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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的吉祥話說完了,說兩人八字合,極佳的好姻緣,月老拿著紅線捆起來的……

眾人聽著就善意的笑。

今日孩子也多,圍在母親身旁,笑著臉好奇看中間的準新人。陳幼娘是女郎中的大孩子頭,男郎那兒以黎照曦為主,到不是按年齡分。

“渝阿哥的衣裳真好看。”

“頭上戴的簪子不就是咱們昭州的花嗎。”

“真好看。”

“害羞啦,羞羞臉啦。”

中間接受吉祥話祝福的蘇佳渝是臉紅了,旁邊的侯佟更甚,連脖子耳朵全都紅了,兩人是眉目含情,互相看了眼,目光在空中對上,又趕緊移開偏開,就像是被火燎過一般。

可長輩們一瞧,頓時樂的不成,這倆孩子……

換了庚帖,便是說聘禮和成親日子。侯家既是已經分家,侯佟娶妻的聘禮,兩位兄長也出了一些銀子,各出五十兩,候父候母還拿了一百兩。

等媒婆將聘禮單子念完了。

侯家人還忐忑,侯佟緊張怕黎家覺得他給的輕了。

黎周周聽完便知道,侯佟這小夥子怕是把他所有存款家底都拿了出來給蘇佳渝置辦嫁妝了。

侯佟的家底自然不能跟在場的人家比。

“我、我。”侯佟想同蘇佳渝解釋兩句,可什麼話也說不出,他確實是不夠富有,沒辦法給佳渝住大宅子,沒法子請許多仆人。

蘇佳渝抬眼看侯佟,隻是一個對視眼神,侯佟就懂了,也不再解釋了,他目光懇切,蘇佳渝就點頭。

【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佳渝。】

那就成了。

蘇佳渝點頭,黎周周看了便笑說了一聲好字,聘禮談定,說起定親日子。侯夫人將算好的黃道吉日都寫好了,黎周周一瞧,上頭都是最近的月份,六月、七月,便說:“這兩月有些熱,我也想著再留渝哥兒幾個月,婚事也彆辦的匆忙。”

渝哥兒雖說想低調一些,但不排場不奢華,也能辦的熱鬨些。

侯佟是有些迫切,可聽聞黎老板的話,頓時有些自責,他隻想著早早和佳渝成親過日子,卻忘了這日頭曬,要是成親擺席宴客,到時候佳渝身子吃不消,不由說:“那就秋日來。”

大家夥又善意的笑,如今是看明白了,這倆新人還沒成親呢,一個替一個的著想,回頭成了親,小日子肯定不會差的。

幸好有媒婆在,算算日子也不麻煩,最後挑在了十月十。

不到半年時間,做嫁衣、擺宴席、請客寫帖子,這都是要時間準備的,現如今是富裕了些,不那麼趕了。

定親便結束了,忙活了一早上,貴客見禮,主人家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中午的宴席豐富,因為天氣炎熱,酒席沒擺在院子,就放在偏廳中,東西都撤了乾淨,放了圓桌椅子,還有冰山。

吃喝熱鬨一通。

到了三點多,才正式結束,黎大是吃了一通的酒,高興的臉紅的,還是帶著一些酒氣,親自送侯佟父母到了大門外。

“都是親家了,以後多走動來往。”黎大道。

侯家人自然應是。黎大又說:“你就把我家當尋常親戚,我是村裡出來的,還比不上你們家的,也彆客氣拘束,咱們親熱的走動。”

“好,老太爺。”

顧兆同爹送侯家人,這會扶著爹,在旁邊順著說:“可不是嘛,咱們今後多走動,不論什麼官場,就是親戚。”

“對,兆兒說的是,你們也彆怕他。”

黎周周同陳夫人梁夫人說話,略慢一些,還在後頭,因為陳夫人見她家幼娘同梁家的大娘不舍得,這會是手牽著手依依不舍呢,陳夫人就和梁夫人說:“瞧這倆姊妹,跟親的一般,昨日見了,今日見,這會還有說不完的話。”

