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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雀雨 明開夜合 4542 字 5個月前

“繼續背單詞吧。”

“……我才不背單詞!”

陸西陵笑了聲,關上了門。

大約五分鐘後,夏鬱青聽見外頭傳來隱約的敲門聲,有人進來了。

緊跟著,是兩人談話的聲音。

她躺在沙發上,沒什麼目的地刷了好一會兒手機,刷到了一篇感興趣的微博長文,打開,看到一半,努力睜眼,又看了兩段,還是撐不住,睡了過去。

不知道外頭的對話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醒來時因為呼吸不暢,陸西陵捏住了她的鼻子。

她還沒徹底清醒過來,陸西陵已將她從沙發上摟了起來,側頭看她,“還困啊?”

“幾點了?”

“五點。”

“……我睡了這麼久?”

“餓了沒有。”

夏鬱青搖搖頭,“你看完報告了?”

“嗯。可以回去了。”

“那走吧,回去吃晚飯。”夏鬱青雙腳落下去,惺忪著眼睛去找鞋。

或許因為下午睡太久了,她覺得頭很暈。

陸西陵彎腰,依次拾起兩隻鞋,給她套上,一邊係鞋帶的時候,他一邊笑問:“回去先吃點彆的,行不行?”

“……”夏鬱青嚴肅地說,“我真的會死的。”

“不會。”陸西陵係好兩個工整的蝴蝶結,直起身後,低頭親她一下,比她更嚴肅,“我怎麼舍得。”

第48章

夏鬱青的假期隻剩下一半不到,時間短,重新再先找個實習也難。

陸西陵勸她,學生最難得的就是假期,等以後上班了,想休息都難,不如趁此機會多玩幾天。

夏鬱青是完全閒不住的性格,無所事事地在家待了兩天,就像全身生鏽似的不對勁,於是又找了個線上兼職。

除了必須的應酬,和一周一次回陸宅吃晚飯,陸西陵基本一到點就回家。

晚飯過後,兩人看電影或是散步,除此之外,還開發出了一項共同的愛好。

附近有個專業的羽毛球館,公寓的住客常會去那兒打球。

夏鬱青學過排球,有一定的對抗性球類運動的基礎,學起來很快。她個兒高,體能好,彈跳力驚人,練習一陣之後,就能跟陸西陵打得有來有回。

有時候碰到其他雙人的情侶,對方會邀請他們雙打。

夏鬱青這人做什麼都有點勝負心,體育運動也不例外。她跟陸西陵單打的時候,反正隻當鍛煉身體,輸了也無妨,但對上“外敵”,就有非贏不可的執著,每次不管輸贏,都要拉著陸西陵複盤、研究戰術。

這天來挑戰的是剛搬進來的一對合租的租客,其中那個年輕女人長得特彆漂亮,描著精致的妝容,一把亞麻色大卷束成馬尾,運動服是成套的香芋紫色。

但在夏鬱青這兒,憐香惜玉是不存在的,上場之後,不遺餘力地進攻和防守才是她尊重對手的態度。

打了沒兩局,對麵年輕女人就招架不住了,堅持著打完了這一局,就撂下球拍,坐在地上喘粗氣。

夏鬱青拿毛巾擦汗,提醒對麵運動過後最好不要立即坐下,年輕女人瞥了她一眼,不說話,仍舊坐在地上。

歇了一會兒,夏鬱青問他們還打不打,年輕女人擺了擺手。

夏鬱青和陸西陵換了場地,單打了幾局,今天運動量已經足夠,便收工準備回家。

場館內有個裝修得特彆適合打卡的水吧,每次打完球,夏鬱青都會跟陸西陵一塊兒過去,點一杯果蔬飲料。

點完單,夏鬱青將東西交由陸西陵保管,自己去往洗手間。

陸西陵手臂搭著椅背,蹺著腿,兩分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等人。

視野裡出現一抹香芋紫,徑直朝著他走了過來。

是方才一塊兒打球的年輕女人。

她笑著揮了揮手,“你還沒回去?”

