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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萬分,可她現在不知道該不該把他這道歉當真。她摸不準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本就有怒火,還是覺得她不過是他抓回來的一個玩物,竟敢栓門不讓他進,這才發了火,直接踹門。

她仍沒說話,他又說:“昨夜是不是嚇到你了?以後不會了。”

聶蓉心裡仍有氣,但又知道自己並沒有使性子的資格,所以在他第二次道歉後側身過來,麵朝他道:“是我不對,不該因為不滿侯爺喝酒晚歸就使小性栓門,以後也不會了。”

嚴辭看她一會兒,低聲道:“你不喜歡我喝酒,那我以後少喝。”

說完,輕輕%e5%90%bb她的額頭,又低下頭貼上她的唇。

此時他又溫柔起來,不似以往那般含著索取和情|欲,唇間糾纏搌揉一陣,便將她放開,摟著她入睡。

聶蓉默默在心裡告誡自己,雖然他願意當她是妻子維護她,偶爾也會願意耐心溫柔,但她不能因為這樣就妄自尊大,自以為在他心裡有個什麼特殊位置放肆起來,一不小心越了界,他便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第二日下午,太姨娘請人過來,和她說二老爺家的姑奶奶同姑爺一起來看嚴皓,太姨娘留了飯,順便也邀她和嚴辭過去作陪。

聶蓉答應等嚴辭回來和他說。

其實心底是抗拒的,她不想和嚴若馨一道吃飯,但前兩次都有嚴若馨的場合她都沒去,這次再不去就做得過了,除非嚴辭也不去。

可等嚴辭回來,聽說這事後倒很爽快就答應了,換了官服下來後朝她道:“走吧,你是不是還沒見過堂姐家的阿武?長得機靈可人,若是今日也一同過來了,你記得給他備份禮。”

嚴若馨出嫁後據說夫妻和睦,很快便有了一兒一女,這次省親因女兒太小,隻帶了兒子過來,差不多五六歲,小名阿武。

看嚴辭的樣子就能猜到他是喜歡這位小外甥的,聶蓉“嗯”了一聲,將箱子裡的一隻金鎖拿了出來。

她嫁妝不多,這樣貴重的禮確實舍不得,特彆是她對嚴若馨還沒好感,對她的孩子自然也不會特彆喜歡,但有了嚴辭這樣的交待,她不能送太平常的見麵禮。

太姨娘不住曉風樓,但因為曉風樓位置大些,所以就將酒宴備在曉風樓,聶蓉與嚴辭兩人過去時,裡麵早已是一片歡聲笑語,不隻嚴皓、嚴若馨、她家姑爺在,表小姐陸緋嫣也在。

待兩人進院,一名男童遠遠就跑了過來,朝嚴辭大聲道:“五舅!”

嚴辭輕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五舅,你可算來了,七舅說你會射箭,你應該也會打彈弓吧,來我們來比賽!”阿武說著就拉著嚴辭往裡麵跑。

嚴若馨在後麵叫他:“還沒叫你五舅媽呢!”

阿武隔了好幾步遠,理也沒理他娘的話,就拉著嚴辭興衝衝去玩彈弓。

嚴若馨朝聶蓉笑道:“這小子,隻知道玩。”

聶蓉知道,五六歲的小孩子是最好玩的,但也聽得懂話了,如果他娘有提前和他說,待會兒見了誰要記得喊,不可失禮,那孩子見了人就恭敬些;若什麼也沒說,孩子當然不會放在心裡。

阿武顯然是後者,聶蓉不高興,但隻能不在意地笑,說道:“沒關係,小孩子都好玩。”說著將那隻金鎖拿了出來遞給她:“第一次見,這隻長命鎖堂姐替他收著吧。”

嚴若馨連忙笑:“弟妹怎麼這樣客氣,竟拿這麼重的禮,咱們哪裡受得起。”

“這樣小的鎖,我還要不好意思。”聶蓉笑著回。

兩人推拉一陣,嚴若馨接了金鎖,卻隻是收起來,並沒有馬上去找兒子給他看金鎖,讓他來叫一聲舅媽。

阿武還纏著嚴辭嚴皓在玩彈弓,旁邊還有嚴若馨家的姑爺丁捷,也算儀表堂堂,看上去和嚴辭交情還不錯。

嚴若馨和陸緋嫣一起去玩秋千了,聶蓉隻好去見過太姨娘,但太姨娘忙著備酒菜,她隻能又回了院子,最後坐在亭子內看那對相思鳥,或是無聊地發呆。

隔了一會兒,嚴若馨朝她這邊喊:“弟妹,要過來坐一下嗎?”

