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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的玫瑰 無聊到底 4365 字 5個月前

著,湊近柴悅寧耳畔,語氣曖昧地說了一句,“浴缸裡的那個彩燈,有三種光效可以選擇,氛圍感特彆好,好評率特彆高,你們一定要試試。”

“……”柴悅寧一時噎住,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尤蘭已經先一步離開。

看著尤蘭離去的身影,柴悅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回過神後,她向酒店裡走去。

旋轉玻璃門旁站著等她的褚辭,冷不丁問了一句:“尤老板和你說了什麼?你好像……如臨大敵?”

柴悅寧擺了擺手:“還不都是些欠賬還錢的事。”

“你臉紅什麼?”褚辭目光銳利,語氣較之平時略有波動。

“有嗎?”柴悅寧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真有那麼一點點發燙。

“她忽然靠你很近,和你說了什麼,你就開始臉紅。”

“……你看錯了。”她說著,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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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緊張,有人警覺。

第21章

柴悅寧匆匆回到三樓客房,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拐進浴室,捧著冷水衝了把臉。

這個尤蘭莫名其妙的,酒店的客房布置得莫名其妙,客房裡的大浴缸更是莫名其妙。

褚辭也是,視力好得莫名其妙,站那麼遠都能看見她是什麼時候臉紅的,看見就看見吧,還一定要上來問上一嘴。

柴悅寧不禁去想,最近這幾天真是過得莫名其妙。

浴室外忽然響起關門的聲響,那是褚辭進屋的聲音。

柴悅寧做了三次深呼吸,擦乾臉上水珠,若無其事地從浴室裡走了出去。

“我剛才看了看,車艙裡的彈藥補給很充足,除了槍/支/彈/藥以外,還有一些水和乾糧。最難弄到的是那輛車,我厚著臉皮提了一下,也沒抱什麼希望,她竟然真給我搞來了。”柴悅寧隨口說著,坐在了床上,感慨道,“不管怎樣,這次尤蘭幫了我們大忙。”

褚辭坐回了她好像很喜歡的那個秋千上:“你很感動。”

“嗯。”柴悅寧點了點頭,“我以為她會拿多少錢辦多少事,畢竟是個商人,沒必要做可能會賠本的生意。”

“你對她改觀很大。”

“我之前對她偏見可能確實有點大吧,突然感覺她這人還挺講義氣的。”柴悅寧說著,餘光瞄了一眼秋千的方向。

褚辭“嗯”了一聲,從秋千上站了起來,拿起一件浴衣,走進浴室,輕輕關上了房門。

柴悅寧:“你洗澡嗎?”

褚辭:“嗯。”

柴悅寧總覺得褚辭這反應不太對勁,像在鬨脾氣似的。

她起身走到浴室的門口,張了張嘴,似是想要問點什麼,最後卻隻說出了一句每天都在說的婆媽話:“傷口不要碰水啊。”

“嗯。”褚辭的回應從浴室裡傳了出來,聽上去挺平靜的,和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

柴悅寧重新回到床邊,指尖不自覺撥弄起了床頂懸落而下的柔軟輕紗。

屋內曖昧的粉紫色光線,一些絲絲縷縷的垂掛物,擾得她總是不自覺想起尤蘭說的那些怪話。

——誰還不知道你把她從班向明那撈出來以後就帶回自個兒家了呀?

——關燈後的那些事兒啊,隻要對了眼緣,性彆那都不是問題。

——浴缸裡的那個彩燈,有三種光效可以選擇,氛圍感特彆好,好評率特彆高,你們一定要試試。

“……嘶!”柴悅寧深吸了一口長氣。

不對勁,真不對勁。

尤蘭那家夥腦子裡裝怪東西就算了,自己怎麼也跟著胡思亂想起來了?

不過,尤蘭有一點倒是說得沒錯,褚辭總是一副沉悶模樣,一看就藏著滿滿的心事,卻又不太願意和人說。

柴悅寧這般想著,長歎一聲,向後一頭栽倒在床,伸手把床頭那個粉色的長條抱枕撈了過來,一把壓在了自己微微發燙的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門被拉開,一陣清香隨著溫熱的水霧向外飄出。

褚辭裹著浴衣,半濕著長發,從裡麵走了出來。

柴悅寧聞聲扔掉手中抱枕,一個蹬腿,翻身坐起,抬眼望向褚辭。

褚辭走到桌邊倒了杯涼開水,喝完後又幾步回到床旁,拽過柴悅寧剛剛扔開的抱枕,一聲不吭地撲倒在了床上,半截小腿懸在床外,腳丫子光溜溜的,還帶著幾顆水珠。

這剛洗完澡出來的,怎麼就趴床上了呢?

柴悅寧把褚辭拽了起來:“彆睡著了,明天會頭疼的。”

褚辭:“……”

柴悅寧看了一眼懷表,起身到浴室裡拿出一條乾毛巾來,遞到褚辭麵前:“多擦會兒,現在還早,等熄燈了再睡。”

褚辭抬頭看了柴悅寧一眼,沒有伸手去接。

然而她想不到,下一秒,乾毛巾直接蓋到了她的頭上,隨後就是一通胡亂揉搓,弄亂了她出來前才梳順的頭發。

隨著“噗嗤”一聲輕笑,褚辭扯下頭上的毛巾,瞪了柴悅寧一眼。

柴悅寧把毛巾塞進褚辭手裡,笑著問道:“又不高興了?”