陸西陵淡淡地“嗯”了一聲。

“想喝點兒什麼嗎?我請你。”

“不用。我們已經點過單了。”

年輕女人打量著他,又笑說:“跟你一塊兒打球的女生,是你朋友?”

陸西陵已不大耐煩,“請問你有什麼指教?”

“沒有沒有……”她發出兩分有些誇張的笑聲,“隻是沒見過進攻性這麼強、這麼會扣殺的女生,所以有點兒驚訝。”

陸西陵眯起眼睛,剛要出聲,身後傳來夏鬱青的聲音,“哈嘍哈嘍,你要約我們下次再一起打球嗎?”她一邊走過來,一邊笑問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瞟她一眼,笑說:“沒有,你太厲害了,我不敢再跟你打了,剛剛有個球扣過來,我接得手臂都要脫臼了。看你身高和體能,你是體育生吧?”

夏鬱青笑了一下,“你是這麼覺得的嗎?謝謝你的誇獎。”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誇獎,是陰陽怪氣地暗示她沒有女人味。

年輕女人拿不準她是裝傻充愣還是四兩撥千斤,反而一時沒再出聲。

夏鬱青的手腕忽被陸西陵一把捉住。

她低頭,卻見他摸了摸運動包,從裡袋裡掏出她覺得會影響她揮拍速度,於是摘了下來的腕表,套上去,給她扣上。

年輕女人自然也看到了這明顯不過的動作。

打球時,她一眼就注意到陸西陵腕上的手表,那品牌的貴重,十分合襯他清貴的外表。

但沒有想到,那表會是一對的。

實話說,有些男的能揚手送一個十萬的包,但未必送得起這樣一塊表。

手表戴好以後,陸西陵也不鬆手,手臂就勢伸過去攬住夏鬱青的腰,仰頭對她說,“飲料帶回去喝。這兒太冷了,剛運動完容易感冒。”

夏鬱青點頭,“好。”

她抬眼,看了看對麵,笑問:“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年輕女人乾笑了一聲,“下回一塊兒打球。”

“好啊。”

都沒有當真。

那女人走了以後,夏鬱青立即去推陸西陵。

陸西陵反將她摟得更緊,“做什麼?”

“我才離開五分鐘不到……”

陸西陵笑了聲。

兩人回到公寓,夏鬱青放了東西,先去洗澡。

陸西陵這時候跟了過來,她眼疾手快地關門,卻還是晚了一步。他掌著門擠了進去,夏鬱青兩臂將他往外推,“你快出去,我要洗澡!”

“一起不行?”

“不行。”

“醋壇子,還生氣?”

“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西陵笑著捉住她手臂,反將她往自己跟前一拽,她沒刹住,額頭直接撞上去。她就頓在原地,輕聲地說:“我不理解。”

“嗯?”

“我看起來很配不上你嗎?”

“說什麼傻話。”

夏鬱青便仰頭看他,“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我?”

“……你自己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有很多很多優點,但是那未必是你喜歡的——而且,你都沒有說過喜歡我。”

“我沒說過?”

“沒有!”

“可能你忘了。”

“我記性很好的。”

陸西陵笑,“那行,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我告訴你。”