梁夫人就笑,說是。

黎周周觀梁夫人性子有些軟弱無能,再說不好聽一些就是木的隻知道服從,吹捧人也是順和人家話說,他一想昨日在他家宴客場景,怕是梁家,梁老夫人當家做主,梁夫人是個空架子。

倒不是他挑撥婆媳是非,而是梁夫人也該硬幾分,起碼在孩子上——

今日梁大娘沒穿小鞋,可梁家孩子的教育,不能老讓外人提點敲打,小鞋算一,以後再有旁的,難不成他和陳夫人整日插手敲打嗎?

“倆小姊妹親,兩府住的近,還不是整日串門互相玩了?”黎周周說道。

陳夫人點頭,側頭跟孫女說:“聽見了?回頭你邀大娘來咱家玩,小住幾天也使得,到時候還能一同上學去。”

陳幼娘先歡呼說好誒!

可梁夫人愣住了,不知道該不該應——這她拿不了主意的。哪裡有小姑娘家家去旁家府裡還小住幾日,這婆母知曉了肯定不高興,會說大娘沒規矩,她也沒規矩了嗎。

但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拒絕和插嘴。

黎周周見梁夫人進退兩難糾結,當時沒看見,而是說:“老夫人年紀是大了,這一路勞累的,我們昭州暑期漫長,老人家精力不濟也不好太用冰,易鬨肚子。”

“是是。”梁夫人開始附和。

黎周周見梁夫人臉上神色還是亂的懵的,便再直白了些,“我觀梁夫人孝順,肯定不忍勞累老人家,以後梁夫人怕是要多操勞俗物家務,沒時間陪著咱們閒聊說話看戲了。”

陳夫人笑的明鏡似得,“可不是嘛,梁夫人孝順,多操勞辛苦吧,等過了暑期,你家婆母身子好了,天涼了咱們再約說話看戲,也能玩鬨起來。”

又替人可憐辛苦表情,說:“你才搬過來,又要安頓打點府裡,又要管著倆孩子,幸好大娘二郎都乖巧,不過還是送去學校官學方便利落,你也不必心力交瘁,這樣吧,明日我家幼娘去上學,叫上你家大娘,兩小姊妹一路去上學,有個伴。”

其實陳家正當齡的女郎上學的就有四位,陳幼娘上學自然不會孤單。

梁夫人也不知道如何回話,稀裡糊塗的就這般應上了,直到坐上了馬車,腦子裡還想剛才顧夫人陳夫人說的話,她倒不是笨,就是過去幾十年被婆母管多了管嚴了,都不需要她出主意做決定,隻要服從就成。

當時腦子沒反應過來,坐車上一想一琢磨,就品出幾分味了?

這顧夫人陳夫人是不是想讓她管梁府?

正好借著婆母身子不爽利這時候,可婆母是假的不爽利——但昨個晚上婆母身邊婆子匆忙來說話,相公也聽見了,早上還去問了一問,既是如此,由頭這不是有了。

那真該她管家了?梁夫人是茫然不可置信還有幾分害怕和期待,種種情緒攪在一起,到了家門口,大娘喚她,梁夫人這才醒神,往下走。

她瞧著大門,一時有些害怕跟婆母說大娘明日要去學校這事。

可帶孩子出去見客應酬,回來了自然是先去見長輩道平安,於是梁夫人硬著頭皮去了,後院正院婆母院子問了好,婆母問的細,梁夫人就說今日觀禮,侯家的聘禮如何、定親如何。

梁母一聽沒什麼大事,就讓人回去了。

梁夫人出了正院就鬆了口氣,可心跳的快,她還是第一次瞞著婆母,還是這般的大事——大娘要去學校。

她惶惶不安,怕明天大娘去了學校,要是婆母問起來不見孩子怎麼辦?