褚辭:“……沒有。”

柴悅寧:“這都寫在臉上了。”

褚辭:“你看錯了。”

這似曾相識的回答句式,可算是讓柴悅寧想明白了褚辭為什麼生氣。

搞半天,這個渾身上下一堆秘密的小異種,一直在那介意她和尤蘭之間有悄悄話卻不讓她聽的這件事呢。

柴悅寧想了想,拉著褚辭起身又一次走進了浴室。

她在褚辭茫然的目光中放滿了一缸水,對褚辭說道:“其實尤蘭真沒和我說什麼,她就是說你看上去有點沉悶,讓我多……多逗你開心。”

褚辭睜大了雙眼:“逗我開心?”

柴悅寧點了點頭,伸手轉動了浴缸的衝浪和彩燈旋鈕。

一時間,各色燈光自水中閃爍起來,衝浪口噴出的水柱在浴缸中激起層層水波,每一條波紋都在水中閃爍的燈光中呈現著朦朧的光感。

柴悅寧伸手又轉了一下彩燈旋鈕,浴缸裡的燈光不再交錯著來回閃爍,而是有了分層。

最下麵,是一片深紫,中層是一片淺紫,最上麵是一層玫紅。

分層並不明顯,不同色的光線交融在水中,呈現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漸變感。

最後一種光效,以較深的藍紫色為主,綠色為輔。

綠色的光暈順著衝浪的水波,橫向漂浮於那深沉的藍紫色中,就像是地麵的夜空出現了一抹多數人隻在書上見過的極光。

浴缸是半透明的,柴悅寧拉著褚辭蹲了下來,透過溫熱的水霧與麵前那層玻璃,望著這夢幻般的光效,一時竟也有些失神。

回過神後,她輕聲說道:“她跟我說,這樣會很好看,讓我帶你看看。”

褚辭一時呆愣著說不出來。

柴悅寧望向褚辭:“好看嗎?”

褚辭點了點頭,眼裡明顯有了光亮。

如夜般靜謐的燈光,照在她光潔的側顏之上,是那繚亂發絲也掩不住的美麗。

柴悅寧看得有些愣了神,好半天才彆開目光,笑著感慨道:“有錢人真會玩。”

“嗯……”褚辭應著,似是想起了什麼,小聲問道,“她就和你說了這個?”

“對啊。”

“那你臉紅什麼?”

“我……”柴悅寧想了想,隨便扯了個借口出來,“我不習慣有人靠我那麼近啊。”

她隨口那麼一說,身旁之人竟真沒再問什麼,隻向前稍稍挪了挪,伸手輕輕撫上了那層玻璃,似是想要透過什麼,望向另一個世界。?思?兔?在?線?閱?讀?

柴悅寧問道:“你覺得這像什麼?”

褚辭想了很久,輕聲說道:“像外麵。”

“我也覺得,像地麵沒有霧的夜晚。”柴悅寧說著,也像褚辭那樣,伸手撫上了那麵玻璃,“有時候我會想,浮空城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在浮空城的人,每天都能看見天空,他們應該不會像我們基地這樣,時不時就要喊一次‘人類終將回到地麵,尋回光明自由’這類的口號吧?”

“……”褚辭眨了眨眼,沒有應答,隻靜靜望著眼前那片水中光暈。

柴悅寧望著褚辭,聽那水聲響在耳畔,一時忍不住想要去猜,此時此刻的她心裡想著什麼。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柴悅寧覺得自己雙腳都蹲麻了。

忽然,一陣刺耳的警報響徹全城。

她與褚辭幾乎同時站起身來,目露驚色地望向彼此。

七區出事了。

豎起嚴防的城區,在一個本該寧靜的夜晚,拉響了全城緊急疏散的警報。

客房外傳來了些許叫罵或是疑惑的聲音。

有人匆匆敲響了她們的房門。

是景沐,她從隔壁跑了過來,眼裡滿滿寫著驚慌。

景沐:“疏散警報又響了,是獸群闖進來了嗎?”

她的身後,有人倉促地向樓道跑去,身上衣衫淩亂,甚至褲腰帶都還沒來得及係好,路過時撞了她一下,還罵罵咧咧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這一撞,小姑娘眼鏡下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走,下樓。”柴悅寧皺了皺眉,先一步走在了前頭。

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過,離外城斷電還有兩個多小時,這個點的黑市,尤其是在尤蘭名下的這一條街,多多少少還是有幾分熱鬨的。

這幾天,太多人聽說了其他城區的慘狀,此刻全城緊急疏散警報一響,這份熱鬨便成為了難以控製的混亂。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每一個人都知道在沒有播報任何城區廣播的前提下,直接拉響了疏散警報,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時之間,有人驚慌著奔逃,就有人哀求著不想被丟下。

人群在擁擠,人們在拉扯。

茫然的發問聲,不耐的叫罵與哭喊聲,還有不知從哪兒傳來的東西碎裂聲。

每一聲都似宣告著此處的奢靡與繁華將在今夜徹底結束。

柴悅寧開著還不太熟悉的新車,混亂的人群紛紛向兩側避讓。

不管這裡多亂,她都必須要去找一個人。

警報聲持續響在每個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在逃,有人不隻在逃,還順手搶走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錢財。

沿街的K廳與酒吧瞬間變得門庭冷落、臟亂不堪,除了滿目霓虹,再不剩下什麼。

一個曾經在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今日卻好似被所有人遺忘的女人,茫然地站在人潮外臟亂的酒吧門口,手裡緊握著一個通訊器,大聲喊著什麼,卻明顯得不到半點回應。

柴悅寧連忙停下車來,搖開車窗,大聲喊道:“尤老板!”

“柴隊長!”尤蘭回過身來,茫然無措的眼裡一下有了光。

“上車,一起走啊!”

尤蘭穿著旗袍,踩著高跟,邁著小碎步蹬蹬蹬地跑了過來,柴悅寧按開車門,車身略高,景沐連忙伸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