那秋千也不算大,嚴若馨和陸緋嫣一同都坐在秋千上,情同姐妹似的,也沒她的位置,聶蓉知道人家就是禮貌一下,便笑著搖搖頭,說自己在亭子裡待一會兒。

於是嚴若馨又朝嚴皓喊:“皓兒,快來幫我們推一下秋千。”

嚴皓放下彈弓過去推秋千,嚴辭在談話間一抬頭,就看見他們三姐弟在秋千下玩鬨得像幾個小孩子,獨沒看見聶蓉的身影,再一看,才發現她一個人坐在涼亭內喝茶,偶爾才逗一會兒鳥。

再看一眼堂姐嚴若馨,嚴辭臉上若有所思。

沒一會兒就開飯,太姨娘備了大桌的魚肉,酒備了好幾瓶,帶著竹葉清香,是上好的汾酒竹葉青。

嚴辭與丁捷相對而坐,入座後丁捷便朝嚴辭道:“姨娘這兒的酒倒不錯,咱們今日再痛飲一番?”

嚴辭看看聶蓉,回道:“今日怕是不行。”

丁捷問:“怎麼不行了,上次不還說我喝不過你麼?”

嚴辭輕咳一聲,朝聶蓉道:“今日讓我喝麼?保證不喝醉。”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聶蓉。

姑爺丁捷雖然和嚴辭意氣相投,但其實也畏其權位,隨意中帶著小心,嚴辭與聶家的事他也知道一點,所以從沒把這個五弟妹放在心上,卻萬萬沒想到私底下嚴辭竟這樣懼怕夫人。

嚴若馨也沒想到,此時不由停了筷子看向這邊。

聶蓉心裡卻是懵的。

嚴辭這話問得突然,弄得好像她是個悍婦一樣,又被這麼多人看著,不由低頭道:“要不要喝自然是侯爺作主,我哪裡管得著侯爺。”

嚴辭便默默放下了酒,低聲朝丁捷道:“看來前日的氣還沒消,得罪姐夫,今日我是一杯也不能喝了,下次待我哄好了夫人再好好喝。”

聶蓉悄悄瞪他,心想她哪有那本事,管他喝不喝酒,他就算踹了門她也隻有看著的份。

但丁捷卻是信了他的話,連忙道:“好好好,那我與七弟喝。”說著又朝聶蓉道:“弟妹,上次五弟喝酒全是我們勸的,他看著就不是好酒之人,我們都喝得比他多,你就彆怪他了。”

聶蓉都不好怎麼回,隻好說道:“他自己說喝多了頭疼,第二日衙門都去不成,還得告假,在家躺了半天,我是沒辦法,才讓他彆多喝。”

“弟妹說得是,小酌即可,喝多了傷身。”丁捷連忙順著她的話應承。

這會兒哪怕作為主人的太姨娘也不敢勸嚴辭酒了,怕惹聶蓉不高興,隻好勸幾人吃菜。

嚴辭將一塊羊肉夾給聶蓉,溫聲道:“今日胃口有沒有好一些?不舒服兩天,都餓瘦了。”

聶蓉這幾天確實吃不下,包括這樣的大葷,她看著碗裡的肉不說話,猶豫要不要強行咽下去,誰知嚴辭反應比她還快,很快就又將肉夾了回來,“吃不下就算了,我給你盛碗湯。”

