神識。紫金色的光藤下一刻便噴湧而出,將追出來的縛昀三人緊緊縛住!

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彆說訟閣閣主沒回過神,就連縛昀等人自己也沒反應過來。

“噗通”,仇辛在慣性下沒刹住,往前一栽摔在了地上。沈橘睨了他一眼,抬腳便蹬過去,“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仇辛被蹬得往後咕軲轆軲轆滾了幾圈,絲毫沒有訟閣前三殺手的顏麵。

兼竹一聲不吭地看著。

……他終於知道那些殺手為什麼會在沈橘手下铩羽而歸了。

“沈橘!”訟閣閣主驚怒交加,不明白為什麼先前被關在鎖閻塔中的沈橘,能在此刻忽然將三名天級殺手製服。

形勢一下逆轉,由不得他再留後手。

一把倒刺長鞭入手,訟閣閣主飛身而來,揚鞭便揮向沈橘。沈橘側身躲過,順手自指尖飛出幾枚梨花針,細密的梨花針以刁鑽的角度襲向訟閣閣主。

後者一聲怒喝,防護罩自身前結成,將她的攻擊儘數擋落。

兩道身影在狹小的空間內纏鬥在一起。

能擊退無數天級殺手的沈橘身手自然不凡,但訟閣閣主經過後天的靈力提升,此刻也能同沈橘戰成平手。

不知他做了什麼,對戰本是消耗靈力的過程,他身上的靈力卻越發膨脹,隨著時間推移竟隱隱能將沈橘壓製。

在一記揮鞭就要落到沈橘麵上時,一枚銀白的羽毛忽地破空而出!

咻——柔軟的羽毛在此刻如玄鐵一般堅利,彈開了那記揮鞭,又順著力道正對向訟閣閣主的麵門。

看似堅不可摧的防護罩被一根羽毛輕易破開一道豁口,緊接著自豁口處如龜裂般節節寸斷。

訟閣閣主被這突如其來的破甲震住了神。

沈橘趁機飛身而上,自手中丟出一道玄階上品法器七骨釘,直接將他牢牢釘在背後的牆麵上!

剛才那片羽毛破空的速度太快,在場除了沈橘以外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石壁凹槽中,兼竹看向身側的懷妄。後者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無事發生。

見兼竹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白色羽毛覆蓋下,懷妄麵上慢慢染紅。他神識傳音:做什麼?

兼竹縮著脖子轉回頭,看向下方既成定局的場麵:看你剛剛好酷~

緊閉的羽翼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懷妄故作淡然地“嗯”了一聲:還行。

兼竹便又看了他一眼:……

·

下方,訟閣閣主被釘在牆麵上。他不甘心地看向一旁被綁住的縛昀,“縛昀,你在做什麼!”

縛昀抿了抿唇,訟閣閣主聲音陡然拔高,“還不快將沈橘捉住?若是現在不將她處理掉,隻會後患無窮。石門已經打開,我答應給你們的一分也不會少!”

兼竹不認同地皺眉:怎麼都這會兒了還在當麵討論分贓。至少也該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他在神識中學得惟妙惟肖,狂怒的聲音在懷妄識海裡炸開,把懷妄的腦子都炸得嗡嗡直響。

懷妄沒忍住:可以了,兼竹。

兼竹犀利:你嫌我聒噪!

懷妄柔聲:我怕你嗓子疼。

兼竹聞言寬慰地收住了聲。

二人神識交流間,縛昀又動了動,試圖掙開縛在身上的光藤。沈橘側頭看到,忽而一笑,“咚”地踩上了前者肩頭。

淺橘色的裙擺下,精致的繡花鞋煞是好看。她踩在縛昀緊實的肩頭,用的力道並不大。

但自上而下的姿勢卻像是一腳踩碎了訟閣天級第一殺手的名號,叫縛昀漲紅了臉抬不起頭。

明躍的聲線在不大的空間中響起,“你要殺我,縛昀?”

被踩著的人緊咬腮幫單膝跪在地上,他抬眼而來,看不清上方沈橘的眼神,隻能從她挑起的唇角看出輕蔑的意味。

沈橘笑笑,“養狗養出了反骨,現在都會咬主人了。”

縛昀身軀一震,目光垂下沒再說話。

下方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石壁凹槽中,兼竹輕手輕腳地抬了隻爪子起來,踩在了懷妄的羽毛裡。一隻細小的爪子立馬陷了進去。

懷妄轉頭看著他單爪獨立的姿勢:你在做什麼?

