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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林老爺光是捐糧捐錢加起來也有三千兩銀子了。”

抱怨的聽了林老爺出的銀錢數量倒吸了口冷氣,“這般多?那林老爺也甘心出嗎?”嘴上這麼說,那是給林老爺麵子,麵上心裡明晃晃的想這不是傻子嗎。

還真聽新來的官的話了。

中小商賈討不到上頭大商賈的好,都讓他們忍,回去了一肚子的牢騷。

“陳家那麼霸道的人家,怎麼就不管了。”

“不知道吧,陳老爺的大兒子去容管了,聽說是給顧大人辦事的。”

“這林老爺捐糧捐錢,李家陳家去容管幫忙,咱們這新來的大人到底乾了啥啊?”

小商賈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一張張煩躁的臉,忍了城中來回運石頭。

“這石頭這麼大,怎麼修路?彆把人絆一個跟頭。”

“誰知道咋修,說是水泥,這水泥從去年嚷嚷到今年,誰見過?莫不是新來的胡亂編排起來的,還說要給城裡修路,哄得那些大老爺個個聽話,我才不稀罕走這泥啊水啊的路。”

“就是,誰稀罕啊,呸晦氣。”耽誤他家做買賣。

播林府縣。

陳家大郎繞了條道,沒直接去容管,先跑到播林去了。他家不如李家急,畢竟容管縣令可是李家的姑爺,李家被顧大人記上了,那自然是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到容管去辦事,所以走的是昭州直接到容管的路,近。

陳大郎耍了個小心思,他總覺得爹被新大人給迷了眼,灌了不知道多少迷魂湯,反正是出人出力出錢,還口口聲聲的讓他們敬重顧大人,不敢造次。

啥啊。

陳大郎不服氣,麵上答應他爹,實際上老覺得新官就是嘴上花花,他爹年紀大了,指定是被騙的。自去年說是修路,修什麼水泥路,更彆提還說讓他們陳家有段功德路。

路呢?

毛都沒見到。

陳大郎心裡不服,可胳膊擰不過他老子的大腿,這次借機去容管辦事,非得拆穿了新大人的謊話,他心想,播林是最早修路的,這都半載多了,沒修個囫圇完整,總有十來丈吧?

他得見見那水泥路到底長啥樣。

要是沒有——陳大郎冷笑了聲,他非得告訴他老子,讓這嘴花花的新官狠狠栽個跟頭!

陳大郎是出了昭州城,因為這邊到處修路動工,怕有人瞧見他沒去容管去了播林回頭跟他老子告狀,便騎著馬繞了小路一圈,給走的迷糊,按理是該到了播林了,入眼還是坑坑窪窪的泥土路。

啥水泥路啊,沒瞧見。

果真是騙人的。陳大郎帶著隨從一騎就是大半天,眼看天麻黑了,趕夜路也不安全,隨從說大爺,前頭有個村子,咱們去借宿一晚。

便趕馬到了前頭村。

這村裡人見外來臉生的都是戒備,陳家隨從報了陳家名,又給了些銀錢,這些村民才鬆了戒備,邀請三位進院子坐坐歇息。

陳大郎問:“老丈,這裡是不是播林府縣?”

“你們去播林啊?你們走歪了。”老丈回,站起來指著方向,“你們明個兒從我們村後頭繞,走個半天——哦,你們騎馬啊那就快了,很快就能見到通天路。”

“啥通天路?”陳大郎問。播林一個府縣,還有什麼通天路?

這名字起的大,昭州城都不敢這麼叫。

老丈笑的臉上皺紋都簇起來了,嘴裡門牙還缺了一豁,可渾然不在意,高興說:“那條路啊是我們這麼叫的,聽說是什麼水泥路,可那麼好的路,平平坦坦的,我活了這把年紀是再也沒見過這般好路,那水泥路叫低了……”

一條路名字還有高低之分?

陳大郎不信,這老丈一輩子活在鄉土村子裡,能見過什麼世麵?這水泥路能有昭州城他陳家門口青磚鋪的好?

老丈見陳家人不信,也不辯駁,明個兒啊去瞧見就知道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從未走過如此的路,年前時下了幾場雨,雨水一衝刷更是乾淨,沒有石子,沒有坑坑窪窪的泥坑,走到上頭平坦,不會汙了鞋襪,多好的路啊。

聽說到時候閒了還會修村道,村道沒有縣道寬,可一想到村裡也能修如此的路,老丈是高興的飯都能多吃兩口,要是村裡路通到大路上了,那以後孩子們田裡乾活,他能背著菜去府縣裡頭賣,走在上頭輕快,多好啊。

陳大郎不信,在農家和衣將就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了大早,打馬去播林府縣裡頭再吃,這農家的飯菜他吃不慣,都是雜糧喇嗓子——

“大爺,你瞧,前頭是不是那老丈說的通天路?”隨從眼底都是震驚。

陳大郎遠遠瞧去,一條筆直寬闊的石青色路,因為兩邊各有野草野花,顯得這條路乾乾淨淨的,他心中震撼,可礙於顏麵,嘴硬說:“也不就是這般,跟家裡門口那條青磚路差不多。”

可等打馬過去了,馬蹄發出噠噠噠的聲響,陳大郎與隨從便是對著這條路啞口無言,不知道說什麼了,尤其是陳大郎。

青磚路是好,可青磚費錢,鋪起來有磚縫,會有雜草從縫裡鑽出來,風吹雨淋時間久了,底下磚會活動,有時候下雨一腳下去,那不平的磚翹起,縫隙呲人一腳麵的汙水。

如今這條路中間有一道縫隙印子,可再小不過,又是實打實的,半根雜草也不會生長,路寬闊,兩道有村民下苦力推著木車在上頭走,車板裡裝了沉甸甸的粉末狀,有的是沙石,可一人推著走的輕快,半點都不費力氣似得。

