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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個樣?

黎大本要說話,聽門口黎二聲:“大哥?周周?”黎二進來一看,臉上褶子也深了,“還真是你們回來了。這是咱家娃娃?福寶對不對?”

“我是一眼就瞅見了,模樣俊的,跟他爹當初一個樣。”黎大說。

黎照曦自打進村以後是主角光環人人打量的對象,模樣出挑氣質好皮膚白穿得也好,渾身一股矜貴的勁兒,跟著村裡娃娃可不同,不過大家夥不敢逗村裡娃娃那邊逗,就是問也是一兩句。

“是,我是福寶,各位姨姨叔叔伯伯嬸嬸好。”黎照曦笑著不認生就這一句,然後黎照曦就發現,大家夥聽見了,眉眼笑的更高興了。

仔細一聽:“誒喲這話說的跟他爹一個樣。”

“可不是嘛,嘴甜模樣好,他爹剛入贅到黎家也是這樣。”

黎照曦聽完也笑的開心,又知道爹以前的事情啦!

這會,黎大說:“就是福寶,模樣隨兆兒了。”

“二爺爺好。”黎照曦叫人。

這黎二一來又打斷了村民剛問的好奇,為啥就祖孫仨回來了,怎麼不見顧大人呢?可根本來不及回話——東坪村顧家人到了。

李桂花是人還沒到聲先急吼吼傳進來了——宛如小寡婦哭墳似得,一聲拔高能轉幾個調。

“我的兒,是不是兆兒回來了,可想死我這當娘的了,這些年在外頭我想的喲吃不香睡不好的。”

李桂花唱念起來了。

要不是兩村人都知道什麼情況,還真能被李桂花這聲給騙了,咋就這般親了?以前顧大人在家中時可不是這般的。大家夥看李桂花,就是劉花香都撇撇嘴,這人真是有什麼好處了跑的比誰還快,吃屎都趕著來!

“誒呦親家喊什麼?兆兒沒回來,就我們周周帶著娃娃回來了。”劉花香親親熱熱去迎人,“我還想你念著兆兒指定要帶些吃喝來,說好把你迎上,彆重了親家。”

李桂花啥都沒拿,空手跑在前頭的,後頭跟著顧家一家,旁邊顧晨倒是有模有樣的作揖行禮喊:“劉二嬸嬸好。”

“啥,兆兒沒回來了?咋就沒回來呢?”李桂花也愣住了,先不管劉花香的擠兌,就是後頭跟上來的顧四顧大伯也正愣住。

彆是兆兒出了什麼事吧?聽說南邊打仗打的凶,人不會——

劉花香還沒來及說話,門外頭又有人喊了:“來人呀,府、府尊來了。”

啥?府尊都來了?

這下靜悄悄又害怕,瞧熱鬨的紛紛讓開了道,果然是騎著馬打頭的還有馬車,停在黎家院子門前,馬車上下來個五十多穿著袍子的老頭,天氣熱衣裳已經被汗水泅深色一片,可來不及整頓,下了車,沒擺什麼官架子,笑問村民,“此處可是黎家院子?”

“是、是,大人。”

黎周周起身相迎,府尊作揖說:“下官寧平府縣縣令崔誌茂請顧夫人安,請黎老太爺安,問小少爺好。”

“崔大人客氣了。”黎周周還禮。

黎照曦在旁跟他爹一般作揖還禮,“崔大人好。”

黎大也笑嗬嗬請人坐,說:“崔大人客氣了,我一老漢得不了你如此禮。”

“哪裡哪裡,老太爺說笑了。”

崔大人這一態度,湊熱鬨的東西坪村百姓全都唬住了嚇愣了,咋回事,咋府尊大人還親自上門給黎周周問好的?

以前黎大一家也回來到村上,聽說是升官了往南邊去當什麼、什麼——愣是想不起來了,可那會也沒縣令親自來拜訪問好的,更彆提顧大人不是沒回來嗎?

