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頁(1 / 1)

兩,助威隊人多,就如之前顧兆說的,周周出十兩,他出十兩。

二十兩銀子獎勵。

舞獅隊十兩銀子。

“咋還銀子?”台下的觀眾是脖子伸的老長了,問旁邊發多少。旁邊說二十兩,這人吸了口氣,這般多啊?旁邊人便說:“助威隊瞧著都有上百人,二十兩分下來,一人也就二百多文錢。”

可二百文錢也是錢啊,是學校學生一年的學費。

這倒吸口氣的觀眾有些泛酸後悔了,無外乎,他家閨女也上學,當時回來說學校要組織助威隊,比賽那天去助威,他一問乾什麼的,聽是跳舞跳操便不樂意,嫌丟人,還丟到了全昭州比賽場上,不正經,以後如何找夫家?

是命令自家閨女不許參加,要是敢偷偷報名,他就不交學費了。

現如今真看到助威隊才知道和他想的不一樣,這跳舞跳操不是那回事,而且旁邊人瞧見了都誇都說好看,也沒人說旁的。

這跳一上午不到就有二百文拿,這好事——

誒呦!後悔啊。

這人後悔便後悔去吧,領獎台上可繼續熱鬨,重頭戲還在這兒呢,比賽拿了第一的可是學校,也不知道給這些學校學生發一些什麼。

大家夥都夠著脖子往上頭瞧。

黎老板顧大人頒獎的,誰讓第一屆蹴鞠大賽從場館到安排再到獎品,全都是這夫夫倆給承包的。

紅藍兩隊都上了領獎台,獎品自然是一等獎和鼓勵獎。

在顧大人看來,小孩子踢球,不管輸贏都拚搏了都很棒,輸了也要給安慰安慰,明年繼續吧。隻是獎品自然不同。

榮譽屬於第一。

現代的金牌銀牌不適合——這時候真給金銀牌了,這些學生自己拿不到手,家裡拿到了也會遭小偷小摸惦記,變賣了,孩子肯定也會有些失落,所以這獎品不能太貴重,也不能太便宜。

顧大人就想了實惠加榮譽不值錢搭配。後者不值錢了,變賣不出去,學生們就能自己保留榮譽象征。

“獲勝的藍隊蹴鞠隊員,所有人一匹素色流光綢,椰貨三寶,海貨大禮包一包,加上獎杯。”主持人在台上大喇叭喊,“感謝出獎品的黎老板,現在有請黎老板顧大人上來為各位第一名同學發獎。”

台下這可熱鬨勁兒了。

獎杯是陶瓷燒的——也沒麻煩彆人,黎周周聽相公說不甚貴重的擺件東西,便想到了侯家,正巧借著這個機會,讓渝哥兒去問問侯佟能不能幫他們燒一批出來。

自然他們出錢。

侯佟聽了後先說:“之前分家時,我、大哥二哥說好了,各乾各行,現在這擺件我先同他們商量下。”說完見蘇佳渝嗯了聲,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太對,默默又低聲解釋:“你放心,我肯定辦好,不是拿話推辭你。”

“我知道,沒想岔。你這是不想壞了兄弟感情,不想起了間隙。”渝哥兒也懂,他覺得侯佟沒先答應他才好。

有做事的規矩原則。可末了給他解釋,渝哥兒心裡其實有些高興的,眼神也軟和亮了些,說話柔聲。

侯佟見狀,那心窩跟羽毛刷過似得,癢癢的,也有些害臊。

後來侯佟跑大哥二哥家去說事,自然還是被兩位哥哥說了,意思就二十多個擺件,人家蘇小哥兒都來找你了,你怎麼跟個愣子似得,自然是先一口答應。

難怪弟弟到如今都沒討到媳婦兒。

倆哥哥這般說,自然是樂意,就是一些擺件,不拿出去賣,還給侯佟教可不許要錢,又不是什麼費錢玩意。等侯佟一走,倆位哥哥還嘀咕念叨這弟弟愣,自然說的也是愛護之情。

聽完頭尾的兩家女眷先拍了自家男人一把,差不多意思是:小弟這是敬著你,信守當日分家諾言,彆看小事,這一點點地小事,開了個口子,不先說一聲,以後慢慢積攢著總要心裡不樂意的,我瞧小弟這般做很好。