說著倒真給她盛了碗魚頭羹。

聶蓉能感覺到至少有三人都一邊吃著喝著,一邊悄悄看著他們這邊,當眾這樣親昵……好像閨房調情的樣子她有些不習慣,於是輕聲“嗯”了一下,隻是低頭喝湯。

但在其他人眼裡,便是嚴辭不隻要殷勤侍候,還要時刻觀察她的臉色,她不說話就是不高興了,趕緊夾走替她夾的肉,她“嗯”了一聲就是表示滿意,他做得還不錯。

這算什麼?真的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到這個地步嗎?想想看,他們好像還沒見到嚴辭對第二個人這樣殷勤周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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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這時嚴若馨說:“難怪這幾天都沒見到弟妹, 原來是不舒服,但凡能吃得下的就吃一點,有些不舒服也好得快一些。”

聶蓉朝她柔柔一笑:“多謝堂姐關心, 今日已經好多了。”

嚴若馨因她這一笑恍了一下神,心裡突然明白過來嚴辭為何對她如此上心:這樣嬌%e5%aa%9a動人的女子,就是她一個女人都看得挪不開眼睛, 更何況她堂弟嚴辭那樣的大男人?

嚴辭娶個美嬌娘回來,當然是哄她看她笑, 聽她溫言細語,難道要看她哭嗎?

她先前隻覺得這聶蓉說得好聽是弟妹,說不好聽隻是小門戶裡出身、被嚴辭娶回來泄憤而已,說不準哪天就膩了,改而娶青梅竹馬的陸緋嫣, 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

嚴辭若真對陸緋嫣有意,又怎麼忍心將她晾著, 哪怕先娶了陸緋嫣,再納聶蓉為妾呢?

所以陸緋嫣現在還管著侯府的事, 還受老夫人疼愛,隻是因為老夫人疼惜而已,但她也守不了多久了,總不能在姨母家做老姑娘不出嫁, 而等她一出嫁, 這侯府不自然是聶蓉主事了嗎?

嚴若馨佩服陸緋嫣的心機和本事,加上她之前又是老夫人認定的媳婦,所以她和陸緋嫣很要好, 哪怕回來省親, 也是在猶豫之後先去看了她, 現在看來,隻怕已經得罪了聶蓉。

她不知道這聶蓉性情怎麼樣,是不是從此就記恨上了,那她往後在娘家這邊可就艱難了!

最後吃完飯,臨彆前,嚴若馨將兒子阿武拉過來,讓他好好叫了聲“舅媽”,阿武果然靈巧,看了聶蓉一會兒,說道:“娘,我以後成親要找像舅媽這樣好看的。”

嚴若馨又好氣又好笑,連忙說兒子沒大沒小,嚴辭在一旁說道:“那可有些難,像她這樣好看的我也就見到這一個。”

回去路上,嚴辭問聶蓉:“這幾天心情不好,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因為不喜歡堂姐?”

聶蓉沒想到他能看出來她不喜歡嚴若馨,想了想回道:“都有一些,我也沒有不喜歡堂姐,隻是我知道她看不上我,不想往她跟前湊。”

嚴辭握住她手道:“你是主,她是客,隻有你看不上她的份,不用太在意她心裡怎麼想。不過,她也沒有壞心,隻是和嫣兒更熟悉一些。”

就算和陸緋嫣更熟悉,也不能如此輕視她,不過是覺得她高不高興無所謂罷了,聶蓉心裡想。

所以當嚴辭在酒桌上對她體貼後,嚴若馨馬上就轉變了態度,又對她熱絡起來。

既然嚴辭看出了她不喜歡嚴若馨,大概剛才也是刻意給她的麵子吧,不管怎樣,他能做到這樣,已經算很好了。

聶蓉同他說道:“我知道,她後麵也有和氣待我,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嚴辭看她一會兒,溫聲道:“下旬瑞陽長公主過壽,公主府要辦個馬球賽,要我過兩日先帶你學騎馬嗎?”

聶蓉抬起頭,眼睛微微一亮。

若是嫁了小門戶倒好,但嫁到侯府,做了侯府夫人,難免要同京中那些命婦貴女交遊,她不會打馬球,可以後這樣的時候卻很多,若要真融入她們的圈子,還是學會得好。此時聽到他這樣講,她心中不免期待,按捺住心中雀躍點了點頭。

陸緋嫣從曉風樓回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