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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藥有沒有用,便不再遲疑,拉了她道:“我這就拿了去給柳木樨看看。”

他之前著急,棄了馬車,騎馬來宮中,此時也隻能騎馬,聶蓉是被宮人接過來,此時見了他的馬,遲疑道:“兩人共乘一騎嗎?那多招搖……”

嚴辭一笑,也不回她,不由分說將她攔腰抱起,舉上了馬背。

聶蓉一驚,要不是熟悉馬背,早就要叫出來,他也不管她多意外,隨後上馬,朝她道:“走了。”

說著就揮了馬鞭,聶蓉連忙將他後腰緊緊摟住。

他好像瘦了一點,是因為中毒麼……心裡這樣想著,他已經策馬出皇城,步入正當心的禦街。

禦街上便有行人往來了,聶蓉不好意思,將頭埋在了他背上,掩耳盜鈴般希望彆人認不出她是誰。

一路到兵部,嚴辭進裡麵拿了藥,然後又前往侯府。

馬停在侯府門前,嚴辭拉她一同進去,聶蓉卻掙開他的手,說道:“你進去給她看看,我在這兒等著,有答案了告訴我。”

如今她與侯府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沒那個身份進去。

嚴辭看她一眼,並沒有多作堅持,隻是了然地一笑,自己轉身進門去了。

守門小廝開門時看見聶蓉在外麵,眼中露出滿滿的探究與好奇,她轉過頭,假裝沒看見這目光。

自離開侯府,連這門前她都沒來過,今日突然這麼近距離地站著,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很快嚴辭就自門後出來,大邁步走向她,在她身前站定。她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等著他說話。

嚴辭卻不急著開口,隻看著她笑。

她心裡隱約猜測結果是好的,卻又不敢肆意猜測,怕最後失望,隻是急道:“你快說!”

嚴辭回道:“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那藥雖然一股薔薇水香味,但柳木樨說它就是七步蛇毒藥,可以從裡麵辨彆出毒方,所以也能研製出解藥。”

聶蓉幾乎喜極而泣,看著他傻傻笑起來。

果然她當機立斷偷藥是對的,他終於有救了。

嚴辭也笑,自覺從前灰蒙蒙的前途此時光芒四射起來,看著眼前的人,又將她攏入懷中。

心中一時欣喜激奮,不知怎樣才好,緊抱著她尚且不夠,他一把捧著她後腦,低頭就要%e5%90%bb上去。

聶蓉雖然高興,卻還理智,立刻推開他,看看他身後侯府大門,又看看兩旁街道,急道:“大街上的,你做什麼呢!”

嚴辭卻隻是笑,拉過她的手揉著,想了想,低聲道:“我讓人牽馬車出來,我們乘車出去走走?”

聶蓉不知道他想去哪裡走,但此時此刻,她也想和他待在一起,不管去哪裡都好,便同意了,朝他輕輕點頭。

見她點頭,嚴辭轉身就吩咐人拉了輛雙架馬車出來,兩人同乘一車,嚴辭朝小廝吩咐:“去郊外彆院。”

聽他說去彆院,聶蓉心裡一陣意外,隨後就隱約猜到他要去乾嘛,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想開口說什麼,卻又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雙駕馬車不比平常馬車,一起步便是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聶蓉沒有準備,身子一個不穩,險些在車內摔跤。

他及時挪到她身側將她扶住,然後便再沒坐回去,隻一瞬不瞬看著她,臉上含著笑意,隨後就傾下`身來,一把攫住她唇,揉碾間探入舌腔,恣意侵占。

這下她越發明白他要跑去彆院做什麼了,覺得不妥,卻又無法拒絕,就如同現在,一切來得突然,有那麼幾分推拒的想法,但身體早已癱軟在他懷中,從予取予求,到情不自禁與之相纏。

馬車到彆院,嚴辭先下馬車,隨後將聶蓉扶下車。

她衣服整齊得過分,卻又帶著不尋常的褶皺,頷首垂眸,臉紅得似一朵嬌豔的牡丹花。

嚴辭牽著她往裡走,徑直前往兩人以前住過的濯清洲,這兒依然如當年來時那般幽靜,隻是一進院,她臉上就更紅了,連心跳都快了起來。

那時在彆院待的幾天,除了去上一回香,其餘時間至少有一半是在床上廝混,分彆三年,她差點忘了,嚴辭可是很樂衷於此事的。

正想著,待跨過門檻,他便一把關上門,上栓,然後將她按在了門板上,一邊%e5%90%bb向她脖頸,一邊毫不猶豫扯下她身上衣服。

第90章

屋外除了風吹竹林的沙沙聲便再沒有一絲響動, 更顯得院中寧靜,也更顯得房中喧鬨,讓過於急促的氣息聲都似乎傳遍全屋。

許久之後, 夕陽西下,將近黃昏,她才突然想起自己一早進宮, 然後就不見了人,到現在都沒回去報信。

已經如一灘春水般躺了半晌的她提起這事, 嚴辭卻在她身側不徐不急道:“我已經讓府上人去通傳了,說你無事,明日回去。”

聶蓉一驚:“明……日?”

他撐著頭看著她問:“難不成現在趕回去麼?我還一句話都沒和你說。”

聶蓉心想剛才說的不是話嗎,又一想,那些話確實不算, 因為太不像樣……

她臉上才褪了些的櫻粉又蔓延上來,讓人看著頓生欲念, 隻是很快她就緊張道:“你讓你府上的人去通傳,又說我明日才回去, 那要讓人怎麼想?”