先不提侯家倆兄弟屋裡話,就說那獎杯也是顧大人擬草,畫了個簡筆畫大概,實在是太醜,黎周周便拿著紙找到了霖哥兒,跟霖哥兒說。

霖哥兒加以修飾改了,再由蘇佳渝遞給了侯佟。

侯佟沒說不要錢,蘇佳渝問多錢,侯佟支吾了下說不急等我燒好給你送過去再收,可燒好了一筐送過去了,侯佟是放下就跑,跑的飛快。

等蘇佳渝一打開,除了燒的精致漂亮的獎杯,還有一些洗乾淨個頭大的枇杷果子。

後來這事顧兆聽周周學起來,還說:“這侯佟可真夠呆的,他哐哐放在鹵煮鋪子店裡,也幸好有個下人,不然蘇佳渝咋搬?回頭肯定腦內複盤想起來要懊惱,嘴上不知道怎麼拒絕要錢,丟了就跑。”

話裡雖是笑話侯佟,可誰都能聽出來,顧大人這是也看好了人。

品性可靠正直,對待心儀的哥兒也會用笨辦法。不怕法子笨,就怕沒上心。

獎杯是立台,長方形矮一些,白瓷的,上頭有繪畫,綠色的草地藍色的天,遠遠的一個小人背影踢蹴鞠。後麵則是寫著天順元年第一屆蹴鞠大賽,另起一行冠軍一等獎。

鼓勵獎同這個也一樣,不過背後是鼓勵獎三個字,獎品隻有椰貨三寶了。

顧兆當時還背地嘀咕,多給發兩塊椰皂,讓洗洗臭腳。不是。

如今看完正常比賽,顧大人收回最初那吐槽,紅隊官學雖然落後兩分,可大家夥踢得都很儘力,表現也很好。

這獎品一出來,圍觀台上的百姓可要樂瘋了,尤其是學校裡,他家孩子參加了蹴鞠小隊的,這會高興的手舞足蹈,跟旁邊人說:“看見沒?台上是我家,是我家的孩子。”

“我家二娘可真厲害,踢得好。”

“小郎拿獎了!”

小隊員的家人已經往領獎台走去,這東西豐厚,尤其是一匹的流光綢,怕有人給搶了,也幸好他們全家都出來看比賽了。

在這種熱鬨歡呼下,發完了獎品,蹴鞠大賽正式結束了。

眾人是接孩子的接孩子,瞧熱鬨的還說著剛才的比賽、獎品、舞蹈,反正是說不完的話題,一路走越走越興奮,而有些村裡人瞧見林家二娘抱了那麼一堆東西同他爹娘弟弟回家去,自是羨慕的眼紅了,想著我家閨女也不差,不如咬咬牙也送到學校去,明年也踢球,既是不踢球,去當助威隊也好。

原本沒想過送女孩、哥兒入學校的百姓們,如今也是起了這個念頭,有人說:“上學還是好,不管是出來進不進工廠,反正有啥好事總是先想著學校官學。”

“這倒是,誰讓福寶小少爺上學。”

“我聽說學校還學繡花呢,教學的老師是南邊兩浙來的。”

這位老師便是王堅當日買下的,先送到學校教刺繡去了。王堅孤身一人立出去,對著這三人,尤其是買來的,那就是自己人一般,十分信賴,加上在老板那兒學到的,不怕人本事大,就怕沒本事。

