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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地說道:“二哥,你走了的話,家裡的事情怎麼辦?”

傅恒偷偷朝傅丹薇眨了眨眼,傅清看到了,作勢要揍他:“我一直愁著呢,你瞧他這調皮搗蛋樣!”

傅清皺眉,語重心長說道:“以後我走了,這個家可要你多看顧著些。可愁死我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管事?”

“二哥還沒走呢,就開始操心起這些。二哥走了,我沒了依靠,總得自立起來。”

傅恒慢悠悠說完,看向傅丹薇笑:“再說還有姐姐在呢,若是我有什麼不懂之處,我就來問王爺,讓王爺給我拿主意。”

傅清愣住,傅丹薇更是無語,傅恒可比傅清這個老實人,滑頭多了。

他來找弘曆,提早拉近了君臣關係不說,還多了個免費管家的!

第四十七章

送走傅恒與傅清, 傅丹薇回長春仙館,邊走邊思索先前的見麵。

傅清這一去,以傅恒的聰明, 家裡的事情肯定能打理好, 曹霑那邊,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隔段時日大哥廣成回了京,家裡就有人撐著,不會耽誤太久傅恒的學業。

傅清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傅恒年紀尚小,已經不輸傅清的狡猾老練,傅丹薇不擔心他的前途。

傅丹薇更關心的是, 等到弘曆登基,以後會不會打壓外戚。

熹貴妃榮升太後之後,娘家沒得到任何的好處,隻給了些封號與賞賜而已。

以前傅丹薇看過的史料上,乾隆對傅恒非常看重,傅恒年紀輕輕就得到了重用。不過那時候, 富察皇後以及她的兩個兒子, 都已經去世了。

富察氏一族, 成了沒什麼威脅的外家,隻是替乾隆守護江山的純臣。

當年乾隆好友福彭的下場, 足可表明, 乾隆絕對不會因為人的能力而用某人,他隻關心自己的絕對皇權。

如果因為傅丹薇與永璉還活著, 影響了他們的前途, 那真是悲喜爛劇了。

天氣太熱, 傅丹薇心煩意亂, 隻感到頭都疼起來。這時身後有人大聲叫額涅,傅丹薇回過頭一看,弘曆帶著糖罐子走了過來,不禁詫異地問道:“糖罐子怎麼回來了?”

糖罐子馬上嘟起了嘴,不高興地說道:“額涅,我想要見舅舅,還有汗瑪法罰了我。”

傅丹薇好笑地說道:“舅舅他們已經回去了,你是不是又淘氣了啊?”

糖罐子哼了聲,不說話了。

弘曆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了事情經過。

原來早上傅丹薇做了反沙芋艿讓永璉帶去了九洲清晏,糖罐子一直惦記著,不時要吃上一塊。

雍正怕她吃多了不克化,就乾脆把食盒拿去放到了多寶閣上麵,讓糖罐子夠不著。

糖罐子見狀生氣得很,雍正沒理會她,給兄妹倆布置了功課,讓他們自己去描紅,便去批折子了。

雍正做事專注認真,批完一堆折子後,正準備喚人進來,這時聽到“砰地”一聲,他嚇了一跳,忙循聲看去。

糖罐子墊著腳尖,顫巍巍站在椅子扶手上,伸著小短手去夠多寶閣上麵的食盒,把一個鎏金鼻煙壺掃了下來打得粉碎。

雍正趕緊上前,一把將糖罐子抱了下來,板著臉訓斥道:“糖罐子,你可知錯?”

糖罐子知道自己闖了禍,不過平時雍正對她寵上了天,她根本不怕雍正,脆生生答道:“我沒有錯。汗瑪法不給我吃點心,我想哭一會兒。”

雍正差點兒被糖罐子逗笑了,忙趕緊憋住。要是他笑,糖罐子這個鬼精靈,肯定不會怕他。

打碎個鼻煙壺不算什麼,要是從高處摔下來,那才是大事。雍正決定不再由著她調皮搗蛋,四下掃了一眼,問道:“永璉呢?”