黎周周說:“我家相公得聖上看重,不敢多有停留先一步進京任職,我便帶著父親和孩子回鄉掃墓修葺家中老宅。”

意思崔大人空跑了一趟。

誰知崔大人半點也沒覺得空跑,自然沒見到新任閣老是有些惋惜,但是見到了閣老家人麵也是好的——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呢。

“顧閣老如此不辭辛勞趕路,為聖上解憂,真是百官之首,我等表率。”

黎周周:……也幸好是見多這般場麵練出來了。

之後崔大人言準備了彆苑已經打掃過,請顧夫人下榻休息,黎周周自是說回到家中想住在村中,多謝崔大人好意了雲雲。

客氣一來一往兩盞茶時間,崔大人也沒送錢,隻說有什麼不便之處儘管吩咐,讓黎周周給謝回去勸回去了。崔大人作揖躬腰辭彆,黎周周起身相送,再次客氣寒暄,終於送崔大人上車回去了。

等人一走,村民這下是靜悄悄的,看珍寶似得看黎家,都不敢七嘴八舌問了——哪裡敢問啊。這他們要下跪的府尊大人對黎周周咋就那麼客氣呢?

許久,黎二才找回舌頭,“哥、哥,那、那咋,兆兒當啥閣老了?”這得多大的官,咋就這麼嚇人呢。

“兆兒是升了官,調到京裡去了,我們一家以後就住京裡,這次回來看看大家夥。”黎大說。

黎康冬和黎健安讀過書,知道‘閣老’是什麼官。黎健安同爹說:“爹,閣老是首輔尊稱,官拜一品——”

“就是最大最大的官了。”黎康冬接話說。

李桂花扭頭問顧晨,“是不是?”

“是。”

這下大家夥腿軟要跪磕頭了。黎大趕緊說:“都是鄉裡鄉親的大家夥這是乾嘛呢,是兆兒有本事得了聖上看重,這些年還要謝謝大家夥惦記,護著我家院子。”

其實要說起來,還要多虧顧兆這個當官的。當初打仗征兵,並不是強征,不過老百姓沒見識一看衙役來,嚇得腿軟,一聽要去打仗,哪裡還敢問清楚,稀裡糊塗的就跟著人家走了。

還以為每家每戶都得出男丁。

東西兩村就沒有衙役前來問。村長後來聽十裡村孫家村好多後生跟著走了,嚇得是一身汗,再一琢磨,他們兩村也沒什麼特彆的,唯一特彆的那就是出了個當官的,莫不是顧兆關係吧?

村裡誰家沒男丁?下地乾活主力是男娃娃,因此要真是被征走去打仗那得多傷啊。關起門來,村民都回過味了,後來每次路過黎家院子那都是心裡懷著感謝呢。

有時候光宗掃雪修葺瓦片這類,村裡年輕壯小子都去搭把手給幫忙。

因此黎大這院子維持的還挺好,就是表麵上看著舊了些,但能住人。

說了會話,天氣熱,可架不住家家戶戶送綠豆湯、河水冰過的西瓜。

“……小田在昭州,這次沒回來,他家安安進了官學念書念的好,在那邊開了個醫館,同他阿爹一琢磨,想在等幾年,等安安書讀出來了再說。”黎大跟村裡人說。

父母愛子,便是這般。

昭州官學夫子都是進士,像小娃娃啟蒙放在大曆基本上都是秀才教的,昭州教育資源上還真是全國拔尖——孫大家也在那兒呢。不過黎家一走,孫沐同老妻白茵怕是也教不了幾年便回滁州了。

目前是留在那兒,想著教完這一年再說。

眾人便點點頭,是說不完的話。

黎照曦問了阿爹後,帶著汪汪同村裡堂兄弟表兄弟玩去了。黎健安與黎康冬雖是叔侄關係,但其實差了一歲不到,更像是倆兄弟,顧家那邊就是顧晨、顧陽,顧陽小一些,上頭的牛蛋、栓子都成家有孩子了,弟弟妹妹一串。

如今去了河邊玩。

天太熱,黎照曦一聽有河就眼睛亮,“阿爹說了,他以前就在河邊洗衣裳的,咱們去玩會吧?”

