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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時候同孩子們一起回去。

曆無病要回來了。

顧兆看到聖上傳來的手信,看完蹙眉,因為上次來信,曆無病在信中說定要掏了茴國的老巢——

這次聖上親征茴國,大曆軍氣勢恢宏,尤其冬日過年時可算是大獲全勝,年後幾次交手,曆無病砍殺了茴國皇子,之後乘勝追擊,茴國已經退到了深處老巢。

四月中曆無病在信中還信誓旦旦,說不滅了茴國誓不回來,短短半個多月,發生了什麼,讓曆無病改了之前立的誓先回來了?

不過看信中說的,既能回來那是兩人皆平安。

顧兆就不想為什麼了,回來再問吧。之後就是發了口諭,聖上不日則回京,他發現自己說完這個,內閣官員看他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啊,這是憋著氣等聖上回來告他的狀呢?

“……準備準備,迎接聖駕。”顧兆麵不改色道。

等散了會,他的左右秘書便說:“大人,本不該背後言他人的,隻是我聽到,幾位大人說想參大人一本……”

這兩人就是恩科考出來的,顧兆一手提拔進了內閣——按道理還得過一遍翰林,顧兆越級提上來,這兩位學生進了內閣十分自覺堅定成為了‘閣老黨’。

最先還要叫顧兆‘老師’,隻是顧兆還有點數,老師就算了。

這倆也不知道想到哪裡去,兩臉‘明白’,顧兆大概看明白這倆是明白啥——我們堅定站閣老但不能表麵漏出來以防止朝中百官攻訐閣老結黨營私養自己黨羽。

顧兆:……這不叫老師了就不是嗎。

此時見倆人擔憂望著他,顧兆隻能聽了一回八卦,問誰說的?倒是剛開口的難以啟齒,最後還是咬咬牙,突破了君子防線——君子不背後言人,如今一五一十說了,可見顧閣老在其心目中地位了。

顧兆感動連連的聽八卦,聽著聽著就成了:就這?然後擼袖子。

“參我管不了後宅,我家福寶拋頭露麵不守哥兒德?”

“參我家周周是妒夫不給我納妾延續香火?”

“參參參他個大頭鬼!”顧兆把人記住了,當即是找人‘乾架’去了,嚇得那倆秘書緊巴巴跟上,從未見過閣老這般生氣的。

這一日顧閣老舌戰群內閣官員不說,還動手了,還碰瓷倒地了。

顧兆不怕,顧兆當麵叫了幾位官的名字,都是康景帝時的老臣子了,家裡氏族清貴,一把年紀了,顧首輔是說明原委,問:“……是否有出入?”

內閣中氣氛凝重,一下子拉鋸起來了。

老臣子站一邊,站閣老的站一邊,還有中立不摻和觀望的。

顧兆這邊人少,都是他提拔上來的新官,他當首輔短短幾個月,動了人家利益,用這些新銳新人,老臣子早都看不順眼了,此時有人便撫著胡子頷首承認了。

“百官之首,治官、治民,當以身作則,顧首輔區區一後宅都管不了,如何能管大曆的官?”

和稀泥的就出來打圓場了,說:“閣老彆動怒,許老也是為了您著想,您是不知道,前兩日貴府公子當街打馬招搖過市,坊間起了不少對您的傳聞,有些壞的,怕是您聽了指定不愛。”

“那你說說我不愛聽的,沒準我就愛聽呢。”顧閣老說。

這和稀泥的頓時不知怎麼接話,另一人就說:“許老、成老、王老三位老臣是三朝老臣了,那也是惜才閣老您,愛護您才出言說這些——”

“好巧,我也是三朝過來的。”顧兆嗬嗬兩聲道。

這下眾人是明白過來,顧閣老今日不打算熄這個火,來真的了。那許老先睨了眼顧兆,說:“你小小年紀,也敢講此等話。”