糖罐子咕嚕嚕轉動著的眼珠,裝傻不回答。

雍正快被糖罐子的小樣氣笑了,若永璉在的話,肯定會阻攔糖罐子。她倒機靈,趁著永璉不在的時候去拿食盒。

“來人!”雍正揚聲喚人,貼身太監立刻躬身進了屋,雍正問道:“永璉去了何處?”

太監恭敬答道:“回皇上,永璉阿哥去了淨房。”

雍正瞪了糖罐子一眼,永璉去入廁這麼會功夫,她這個小饞鬼,為了點心腦子尤其動得快,簡直到了見縫插針的地步。

吩咐太監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順便把食盒拿了出去:“拿去扔掉。”

糖罐子眼巴巴看著太監拿走了食盒,瞬間就淚汪汪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含著淚,委屈巴巴的模樣,看得雍正差點把太監叫回來。

這時永璉去了淨房回來,雍正狠下心,把兄妹倆叫到麵前站著,告訴了永璉糖罐子犯的錯:“妹妹不聽話,她爬那麼高,若是摔下來了會如何?”

永璉跟著害怕地說道:“妹妹會摔疼,說不定還會摔傷。”

雍正滿意地點點頭,看向眼淚啪嗒嗒掉,垂頭喪氣摳著自己胖手指的糖罐子,頓了下,聲音和藹了幾分:“糖罐子,你聽到哥哥的話沒有?”

糖罐子說了聲聽到了,不服氣地說道:“我不會摔下來,我站得好好的,是汗瑪法把我抱了下來。”

雍正哼了聲,“還敢狡辯!照著你話裡的意思是,我還抱錯了?”

糖罐子氣呼呼地問道:“什麼是狡辯?”

“噗呲。”雍正再也忍不住,失笑出聲,忙把頭扭到一邊,待平緩了之後,方轉過頭看著糖罐子。

“狡辯就是你明明做錯了事,還不承認。”雍正繃著臉解釋了,指著牆壁說道:“自己走到那裡去罰站,今天的點心不許吃了。”

糖罐子還是很聽話,邊往牆壁邊走,邊回頭掙紮著說道:“汗瑪法,我要狡辯一下!”

雍正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得肚子都快疼了。永璉也被糖罐子逗得笑個不停,上前勸道:“妹妹,你快彆說了,去站一會,明天就能有點心吃了。還有啊,你若是不聽話,額涅會生氣的。”

糖罐子聽到傅丹薇,怏怏說了聲好吧,熟門熟路走到牆壁邊站著了。

沒過一會,弘曆來到東暖閣,見糖罐子站在那裡,便知道她肯定是闖了大禍,忙問了緣由。

雍正全部告訴了他:“以後你要多看著她一些,如今天氣熱了,永璉也該去學習遊水。不然以後是個旱鴨子,遇到水就傻了眼,這可不好。”

弘曆打量著永璉的小身板,笑著說道:“永璉身子弱,隻怕下不得水。”

雍正皺眉,說道:“永璉平時吃飯有節製,他雖瘦了些,身子骨還算不錯,這大半年來,連個噴嚏都沒有打過。倒是永璜,胖是胖了,就是虛得很,三天兩頭的,不是發熱就是肚子疼。說是開了蒙,正經學卻沒上幾天,這樣下去可不行。”

弘曆想著永璜的身子,跟著泛起愁來。隻是富察氏去世之後,伺候的奴才哪怕再儘心,肯定比不上生母。

傅丹薇院子的飯菜做得不錯,永璉與糖罐子以前吃飯挑嘴得很,現在他們每餐都吃得很香。

弘曆琢磨了下,笑著說道:“汗阿瑪,禦膳房以前派過廚子去正院學著做菜,不如把那人調到永璜身邊去伺候。等永璜身子養得好一些,念書就不會再耽誤了。”

雍正一眼橫了過去,冷冷說道:“教養教養,教在養之前。永璜是吃得不好,還是穿得不好了?永璉每天都告訴我前一天吃了什麼,不過是再也簡單不過的菜品,從未吃過名貴的燕窩人參。倒是永璜那裡,我知道你生怕他吃不好,成天燕窩就沒斷過,如今倒把他養得身子不好了!”