七娘,鋪子裡的人,還有家裡的人……

她覺得自己清譽儘毀,幾乎就不用做人了……

嚴辭淺淺地笑, 然後撫著她臉道:“彆人自然不會多想, 隻會覺得你是來和我過夜,所以,我們成親吧。“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 如此順理成章, 似乎兩人已談婚論嫁了好一陣, 隻等最後定個日子。

見她不說話,他立刻接道:“柳木樨說了一個月內能製出解藥,你要不放心,也可以等我的毒完全解了再成親。”

聶蓉這時看著他幽幽道:“你的毒解了,便是堂堂侯爺之尊,最年輕的侍郎,未來的國之重臣,前程無量,而我,就算不談家世,不談我經商之事,我也是無所出,我們如何能相配?”

“相不相配,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嗎?”他問。

聶蓉很快回他:“當然不是,至少你母親便不會同意。”

嚴辭說道:“我母親沒有你想得那麼不講道理,我的命是你冒險救回來的,若沒你有,連我都不在了,還有什麼孫子?”

聶蓉不說話了,他繼續道:“不管如何,這都是我的事,你答應我,若我去你家提親,你能點頭同意就行。”

她仍是沉默。

單與他在一起,自是愜意,大有一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感覺,但一想起上一次高嫁入侯府的結局,她便覺得一口氣堵了上來,怕重蹈覆轍,兩次墜入同一條河流。

但她心裡確實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如今知道他的心意,她又怎麼能忍得下心拒絕?

“我餓了……”半晌之後,她突然說。

確實是又累又餓,無力去應對腦中的煩惱思緒。

嚴辭沒有逼她,起身喚人傳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彆院內下人早就將飯菜備著,此時一聽傳喚,立刻就將飯菜端了過來,用完了飯,才發現夜色早已悄然而至,一輪半圓的明月掛在當空,繁星密布,籠罩著幽幽庭院,正是一幅良辰美景。

他牽著她,在院中走了兩圈,最後在種了月季的水岸邊坐下,吹著微風,看遠處流螢飛舞,聽草叢裡的陣陣蟲鳴。

嚴辭突然靠近她,問道:“怎麼樣,剛才有讓你覺得渾體通泰,神魂登天嗎?”

這話如此熟悉,聶蓉一下就想起這是柔嘉公主所說的話,頓時明白那天的話竟然被他聽到了,臉一陣發熱,卻無從回答,隻是嬌笑。

嚴辭卻不依不撓,繼續問:“她的話,有讓你動心嗎?隻跟我一個男人,會不會遺憾?”

聶蓉笑了一下,認真回道:“當然不動心,她若和心中所愛行此事,便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開心快活,其他人再俊朗,再強壯,也毫無興趣。”

嚴辭大感意外,沒想到她開鋪子幾年,倒比以前大膽了許多,看著她溫聲道:“你是說,你的心中所愛就是我,所以在剛才感受到了開心快活?”

聶蓉扭開頭去麵含嬌羞地笑,不出聲,他也笑起來,低聲道:“我與娘子所見略同,除了娘子,其他人再美也毫無興趣。”

她臉上笑意更甚,他便說道:“我們二人已然是這樣了,不成親,難道要隔街遙望?我能肯定,我定會忍不住去你家中找你的,你大概也會忍不住放我過去,難不成我們就要這樣無名無分的暗通款曲,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做夫妻,卻要做一對遭人閒話的狗男女?”

他的話難聽,但她卻有點被他說動了。

她今天不就沒忍住光天化日和他一起到了彆院嗎,以後他來找她,她還真不一定能拒絕,那樣弄得多難看……

他又接著道:“還有另一件事,那葉昭昭確實懷孕了。”

聶蓉早知葉昭昭多半是真懷孕,但聽他確認,還是皺下了眉頭,替他和嚴皓為難。

嚴辭說道:“府上人丁凋敝,我可能無法為家中開枝散葉,就隻有嚴皓一人了。我雖不信鬼神,卻也有敬畏,家中現在一個孫輩都沒有,若將這唯一的一個殺死腹中,還不知有怎樣的報應。所以我其實是不想處置他的,但那女人我也絕不會讓她進門,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好辦法,直到今天……”

他看著她道:“我想和你成親後,你暫時假稱懷孕,閉門不出,等那孩子出生就將他抱過來當作我們的孩子教養,這樣你我有了子嗣,嚴皓也少了麻煩,你願意嗎?”

聶蓉怔怔看著他,沒想到他竟想出這麼個辦法。

這辦法,最受益的是那個孩子,是嚴皓,也是她,唯一受委屈的,就是他自己。

若是這樣安排,那嚴皓的孩子便會成為他的嫡長子,是襲爵的第一人選,他所掙來的一切,都要平白給自己的侄兒。

可他不是生不了自己的孩子,哪怕如她以前所想,納兩房妾,將妾生子過繼給正妻撫養,也比這樣好,至少都是他的孩子。

眸中不由自主就盈滿淚水,他在她耳旁緊張地問:“哭什麼?你不想這樣?”

她擦了擦眼淚道:“那你就不要孩子了麼?”

他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拭乾,認真道:“我自然也想,所以等我們成親後就替你找找大夫,看能不能調養好身體,讓我有個一兒半女;但若真沒有,那便是天意,我在嶺南,數著死期過了三年,這些早已看得明白。就說現在,其實那名逃走的產婆早已病死,作不了證,我還在找其他證據,也不知道太後還有沒有後手,會不會善罷甘休,世事無常,我們都不知明日會有什麼,所以我現在隻想抓住眼前的,比如你。”

聶蓉被他說得心有觸動,卻始終不敢衝動。

不錯,他是不計較,但她計較,他家人計較,從前她身份低微,是高嫁,所以過得辛苦,現在她名動京城,卻無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