兼竹:隨便踩踩。

他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複刻:渡劫渡到了失憶,現在都不記得道侶了。

他想著,爪子又往羽毛裡踩了踩。

懷妄感受著他那跟玩兒似的力道,沒有出聲阻止,就站在原地給他蹬爪。

事變就在一瞬突生——

呼啦,巨大的靈力波動帶起一陣風來。兼竹絨毛被吹得飛起,他收回爪子,低頭便看訟閣閣主身後浮出了一道熟悉的符陣。

符陣轉動,錮在他身前的法器發出微弱的嗡鳴,隱隱要被震開。

而三名被縛住的天級殺手頭頂也各浮出一道符陣來。像是子母符一般,隨著訟閣閣主頭頂符陣的轉動,三人身上的靈力肉眼可見地飆升。

這種情況先前從未見過,兼竹心頭一沉:懷妄,他們在當場結拜為父子。

懷妄:……

懷妄拉回話題:不急出手,先看看情況。

下方的沈橘見狀神色一凝,梨花針入手,隨時準備應對變化的狀況。

砰!砰!砰!三道聲音接連響起,先前被法器牢牢束縛的三名天級殺手竟在此刻掙脫了身上的光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重獲行動自由,三人同時提刀襲向沈橘。

一拳難敵四手。危機時刻,青白兩道流光自空中劃過——

“嘩啦”,衣擺在眼前旋然散開。

一把劍鞘“哐啷”穩穩抵在縛昀刀身上,兼竹在後者睜大的瞳孔中微微一笑,揚手就將他掀翻在地。

又是“砰通!”兩聲悶響,懷妄身形未動,隻是一道大乘期的威壓便叫在場殺手伏倒地麵動彈不得。

“你們——”幾人愕然。

此時他二人依舊是麵具覆臉。但遠遠高出比擂時的修為已經昭示著他們身份的不平凡,更何況……

“你們不是已經被關在了鎖閻塔裡嗎?”

仇辛話落又忽地收聲。既然這二人實力並非先前展現出來的那樣,那被他們親手關進鎖閻塔又怎樣?

他們早就被反將一軍了。

“你們究竟是何人!”眼下臉皮已經撕破,訟閣閣主也不同他們客氣了,“我自認和你們無怨無仇……”

兼竹說,“打算把我們關在鎖閻塔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想的。”

訟閣閣主,“……”

“還挺靠譜的嘛。”見懷妄出手局勢再無逆轉的可能,沈橘也放鬆下來,抱著胳膊走到兼竹身邊。她斜向懷妄那方看了一眼,“你這情郎說話真是算話。”

話落,場中渾厚的靈力陡然波動了一下。

被壓製的幾名殺手沒忍住吃痛出聲,“唔!”

兼竹趕緊提醒懷妄,“彆波動了,這次基數大。”

懷妄,“……”

“情郎?”一道聲音驀地響起,縛昀皺著眉定睛看來,“不是雙黃蛋,連體嬰,兄弟情?”

兼竹不知他是如何在性命攸關的情況下,還能關心他和懷妄的八卦。

他坦然,“對,但我們比較叛逆。”

眾人,“……”

·

在眾目睽睽之下,懷妄麵具後的耳朵越來越紅。片刻過後,他忽然“刷”地拔出長劍抵在訟閣閣主頸側,“那符陣是怎麼回事?”

訟閣閣主,“……”

他懷疑懷妄隻是在轉移視線,但刀劍之下容不得他有絲毫置喙。他咬著牙關沒有開口,沈橘卻悠悠走了上來,“趁我不在時篡奪訟閣的掌控權,這位子你坐得很舒坦嘛,掇延。”

熟悉的稱呼從她口中說出,掇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居於人下,刀口%e8%88%94血接著懸賞的日子。

兼竹已經摸出了瓜子,簌簌簌地在麵具下麵磕了起來。

看來他們猜得八九不離十:現在的“訟閣閣主”果然是篡位得來的,沈橘才是訟閣真正的主人。

他就說沈橘哪來的這麼多珍寶,想必是先前訟閣接懸賞得來的酬金。

也難怪這幾個月來,訟閣行事風格變化這麼大,原來是換主了。

“住口!”掇延惱羞成怒地低吼,“現在我才是訟閣實力最強的人,訟閣一向講求實力至上,既然我是最強,那這位子我就是憑實力坐上的!”

“憑你那莫名其妙、不知從何而來的符陣?”沈橘挑眉。

提到符陣,掇延又緘口不言了。

沈橘的目標是重新奪回訟閣,而兼竹和懷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