顧兆說:“我小小年紀那確實是見過康景帝,得過康景帝誇讚的。”

這下火藥味出來,許老氣得臉鐵青,和稀泥的便攔著,一副‘為顧閣老好’的神色,痛惜不已說:“那坊間話說的可難聽了,幾位大人皆是為了閣老好。”

“你說說,我聽聽。”

見顧大人鹽油不進,真有氣惱上火的先挑明了,說:“不是下官要說,今日是顧大人非要我說明白,諸位做個見證,彆到時候我因此得罪了閣老,落個淒慘下場。”

意思要是顧兆報複了那就是小人,畢竟顧兆讓說的。

這是激將法,激顧兆保證不動此人。

顧兆看了過去,說:“你要是下場淒慘,絕不會是因為說這幾句話得罪了我,而是你乾差事不利索,愧對聖上愧對百姓,才有淒慘下場。”

“彆跟我打機鋒了,說吧。”

今日非要說個明白不可。

那人咬咬牙,他本是和稀泥的,不知怎麼的現在成了他頂前麵了,可此時箭在弦上,看樣子顧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麵色變了變,最後話音軟和了,沒剛才那麼炮火重。

“坊間流言,閣老您入贅上門黎家,有什麼醃臢把柄被黎家掌控著,所以才不敢納妾不敢有子嗣。”

“黎家獨大,您心中不忿,奈何贅婿地位,所以才縱容唯一獨哥兒,這是想養廢哥兒,此乃捧殺,說您歹、歹毒。”

顧兆沒吭聲,抬了抬下巴讓繼續。

“還有傳言,您夫人凶悍善妒,您遲早要休夫的。”

隻是‘結黨營私’‘拉攏黨羽’這條不管用了——之前有過這個參法,隻是可惜,曆無病非但沒責怪顧兆,此次親征還把權勢全交給顧兆了。

官麵上的動不了,那就私人的參顧兆了。

即便是動不了顧兆皮毛,也能挑撥了顧兆對黎家的感情——畢竟外頭罵顧兆贅婿難聽,說顧閣老骨頭軟吃軟發,這正常男人早都沒麵子掛不住了,更彆提此時手握大權的顧兆了。

夫夫關係挑撥,二來還挑撥了父子親情。

顧兆要是礙於麵子回去約束了黎照曦,不許以後打馬上街拋頭露麵,那之前縱容嬌慣的黎照曦能受得了?要是依舊寵溺慣著黎照曦,那顧兆就是捧殺,非真的愛子。

此計雖小卻歹毒,畢竟輿論能殺人的。

千裡之堤毀於蟻%e7%a9%b4,外頭給你鑿,家宅也給你掏,雙管齊下,顧閣老能堅持坐多久?

話說完了,整個內閣靜悄悄的,有人看戲,有人氣得麵紅耳赤想分辨什麼,也有人老神在在的等著顧閣老動怒。

誰知顧閣老輕描淡寫說:“也不算傳聞。”

“諸位不知,我這人醋性大,既是上門入贅黎家,那我就是我家相公的人了,做相公另一半的,哪能眼睜睜看著相公納妾,我自是不願,這妒夫屬實,是我了。”

“所以顧某得勢休夫,這可是說笑了,真要休也是我家相公休我。”

“至於我家黎照曦如何行事,諸位府裡的嫡子如何行事,我家黎照曦就能如何,慣子如殺子嗎?你們也殺了自家孩子了?知道的這麼明白。”

那許老先是動怒而起,指著顧兆罵豎子豈敢。

然後就打起來了。

內閣亂成一片,拉架的、喊人的、罵人的,直到一句——

“不好了不好了,閣老被打的暈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麵對頑固不講理聽不進去話的幾位倚老賣老的臭大臣,顧閣老選擇打完倒地先碰瓷

顧兆:……畢竟我嬌弱

第238章 盛世一統23

顧閣老是被抬回府上的。

當時打起來一團亂,肯定也沒想過會動手,一個個內閣官員拉架的、錯愕的、震驚的,還有叫喊罵人的,推搡間,原先衣冠楚楚手握重權的大臣們,這下子是頭冠也掉了,有的更甚裹著頭發的布巾也鬆散開了,衣服扯得皺巴巴,披頭散發。

“豎子豈敢!”

