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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以黎府哥兒的年歲,早幾年就有人去問問了——有自覺高攀不上不好和公主府競爭的,自然也有想撿漏的,萬一呢?萬一黎府哥兒真願意下嫁呢?

再矜貴,畢竟是個哥兒。

可沒成想,定安伯一直沒動,倒是時不時約黎府哥兒出去玩,京裡世家貴婦們看不明白,說定安伯對黎府哥兒無意吧,又處處護短,說是有意吧,為何遲遲不下定?

這都拖成老哥兒了。

黎照曦讀書、蹴鞠、遊玩,林康安就陪同一起。

顧兆對此是睜隻眼閉隻眼,福寶上大學了,談談戀愛也沒什麼。

這年早春,黎照曦昭州的小夥伴終於到了京裡,寧平府縣黎、顧兩家孩子早一步到的,到了京中自是先前往黎府拜見長輩,還有好友。

原先說是住黎照曦那院子,後來避嫌另居小院——黎家最早買的二進院子,離著貢院不算太遠,也比較幽靜,用來考前居住平心靜氣是再合適不過的。

黎照曦天天往那邊跑,也不是去玩,而是一起學習。

林康安往黎府去,連著撲了幾次空。

“急了?”顧閣老看林康安那張冷若冰霜的臉,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急,你這拖著乾嘛?”

林康安言:“我以為顧大人不想福寶早日定下來的。”

“是不想啊,他還小,可是他要是樂意願意了,定誰都成。”顧兆說的心裡話,“什麼伯啊少爺啊,我家不在意,全看黎照曦喜好,他要是喜歡昭州那幾個小子,等高中了我還能來個榜下捉婿……”

林康安最後是黑著臉出黎府的。

顧閣老在府中哈哈大笑三聲。

這小子看著麵上冷不近人情難以相處貴裡貴氣的龜毛性子,心裡對黎照曦倒是沒個脾氣的窩瓜似得。

顧閣老雖是另眼相看定安伯幾分,但還是那句話,得黎照曦點頭才成。

光武八年,又是進了一批進士人才。

同一年,水泥路修到府縣村鎮,同一年,黎府哥兒黎照曦與定安伯定了親,京中貴婦們倒是不覺得詫異——早察覺幾分,隻是沒想到一點,這黎照曦都二十歲了,怎麼還是定親,而非直接成親呢?

這長泰公主就不急嗎?

急,可急有什麼用。

當事人不急的。

光武九年,太後仙逝三年已到,京中百官早已躍躍欲試,想再次諫言,請聖上選秀,早——

大曆海上,百艘大船緩緩靠近。

光武五年秋出發的船隊,曆經差不多四年,船隊終於回來了。

第250章 盛世一統35

兩浙來信。

打馬的信使一路背著竹信桶,晝夜趕路,終於到達京中,入京城大門時未從下馬,隻言:“我是兩浙海上通商部的,直麵見顧大人,有要事稟告。”

守城門的一聽,立即放行,未曾檢查。

因為這人穿戴的是官家服,其二說話時亮著腰牌,是可通皇宮的牌子。當即是放行,待馬跑遠了,才嘀咕一句:“這什麼衙門?怎麼沒聽說過。”

“是沒聽過,不過兩浙那邊的——”

“兩浙?!那個新衙門,狀元爺過去的那個。”

最初問話的隊長也記起來有這麼個事,說:“還真回來了?我記得去了幾年了?”其實已經記不住了,做買賣商賈的事情,跟他們當差的有何乾係,記這個乾嘛。

“好、好像是五年秋去的。”

馬兒直奔大曆皇宮,到了定門才下馬,手持腰牌要見顧大人,守宮門的侍衛比城門要嚴,要了籍冊,檢查了腰牌,驗明正身後還要檢查身上可有危險武器,看那竹筒——

信使拆開了桶帽,倒出了幾封信件,這信件是封的不能拆。

“一路打馬過來,怕汙了信,各位大人請看。”把空竹筒讓守門的侍衛檢查。

沒能藏的了武器就成。

信使裝好了信,這次徒步匆匆進了宮門,自然還有侍衛引路的,一路到了太極殿後殿的內閣,這才停了腳步,侍衛不能進,門口太監進入通傳。

此時八月末,京裡天氣還是秋老虎,尤其是正午。

顧兆剛吃過午飯,坐在椅子上打個盹休息,聽到太監傳話,頓時一個激靈,什麼困意都沒了,站起來匆匆往外走,“海上船回來了?”

“回顧大人,奴才不知,隻知道兩浙的信使來送信,就在外間候著。”

顧兆三兩步已經到了外間了,信使見了他要見禮,顧兆先道:“不多禮,信呢?什麼時候回來的?”

信使遞了信桶,恭敬說:“回顧大人,十日前船到兩浙海城碼頭。”

“安頓安頓他。”顧兆拿了信桶沒拆開,而是往殿外走去,去後頭永雙殿麵見聖上。

永雙殿偏殿還能聽到小柿子笑聲。

外頭候著的公公見了是顧大人前來,一溜煙的上前請安,說:“顧大人大熱天的過來辛苦了,奴才給您通傳,您先在涼處等一等。”

“有勞公公。”

“不敢當。”太監忙進內殿,找了他家師傅說:“顧大人來了,在外殿等候。”

苟貴去通傳,先讓徒弟請顧大人進。這都不用想,也就聖上和皇後相處時可能會讓顧大人略等一下——畢竟要整理儀容,今個兒皇子來了,不用等候的。

果然進去一說,皇後先說:“這個時間過來,應該是正經事。”

“快請。”曆無病道。

顧兆已經到內殿門口了,太監打了簾子,先是撲來一個小人影,叫:“伯伯好。”