弘曆被雍正訓得直抬不起頭,再也不敢提廚子的事情。

雍正抬頭看去,糖罐子靠在牆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已經打起了瞌睡。

屋子裡放了冰盆,雍正怕她著涼,乾脆讓弘曆領著糖罐子回去,交給傅丹薇管教。

傅丹薇聽了前因後果,把拚命往後躲的糖罐子揪了出來,嚴肅著臉說道:“躲是躲不過的,走快些吧,外麵熱,回屋去再仔細與你說。”

糖罐子蔫答答的,老老實實跟著傅丹薇走了。弘曆看得直笑:“糖罐子真是個無法無天的丫頭,也隻有你製得住。”

人說隔代親,以前傅丹薇父母對她嚴厲,爺爺奶奶卻溺愛得很,到了雍正這裡也不能免俗。傅丹薇看向糖罐子,她正在悄悄朝弘曆皺鼻子,滿臉的不悅。↓思↓兔↓在↓線↓閱↓讀↓

傅丹薇眼神沉了幾分,糖罐子一縮脖子,乖乖跟著傅丹薇進了屋。

在外麵走了一段路,身上出了一身汗,傅丹薇領著糖罐子去洗漱換衣出來,讓她在麵前站好,問道:“糖罐子,你可知錯了?”

糖罐子耷拉著腦袋答道:“我知錯了。”

“錯在哪裡?”

“不該爬高高,額涅說過會摔下來,很疼。”

“那你為何還要爬那麼高?”

糖罐子抬起頭,哭唧唧答道:“我想要吃點心,汗瑪法放在了高的地方,不給我吃。”

傅丹薇摸著她鼓鼓的小肚皮,說道:“汗瑪法是怕你吃多了,會吃壞了肚子,才不給你吃。生病了要吃藥紮針,你怕不怕?”

糖罐子已經很久沒有吃藥紮針,早就忘記了藥的味道與紮針是什麼樣子,搖著小腦袋答道:“我不怕。”

弘曆在一旁默默看著,聽到糖罐子的回答,幾乎沒被她逗得笑起來,不禁看了傅丹薇一眼。

傅丹薇笑眯眯說道:“好啊,既然你不怕,中午我們吃苦瓜吧,藥比苦瓜苦多了,你若吃得下苦瓜,以後儘管爬就是。反正摔下來痛的是你自己,吃苦藥的也是你自己。”

糖罐子不知道苦瓜是什麼,天真地一口答應了。

中午廚房的飯菜送了上來,夏天吃苦瓜,能消暑開胃,不過苦味卻沒多少人喜歡。

傅丹薇特意吩咐了廚房,沒讓先把苦瓜醃漬去除苦味,直接切絲,隻加了些豆豉進去乾煸。

弘曆不喜歡吃苦瓜,筷子都不帶經過這盤菜。傅丹薇夾了些放在糖罐子碗裡,溫和地說道:“吃吧,這就是苦瓜。”

糖罐子夾起來送到嘴裡一嘗,臉立刻皺成了與苦瓜一樣,張嘴就要往外吐。

傅丹薇重重嗯了聲,糖罐子吐到一半,忙把剩下的含在了嘴裡,含糊著哭道:“額涅,我錯了,我不要吃苦瓜。”

“不行。你不能每次隻光說知錯,卻不改正。先前你說不怕吃藥,既然說過了就不能後悔,可不許吐掉啊!”傅丹薇淡淡說完,夾了筷子苦瓜,麵不改色吃了進去。

弘曆想到雍正的教訓,沉%e5%90%9f了下,咬牙跟著夾了一筷子苦瓜,跟著囫圇吞了下去,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吃吧,這道菜吃了好,你看,一點都不苦的。”

傅丹薇忍笑,弘曆的臉都快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了,虧得他能說得出口騙糖罐子。

糖罐子才不傻,含淚咽下了嘴裡的苦瓜,放下筷子溜下桌,撲到傅丹薇懷裡哭著求饒:“額涅,我怕吃藥,我不要吃苦瓜。阿瑪騙人,罰阿瑪吃完......”

弘曆:“......”

第四十八章

糖罐子紮紮實實哭了一場, 勇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吃完飯後困了,特彆黏傅丹薇,一定要她抱著。

弘曆吃了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