說罷,他也不由她願不願意,直接一把扛起,走進浴室。他在熱水澆落的一蓬蓬熱氣裡,無法自控地%e5%90%bb她。

這個夏天如此熱烈,一如他們彼此。

九月,學校開學。

大三本專業的課程驟然少了一半,隻有雙學位的課程安排相對緊湊,於是,夏鬱青周末忙碌,工作日反倒相對輕鬆,且晚上的課程,隻有周三這一天。◢思◢兔◢網◢

開學以來,她住在清湄苑的次數陡增,陸西陵在清湄苑那邊備了幾套衣服,有時候工作結束,直接從公司趕過去。

陸西陵遷就她的時間表,寧願每天早上至少早起半小時。

時間一晃,又到了夏鬱青的生日。

二十歲是個整歲,和成年禮一樣重要,至少陸西陵這樣以為。

她十八歲的生日,他沒參與,隻送了她禮物;十九歲生日,碰上陸笙的那一檔子破事,她還受了傷。

今年無論如何,他要陪著她好好過。

但他知道她人緣好,生日理應熱熱鬨鬨,不能由他獨占,於是提議,要不就在清湄苑辦個派對,請她那些朋友來玩。

生日派對定在三十號晚上。

夏鬱青的朋友南城本地人偏多,不需要趕著國慶節回老家過節。

當天下午四點多,陸笙提前過來幫她做妝發。

陸笙直接推進來一個行李箱,裡麵除了化妝工具,還有一條連衣裙,一雙鞋。

那連衣裙掛在衣架上,罩在防塵罩裡,取出來時,隻有少許褶皺。

白色吊帶長裙,上半身仿魚骨收腰設計,裙身微蓬,軟鍛料子,帶有浮雕質感的刺繡,整體稍有幾分複古,但不顯得過分莊重。

裙子漂亮極了,夏鬱青頗覺驚豔地“哇”了一聲,“笙笙姐,你選的嗎?”

“那當然是陸總選的。”陸笙笑說。

夏鬱青說:“他眼光好好。去年選了打算送給你的那條裙子也好漂亮。”

陸笙一臉問號,“什麼裙子?”

夏鬱青將陸笙帶進衣帽間,取出那條她最近從宿舍拿過來這邊保存的,那條形似枯葉蝶的長裙。

陸笙一眼認出這是她常買的那個品牌,去年秋季的新款,“……他說打算送給我的?”

夏鬱青點頭,“尺碼大了,所以借給我穿了。”

她之後提過要還,陸西陵說不用,再給陸笙買彆的。

陸笙噗嗤笑出聲,“他真會拿我當擋箭牌!這種話,也就能騙騙你這種老實孩子了。”

夏鬱青恍然大悟,“所以……”

“他從小到大就沒送過我任何服飾類的禮物,包除外。哦,送包也不會直接送,都是打錢讓我自己買。”

“我不知道,我以為……”夏鬱青頓有些不好意思。

“回頭我要嘲笑他,論悶騷還是要看陸總的。”

回到梳妝台前,夏鬱青換上了裙子,陸笙將她發量茂盛,發質極好的一頭長發紮起來,先上妝前和粉底。

夏鬱青說:“我感覺每次化妝都是在麻煩你。”

“沒關係呀!‘奇跡青青’還蠻好玩的。”陸笙笑說。

如果不是程秋荻正好在玩那款換裝手遊,夏鬱青可能聽不懂這個梗。

化妝的時候,兩人閒聊,陸笙問夏鬱青最近和陸西陵怎麼樣。

“蠻好的。”夏鬱青在心裡補充一句,就是很累。

“你好像最近一直沒談戀愛。”夏鬱青又說。

“這個嘛……”陸笙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再說吧。還是掙錢比較開心。”

化完妝,陸笙拿卷發棒,將夏鬱青的一頭長發卷出蓬鬆的弧度,又從鬢上兩側順出兩束頭發,編成麥穗形狀,盤在腦後。毫不誇張的編發,正好合襯裙子微複古的風格。

沒一會兒,程秋荻和方漓先到了,見麵先誇夏鬱青這一身漂亮極了,程秋荻慫恿她以後多穿裙子,長這麼高,腿又細又長,不穿裙子未免浪費。

緊隨其後的是蘇懷渠及其朋友,等六點剛過,已經到了十來個人。

為了方便大家玩,陸西陵雇了廚師,將晚餐準備為自助形式。那些餐點一部分從酒店直接送過來的,一部分預製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