這情況看的陳大郎直眼。

他家是做首飾買賣,可開的翡翠石頭沉甸甸的,因為貴重,裝了一板車的石頭,從山上到開石頭的莊子,一路上都是四五個個夥計拉一車,慢慢的護著走。

怕石頭掉了砸了,裡頭出不了好彩頭。

自然要護著。

陳大郎從馬上下來,靴子底兒踩到了路麵上,眼底臉上是藏不住的驚喜,“平整,好平坦。”走路也不硌腳,平平坦坦的。

青石磚有時候縫隙卡石子,走路頂腳的。

“這車板裡拉的是什麼啊?”陳大郎攔著一村民問。

村民答:“是水泥粉,要往北麵昭州城運,再修個把月,我們播林就和昭州城的路通了!”

這便是水泥路了。陳大郎心%e8%83%b8激蕩,哪裡見過這般的路,愣是按捺下去,問:“這路下雨不會衝垮吧?水泥水泥的,彆一下雨就泥濘了。”

村民看傻子似得看著人,“你們定是外頭的,不是我們府縣的,年前下了好幾場雨呢,把路上頭的灰一衝,亮亮堂堂的更漂亮了。”

啥泥濘,沒見過世麵!

陳大郎被笑話了也顧不上,他現在滿眼都是水泥路。

好路,真是好路。

顧大人說的水泥路如今實現了,比他們的青磚路還要好,那是不是跟他爹說過的那些官學、開廠什麼的也能實現能辦到?

陳大郎心裡歡喜又激蕩,實在是沒忍住,掉了頭,不成不成,得先回一趟家裡,跟他爹說清楚說明白,不然他是掛著這條路,沒心思去容管了。

顧大人真的要好好巴結好了。

這陳大郎連著隨從折返,從這條縣道上跑馬,是順順當當的快,到了昭州城直接到了陳府。門口看門的還驚訝,大爺怎麼這麼快回來了?不是說去容管了嗎?

還沒得請安招呼呢,就看大爺一陣風似得往裡頭跑去了。

咋就這麼急?

陳大郎風風火火的進了正院,還沒到院子就張口喊爹,火急火燎的架勢,讓裡頭的陳老爺聽了還以為出什麼事了,鞋都沒穿,趿拉著就這般出來了。

“爹!”

“你不是去容管了嗎咋回來了可是出啥事了?”陳老爺也急,莫不是容管這麼棘手?不應該啊,這才幾天,按腳程大郎也是前腳剛到容管吧?

陳大郎難掩興奮激動之情,說:“爹你說的沒錯,顧大人真神了,太厲害了,我從播林的水泥路上回來的,特彆好平平坦坦的走的也快……”

等陳老爺高清原委後,先是抽了一頓自家兒子,這小子還跟他玩麵上一套背後一套,是沒信過他說的話,嘴上罵:“……讓你辦差好好給顧大人辦事你給我跑去播林了。”

抽完了,鬨騰完了,陳老爺又讓大郎講了一遍,聽的是胡子都翹起來了,高高興興的順著胡子,一手拍拍膀大腰圓的肚子,高興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爹我早就看出來了,顧大人就是這個。”陳老爺得意的豎著大拇指。

幸好啊幸好,這次沒跟顧大人僵著拿喬。陳老爺高興,心裡琢磨,等容管差事辦好了,以後顧大人說啥了,那就得聽著跟著。

不過這水泥路真大郎說的那般好?

昭州城的商賈們最近有個流行活動——去播林看路。

顧兆聽到時:……

這項活動就跟現代旅遊團一樣,還是最時髦最新潮的地兒,趕著趟呢,去過的第一批人回來到了昭州城便是大呼小叫的,眉飛色舞,胳膊連著比劃,開始講那水泥路。

“好啊好啊,我特意帶了水,潑上去乾乾淨淨的,半點泥都沒有。”

“走到上頭平整舒坦,我還推了下車,一點都不費事不費力。”

“我家娃娃在上頭跑來跑去的,就是這路硬,摔了磕了要流血得小心些。”

“你又不是去路上跟人乾架,路硬了好,不用天天修,不會壞。”

“這倒是。”

……

第一波回來吹了一通,自然有不信的,第二波便去看,第一波人還得意了,親自在跟著跑一趟,非得看著第二波人嘴硬下場。

自然是看到了,然後哈哈大笑。

“讓你不信我說的,這路如何?我沒誇大半分吧?”

第二波的便受著嘲笑,眼睛都移不開,連說:“好路好路,你沒誇大,是我沒見識了。”

“到也不是你沒見識,要是顧大人說修著路,我也不知道還有水泥路。”

“顧大人可真有本事真厲害。”

眾人紛紛誇讚。隻後有一就有二,都到了播林了,來都來了,自然是去播林府縣裡逛一逛,買一些新鮮的特產,吃了喝了再回去。

路上走的方便快。

播林的百姓最近就是專門招呼昭州城裡來的老爺們,老爺們看了個樂子,還愛聽他們說修路,怎麼修的,多久了……

問的多了,播林百姓口口相傳,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來,顧大人有神力,當初那山頭種不出糧食,顧大人愛民如子,怒下炸山,然後就炸出了裡頭的石頭,這石頭就是水泥路的來頭了。

昭州城的商賈們聽的驚歎,真的假的?

不信?不信山還在那頭呢,當時炸山,隔壁村都地動山搖了。

當地百姓說的是頭頭是道,商賈們便覺得哪怕不是十成十的,顧大人有神力這事也有個七八分。

後來顧兆知道後,“……”可謝謝他們了。

這以後不會真編造出來神話出來什麼當地