“你好,小柿子。”顧兆笑說。

曆無病一看,跟他哥說:“指定是什麼大好事。”

確實是大好事。顧兆把信遞過去,一邊說了船回來了,容燁一聽也驚訝,而後驚喜,“回來了?這都快四年了,沒想到真的回來了。”

時間往後越拖,黎周周是最操心擔心的,有時進宮跟容燁說話聊天,就說起出海的船,貨都是其次,人要沒事……

信是曆無病拆的,一共兩封,一封是李金義寫的,一封是王堅所書。

曆無病拿的是王堅寫的,拆開了跟他哥坐一處看,小柿子過來坐在旁邊也湊過去看,這一家三口越看是越迷瞪。顧兆手裡是李金義的信,寫的比較籠統,何時回來,帶的貨物有什麼——

竟然還帶了人,說這人皮膚黝黑身體強壯高大,也有金發碧眼皮膚雪白的。

“這麼多?”曆無病拿著信問他哥,“這算下來,比咱家私庫還多?”

容燁則說:“多數百倍。”

後來交換信看,顧兆一看,王堅信裡対帶回來的金幣、珠寶等清點,要是換算成現代銀行卡後頭的零,那可能要數的迷瞪了。

“……我瞧瞧,種子種子,真的帶回來了。”

信上寫帶了數種種子,有刺激辛辣朱色彎月帶尖的——這不就是朝天椒麼。

永雙殿內,君臣是互相瞪直了眼,開心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曆底子是有,康景時期攢下來的,但不多,康景帝後期也有些奢靡,畢竟海晏河清久了,天下太平,老皇帝辛苦一輩子自然是要享福的,到了天順那時候打仗、謔謔了一筆,輪到曆無病上位,前幾年打仗,那真是擠著來的。

梁子致管戶部的,那時候打仗往出掏糧草銀響,有段時間都是躲著顧兆走的,後來還是容燁開了皇帝私庫,把前朝曆朝曆代皇帝攢的私庫掏了一大半。

……那幾年,顧兆嘴上沒說,其實整個大曆庫房都是緊著的。

皇帝的私庫也空空蕩蕩,後來打下茴國、蕃國,充盈了些,但也不如之前了,畢竟多少位皇帝攢下的東西,全都賣了乾淨。

如今——

哈哈有錢了。

這是國庫的錢。自然之前出海時還有私人商賈出資的,容燁當時也投資了些,不過大頭是官府,即便是這些私人的,如今分的利益都是一筆巨款,可見這次回來的豐厚。

曆無病扛著柿子哈哈大笑說:“你阿爹賺的多了,咱們發達了。”

要是史官看著,肯定要記上一筆,怎麼跟暴發戶皇帝似得。顧兆雖是這麼想,可也笑的開懷,大曆有了錢,能做的東西多了,民生、基建等等,正好這四年打仗虧的底子緩了過來,現如今東風到,能敞開了手腳了。

京裡是沒看到盛況,百艘大船到碼頭,一箱箱金幣往下抬,各色的酒壺、桌子椅子據說都是金子打造的,還有認不出的東西,可是名貴。

海上通商部四年前惹了大曆官員笑話,四年後,一舉成名,成了大曆官員人人好奇打聽又眼紅酸的肥缺了,可惜啊,這部門誰都塞不進去,直接隸屬皇帝管的。

“李大人真是深藏不露的,這正六品的官,可比京裡那些二三品的還要厲害。”

“這倒是,誰承想這部門竟是聖上管的。”

都說天子門生,好家夥這還有天子衙門的,那就是純臣,純皇帝的人。官雖小,可前途不可限量的。

“其實我聽來的,李大人隻是麵上的,這通商部其實管事打理做主的是顧閣老的夫人,就是出海的大商也是顧夫人的人。”

“真假?”

“自是真的,你去打聽打聽,當年辦事顧夫人兩浙到昭州往返,同那些合夥的商賈談買賣,還有定的東西,簽的單子都是顧夫人的名字,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就是大名鼎鼎的昭州商黎老板。”

“顧夫人姓黎我知道,這昭州黎老板竟是顧夫人?”

“真的不能再真了,又不是我說的,你問問那些出海出資的商賈,看看當初是誰簽的單子,海上通商部的印章旁,第一個名字是不是黎周周三字,李大人的名字還在後頭,契書就是有的,我看過了。”

“那怎麼——”這人驚的找不回舌頭,好半晌才說:“那當時咋沒說,這麼大的功勞。”

“當時咋說?黎老板是哥兒是夫郎,又是顧閣老的夫人,誰能信服?傳出去了,那些當官的不得拿著個罵顧閣老,顧閣老是為民為國的好官,那些商賈其實都信昭州商黎老板名頭,不然——”

“我說句大實話,李大人當時是狀元,可就一個六品的官,又是新衙門,那些商賈多精明,就算是當官的要錢要做買賣,麵上隨便給個仨瓜兩棗應付差事糊弄過去就好了,怎麼可能動老本給出那麼多?任勞任怨的奔走,還拉了其他人呢?”

“全都是看在昭州黎老板麵上的。”

這倒是,商賈精明,當時通商部可不是如今顯露名氣的通商部,那時無人問津,連衙門都是小院子,不是什麼正經氣派衙門。

如此來看,這人說的是真的。

“沒想到啊,一個哥兒竟能有這等大本事。”

“出海帶頭的就是哥兒,可是威嚴的厲害,管了一萬多人,我看下船的人提起來,都是一臉佩服和尊敬的,好像說數次驚險都快沒命了,是王大商帶他們回來的。”

東西太多太重,京中調了鎮南公孟將軍帶數萬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