等到了傍晚,梁江下值回來,夫妻倆說話時,梁江先問了今日做客如何,梁夫人簡單說了兩句,話頭一拐:“……陳夫人說明日陳家幼娘上學校,她家馬車順路來接大娘,她倆小姊妹玩的好……”語音是略有幾分忐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明日上學?”梁江本是想讓孩子先適應幾天,現在聽聞臉上掛著笑,說:“大娘不錯,這麼快就適應了,她要是想去就去。”

梁夫人心安了,若是婆母問起來,推說相公允許了,這一事成了,不由又想到管家的事,可幾次話到嘴邊又不是怎麼說——顯得她巴望著管家權,相公會不會誤會她不敬不順婆母啊?

誰知道梁江先說:“母親身體如何了?她在滁州生活多年,肯定不習慣昭州天氣,你辛苦些,管家的事你先接了。”

梁夫人:“啊?好,我也是這般想,可害怕——”

“辛苦你了,咱家才安頓下來,采買、調理仆人是有些繁瑣,不過都是咱們自家的事,好壞也不會捅出簍子,放心大膽的做,不會的——”梁江沉%e5%90%9f了下,“還是彆去打攪母親休養,問問陳夫人和黎老板吧。”

“誒,好。”梁夫人定了心神。

其實前一日,梁江攜家人做客黎府,他雖是和顧大人陳大人說話聊天,可黎府風氣開闊,不拘著男女前頭後院的擺在一起,梁江在昭州幾年也適應習慣了。

後來聽戲時,黎老板陳夫人同他母親夫人聊天說話,梁江在旁聽著,多少是能猜測一二,滁州文人是鼎盛,可風氣略有些陳腐,不如昭州新氣,他看陳家小女郎打扮,簡簡單單不及她家大娘,可臉上笑容自信,他家大娘比不過的。

母親在滁州生活了半輩子,早已根骨深種,一時糾不過來,要是氣壞了母親身體,是他不孝順,不如讓夫人管家,讓母親頤養天年,不操勞那麼些了。

夫人性子柔和順從,也是有好處的,起碼能聽他的話。

梁江如此想,於是今日便提出了讓夫人管家。至於梁大娘穿小鞋這事,梁江還真是不知道——因為本朝早都沒裹腳習俗,梁大娘腳是小一些卻不是裹腳畸形。

“對了,大娘要上學了,該給大娘擬個名字了。”梁江問夫人有什麼好的。梁夫人自然是說:“還是夫君想吧,我一婦人,哪裡會起什麼名字。”

梁江想了想,便言:“取‘朝陽’二字。”

朝字同音昭,既是昭州,又是顧大人名諱音,梁江感念顧大人恩情。

“朝陽,昭州的陽光,生生不息的希望。”

梁夫人不懂這些,隻是小心提醒,“怕是犯了顧大人忌諱?”

“定不會,顧大人心%e8%83%b8寬廣,若是聽見咱家大娘這名字,還要誇一聲好名字。”梁江肯定道。

梁大娘便得了新名字,梁朝陽。聽聞後,是高興的不得了,夜裡躺在床上抬著頭看著床幔頂,笑的高高興興的,她喜歡昭州,到了昭州腳舒服了,如今還有了個好聽的名字!

黎府。

黎周周給相公收拾行李,顧兆在旁搭把手,說:“多帶幾條內褲,外頭成品店縫的我穿不習慣,太小了,你相公大。”

“……”黎周周手一頓,扭頭笑的不成了,“你乾嘛呀!”

“笑了?”

黎周周本來是有些不舍,情緒自是低落了些,知道相公身上有公務,能回家一月有餘已經是好的了,可道理懂,還是想人。結果鬨的笑了,那情緒也沒了。

“我要是忙完了公事,攢齊了假就回來了,咱家在昭州生活舒服,這邊風土人情家裡都習慣了,還有福寶上學,要是動遷去鄚州,我私心裡不想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