所以是跟繡娘說,讓她去學校當老師,有銀錢可拿。

教繡活的老師屬於技術崗,一個月飯補車補,有十兩銀子工錢,過年過節還發東西。而這些銀錢,王堅沒收,讓繡娘自己留著,給兩個孩子存著。

繡娘丈夫死的那一年是受儘了屈辱磋磨,本來心存死誌,沒成想被買下,坐船帶著孩子飄零至此,是一片茫茫,看不到未來希望,隻能認命,想著活下來就好。

哪裡想過會遇到這般仁厚的主人。

現在繡娘是對著昭州生了根,有了新的希望。

散場子了,回村的回城的,車馬碌碌的上了水泥路,百姓們走路結伴而行,抱著獎品的,空手的,帶著一些隨手買的果子的,總之每張臉上都是生動的表情。

回去要給村裡人大談特談,好好說說這蹴鞠賽。

小田抱著安安走路,天氣熱,他阿奶腿腳不便就沒跟過來,一家人走在樹下往回走,略有些風能涼快些。

“福寶哥哥好厲害啊。”↓思↓兔↓網↓

“安安也要進學校,也要踢球。”

王阿叔在旁看孫兒,臉上慈愛笑,哄著說:“好啊,咱們安安到了七歲就上學,去學校。”

彩雲其實是想兒子去官學的,但想了下還是不這會說了,安安正高興著,到時候再長兩歲,再和男人和公爹說說。

馬車上,梁家大娘端坐著,小臉曬得紅撲撲的,見阿娘沒看她,一扭身就扒著窗戶掀開了簾子往外瞅,她看到了什麼,高興說:“阿娘,是那個踢球進分的二娘,她好厲害啊。”

“大娘你是官家小姐快坐好,放下簾子彆被外頭瞧去你沒規矩了。”梁夫人先提醒女兒,不然婆母瞧見了該不喜的。

梁大娘剛還高興的臉,收了笑,放下了簾子坐好,她巴巴問母親:“阿娘,我能去學校和二娘一樣厲害踢球嗎?”

“那哪裡能成,女郎在那蹴鞠場上跑來跑去又露出手腕腳腕的,汗一出來,還和男子一起跑,這成何體統……”

梁大娘是越來越委屈了,便不說話了。

走的時候車馬亂,顧兆是滿臉帶著自豪,去和周周接他家黎照曦了,也忘了提醒梁大人家裡閨女腳這事。

“踢得好。”顧兆摸小孩腦袋,真是一手的汗。

黎照曦臭美的不成,拿著獎杯給阿爹看,嘴上同爹說:“我後頭都沒踢——”

“少來。”顧兆捏黎照曦臉頰,一副明鏡似得說:“你這是說反話想讓我誇你,後頭小賽點黎照曦雖然隻進了一個一分球,但黎照曦好聰明,也知道團體賽大家配合的重要性,一個人發光那肯定贏不了比賽,大家一起發光才能拿第一,黎照曦心%e8%83%b8寬廣……”

黎照曦他爹的有理有據五百字彩虹屁,把臭美的黎照曦說的有些些先不好意思了,爹怎麼知道他想讓爹誇的?

“唉,你這綠茶小手段還是淺了幾分呀。”顧兆感歎,不過是真的高興,說的也是真的,“我家福福真棒。”

黎照曦害羞又嘚瑟擺擺手,“也沒有啦,就一般般的厲害和棒吧。”

可把大家逗得發笑。

黎大慈愛說:“咱們福福今天表現的好踢得好厲害威風。”

“可不是嘛。”顧大人給自己臉貼金,“很有我的風範。”

黎周周笑看相公,故意使壞說:“那下次我出銀子,咱們再辦個成人賽。”

“那我和周周夫夫上場一起踢,我給黎老板帶球。”顧大人繼續嘚瑟,“到時候咱來打遍場上無敵手,就是最佳夫夫了,我得好好想個獎杯才成。”

黎周周:“……來真的嗎?”

“真的啊,這場地蓋好了,不好好用荒廢了就不好了,不然今年秋季辦業餘賽?到時候我瞧瞧時間……”

周管家差仆人將桶、籃子、筐子放車上,來時沉甸甸滿滿的,這會都用的乾乾淨淨,說:“誒呦老鐘歇會,彆累著了,讓他們年輕的去收拾。”

“那便歇會,謝謝周管家了。”老鐘也不推辭了,讓孫兒去忙一忙。他看出周管家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