“誒喲!”哀痛的。

“沒規矩了,你竟敢動手!”

喊得喊,亂的亂,隻聽說閣老暈了,一下子鬨事場麵是瞬間安靜了,官員來不及整理衣衫,紛紛散開來,隻看顧閣老倒在椅子上,帽子掉地上,額前幾縷頭發垂下,已經暈了過去。

這、這可怎麼辦?‖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快去傳太醫。”

等太醫到了,一把脈象蹙著眉,其他人見狀嚇到了。

“閣老可是有事?”

“可是不好了?”這話語氣聽著像是高興。

太醫沉%e5%90%9f不知如何作答,觀閣老脈象分明是氣穩健碩之相,再看其他幾位大人做派,怎麼有兩位臉上嘴角隱約有傷的,這個可不得了,今日看不出,明日起來定是要吃不下飯了。

“略微……”

暈過去的顧閣老幽幽醒了,左右秘書一見,當即是心急如焚上前。顧兆扶著椅子把手,歪歪撐著身體,氣若遊絲的說:“我%e8%83%b8口好痛,還氣悶,剛被傷到了。”

太醫見此立即改口:“略微有些重,這是內傷,閣老之前操勞憂慮太多,現如今內外兩傷激起來了,定要臥床休息,好好養養心神。”

秘書可急了,這臥床休息養心神,還能當差嗎?

幾位老臣子一聽,有的捂著嘴角還想借機把顧閣老權勢卸下來,隻是剛起了個音,就聽顧兆說:“……這般嚴重啊?那我聽醫囑的,好好休息兩日。”

竟是自己卸了活?

顧閣老氣絲說完,是捂著%e8%83%b8口喊悶,出不來氣,左右秘書立即說送大人回府,顧兆便點頭,虛弱的不成,一副走兩步就要沒了,太監眼亮,找了軟轎要抬顧兆出去。

“不合規矩,我顧子清哪敢呀。”

太監這是想賣好結果沒賣成,正垂頭耷腦的,就聽顧大人說:“我實在是走不了,勞煩幾位公公,有什麼門板沒,卸了抬我,諸位大人見證,顧某坐的不是轎子,不算越了規矩。”

最後哪能真用門板抬,管事總管拍小太監腦門,說蠢鈍如豬的一個個,讓把轎子拆了拆,成了四不像的——反正不像是轎子,沒寶頂,沒左右廂側,就剩一個底部了。

顧大人是坐在這處,頭發散的,衣服亂的,左右秘書親自送出宮門。

這下子,內閣幾位大人倚老賣老欺顧閣老資曆小,對顧閣老拳打腳踢大大出手,打的顧閣老快不成的消息傳遍了大曆的官員衙門中。

左右秘書親自送顧閣老回府。

下人來報說大人回來了,還受了重傷,黎周周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大人是被抬著回來的。”

黎周周是眼前一黑,腦中各種相公受埋伏遭賊人重傷,腳下匆匆往前院去,旁邊小廝趕緊跟上,兩條腿都快成跑的了。

“你仔細說清。”

“小的也不知,內閣的兩位大人送大人回來的,抬轎的是宮裡公公……”

黎周周一路疾走,到了前院看到那破木頭上的相公,心先是略略定了下,好像不是他想的那般。

左右秘書立即作揖請安問好。

黎周周讓不多禮,顧兆是在轎上弱弱的喊了周周二字,黎周周一看,頓時那略鬆快的心全放下去了——

相公定是在耍誰呢。

“黃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