“那也行,不過你彆掉水裡了,要注意安全。”黎健安說。

黎照曦便道:“放心,我會遊泳的。”

“你還真厲害。”

顧家的小孩,黎家的小孩都跟上了,還有村裡的,大家是圍著黎照曦一團,問:“這是你養的狗嗎?”、“剛進村是那是大馬嗎?”

“是,它叫汪汪,七歲了。”

“我有一匹馬,腦袋前頭有點白的毛,叫小白花。”

“哇!你還會騎馬!”

“你不是哥兒嗎?怎麼還會騎馬還會遊泳的,你不怕嗎?”

黎照曦:“你會爬樹嗎?”見那小孩點頭,“你爬樹不怕,我騎馬也不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是、可是哥兒不該膽小害怕的嗎?

“那你會爬樹嗎?”

黎照曦點頭,“爬樹踢球遊泳還有做小船我都會,這些東西跟男孩女孩哥兒有什麼關係,大家都一樣,用心學就會的。”

村裡小孩聽懵了。

啊?這樣啊?可哥兒不是要繡花做衣裳做飯嗎。

“那你會繡花嗎?”村裡小女孩問。

黎照曦:“我爹說我繡的水鴨子像個傻鴨子,不過我大嫂特彆厲害,做衣裳漂亮,繡什麼都好看栩栩如生的。”

“什麼生?”

讀書的孩子要解釋,黎照曦先說:“就是說繡什麼像什麼,我繡的是傻鴨子,我大嫂繡的那就是活鴨子了,瞧著就是聰明鴨。”

逗得小姑娘捂嘴笑,覺得黎照曦這位小哥兒好有意思,說話真好玩,“黎照曦,你會的好多啊。”

“也還好,我就是愛玩,你們會的我可能就不會了。”

黎照曦謙虛矜持的擺手笑,像極了當年的顧秀才郎,不過略遜幾分茶味,多得是張揚自信來。

第219章 盛世一統4

老院子樹下,村裡人閒話。

因為府尊來了一趟,之後的閒話沒最初那麼七嘴八舌了,現在站著的圍著的村民都帶了幾分局促,說話的人也是同黎大一家關係親近,或是村裡輩分高的。

小孩子連往前湊的資格都沒有,被他爹娘小聲哄了:“去找福寶少爺玩去。”、“好好同小少爺玩彆惹了人不高興。”

村中百姓不懂大府邸的規矩,也不懂什麼伺候不伺候的,自然也想巴結獻殷勤,可大多時候說話都是下意識的,多是對黎大一家的敬重與情誼,自然庇佑著子孫後代。

小一點的就是黎大一家的良田,免費租賃給村中貧寒家庭。大的那就東西兩村村民,全都記著人情——打仗征兵的事。

這戰場上不長眼,男娃娃養到十七八正是出力下田的好手,要是去打仗,十有八九回不來,家中父母雙親如何受得了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管什麼家國大義,小老百姓不懂,隻顧著眼前的屋舍、良田、老婆孩子,去打什麼仗,沒去就好沒去就好,多是沾了顧大人的福,免了這災難。

“昭州也好,剛去不習慣,住了兩年適應了也還好,不過一回咱們地界我就是哪哪都痛快舒坦。”黎大說。

老村長笑的牙豁著,說:“這是當然了,什麼窩都不如咱自己的。”

村長兒子便有些緊張,爹說的話太糙了,剛府尊都叫黎大叔老太爺了,這跟老太爺說話,還窩來窩去的,又不是說自家狗。

黎大不在意這些,聽了鄉音就是心裡痛快。

“哥,你們留幾天啊?”黎二問。

這麼些年沒見,黎二比黎大還要小個八九歲,可如今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